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者】
朱执中先生1948年入读广东“国民大学新闻系”,后来就读于南方大学,毕业后曾经担任《中南工人日报》和《工人日报》(北京)记者。1958年底被“下放”到广西南宁,被迫离开新闻业20多年。1979年胡耀邦主政期间到“广西大学新闻教研组”工作,直至1985年去国。这期间以其5年多的新闻教学经验,创作21万字的《采访与采访心理学》专著。
1985年移民美国后,朱执中先后在《华语快报》、《联合日报》、《华报》和《大纪元时报》担任记者,并在《前哨》、《北京之春》、《开放》、《宏观报》、《黄花岗》和《世界周刊》等港台和美国报刊杂志发表多篇评论文章。
对自己见证的中共在“土改”期间犯下的罪行,朱执中一直无法释怀,他从1990年起就开始构思以此为题材创作长篇小说,还原“土改”真相,揭露中共罪行。
*楔子
望南村,地处沃土平川,河网纵横的珠江三角洲。前临曾是清澈微蓝的东江水,后邻闻名全省的罗浮山。相传村始祖建村于南宋末年,至今村史七百多年了。以李姓为众,旁有他姓共居。历代村民沿祖训,睦亲蔼邻,敦厚传家。村内偶有相争,耆老自调息哄。代代齐耕共荣,康乐有余。据云某代先贤,为谋村人更佳福祉,展鸿图于未来,曾延聘省内名士,莅临观测望南风水。
此仙风鹤骨名士抵村,几日内观外测,绕村四察之后,恳告村贤曰:“贵乡望南是块宝地!堤外大川小川簇拥沙洲而相通,七大鱼池长潭围村而润。水者财也,贵乡因水而富。村中手足,如能志财者求之,谋财于仁智,享财于劳俭,定必富翁辈出,其将出之于望南也。
稍顿,老居士续告先贤,富甲一方者如朝中将相,史上均属凤毛鳞角,贵村芸芸众生如能躬耕原野,睦亲蔼邻,亦将不愁衣食,泥壁茅顶之居,将改砖墙红瓦之厦了。可惜东来龙气受创,望南主福而不主禄,难出高官大贵;且恐存远忧之像,或天灾成劫,或人祸伤生,为求天赐福,祖先庇佑!故此后代建大皇庙于村西,多年香火鼎盛。
传说此居士对望南的神断,后代屡屡应验。某些村人往南去香港求财,果然万贯富翁兼地主一再问世。而村中兄弟果真代代和谐,温饱之余,砖瓦之居日渐代替茅庐。可外出求禄者成就不大,李氏宗祠悬挂的御赐高官显爵名衔的牌匾,都是外地李氏宗亲某某荣升后复制送来,以增光彩。
当望南村李姓族人相传至十四代孙时,据说一场骤然而来特大洪灾,冲毁房屋多多间,不幸灭顶者数十。老居士昔日神断之言不能不信。
谁料传至二十三、四代时,东来龙气受创之说不幸又言中,此是人祸而非天灾。空前骇人之祸——“土地改革”一役也。写雄文而操下作者,奉西来谬误之经行“西来暴政之典”,欺蒙大陆芸芸众生,煽动村中少数品低而不勤不善躬耕之流,赐之以“无法无天”之权伞,不学中华民国政府在台湾和平土改,实行孙中山先生“耕者有其田”之法,光天化日下掠财夺地,肆意屠杀善良。徒令大陆农村、包括望南宝地顿陷春暖飞雪,夏日凝霜之痛。此人祸比天灾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中华民族之悲之苦,亦是望南村李氏族人之悲之愤。因此,《望南春与冬》这本小说,为平望南村不少族人仁心之痛,正义之愤而作。试将“伟大土改运动”的真相与本质塑造个缩影公之于世。正如法国文豪巴尔扎克所言:“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望南春与冬》也是大陆土改的秘史。当然,这仅是尝试之作,作者殷望更完整更深刻描绘大陆土改真相与本质之作能早日问世。
《望南春与冬》揭示的是,在什么历史条件下、个人又怎样胼手胝足,少数村民农夫,才有幸变成富翁地主?又在什么样的社会背景之下,这些以智以仁勤俭致富而有益于众、并为社会尊重的富翁地主,为什么会在平地一声雷之后,忽地变成“罪人”,受尽凌辱、虐待之后,既丧失一生辛勤积累,又遭夺命之殃?其至亲家人背此黑锅、其漫漫长夜又是怎样过?村中传统睦亲蔼邻的伦理、道德又受到多大冲击和损害?大陆如此“土改”,有违天经有背地义,为什么会被描成怎样“光辉”,怎样“伟大”?既如此,又为何半个多世纪以来,都不准国人以言论或文学形式把它的真相与本质(为之歌功颂德者除外)公之于世?如此等等,实令小民费解!而凡此等等“秘密”,《望南春与冬》,会连贯地一一给予批露,让阴暗龌龊公之于光天化日之下。世上有情者望予垂鉴!
话说望南村李姓族人茂林﹐排行本族自始祖以下的二十二代﹐家住村之西缘。其先祖三代及他儿子朗﹐一连五代﹐代代务农。一家大小躬耕自置薄田﹑菜园三亩多﹐有时亦佃耕少许地以增收。素来虽温饱略有余﹐但生财乏道﹐祖传狭窄小屋﹐黑污泥地﹐亦无法改善。茂林年青时曾立志从商﹐赚微利一新门庭。可惜本钱缺缺﹐其父中年病弱体衰﹐不得不代之主持家计﹐令他壮志难酬﹗尚幸他此志一直未泯﹐待儿子朗长大成人﹐便与妻子齐心合力﹐谆谆启导儿子并全力助其走上从商之路﹐又幸逢经济自由发展之世﹐朗与妻子勤而精于经营﹐遂成望南新富﹐光宗耀祖。茂林未竟之志得由儿与媳实现﹐于二十世纪中叶日渐成为望南的传奇故事。
李朗初投商海﹐曾艰困备尝﹐此志未坚﹐成败利钝一时难料。可他命带桃花﹐幸天赐良缘﹐娶个贤慧能干健美俱全娇媳妇﹐两人之甜蜜爱情﹐也寓于共同艰苦创业之中﹐他俩的婚姻美满和事业初成便赢来望南乡亲的艳羡。得娇妻多方帮助支持﹐李朗聪颖勤奋﹐不久便挑起朗记生意的大梁。他自布货郎始﹐走村赶墟﹐肩挑布担送千家﹐辛劳多年打下扩业基础﹐勇赴望南村近邻石虎镇﹐创建小布店﹐继而开设中型宝号﹐进而扩为大布庄。人生如戏﹐李朗夫妇寓爱情于发展商业之中﹐为世人演出了一局美艳绝伦的戏剧。
天旋地转﹐江山易色﹐政运频频﹐冤案累累﹐勤劳营生半辈子﹐常以民生为重的李朗﹐值土改一役﹐于无证无据﹐无法无天之际﹐枉死于家乡﹗他的一些同行友人与熟稔乡亲也纷纷落难。生死离别时﹐李朗与妻子三十载恩爱﹐哀艳悲壮﹐ 迫于一丝而断。父与子女家人间非正常永别﹐亦令人愁肠欲断。李朗后裔幸得一支漂流海外﹐乘故国经济滨临崩溃不得不改之时﹐方得回国重振家业。当他与家人﹑ 乡亲团聚共乐之际﹐大家却有一生难断的愁痛——壮年横死我的夫君﹐永别了﹗我的父﹐永别了﹗朗记布庄之主李朗﹐永别了﹗他们仰望苍天长问﹕是谁之责﹖是谁之罪﹖﹗(楔子完﹐正文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