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卖马》又名《天堂县》,秦琼上场念引子:“好汉英雄困天堂,不知何日回故乡。”一身懒散、满脸倦容,他困在旅店内已一年多了。秦琼是山东历城县捕快,押解一十八名江洋大盗,到潞州天堂县投文。中途天气炎热死亡一名,县令不予批票回文。秦琼因此干等下去,盘费用尽,店东整日唠叨不停。
落魄的秦琼(王少楼饰演),抱着双疄沿街叫卖,受尽奚落。 |
秦琼应付店东的办法就是打瞌睡,店东一跟他讲话,他就睡着了,观众都觉得十分好笑。其实这背后有个含意:人受到环境、习气或某种固定模式制约,会越来越封闭,如果不思突破,就只能一直在那里打瞌睡。县令的官僚习气是一种旧势力,用冷漠与限制拘住秦琼,秦琼或许也自觉得事情没做好该受惩罚,因此消极承受。反正长官怎么决定我怎么做,秦琼把自己也放在习气中,因此走不出来。
穷途末路了,店东逼着他。秦琼并不是仗着官势白吃白拿的那种人,他让店东牵走他的马到街上卖。他开始经历“舍”,情境跟着起了微妙的变化。这是一匹上好的名驹,只是现在和秦琼一样,饿的瘦骨嶙峋。秦琼眼看跟随他多年的马要离他而去,真情流露,不由得哭了,他唱着这段脍炙人口的西皮慢板:“店主东带过了黄膘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在古老北京,大街小巷,人人会唱这一段,这是谭鑫培叫座的好戏,还灌有唱片,大家都爱模仿,唱得完全是谭的腔调与韵味。
店东嫌马瘦没人会买,秦琼说“货卖与识家”,结果识货的竟是他对立面的“绿林好汉”–单雄信来买马,正要议价,传来单的哥哥被打死;秦琼见天热要赶快搬尸回来才行,立即借马给单雄信,单急速骑马而去。
秦琼这种能为他人着想的心,是突破封闭的关键。共产党整天在说着建设“社会主义的天堂”,实质是附体在人民身上,白吃白拿,党是一切,人民只是幌子,利用着人民来奴役人民(像邓小平说杀二十万人民换二十年稳定就是标准的这种共产党逻辑)。另外一个可怕的手段是鼓吹“阶级仇恨”,凡与党不同调的就是阶级敌人,全民都得和党一致的仇视这些人。共产党把人民制约成绝对的封闭与排他的状态。对比之下,秦琼有着自由意志,他虽在暴虐独裁的隋炀帝政府做事,却急人所急,有颗关怀的心,而不是失去人性的封闭与排他。
卖马没结果,店东还是要钱,他只好把自己的武器“霹雳双疄”拿出来卖,店东拿不动它们,秦琼只好自己抱着,跟着店东沿街叫卖。秦琼潦倒的模样。店东揶揄是卖脸而不是卖疄,前街走到后街,也亏秦琼忍得下来。
结果还是两名“绿林好汉”王伯党、谢映登识货肯买。秦琼看到酒楼前系着两匹马,知道是会武的人骑的,就叫店东上楼去问。杨柳青版画就画着这个场景,王伯党、谢映登吃着东西看着秦琼耍疄,检验疄是否顺手好用。秦琼认得他们是响马,职业的习性,使他怒上心头,但现实他们是肯出钱的买家,他换一种心情,专注在“耍疄”上。局面非常微妙,大家都陶醉在秦琼的武艺中,泯灭了敌我之分。喜闻乐见,以艺会友,人类如果多发挥艺术的力量,那将减少多少的矛盾与冲突。当年谭鑫培一露演此戏,名贵的耍疄让整个北京都沐浴在喜悦中,大家会津津乐道个好几天。这出戏又称“当疄卖马”,明摆着耍疄是戏的重点。
其实,这两个响马认得秦琼,并没有要他的疄,问明秦琼卖疄的因由后,帮秦琼解决了难题–王谢二人与县令有交情,代他索回批票回文,并资助路费让他回家。
秦琼在封闭与排他的“天堂”里一筹莫展,但因他发挥人性中的真善忍,使他从沉下的水底浮上来,返回故乡。现在台湾有篮绿的问题,双方都固执在自己的立场,也处在一筹莫展的局面,如果双方能学习秦琼,不再封闭与排他,互相为对方着想一下,说不定很快就能从困局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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