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生命力 】蔡雪塀的美麗撕畫世界

文╱吳怡秋 攝影╱吳怡秋 李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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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高雄市明星街的福澤社會館,十來個學生正在專注的撕、 貼棉紙。撕畫老師蔡雪塀站在旁邊指導:「臉要怎麼做?用白色的紙,底下襯紅紙,就是粉紅!」適時的解答學生的困惑。有時大家圍在身邊,看她示範作圖技巧,或是一起評論某個同學作品的特色和優缺點。

蔡雪塀指導學生作圖。(攝影╱李曜宇)

現任日本「佐藤香石和紙研究會」台灣支部長的蔡雪塀,15年前在家庭主婦生活的空檔,接觸到了棉紙撕畫,一路走來竟然從一個平凡的主婦變成舉辦過無數個展、聯展的藝術家,甚至吸引許多人紛紛拜師,數年來桃李滿天下。她從原先看似為了打發無聊的勞作學生,成為台灣棉紙撕畫水準大幅提升的重要推手,蔡雪塀是如何堅持走下去不斷突破,並創造出一連串的驚奇呢?

蔡雪塀帶領學生一起評圖。(攝影╱吳怡秋)

藝術創作之路 追求真善美

1990年,蔡雪塀離開職場當專職母親之餘,報名參加了棉紙撕畫班,結果一學就上癮,她說:「這就是我要的東西!」

這種對於撕畫藝術的直覺與愛好,可以往上追溯到蔡雪塀的童年。成長於屏東鄉下的蔡雪塀,小學三年級時被老師指定參加校外畫畫比賽,「本來我也不知道我會畫畫。」結果意外抱回全縣第二名。

蔡雪塀說,當時很高興,特別是獎品更吸引她–─盒在當時而言很高級的24色蠟筆。說不上來為什麼,那盒蠟筆似乎具有神奇的力量,蔡雪塀覺得自己「就真的變的很厲害!」並每年代表學校出外比賽獲得佳績。

以其藝術天份,讓蔡雪塀一接觸棉紙撕畫就著迷不已。初學階段,蔡雪塀跟著老師學做一幅畫,回家後利用剩下的紙,再研究創作另外一幅。不斷的努力,讓蔡雪塀在短時間內進步飛快,過不久就獲得全國撕畫比賽第一名。

蔡雪塀之2006年「狗色添香」師生聯展展出作品──親情。(蔡雪塀老師提供)

勇赴日本拜師 突破瓶頸

雖然比賽得名,蔡雪塀卻面臨了瓶頸,她說,當時每看到一幅撕畫作品,都很想知道那是如何做出來的,可是卻難有答案。在當時,坊間的棉紙撕畫參考書籍極少,有關進階學習的更是沒有。

在諸多困惑下,一天得知撕畫發明者乃日本的佐藤香石,便不顧語言障礙,毅然遠赴日本拜師。在日本的1個月內,蔡雪塀透過翻譯日夜學習,晚上挑燈研究佐藤香石的十幾本作品集,白天把問題帶到教室去。靠著「問」,蔡雪塀的撕畫世界中的迷霧漸散。

棉紙撕畫作品──風景。(蔡雪塀老師提供)

「都通了!」蔡雪塀說:「本來有很多問題,可是經過老師解答,我豁然開朗,之後要創作什麼都隨興了。」

令蔡雪塀感動的是,佐藤老師將自己的功夫傾囊相授。她要蔡雪塀不要模仿她做圖,就直接看著攝影圖片,自己感受質感與內涵,再將其詮釋出來,待蔡雪塀完圖之後,再提供自己做的圖予蔡雪塀比較學習。這樣的學習方法,讓蔡雪塀日後能夠觸類旁通,隨心自如的創作。

日本行不僅讓蔡雪塀技巧更成熟,啟發了創作能力,同時,受到佐藤老師的精神感召,蔡雪塀開始視教學為己任,十幾年來南北奔波為台灣棉紙撕畫界播下無數種子,樂此不疲。

無私教學路更寬遠

身兼創作者與教學者,蔡雪塀的教學有其獨到之處。

學生們圍在蔡雪塀(左2)身邊,看她示範用樹脂處理圖面讓黯沉的圖面亮起來。(攝影╱吳怡秋)

在福澤社會館的撕畫教室裡,蔡雪塀親自示範如何讓黯沉的圖面亮起來,她雙手塗滿樹脂仔細的處理圖面,一邊和學生分享她發明這個方法的靈感來源,雖然蔡雪塀幽默的說靈感常常來自老天的幫助,但學生們都很明白:「老師真的很用心。」

高雄市明星街的福澤社會館撕畫教室一隅。(攝影╱吳怡秋)

1992年赴日,蔡雪塀當年就拿到協會頒發的師範科,具備教學資格。且連續3年時間,蔡雪塀每3個月去一趟日本向佐藤學習,經過一關關考試檢定,於1994年拿到不輕易頒發給非日本人的講師證,直到現在台灣也只有她一人獲頒此證。

在佐藤老師的重託下,原沒想過要教學的蔡雪塀儼然成為佐藤老師的台灣傳人,佐藤香石交待:「你要把撕畫藝術帶回台灣傳播,因為藝術是好的東西,大家學了會快樂的。」

棉紙撕畫作品──原野知秋。(蔡雪塀老師提供)

十多年來,蔡雪塀跑遍台灣許多鄉鎮學校、農會、社教館,積極推廣撕畫藝術,並培育出許多種子教師。

為了讓人們很容易走進撕畫世界,蔡雪塀不僅進口棉紙自己染色,降低材料成本,且努力研究教學方法,使作畫變簡單,縮短學習過程,讓效果很快呈現。

棉紙撕畫作品──採拮。(蔡雪塀老師提供)

蔡雪塀認為,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的天份與經歷,不是只有她教學生,學生也能啟發她靈感,在學生作畫過程中偶然呈現的畫面,或看似失敗的作品,往往吸引她的目光,順勢開展出另一片風光。她說,一個好老師就是要讓學生走的穩、走的遠。

在棉紙撕畫的領域,蔡雪塀從荒蕪中披荊斬棘,不斷追求藝術的層次,作為辛苦的先行者,卻從不藏私,教學中時時以學生能持續學習為念,她的胸襟一如其爽朗的笑聲,打動了每個人的心。

2006年5月蔡雪塀在走馬瀨農場舉辦「狗色添香」師生聯展時師生合影。(蔡雪塀老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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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藝術貢獻社會 先生幕後默默支持

透過撕畫藝術,蔡雪塀在自我實現的過程中同時回饋社會。「蔡老師是義工喔!」,對於蔡雪塀的付出,學生非常感念。蔡雪塀在幫助殘障、弱勢團體的福澤社會館做了11年義工老師,學生捐贈給社會館1000元,可以上三個月的課程。其中有不少學生已經學了4、5年。

高雄市明星街的福澤社會館撕畫教室一隅。(攝影╱李曜宇)

此外,蔡雪塀也曾在心靈重建協會、心路基金會義務教學,以及到許多偏遠地區的學校去教學校老師、家長作畫,有時往往連材料費、車馬費都自掏腰包。

有鑒於撕畫類的美術書籍很少,近年來蔡雪塀也開始出書,除了集結自己與學生作品,出版「棉紙畫」一、二輯,也與姐姐共同出版摺紙藝術專書「紙藝傳情」。明知出書不會賺錢,她說,重要的是為後人留下智慧財產。

對於自己的樂於付出,蔡雪塀說,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背後有個默默支持的先生。蔡雪塀回憶當年先生看到她剛學畫時的作品,很訝異:「你怎麼這麼厲害,原來你還是個藝術家!」在先生的支持下,蔡雪塀的才華發揮的淋漓盡致。從赴日本學畫,到舉辦大大小小的畫展,裡裡外外都靠先生全力支持、幫忙發落。只是不管多盛大的展出場面,謙稱不好意思出面的先生都功成身退,永遠扮演幕後支持者。

只有一次例外:921地震後,蔡雪塀義賣作品賑災,當天先生現身展場捐錢共襄盛舉,讓蔡雪塀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秉持服務社會的精神,蔡雪塀加入了高雄河邊獅子會,今年被推舉為會長,她計畫結合藝術與公益,可以做更多好事、幫助更多人。從撕畫出發,蔡雪塀不僅為自己開展了一個美麗、善良的世界,更傳播美麗良善的種子,在社會許多角落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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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畫作的小故事

親眼看蔡雪塀創作撕畫,讓人目光捨不得離開,從風景、人物、動物到想像畫,都在她的手指拉、撕、推中,一一成形,一張張棉紙在蔡雪塀的手中有了生命,畫山是山、畫水是水,看似單純的棉紙,竟能如此逼真的詮釋明暗濃淡遠近,纖纖十指竟開展出一個又一個的世外桃源。

並非科班出身的她,憑著敏銳的觀察力與天份,在實作中領略到畫面的構成與色彩的掌握。蔡雪塀認為,撕畫可以詮釋水彩、油畫、水墨的技巧與意境,而無論如何,藝術就是要能傳達美好的事物。

棉紙撕畫作品──風景。(蔡雪塀老師提供)

幾年前有位朋友罹患重病臥床,心裏感念前高雄市長謝長廷曾有恩於他,故委託蔡雪塀創作一幅謝長廷畫像。蔡雪塀坦承,當時人物畫對她而言是個挑戰,但沒想到作品完成後,該朋友看了又高興又感動,然而由於病人的情緒過於激動,親友擔心影響病情,所以就不再給病人看畫,不過從而也看出蔡雪塀作畫的功力。@*

棉紙撕畫作品──謝長廷畫像。(蔡雪塀老師提供)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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