【大紀元12月21日訊】今天北京市的天氣有點冷，週末，又是這樣的天氣，最適宜的方式是在家裡貓著，然後等待到了晚上的時候，約上三五好友到某個酒館裡喝上一杯，年近歲逼的日子裡，難得的清閒。這麼多年的奮鬥，在這個時候能讓人支付得起這樣的一個成本。
但有時候我也回想起自己的記者生涯的幾個瞬間。其中一個是這樣的：在北京市某法院的門口，也是這麼一個天氣，也是這樣一個週末，一群人在法院門口排隊等候他們拖欠的工資被法院執行完了以後發給他們。數目不大，可那些人都很高興，甚至有些興奮。我去採訪他們的感受，他們都說感謝司法機關，他們這個年能過去了。回來的路上，我的手激動得恨不得馬上在鍵盤上把稿子敲出來，因為我想到了這個文章應該怎麼寫。
當時我想到了什麼後面再說。之所以想到這個當年的場景，是因為《北京晚報》報導云：今天經適房在北京高級法院發放「選房號」，上千人趕來排隊領號，多人因「身體原因」被送進醫院。據報導說，當時場面有些混亂，大家蜂擁而上。不知道是否是這個原因，造成有些人被送進了醫院。
其實這次的發放「選房號」沒有什麼太多先來後到的要求，因為是定向的安置拆遷戶，這個號碼是大家都有的東西。估計拿到比較靠前的號碼的人，能夠做出的選擇也是有限的緊。但就是這麼一點的選擇，在好多人看來也是一定要儘量去爭取的。
這倒是讓我想起來，其實「選擇」這個事情一直是一種稀缺的資源。看上去，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好多東西是我們自己可以選擇的。至少與當年曾發生在我們這裡的所謂「十年浩劫」時期不同了，大家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與生活方向，不用看著八個樣板戲鬱悶到死——至少現在盜版DVD還是供應充足的。
但實際上我們去想一想，「選擇」到底能有多少呢？比如說吧，房子的價格我們沒得選，因為這個不是你能控制的。這還是大的方面，小的方面你依然沒有多少可選擇的餘地，比如豬肉的價格。上學你有多少能選擇的餘地？你能有多大的餘地選擇自己的工作與老闆？
所以說「選擇」的權利什麼時候都是稀缺的資源，不但我們這裡是這樣，可能任何地方都是這樣，只是程度不同罷了。只是有些人選擇的權利小到可憐的程度，在平常人看來不值得去爭奪那個微不足道的「選擇權」的時候，在他們就是天大的事情。
要說這個到底是誰的責任，我是說不出來的。可能人生無奈的事情中，這是最無奈的一種。觀音難救世間苦，總是有人生活在一個邊緣化的地帶上，觀音菩薩也有心無力。但一個社會如果要考驗其文明程度的話，最重要的指標之一，就是儘量減少這樣的邊緣地帶，讓「選擇」變得更有價值一些。
當年我那篇報導在羅列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寫道：「對於好多人來說，這只是一個寒冷的日子，但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遲到了半年的工資就是他們新年或者還要加上新年的所有生活費用。為了這些他們本來就應該得到的東西，他們面帶微笑的站在法院門口至少半天了。」我作為一個記者，這些話本來是不應該寫的，我應該是個觀察者。我們主編沉吟再三，還是沒有把這些話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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