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學淵:秦始皇是說蒙古話的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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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07月29日訊】

第二十六篇 〈禹貢〉中的蒙古語成分

〈禹貢〉不似《尚書》其他各篇,記載的是大禹治水時走遍天下,所見到的中原的自然、地理、物產和居民。司馬遷將其輯入《史記•夏本紀》,班固將其輯入《漢書•地理志》,許多人認為它是中國地理和歷史的啟端。然而,〈禹貢〉的若干千年不破的難點,還是我們識別上古中原語言的穴道。

•「黑水」是蒙古語的「黃河」

〈禹貢〉把中原分成「冀兗青徐揚荊豫梁雍」九州,還說「華陽黑水惟梁州」和「黑水西河惟雍州」(「惟」即「為」),究竟「黑水」是哪一條河?很有爭議。代表當今中國學術基本水準的《辭海•地理分冊》說:

黑水所指,自來說法不一,有張掖河、黨河(在今甘肅)、大通河(在今青海)等說。西河或河指今山西、陝西間的黃河。

歷史上,「西河」的確是指山西、陝西兩省間自北向南的那段中游黃河。「東河」則是流經河南、山東的下游黃河,漢代鄭玄釋說「兩河間曰冀州」(《史記》,第52頁),即是說冀州是「東」「西」兩河之間,或者今天河北、山西兩省的地面。這個關於「西河」的說法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而「黑水」就是中國的「母親河」——黃河,根本不可能是地區性的張掖河、黨河、大通河。中國學者大多沒有讀過波斯經典《史集》,那是一本蒙古史,它是按蒙古語把黃河稱為「合剌沐漣」(俄譯 Κара Мурэн)的,意即「黑河/黑水」;該書說黑水源自吐蕃,其實是說黃河源頭在青海。因此〈禹貢〉說的「黑水西河惟雍州」,即上游黃河和西河之間的陝甘寧青四省地方。

地圖十 禹貢九州

十三、十四世紀間,蒙古伊兒汗國統治波斯,猶太人醫生兼學者拉施特擔任宰相多年,他受命編修的蒙古民族的歷史,就是後來的世界名著《史集》。法英德俄學者對《史集》進行了翻譯和註釋,其中以前蘇聯學者的成就最高,北京大學余大鈞先生等將其由俄文轉譯成中文三卷四冊,八十年代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有了「黑水就是黃河」的認識,「華陽黑水惟梁州」也因而釋清。「華陽」並非僅指華山以南,而是泛指秦嶺以南的漢中盆地和成都平原;而黃河河曲的甘南瑪曲和川西若爾蓋,離成都僅三、四百公里而已。所以「華陽黑水惟梁州」就是從漢中和成都,西及黃河河曲的大片地方。這地區上古人類熾盛,三星堆文化就發生在成都平原。

•「球琳」是蒙古語的「玉石/石頭/赤老溫」

上世紀,紅山文化遺址出土了許多五千年前的玉器,玉石產自西域,河西走廊所在的雍州是其輸入孔道。〈禹貢〉說雍州「厥貢惟球琳」(「厥」即「其」),〈夏本紀〉作「貢璆琳」,顧頡剛取引孔安國的說法「璆、琳,皆玉名」(《史記》第65頁,注十三),孔安國認為「璆」和「琳」是兩個字,但都是「玉石」的意思。

忽必烈命人編纂的《至元譯語》是最早的蒙漢辭書,其「珍寶門」的「玉」字是「赤老溫」(賈敬顏等《蒙古譯語•女真譯語彙編》,天津古籍,第9頁),也就是蒙古語的「石頭」一字 чулуун/chuluun。因此蒙古人名「赤老溫」從義可為「頑石」,亦可為「美玉」;而急讀「赤老溫」即是《魏書•官氏志》中的鮮卑姓氏「丘林/出連」,或是〈禹貢〉之「球琳」。

蒙古語也在變化,明代蒙漢辭書《華夷譯語》、《韃靼譯語》、《登壇必究》中的「玉石」,已是「哈石/哈失/哈四」,它們可能是漢語「玉石」的變音,但元初蒙古語的「玉石」還是的「赤老溫」。〈禹貢〉之玉石為「球琳」,是夏語為蒙古語的直接證據。

圖三十六 遼寧「紅山文化」出土的玉龍

•「篚」是蒙古語的「織物」

〈禹貢〉六次出現「篚」字:兗州「厥篚織文」;青州「厥篚檿絲」;徐州「厥篚玄纖縞」;揚州「厥篚織貝」;荊州「厥篚玄纁」;豫州「厥篚纖纊」,即是冀梁雍以外六州均出產「篚」。但是孔安國釋說「盛之於筐篚而貢焉」(《史記》第55頁,注九),是把這些貢品解釋為籮筐,理由無非是「篚」字上有「竹」頭。但它若僅僅是竹編的籮筐,就沒有貢品的價值了。

青州就是山東半島,《爾雅》說「檿,山桑」(《史記》第56頁,注十),就是膠東盛產的野生柞蠶,而「厥篚檿絲」是用柞絲織成的綢布,因此「篚」只能是「帛」的通假。於是其他幾個「篚」字就有了比較正確的解釋:「厥篚織文」是說夏代已經有了織花技術;徐州「厥篚玄纖縞」和荊州「厥篚玄纁」是說那裏的綢是黑絲織成的;揚州「厥篚織貝」不是籮筐上編織貝殼,而是「厥帛織帛」。

漢字的「帛/布」與蒙古語「織物」一字 бöс/büs(J. G. Hangin, A Concise English- Mongolian Dictionary, p.82)同源,這個蒙古字明代各種譯語作「不施/博絲」。中古韻書說「篚」讀 fei(府尾切/方尾切,同「匪」音),但是從它與「帛」的關係來看,它是讀 bo或 bei 的。〈禹貢〉是用「篚」字來記載「不施/博絲」的讀音的。

•「島夷」是蒙古語民族的人種意識

「島夷皮服」和「島夷卉服」也是〈禹貢〉名句,是說冀州居民是穿獸皮的島夷,揚州居民是披草卉的島夷。《漢書•地理志》引用了〈禹貢〉全篇,但將「島夷」改成為「鳥夷」。漢字「鳥」有 niao/diao 兩聲,後者別義男器,俗字為「屌」;「鳥/島」二字形似而音通,我以為「島夷」即是「鳥夷/屌夷」,是夏人對東夷的謔稱。

上世紀學者顧頡剛、傅斯年等已經洞悉東夷與女真都是崇拜鳥圖騰的「鳥夷」。而突厥語民族稱中原漢人「桃花石」,稱東北女真「通古斯」,實質同為「九姓」;因此「女真/九姓/鳥夷」有幾乎等價的意義。三千年後說蒙古話的拓拔鮮卑內主中原,其史《魏書》將南朝桓玄、劉裕等人冠以「島夷」列傳,實質仍將南徙漢人視為「鳥夷」。

〈禹貢〉將冀揚二州的東夷稱為「島夷」,《魏書》將中原漢人稱為「島夷」,是蒙古語民族將中原東部人類視同「鳥夷」的人種意識,也是〈禹貢〉曾為蒙古語的又一證據。而《尚書•鹹有一德》說「以有(吾)九有之師,爰革夏正」,就是自命「九有」(九國/九姓)的商族征服了夏族的歷史。那些被「九姓」逐出中原的部落,自然會把中原視為「九姓/鳥夷」天下了。

•結束語

夏朝,它的存在是有爭議的,有人認為考古發掘沒有找到它的證據,而埃及、巴比倫、商、周都有銘文器物遺存。然而,人類文明的記錄不是千篇一律的,難道〈禹貢〉就不及一篇銘文嗎?我指出〈禹貢〉的蒙古語成分,是證明它的「非偽性」;即它的一些令人不懂的內容是有蒙古語的來頭的,是說漢語的漢人編造不出來的。

蒙古,是成吉思汗令之成名的,但蒙古語不是他創發的,而是久已存在的,而且還是漢語的基石之一,譬如「申酉戌亥」就是蒙古語的「猴雞狗豬」。遺憾的是〈禹貢〉的「球琳」是玉石,與夏歷的「申」是猴子一樣,從來不是中國學術的線索。一旦發生了這樣的問題,中國學者更欣賞的是「孔夫子曰」或「孔安國說」,而不是幾分鐘就可以從《蒙古譯語》裡找到的答案。

戎狄語言是漢語的底蘊,它們已經融化在我們的血液裡,習常到了無敏無覺的程度,不會有誰去想「水」和「河」與突厥語和蒙古語的關係。但是「球琳」是蒙古語,卻一定能激發學界對「夏語是蒙古語」的認同,我要繼續推動這種認識,去告慰那些繁育了我們,卻被我們鄙棄了的戎狄祖先,他們在史前已經為中華文明的發生奠定了基石。

二○一○年七月三十一日
二○一四年二月十一日修改

附:《尚書•禹貢•九州》原文

禹別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禹敷土,隨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冀州:既載壺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於岳陽;覃懷厎績,至於衡漳。厥土惟白壤,厥賦惟上上錯,厥田惟中中。恆衛既從,大陸既作。島夷皮服,夾右碣石入於河。

濟河惟兗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澤,灉(雍)沮會同。桑土既蠶,是降丘宅土。厥土黑墳,厥草惟繇,厥木惟條。厥田惟中下,厥賦貞,作十有三載乃同。厥貢漆絲,厥篚織文。浮於濟漯,達於河。

海岱惟青州。嵎夷既略,濰淄其道。厥土白墳,海濱廣斥。厥田惟上下,厥賦中上。厥貢鹽絺,海物惟錯。岱畎絲枲、鉛松、怪石。菜(萊)夷作牧。厥篚□絲。浮於汶,達於濟。

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沂其乂(治),蒙羽其藝,大野既豬(都),東原厎平。厥土赤埴墳,草木漸包。厥田惟上中,厥賦中中。厥貢惟土五色,羽畎夏翟,嶧陽孤桐,泗濱浮磬,淮夷蠙珠暨魚,厥篚玄纖縞。浮於淮泗,達於河。

淮海惟揚州。彭蠡既豬,陽鳥攸居。三江既入,震澤厎定。筱簜(竹箭)既敷(布),厥草惟夭,厥木惟喬。厥土惟塗泥。厥田唯下下,厥賦下上上錯。厥貢惟金三品,瑤琨、筱簜(竹箭)、齒革、羽毛,惟木。鳥夷卉服。厥篚織貝,厥包桔柚錫貢。沿於江海,達於淮泗。

荊及衡陽惟荊州。江漢朝宗於海,九江孔殷,沱潛既道,雲土、夢作乂(治)。厥土惟塗泥,厥田惟下中,厥賦上下。厥貢羽毛、齒革,惟金三品,杶干、栝柏,礪砥、砮丹,惟菌簬楛。三邦(國)厎貢,厥名包匭菁茅。厥篚玄纁,璣組九江,納(入)錫(賜)大龜。浮於江,沱潛漢,逾於洛,至於南河。

荊河惟豫州。伊洛瀍澗,既入於河,滎波(播)既豬(都)。導菏澤,被孟豬(都)。厥土惟壤,下土墳壚。厥田惟中上,厥賦錯上中。厥貢漆枲、絺紵,厥篚纖纊,錫貢磬錯。浮於洛,達於河。

華陽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藝,沱潛既道。蔡蒙旅平,和夷厎績。厥土青黎,厥田惟下上,厥賦下中三錯。厥貢璆鐵、銀鏤、砮磬、熊羆、狐狸。織皮西傾,因桓是來。浮於潛,逾於沔,入於渭,亂於河。

黑水西河惟雍州。弱水既西,涇屬渭汭,漆沮既從,灃水攸(所)同。荊岐既旅,終南惇物,至於鳥鼠。原隰厎績,至於豬野。三危既宅(度),三苗丕(大)敘。厥土惟黃壤,厥田惟上上,厥賦中下。厥貢惟球琳、琅玕。浮於積石,至於龍門、西河會於渭汭。織皮崑崙、析支渠搜,西戎即敘。

按:括弧內為《史記•夏本紀》用字。

責任編輯:任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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