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广德年间,蜀人,前双流县丞李琬能击奏羯鼓,朝庭将他上调到京都长安,住在务本里。
有一天夜里,李琬忽闻羯鼓声,曲调颇工妙。于是踏月循声寻去,走到一幢小院,院门朽旧狭隘。叩门进入院内,对击鼓的人说:“你所击打的曲子不是耶婆娑鸡吗?虽然击奏得极准确,怎么没有结尾呢?”击鼓的人大为吃惊,说:“你一定是个懂音律的人。为什么没有结尾,我也不知道。我本是太常府里的一个工匠,祖父传给我们击鼓这门技艺。我尤其擅长击打这首曲子。近来,因为张儒进入京都长安,我们全家流散,父亲失落在河西,这首曲子的曲谱也丢失了。现在我查找了几本旧曲谱,想找寻鼓曲,却竟然没有发现有结尾的谱子。因此才夜夜击鼓寻索。”李琬问:“曲子的意尽没有哇?”击鼓人说:“意已经尽了。”李琬说:“意思尽了也就是曲子尽了。你又上哪找去呢?”击鼓人说:“怎奈鼓声未尽啊!”李琬说:“这话是啊。曲中有这样的,须用它曲来解,方能使鼓声结束。耶婆娑鸡这首鼓曲,当用屈柘急遍解。”
击鼓人按李琬教的那样再击奏一次,果然相谐协,声意皆尽。击鼓人感激得流着泪向李琬致谢。第二天,击鼓人立即向太常府寺卿报告此事。太常寺卿于是向朝庭奏请让李琬任主簿。后来,李琬连续升迁直到太常少卿宗正卿。
(出《羯鼓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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