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傅國涌﹕「兩個世界」

傅國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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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1日訊】前些天,《新華每日電訊》有一則報導說,今年入夏以來,高溫天氣在江西省大部分地區持續了至少45天。記者就防暑降溫安全生產進行採訪時意外的發現,江西仍在沿用十三年前制定的每人最高1元零9毛、最低6毛的補貼標準,有的單位甚至連這樣的標準也沒有落實。南昌市總工會組織走訪了一些建築工地,大部分工地沒有採取送清涼飲料等防暑降溫措施,一些建築工地,工人們連白開水都喝不上,只能喝自來水。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南昌、上饒等地的一些行政事業單位規定,只要氣溫達到攝氏40度,職工即可自行休假;有的單位則集體組織到省內外著名風景區避暑消夏;南昌市一些金融單位甚至以每人每天100元不等的標準大肆向職工發放上班津貼……這真是「兩個世界」,「一個世界」在十分惡劣的高溫條件下堅持工作,有些連起碼的勞保措施都沒有,13年前的補貼標準也常常兌現不了,連白開水都變得那麼奢侈,更遑論什麼防暑降溫。相反,「另一個世界」要麼休假、要麼徜徉於風光嫵媚的山水之間,即使上班也可以防暑之名大發津貼。

「赤日炎炎似火燒,王孫公子把扇搖。」古代的勞動者面對不勞而獲者避暑納涼時的逍遙快活,曾發出這樣的感嘆。時移勢異,今日的王孫公子恐怕連扇子為何物也不知道了。「兩個世界」也不僅僅屬於江西,在社會學家所說的「斷裂的中國」,強勢群體的利益總能得到最好的體現,弱勢群體則日益被邊緣化,這早已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秘密。在欲喝白開水而不得的建築工人與空調房中安然享受高額津貼的金融驕子之間,火辣辣的太陽依舊不分青紅皂白地照在大地之上,無情的天空下連烏鴉都忘記了叫喊。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們自然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但對中國而言,「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不斷拉大,溝壑日深,絕對不是什麼福音。個別有良知的社會學家一次次發出的警告也決不是危言聳聽。歷史上曾有過數不勝數的教訓,想想社會失衡帶來的嚴重後果吧,想想那些山鳴海嘯、急風暴雨般的悠悠往事吧,一個滿是創傷的民族再也經不起折騰了。當然,你可以說這個社會永遠沒有真正的公平,平均主義不是好東西,「有人吃肉,有人啃骨頭,有人喝湯」才是正常現象。但是,當「一個世界」連肉都吃不動了,「另一個世界」卻連什麼湯也喝不上,乃至只能喝自來水時,那一定是不正常的。我相信,改革的初衷絕不是為了形成「兩個世界」、「三個世界」,而是為了所有的人都生活得更好。太陽底下,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啊,沒有一些人先天地擁有比另一些人更多的權利,沒有人注定了要比別人過更好的日子。我們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告知,——即使鼓勵個別人「先富起來」也是為了「共同富裕」嗎?

2003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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