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钢:在有用无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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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18日讯】在科技迅猛发展的今天,人人似乎都在追求着物质的最大利益化和多样化。如果有人知道你现在还在追求着某种精神生活的价值时,他不免流露出不相信的口吻说:“追求精神的东西,有用吗?那些都是虚伪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实用。”现代人似乎是一部永远都在算计的机器,对任何事物都算计它们对我们自己有用还是无用,有用的,就紧紧抓住不放,无用的,就干脆离得远远的。例如物质利益方面,每一个人都在计较著,对精神价值方面,很少人问津。他们认为前者有用,后者无用。其实,被人认为最无用的东西,恰恰就是最有用的东西。因为它是人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人们生活的依据和生命的意义,尽管它不能提供物质上的好处,不能提供实际的用处。但是,人们往往丢掉了看似无用却非常有用的东西,而去追求看似有用实则用处不大的东西,是因为人们对有用无用的认识有偏差,也是对人生在世根本看法本末倒置。例如,真正懂得生活意义的人们,他们常常与社会的潮流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不是像绝大多数人那样随波逐流,原因就在于他们找到了生活的根本,即看起来很虚但最有用的精神支柱和信仰,所以他们生活得充实,丰富,不会被周围眼花缭乱、看似有用的东西所迷惑。

世人把世间的人和事划分成有用还是无用,然后,选择有用的,排斥无用的。其实,宇宙万物和世间万事本没有什么有用与无用的分别,是世人根据自我的需要,根据利益得失,为万事万物定了一个有用无用的标准,似乎某些事物就真的变成了有用的,有价值的,似乎某些事物就真的变成了无用的,无价值的。本质上说,这是人类一种分别相,是一种假相。其实,有用就是无用,无用也是有用。

有一次,惠子对庄子说:“你的言论无用”。庄子说:“知道了无用才可以和你谈论有用的问题。天地并非不广大,而人所用的只是容足之地罢了。然而如果把立足之外的地方都向下挖掘到黄泉,人所立足的这块小地方还有用吗?”惠子说:“无用。”庄子说:“那么,无用就是有用的道理也就很明白了。”无用就是有用,是说明无用中已包含着有用,有用中也包含着无用,可是世人常常用绝对化的标准把事物分裂成有用的与无用的,把人和事核划分成有价值的和没有价值的。这种粗暴的做法,只会伤害到人和物。

庄子去看朋友,走到山路上,看见几棵巨大的树枝叶茂盛,可是伐木的工匠却站在一边,谁也不去砍伐。庄子问:“这么大的树,你们为什么不动手砍伐呢?”工匠说:“这些树木质不好,没有用处。”庄子想了想才明白,这些树正是因为没有用,所以才能长得这样高大。下了山之后,到了朋友家,两人相见十分高兴,主人忙吩咐仆人杀鹅请客。仆人问道:“我们家的鹅一只会叫,一只不会叫,杀哪一只好呢?”主人不假思索的说:“杀那只不会叫的好了。”庄子的弟子问庄子:“刚才山上的大树因无用而终享天年,而进这只鹅因无用而被杀,到底是有用好还是无用好?”庄子说:“在有用无用之间。”

庄子的意思是说,宇宙的万事万物,要说有用,全都有用,要说无用,也都无用。对人而言,分成了有用无用。如果人处在有用或无用的任何一端,都难免于受累。人如果能超越二者,应时而变,时进时退,时隐时现,以和顺自然为原则,主宰外物而不被外物所主宰,这才是最合适的位置。

人若处在这个位置上,就消除了有用无用的相互对立,就像抓住了环的中间,可以应付无穷的变化。既可以看到有用也是无用,也可以看到无用也是有用;有用终的无用,无用终的有用,都是有用,也都是无用,不再被世间有用无用的观念所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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