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卦雜記—『天澤履』

沈家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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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6日訊】上乾下兌其名「天澤履」 ﹐「履」者﹐禮也﹐踐(行)也﹐藉(依賴)也﹐「禮」者﹐忠信也﹐分辨「上下」﹐「內外」﹐「尊卑」之分及做適度的進退。「上下」﹐「內外」﹐「尊卑」之分既定﹐則人心自定﹐人能自定之後然才能自安於位﹐自安於位之後﹐人才能進退適度﹐能夠知道進退﹐我們才不會阿諛佞媚﹐才不會輕易自售。書曰﹕「禮莫大於明分﹐分之不明﹐則下者不安於下﹐而志不定﹐志不定則覬覦之心生﹐覬覦之心生﹐則陵僭之禍起﹐而亂之所由作也」。「禮」﹐恭順但不失中正﹐「禮」﹐易說而難做﹐卦名為「履」﹐乃取其天在上﹐澤在下(上下之分﹐尊卑之義)﹐剛強者(乾)在前﹐柔順者(兌)在後﹐二者各居其所應居之位﹐「履」之所以排在「風天小畜」之後﹐那是因為人的基本生活條件夠了﹐才能去對他們談「禮」﹐一個人如果處在三餐都不繼的窮困生活情況之下﹐是絕對不能夠和他們去談禮的﹐這和俗話說的「衣食足方能知廉恥」是同樣的道理﹐卦曰﹕「履虎尾﹐不咥人﹐亨」。「履虎尾」﹐是喻其難而不是指其害。這是說﹐一個人如果能用恭敬柔順小心的態度去待人處事﹐那就一定不會受到對方的傷害﹐或既是雖受到了傷害亦能把傷害的程度降低到最低點﹐因為按一般常理來講﹐我們每一個人等於一位恭敬柔順﹐復又知進退的人﹐總是不忍心﹐也不會過度的去傷害他的。這卦辭是在極喻「禮」的好處。初九爻曰﹕「素履往﹐無咎」。「素履」者﹐安於現在所處的境地﹐也就是「獨行己願﹐不願乎外」﹐「中庸」曰﹕「君子素其位行(君子守著自己當前所處的位置行事)﹐不願乎其外(不想到自己份外的事)﹐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君子無論處在甚麼地位﹐都會悠然自得不會做非份的遐想)﹐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仰攀)。正已而不求於人﹐則無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小人行事不顧正道﹐冒險以求非份之物)﹐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射不中靶子﹐不會亂怪靶子擺的不對)﹐反求諸其身(應該反省自己的射術)」。筆者認為這一段「中庸」是對「初九爻」最好最得體的解釋了。九二爻曰﹕「履道坦坦﹐幽人貞吉」﹐象曰﹕「幽人貞吉﹐中不自亂也」。雖可出世為君所用﹐但仍固守節操不為外譽所擾﹐外物擾人﹐乃心中有欲﹐心中無欲則中不自亂。六三爻曰﹕「眇能視﹐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兇﹐武人為于大君」﹐這是說﹐一個才弱志剛﹐本無才德的人卻偏喜自用自專。這就好像是一個獨眼的人﹐雖能視但不能明﹐一個跛腳的人﹐能行卻又不能及遠。不能明而強以為明﹐不能行而強以為行﹐不自度量而一於進敢於蹈危而取禍﹐有如履虎尾而受咥人之兇。其凶亦可知矣﹗但是這種人﹐卻偏偏充斥在目前社會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層次﹐他們都是一群﹐視而不明﹐目光如豆﹐但卻想成大事。行而不遠﹐思慮膚淺﹐但卻想立大業的妄想者。人貴自知﹐明聲不必去強求﹐「不能」和「不為」要分別清楚﹐這樣才不會隨波逐流或去做一些螳臂擋車的愚事。九四爻曰﹕「履虎尾﹐愬愬終吉」。「愬愬」者﹐畏懼也﹐九三爻是才弱志剛﹐不守本分故兇﹐九四爻卻是才高志弱而恭謹﹐時時警戒畏懼﹐不敢妄行故終吉。天下事情的道理就是如此﹐在我們平常的生活裡﹐我們不也常常會發現一種現象﹐那就是當一件事情﹐正處在成功和失敗尚未被定形的時候﹐如果在我們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憂慮恐懼的感覺﹐則此事必成﹐反之﹐在成功失敗仍是一個未知數的時候﹐如果在我們心中突然昇起了一股白日夢的幻想﹐則此事必敗﹐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人類預知本能。上九爻曰﹕「視履考祥﹐其旋元吉」﹐「祥」者﹐吉兇之謂﹐「視履考祥」﹐這是告訴我們﹐人之吉兇禍福和自己所履踐的善惡多寡是有著一定的關係。在平時我們就應該時時回視詳審﹐自己的所履所行。「旋」者﹐象其履以還之的意思。明白一些來說﹐也就是我們履多少善惡﹐我們就得回到多少的吉兇。人之所做所為﹐如察之於始﹐則誠偽真假難分﹐惟有視之於「終」。善惡的回報往往是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的﹐而且有時候粗看起來好像反而是顛倒的﹐而這種顛倒的現象卻是常常發生在我妻子的身上﹐妻子心善﹐而且一直喜歡無條件的去幫助別人﹐在她的心目中從來就沒有「壞人」這二個字﹐但常常卻是好心沒有好報﹐當然﹐每碰到這種情形﹐她心中的氣憤﹐難過﹐及那種無奈是可想像到的﹐但是久而久之﹐我突然發現到在妻子曾經面臨過的三次大災難之中﹐她不但是大難不死﹐反而是因禍得福﹐因此我才突然領悟到﹐行善必有善報﹐而善報並不是會馬上兌現的﹐而是出現在大災難的時候﹐惡行必有惡報﹐而惡報也並不是會馬上兌現的﹐而是出現在大吉慶的時候。行善要持之以恆﹐不可因為﹐為了回報才行善﹐要為行善﹐況且大難不死﹐必是平時善行的累積﹐但是我們必須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難不死已是得福了﹐所以不可再汲汲的去期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福」字。人貴「知足」﹑「自知」﹐知足才不會為物所役。「自知」﹐才不會自不量力﹐才不會為幻所誘。不為外物所役﹐則外物不接﹐內欲不萌。不為虛幻所誘﹐則素其位而行。故人能「自知」﹑「知足」﹐則人心開朗豁達而無閉塞壓抑之苦。繫辭下傳第七章曰﹕「履德之基﹐履和而至﹐履以和行」。「履德之基」﹐「基」者﹐始也﹐「履」者﹐禮也﹐凡事循禮而行﹐使虎也無由咬人﹐「履」者﹐德之始也。「履和而至」﹐「至」者﹐之也﹐達到也。禮順人情故和﹐也就是保持人和人間的和諧﹐行以和諧則其行必至。「履以和行」﹐「以」者﹐用也﹐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人日常所行必合於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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