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義(156)

第八十一回 徐良用暗器驚走群寇 寨主受重傷不肯回頭(上)
石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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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未剿醜類恨如何,且住賊窠作睡窠。
  舊係花裝經再整,新鉶利刃看初磨。
  支更正可巡長夜,待旦還須枕短戈。
  誰似徐良籌妙策,獨操勝算益多多。

  且說徐良對準了他的手背,一低頭,弩箭出去,正中手背上。用了個鯉魚打挺,往起一躥,可巧手按著一塊石頭子兒。徐良一罵,周瑞一瞧,他「吧」的一聲,正中周瑞面門之上。說時遲,那時快,徐良早就縱過去了,把刀就踹住了。周瑞把手甩著就跑了。

  有一個手快的貪便宜,他打算要撿刀去,早被徐良「鏜」的一聲,一腳踢出多遠去了,爬起來就跑。徐良說:「追!」「騰騰騰騰」,一步也沒追,淨是乾跺腳。怎麼個緣故呢?他怕要追他們,這三個人就讓人家殺了,永不作那宗懸虛之事。自己想主意,怎麼救那三個人?忽然又打後邊跑過幾個人來,周瑞拿著一對雙鐧。緣故他豈肯就白白的丟了他這個窩巢?把手背上的弩箭拔出來,把英雄衣上的水裙綢子撕了一條子裹上手背,拿了一對雙鐧,復又過來拼命,說:「好!山西人,我與你勢不兩立!」徐良一笑,說:「很好!老西在此等候。過來,咱們兩個鬧著玩。」就把周瑞肺都氣炸,說:「你這廝是那裡來的?」徐良說:「老西還要問問你姓什麼,叫什麼哪。」回答:「你寨主爺姓周,叫周瑞,人稱為病判官。」徐良一笑,說:「你就是那病判官?」周瑞說:「然也。」徐良說:「你沒有打聽打聽,老西我叫閻王爺。」周瑞說:「你怎麼叫閻王哪?」

  徐良說:「我專揍的是判官。」周瑞氣往上一攻,掄鐧就打。徐良將大環刀往上一迎,只聽「嗆噹啷」,把鐧削為兩段。周瑞抹頭就跑。徐良說:「追!」「騰騰」的亂響,仍是不追,連那些個小賊全都跑了。

  容他們去遠,徐良把胡小記夾起來,往北就走,走不遠放下。又夾喬賓,又夾艾虎,就這麼一步一步倒來倒去,就把他們倒在後頭院裡去了。一看後頭院裡,五間上房,三間東房,三間西房。三間西房是兵器房,三間東房是廚房。徐良進去看了看,掛著整片子的牛肉,堆著整口袋的米麵,一大罈子酒,還有許多乾鮮水菜、作料等等,無一不全。

  徐三爺打水缸裡取了一瓢涼水,拿了一根筷子,把他三個都是用筷子把牙關撬開,涼水灌下去。少刻甦醒過來,人人睜眼,個個抬頭,齊說道:「好酒呀,好酒!」老西說:「幾乎沒廢了命,還好酒哪!」艾虎問:「這是什麼所在?」徐良就把已往從前之事細說了一遍。艾虎說:「三哥也沒將他拿住嗎?」徐良說:「他逃跑了。」艾虎說:「這個東西,怎麼不把他追上呢?」徐良說:「我要追他,你們三個人誰管?倘若進來一個人,你們就廢了命了。」胡小記說:「咱們這些人,都不及三哥的算計。」艾虎說:「咱們趁早打算起身罷。」徐良問:「上那去?」艾虎說:「起身,咱們得找鎮店,去住店去。」徐良說:「天已將晚,道路又不熟,準知那裡有鎮店,離此多遠路程。此處就是頂好的一個店房,也有米麵,也有肉,乾鮮水菜全有。」艾虎說:「當怕的,你又不怕了。這是賊的窩巢,倘若他們夜間來了,睡覺如小死,豈不遭他們的毒手?」徐良說:「讓我嚇破了膽子了,他們還敢來!只管放心,敞著門他們也不敢來。」連胡小記想著都有些不放心,又不敢多言。徐良說:「把外頭的包袱拿進來。」喬賓出去,把驢上包袱拿下來,搬在上房屋裡。徐良說:「咱們大家煮飯。」大家亂抱柴的抱柴,燒火的燒火。喬賓說:「我抱柴。」到後頭院裡一個大柴貨跺,夾了四捆秫稭。胡小記找著菜,就把牛肉割了一大塊去切。徐良找了缸盆,倒上了有五六斤白麵。艾虎就把大瓢「嘩喇嘩喇」的倒了六七瓢永,還要倒哪。徐良說:「這是要吃什麼?」艾虎說:「我知道要吃什麼呀?」徐良說:「不拘吃什麼,你倒那麼些個水?」艾虎說:「喲!壞了。」徐良說:「我打算你要打漿子哪。」艾虎一笑,說:「我沒作過飯。」徐良說:「你等著吃罷,瞧我的。你說是吃什麼罷。切條,趕條,拉條;揪鞨韃,削鞨韃,把拉鞨韃;把魚子,溜魚子,貼把谷溜溜餞,魚兒鑽沙。你們說什麼,老西全會作。」大眾全笑了。艾虎說:「這些個樣兒,我們全沒吃過。」胡小記說:「你愛作什麼,就作什麼罷。」喬賓說:「你倒別瞧我這個樣兒,我倒會。」艾虎說:「你會作什麼?」回答:「會吃。」大家又笑。真是徐良作飯。艾虎看見有一大罈子酒,說:「這可是有福不在忙,我可該喝點了。」這就找碗要喝。徐良氣往上一壯,把酒罈子抱起來往下一摔,「噗嚱」一聲,摔了個粉碎。艾虎把嘴一撅,「呼哧呼哧」的生氣。徐良說:「方才為喝酒,差一點沒死了。瞧見酒又想要喝,總不怕死。實在饞的慌,爬的地下去喝。」艾虎瞅了他一眼,敢怒而不敢言。胡爺催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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