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零語】女生喜歡的陽剛之氣是什麼樣?

介紹一部佳片——《沈靜大海》

孟文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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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9年05月20日訊】陽剛之氣是否有毒,這是現在左右之爭的一個焦點。加上提倡恢復男子氣概的加拿大心理學家Jordan Peterson的橫空出世,讓這個話題被炒得更加熱鬧。但是這裡我想講的是一部2004年的法國電視電影,名字叫《沈靜大海》(Le Silence de la Mer)。為什麼要說這部電影?因為我認為:如果說現代人中很難再找到俠骨柔情的男子漢,就來看看這部電影中的男主角吧。

影片改編自二戰期間一部同名小說,情節稍有變化,增加了不少細節,但不失原著精神。1941年,德軍佔領法國,大批德國軍人駐紮到法國平民百姓的家中,一個叫Werner von Ebrennac的德國上尉就是其中之一。接待他的家庭房子不小,但人口有限,只有一個孤寡老人和他的年輕孫女。當然這種「接待」是被迫的,老人和他倔強的孫女無力抵抗納粹的佔領,只能用沈默來表示不滿——在這個軍官入住的6個月時間裡,他們跟他沒說一句話。

提起納粹軍官,你可能自然就想到殺人魔。但是這個軍官不僅外型高大英俊,而且非常禮貌體貼——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向主人道歉,説他不願意打擾他們的生活,但是別無選擇必須住在這裡。他還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

德國軍官每日早出晚歸,和祖孫二人唯一的接觸就是每天晚上回家的時候,禮貌的進到燃燒著爐火的客廳道一聲晚安,再順便聊一兩句天氣和他對法國的熱愛。但這種聊天其實是自言自語,因為得不到任何回應。但是軍官也不怕尷尬,以極大的耐心和房主交流。

通過他的自言自語,我們知道這位Ebrennac上尉戰前是一名作曲家,也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失去親人(父親)。因為我們的女主人公(孫女)對德國人的憎恨就來自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她的雙親都被德國人殺害了。儘管她沒跟軍官說過一句話,但是善解人意的軍官還是猜到了八九分。

原來軍官佔住的房間是女主父母的臥室。雖然人去樓空,想念父母的女主仍然把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並在父母的遺照旁擺上鮮花。男主要進住這家別墅前,下屬曾經調查了房主背景,並為上司選定了這個空房間,還對女主說:我們上尉喜歡鮮花。氣得女主把照片和鮮花都拿走了——照片擺到了客廳的壁爐上,鮮花則被扔進了爐火裡。男主進住前知道了女主的家庭背景,又看到女主經常擦拭父母的相框,所以能猜到吧。

男主理解女主的失親之痛,對法蘭西文化又有天生的好感,而且在他第一次進女主的家門時,身為鋼琴教師的女主正在為爺爺彈奏巴赫的前奏曲。優美的琴聲、溫馨的爐火、溫和的老爺爺、年輕美貌的孫女,讓男主暫時忘卻了戰爭的殘酷,找到「家」的感覺,儘管這個家並不歡迎他。

女主通常是騎自行車到學生家裡教鋼琴。有一次自行車被偷,她不得不改成步行,走得腳痛在路邊歇息時,德國軍官的車正好路過。男主讓司機停車,走下來頗有紳士風度地邀請女主搭車進城。女主依舊一聲不吭,揚起驕傲的小臉起身走過來,男主以為女主會鑽進車裡,沒想到女主徑直走過,給了他一個難堪。無可奈何,男主重新鑽進車裡,目光迷離地看著走路的女主,然後用一個很帥的軍官手勢示意司機加速開走。女主見車開走,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揉起腳來——看到這裡我不禁感嘆:人啊,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日子一天天過去,男主對女主和爺爺的冷漠絲毫不計較,仍舊跟他們自言自語。如果是平時,冰凍的心也會融化了。可是那是戰時,女主對德國人的憎恨、如山一樣難以逾越。

但是有一天發生了微妙變化。這天天氣很冷,男主晚上回來說,希望能到客廳壁爐烤烤火。見祖孫二人仍然是默不作答,他就自己走到壁爐前蹲下,一邊將手伸到火焰邊取暖,一邊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這時女主就坐在壁爐邊的椅子上。男主顯然是衝著她說的:「能住在靠近大海的地方真好(祖孫住在海邊小鎮)。我喜歡大海,因為她的沉靜。我不是在說海浪,而是說我們所感受到的、她深藏的一面。大海是安靜的,但是你必須學會傾聽。」說到這裡,男主眼睛轉向女主,女主則把眼光避開。

小說中,作者把男主看女主的樣子描繪為:不像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更像是一個男人在欣賞一尊雕像。

那一刻,女主表面仍然沉默,但是內心已經被攻破,連坐在旁邊的爺爺都看出了端倪。

聖誕夜,大家都去派對,爺爺也去教堂了,但是女主堅持待在家中。男主也準備去司令部參加軍官派。看到女主獨自在家,他走進客廳自言自語接著彈了一段巴赫,因為那是他最喜歡的作曲家。然而琴聲嘎然而止,鏡頭轉向女主,仍然背對男主坐在壁爐前,空氣都緊張了。男主將手伸向女主椅子的靠背,讓人以為他會有什麼動作,然而他只說了一句「聖誕快樂」就撤了。女主鬆口氣又神情失落。女人就是這麼矛盾,可望得到愛慕卻又不願被侵犯。而男主始終未越雷池一步,更加深了女主的渴望。

他趁男主參加軍官派對的時候,女主潛入他的房間,把頭埋在男主的圍巾裡呼吸他的味道,還在他的床上打了一個盹。直到聽見男主的汽車停靠門口的聲音,她趕緊起身離開房間,關門時還把男主桌上一封信吹到地上。這封信顯然是從德國來的,女主好奇心驅使看了已拆封的信但看不懂內容,只看到裡面附有一張美女照片。

男主回到家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路過女主臥房時遲疑了一下,門內的女主聽到腳步聲也隔門傾聽。兩人就這樣隔著一層薄薄的門互相糾結了一陣。男主回到自己房間看到地上的信,立刻意識到女主來過了。

之後發生了更富有戲劇性的精彩劇情。但是我不想再劇透了。

無論男女主角之間的浪漫情懷怎麼升級,兩人最終都沒有越雷池一步,不僅沒有擁抱接吻,連手都沒碰一下。女主跟男主說的唯一一句話是男主上俄國前線當砲灰前兩人短暫的道別,滿眼淚水的一句「再見」。

一直只能自言自語當話癆的男主這一刻卻什麼話也沒說了,只是用一雙藍眼睛深情而無奈地看著她,就好像在說:倔強的姑娘,我很高興終於獲得你的理解,但一切都太晚了。而且即便我們想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我作為軍人必須履行職責。你作為法國女人和德國軍人交好日後只能被同胞當成漢奸看待。在這個世界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一粒棋子。

扮演女主的演員Julie Delarme因這部片子在2004年Saint-Tropez電視電影節上獲獎。扮演男主的是一位奧地利演員Thomas Jouannet,身兼德法兩國人的氣質,非常適合這個角色。他的表演也受到大家稱讚,讚他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這部電影在YouTube上有英文字幕版,下面的粉絲評論幾乎都是來自女性。為什麼女性喜歡這樣的陽剛之氣?因為德國軍官作為入侵者擁有絕對的強勢,祖孫是絕對的弱勢。然而軍官並沒有利用自己的強勢去壓迫弱勢,而是對寄宿的人家謙恭禮貌,並且十分善解人意。比如他知道他每次出現對祖孫二人都是一種「麻煩」,一開始就提出,他們可以鎖上大門,他就從僕人專用的小門進來直接上樓休息,這樣避免尷尬。但是孫女不願意讓這個軍官的進住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所以沒有理會這個建議。老爺爺有先見之明,知道孫女越少看到軍官越好,但還是順從了孫女的意思。

軍官對妙齡少女產生愛慕之情,但是並沒有利用自己的強勢去占有對方。面對女主一成不變的冷臉,他回報以發自內心的尊重,而不是居高臨下的忍讓。

相比之下,女主的表哥卻成了反面角色。表哥自認為女主早晚是他的,但是獻殷勤總沒有效果。於是表哥有一天來到女主家,邀請她參加城裡的舞會,女主興致淡淡的謝絕了。表哥再也按耐不住,衝上去就要扒女主的衣服。掙扎中,德國軍官剛好駕車回來,聽到女主的叫聲,立刻趕進屋來,避免了一場強姦。表哥看到德國軍官悻悻的說了一句:「我明白了!」原來他認為女主一直對他冷淡是因為心裡有別人。現在他認為這個人就是德國軍官。

表哥奪門而出,女主慌亂整衣,德國軍官神情嚴肅、一言不發地上樓了。一般故事中,侵略軍都是強姦犯,這部電影裡,一個納粹軍官反而成了救女主免遭強姦的好人。可見不能用大刷子把人歸類——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寫到這裡,大家明白為什麼男主——一個納粹時期的德國軍官博得女性觀眾的青睞了吧?因為他對女性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是學不來的,也是裝不出來的。所以我說這個演員選的好,既有德國軍官的英武,又有藝術家的敏感。是他演技超強,還是本身就有這樣的氣質?

責任編輯: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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