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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小孩兒》第二十二章 入學

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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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5日訊】我們的主人公和爺爺重逢﹐卻是喜懮參半﹐因為爺爺看准了小紅﹐一門心思地想讓她做老于家的孫媳婦。一會兒買兩張電影票讓于江帶小紅去看電影﹐一會兒又讓小紅帶于江到游樂園散散心﹐忙上忙下地搓合他倆﹐搞得于江一個頭兩個大。

  不管怎麼樣﹐于江能夠留下來﹐姐姐們都很高興。電視臺裡﹐一些于江參與錄制的電視節目陸續播出後﹐收視率連連看漲﹐馬導演特別為于江策劃了一個‘我為爸媽下廚房’的兒童節目﹐由於江擔綱挑大梁﹐節目播出後﹐反響極大﹐不少家長都給電視臺打電話﹑寫信﹐說自己平常嬌生慣養的兒子﹑女兒看了這個節目﹐都變得懂事起來﹐有時下班回家﹐孩子已經做好了香噴噴的飯菜等著勞累了一天的自己﹐這使他們感到特別的幸福。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于江。他們也感謝電視臺策劃了這樣一個好節目。這樣一來﹐我們的主人公聲名大震﹐雲菜館的生意更是火爆﹐很多人都成了這裡的常客﹐他們大多一家三口結伴而來。有的過來吃﹐有的知道這裡忙起來沒位子﹐便點菜叫她們送過去﹐不過﹐更多的人來吃飯是為了求一個于江的簽名兒或是和他合影留念。

  于江的爺爺本來想入股﹐投點錢讓雲姐重新弄個大點的店面﹐但雲姐表示還是要靠自己努力奮鬥來經營﹐於是于江的爺爺便知會了當地于氏酒業集團分公司的經理﹐告訴他們以最優惠的價格為雲菜館提供酒水﹐僅這一項就使雲菜館每月節省開支近萬元﹐大家心裡明白﹐他這一來是回報姐妹們收留于江﹐二來也是為了他未來的‘孫媳婦’。雲菜館也跟著沾了光兒。其實‘最優惠的價格’也是有錢賺的﹐雲姐看得出來﹐于江的爺爺表面看起來大大咧咧﹐粗獷豪放﹐其實心裡通透細密得很﹐的確是夠個標準商人﹐決不做虧本的買賣。

  這一陣子客人太多﹐每個人都疲憊不堪。於是于姐決定﹐今天雲菜館提前打烊﹐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姐妹幾個圍在一起喝著茶聊天﹐商量著到哪家美容院去做個臉什麼的﹐只有小玟在一邊翻著帳本兒﹐美滋滋兒地說著﹕“這段時間咱們的收入可真不少啊。”

  小鈴兒把她手中的帳本兒抄過來說﹕“難得休息一會兒﹐你還翻它幹什麼﹖一點兒都不懂什麼叫勞逸結合。”

  “哎﹐”雲姐問﹕“于江呢﹖”

  “給‘利淵絲綢’和‘廣生行’送外賣去了﹐這是今天最後兩份兒。”小紅笑著說道﹕“他干得挺來勁兒呢。”

  雲姐點點頭﹕“說起來﹐咱們飯館兒能這麼紅火﹐可多虧了他了。”

  旁邊于江的爺爺聽了﹐十分得意﹐心想﹐我們老于家的孩子﹐都是頂天立地的男人﹐簡單露兩手兒就能讓你們走上致富道路﹐嗯﹐將來于氏酒業集團後繼有人了。

  他正胡思亂想瞎琢磨﹐門一響﹐走進一男一女兩個戴著眼鏡的人﹐男的個子不高﹐穿了身休閒冬裝﹐女的倒有一米七八﹐燙著頭﹐身穿藍色西式職業女裝﹐腋下夾了個薄子﹐胸前口袋上別了支金筆﹐看起來像是個文化人兒。

  “兩位很不巧﹐今天我們已經打烊了。”

  “我們不是來吃飯的。”那個女人冷冰冰地開了口﹕“我們是未成年人保護協會的﹐我叫呂蘭芝﹐這位是我的同事劉志翔﹐這是我們的證件。”說著她掏出一個帶有照片的塑料牌子晃了晃。

  “我們接到熱心市民的舉報﹐說你們非法僱用童工﹐而且用該童工的形像作為飯館的招牌﹐在社會上造成了極惡劣的影響﹐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行為﹐外國人才總是說我們沒有人權﹐這給國家的聲譽帶來多大損失﹐你們知道嗎﹖”

  未等姐妹們說些什麼﹐那個叫劉志翔的男人接過話茬兒﹐連珠炮似地說﹕“你們為達到自己的商業目的﹐卻犧牲了一個學齡兒童寶貴的青春﹐難道就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嗎﹖你們這是犯罪﹗”他神情激憤地道﹕“如果不馬上停止這種對未成年人的侵害﹐我們將動用法律手段﹐採取強制措施﹗”

  “別說得那麼嚴重。”于江的爺爺翻了翻眼睛﹐說道﹕“我是他爺爺﹐也就是他的監護人──別以為我不懂法律﹗我們老于家的人一直尊重個性與自由﹐如果于江願意上學的話﹐那我自然會讓他去的﹐可他不喜歡上學﹐強迫教育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孩子都貪玩兒﹐很少有喜歡上學的。”呂蘭芝說道﹕“不過他們長大之後就會明白﹐沒有去上學是件多麼愚蠢的事﹐那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你作為他的監護人﹐更有保證孫子女接受教育的義務。”

  這時門一開﹐于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抬頭看到一男一女在這裡大聲說話﹐還以為是挑剔菜不好吃的客人﹐他走到爺爺跟前﹐低聲問﹕“爺爺﹐他們是幹什麼的﹖”

  呂蘭芝從報紙和電視上見過於江﹐這下瞧見﹐立刻認出了他﹐於是走過來﹐將她那潔白的﹑引以為傲的牙齒呲出紅脣之外﹐兩隻眼睛瞇成彎彎的細線﹐彎著腰﹐笑容可掬地問道﹕“你是于江吧﹖孩子﹖”

  “是的。”于江睜大眼睛看著她﹐覺得她長得還挺面善。

  呂蘭芝又掏出那個註明身份的塑料牌晃了一下﹐笑著說﹕“我叫呂蘭芝﹐你可以叫我呂阿姨。”

  于江笑了起來﹕“啊﹐呂阿姨﹐您放心﹐我們的店很乾淨﹐也很衛生﹐沒有蟑螂什麼的﹐也沒有老鼠和臭蟲。”

  “呵﹐我可不是來查衛生的。”呂蘭芝笑著擺了下手兒﹐揣起牌子說道﹕“我是來保護你的﹐‘未成年人保護協會’聽說過嗎﹖”

  “哦……聽過一點。”我們的主人公搖著腦袋﹐眼神顯得空洞而又迷茫。

  “所有的未成年人﹐都由我們來保護﹐這就是我們的職責。”呂蘭芝很有耐心地解釋說。

  “啊﹗這很簡單嘛。”于江笑著說﹕“跟動物保護協會差不多。不過……”于江摸摸腦袋﹐繼續說道﹕“動物保護協會的做法其實很令人費解﹐他們抓到一些珍稀動物﹐把它們關起來﹐說是使它們免受人類或是它們的天敵的侵害﹐可是無論怎樣﹐它們都失去了自由﹐記得黎哲的一首詩中這樣說過﹕面對鐵柵它獨自垂淚﹐籠中的鳥兒啊﹐縱然振翅又怎能高飛﹖人啊人啊﹐你沉迷于變形的陶醉﹐永遠也不會明白﹐該怎樣把自然回歸……”

  “這詩還真是蹩腳得很。”呂蘭芝這樣想著﹐不過她顯然經常做兒童的思想工作﹐很有耐心﹐她靜靜地﹐作出傾聽的樣子﹐微笑著等著于江說完這些不著邊際的廢話﹐然後溫言細語地說﹕“我們雖然和‘動物保護協會’沒什麼關係﹐但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都是想讓受保護的目標得到保護﹐比如你﹐現在就應該受到保護﹐孩子﹐你有受教育的權利﹐你現在還小﹐不應該在這裡工作﹐而是應該回到學校裡去。”

  “是嗎﹖不過我覺得你說的還是跟囚禁鳥兒和動物差不多﹐只不過籠子換成了學校﹐反正都是剝奪自由﹐這兩者的性質不是一樣的嗎﹖”

  “不﹐當然不同﹐至少﹐孩子﹐你得知道﹐你不是鳥兒。”呂蘭芝和顏悅色地說。

  “是的﹐真可惜。”我們的主人公不無遺憾地說道﹕“我從小就一直想飛。”

  “是嗎﹖真是個不錯的夢想。”呂蘭芝笑著﹐順著他的話頭說﹕“不過﹐人是不可能飛起來的﹐除非坐飛機。你想坐飛機嗎﹖”

  “想。”于江從未坐過飛機﹐所以很嚮往。

  “嗯﹐”呂蘭芝笑著說﹕“坐上飛機固然很好﹐可是如果能親手駕駛飛機﹐那就不知道有多逍遙自在了﹐你說是不是﹖”

  “那當然。”

  “那麼﹐要想駕駛飛機﹐就要先學習關於飛機的各種知識﹐了解飛機的構造﹐這些東西都要到學校裡去學的﹐所以﹐你要想駕駛飛機在天上自由地翱翔﹐那麼就先得到學校裡去學習才行﹐這一點你也不能否認吧。”

  “不否認。”于江老實地回答。

  “太好了﹐”呂蘭芝輕輕一拍手﹐親切地笑著說﹕“那麼為了能飛上藍天﹐你明天就到學校裡去上學吧﹐怎麼樣﹖我們的小未來飛行員﹖”

  她的那個男同事劉志翔在旁邊聽呂蘭芝†□擄歟□懿荒頭沉耍□幌氳剿檔膠罄床琶靼祝□□此□竅臚□□蝸氳撓棧螅□延誚□難□靶巳さ鞫麵鵠矗□餃盟□栽溉ド涎□哪康模□踔鞠櫳鬧脅喚□尢酒鵠矗骸罷餼禿橢罡鵒痢□匣檯謊槤□槍バ奈□希□コ俏□碌惱絞□煥⑹搶洗蠷悖□心托模□泄ぷ鞣椒□ □

  哪料于江卻淡淡地說道﹕“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當什麼飛行員﹐我的夢想是當一名人民警察。”

  呂蘭芝的眼鏡差點沒跌落下來﹐她有些喪氣地問﹕“你怎麼又不想當飛行員了﹖你不是一直想飛嗎﹖”

  “是的﹐”于江說道﹕“我指的是變成鳥兒﹐用自己的翅膀在天上飛﹐如果是開著一個大鐵塊子在天上飛﹐非但無趣﹐而且危險透了﹐這一陣電視上就總報導墜機的事故﹐現場上飛機摔成兩截兒﹐燒得一片焦糊﹐慘不忍睹﹐我可不想干那種傻事。”

  呂蘭芝心裡雖有些失望﹐但仍然鍥而不捨﹐微笑著說﹕“嗯﹐那好﹐如果你想當一名人民警察﹐這個也很好啊﹐保衛國家的利益和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一項很光榮的工作﹐不過警察也需要學習文化知識﹐學習追蹤﹑偵察﹑犯罪學以及各種法律程序﹐這些都得在學校裡學才行﹐如果什麼都不懂的話﹐又怎麼去當一名合格的警察呢﹖”

  于江眨了眨眼睛﹕“原來做一名警察要學這麼多東西﹐我一直以為﹐只要抓壞人就可以了﹗”

  呂蘭芝心中竊喜﹐微笑著說﹕“所以啊﹐如果你想實現夢想的話﹐就到學校去上學吧﹗”

  “真沒想到。”于江皺起眉頭﹐嘆了口氣﹐喃喃地說﹕“原來當警察也這麼難﹐好在我早已放棄了﹐看起來﹐還是當廚師最適合我。”

  “你……”呂蘭芝氣呼呼地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地就放棄自己的夢想呢﹖你應該努力地為自己的夢想去奮鬥才對呀﹗”

  “話是這麼說﹐不過﹐”于江抬起頭﹐用真誠的目光望著她﹕“人還是別太理想化的好﹐我爸說過﹐因為夢想總是不容易實現的﹐一旦太在意自己的夢﹐那麼面對冷酷現實的時候﹐就會受到劇烈的打擊。啊﹐對了﹐……呂阿姨﹐你以前的夢想是什麼﹖實現了嗎﹖”

  呂蘭芝被他這一問﹐一下子呆住了﹐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夢想……我的夢想……”

  “對啊﹐你的夢想是什麼﹖”于江看著她。

  “我的夢想……”呂蘭芝像是忽然失去了意識﹐眼神不再有焦點﹐直勾勾的那麼嚇人﹐她臉上的肌肉忽然劇烈地抽動起來﹐撕心裂肺地喊著﹕“我的夢想──﹐我的夢想──﹗”她拼命地晃起頭來﹐眼鏡兒掉在地上﹐鏡片摔得四分五裂﹐然後她又抓起自己的頭髮用力地撕扯﹐神色可怖之極﹗

  在場的人誰也沒想到會出此突變﹐都慌了手腳﹐劉志翔大聲喊道﹕“不好﹐快按住她﹗”

  于江的爺爺和小紅縱身向前﹐死死地扣住了呂蘭芝的兩隻手﹐呂蘭芝拼命地掙扎著﹐哭著﹐喊著﹕“我的夢想……夢想……﹗”

  “給她喝點酒﹗拿點酒來﹗”于江的爺爺知道酒能使人的情緒穩定﹐所以沖雲姐她們喊著﹐這時劉志翔沖上來﹐好不容易從呂蘭芝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瓶藥﹐倒出幾粒塞進呂蘭芝的嘴裡﹐于江的爺爺一隻手架著呂蘭芝的胳膊﹐一隻手接過雲姐遞過來的酒瓶﹐給呂蘭芝灌了幾口下去﹐然後把她按著坐下﹐過了好一陣﹐呂蘭芝才平靜下來﹐二目無光﹐倚在那裡昏昏沉沉的﹐流著眼淚﹐又像是睡著了。

  大家這才松了口氣﹐小紅問劉志翔﹕“她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精神上有問題﹖”

  “唉。”劉志翔看著斜倚在那裡的呂蘭芝﹐皺著眉嘆了口氣。

  “坐下說。”雲姐拉過一把椅子。

  “好。”劉志翔坐下來﹐嘆了口氣﹕“呂大姐的事﹐其實﹐我也知道得不很清楚﹐聽說﹐她從小就喜歡唱歌跳舞﹐上學的時候﹐還當過文藝委員﹐一直就渴望著當個舞蹈演員﹐由於學習刻苦努力﹐考上了北方藝術學校舞蹈系……”

  雲姐一愣﹕“怎麼﹐這麼說﹐她還跟我是校友呢。”

  劉志翔問道﹕“是嗎﹖巧了﹐你也是北方藝術學校的﹖”

  “嗯﹐我在表演系﹐對舞蹈系的事所知不多。”

  “哦。”劉志翔接著說道﹕“呂大姐在北方藝術學校﹐品學兼優﹐那時候她有個藝名﹐叫花想容……”

  “是她﹗”雲姐忽然叫了一聲﹐把大家嚇了一跳。

  雲姐急忙解釋道﹕“當時我們北方藝術學校裡﹐學生中間﹐都流傳著一個關於花想容的故事﹐她的故事都是由高年級的傳給低年級﹐一屆屆的﹐從未消失過﹐可以說﹐已經成了一個傳說﹗”

  “傳說﹗﹖”

  “不錯﹗”雲姐穩定了一下激動的情緒﹐說道﹕“她的那個傳說﹐是一個曲折的﹑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若是詳細地記述出來﹐幾乎可以寫上一本書……”

  于江的爺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你就長話短說﹐簡單地把大概內容說出來好了﹗”

  雲姐沉吟一下﹐大概是在想著如何組織語言﹐最後說道﹕“用簡單的幾句話概括出來﹐會有許多地方不清不楚﹐況且……”

  于江的爺爺揮了揮手﹐說道﹕“那就算了﹐既然是淒美的愛情故事﹐那麼結局一定是悲慘的﹐不說也罷﹐免得大家揪心。”

  小夏﹑小玟那幾個女孩子﹐最喜歡聽的便是‘愛情故事’﹐自然反對於江爺爺的意見﹐催促著雲姐快點說。

  “那麼……”雲姐又想了想﹐說道﹕“我儘量簡單地說一說吧﹐當時……”

  原來﹐當時在學校裡﹐追求花想容的同學很多﹐她愛上了一個男孩﹐但對方好像並未意識到她的愛﹐可是當時的時代不同﹐她又無法主動表白。那個男孩文采很好﹐經常為別人代寫情書﹐花想容偶然間看到了他為別人寫了一半﹐沒有落款的情書﹐以為他愛上了別的女孩子﹐傷心之極﹐她努力地學習﹐跳舞﹐希望能實現舞蹈家的夢想﹐藉此填補感情上的空虛。

  可是家中突變﹐這時一個追求她的幹部子弟利用為她家辦理這件緊要事務的機會佔有了她﹐這時﹐花想容一直暗戀的那個男孩向她表白﹐原來他竟然也在暗戀著她﹐只是由於自己是個孤兒﹐沒權沒錢﹐不好意思向她表白而已﹐此刻的他終於鼓起勇氣﹐可是花想容卻已經失身于別人。由於舊有的貞操觀念﹐花想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再去愛他﹐便拒絕了。那個男孩傷心失落之際﹐患病住進了病院﹐花想容去看他﹐看到他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將實情相告﹐男孩子聽完之後沉默了﹐因為當時封建思想還極其濃厚﹐他無法接受自己未來的妻子曾經失身于別人的事實。花想容黯然地離開了醫院﹐違心地和那個幹部子弟走在了一起。

  喜歡她的那個男孩子在醫院裡終於想通了﹐他不在乎﹐他無論如何﹐都要跟花想容在一起﹐出院後﹐他立刻和花想容聯繫見面﹐傾心相談﹐花想容被他的真誠打動了﹐決定離開幹部子弟﹐與男孩在一起﹐然而就在這時﹐花想容的身體起了妊娠反應﹐到醫院檢查﹐她竟然已懷上了幹部子弟的孩子﹗

  雖然男孩子一再表示連這也不在乎﹐但是花想容為了孩子﹐還是忍痛拋棄了自己的愛情﹐同樣不幸的﹐她懷孕的事被校領導發現﹐她被勒令退學﹐她舞蹈家的夢﹐也就此終結。

  然而事情遠未結束﹐那個幹部子弟先是給她租了個房子安頓﹐並答應畢業以後﹐就和她結婚﹐花想容就在那裡生活了下來﹐幹部子弟也偶爾給她一些生活費﹐但不久後﹐他就在父母的授意下翻了臉﹐又以花想容與那個男孩子有不正當關係為由﹐拒絕對她負一切責任。花想容幾次挺著大肚子到他家裡去找﹐都被拒之門外﹐此時噩耗傳來﹐在同一工廠工作的父母因為事故雙雙斃命﹐這不啻又給了花想容沉重的一擊﹗就在花想容傷心欲絕之際﹐女兒降生了。

  此時的花想容﹐處境可以說是悲慘之極﹐這時愛她的那個男孩兒找到了她﹐他白天上學﹐晚上出去做工掙錢﹐照料花想容和她的女兒﹐花想容感到無比的溫暖與幸福﹐並籌劃著年前就與男孩結婚。但好景不長﹐男孩子一連許多天都沒有來﹐終於有一天﹐男孩子託人捎來一封信﹐上面說﹐他愛上了另一個女孩子﹐決定不再與她來往﹐花想容的精神﹐幾乎崩潰了。

  後來去看她的一個好同學不忍心﹐便告訴她真相﹕男孩子在晚上從工廠回學校宿舍的途中﹐被車撞傷﹐車主逃走﹐好心人將他送進了醫院﹐並通知了學校。經檢查﹐他雙腿已殘﹐同學們捐的錢僅夠急救用﹐由於沒錢治療﹐三天後他就被醫院趕了出來﹐好心的同學們把他接回了宿舍﹐所有的傷痛他都咬著牙挺著﹐只是不住地叮囑同學們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花想容﹐並寫了絕情書。

  花想容得知真相之後﹐把男孩從學校裡接了出來﹐細緻入微地照顧他﹐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他﹐她永遠愛他﹐要和他結婚。

  為了掙錢﹐花想容拼命地工作﹐還要照顧孩子﹐她一天比一天憔悴﹐苦苦地支撐。

  到了冬天﹐花想容積極地籌備著婚事﹐那天放假﹐下著雪﹐幾個與她熟稔的同學也都來幫忙﹐把他們的新房佈置得漂漂亮亮﹐然後她們又商店買被褥﹑毛毯等床上用品﹐為了省錢﹐她們貨比三家﹐討價還價﹐整轉了一大天﹐當花想容和同學們抖著肩頭的雪花回到家裡時﹐發現男孩卻不見了。

  原來男孩子早就不願再拖累花想容﹐思來想去﹐也不能與她結婚﹐於是趁她買東西之機﹐爬出門去。花想容和同學們四處去找﹐天很快黑了﹐雪花飄揚﹐越下越大﹐最後﹐她們在一個下水坑邊找到了男孩兒﹐他趴在地上﹐身上的雪覆了厚厚一層﹐已經凍殭了。

  花想容把他翻過來﹐脫下衣服圍在他身上﹐緊緊地抱著他﹐給他溫暖﹐可是﹐男孩卻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花想容就那樣一直抱著他的屍體﹐坐在冰冷的雪地上無聲地哭﹐幾個同學都呆呆地站在一邊﹐雪仍紛紛揚揚地飄灑著﹐不停地灑著……

  雲姐講述花想容的故事﹐雖然略去不少﹐只講了主幹﹐但仍然說得悲婉之極﹐感人至深﹐雲姐雖然自始至終﹐儘量使自己心情平靜﹐仍忍不住眼中噙滿了淚水﹐小夏﹑小玟幾個身邊的面巾紙早扔了一堆。她們望著呂蘭芝的面容﹐想象不出她那柔弱的外表包裹著的﹐是怎樣的堅強。

  “這可真是個乏味至極的故事。”于江的爺爺聽得心裡發膩﹐心想﹕“這種事情﹐過去實在太多了﹐在我們這代人看來﹐根本不值一提﹐這幾個小丫頭眼窩子淺﹐哭得倒像淚人似的﹐著實可笑。”

  小紅問道﹕“她後來的經歷呢﹖”

  劉志翔說﹕“聽說﹐呂大姐在調來我們這兒以前﹐曾在婦聯工作過﹐她的女兒小草兒學習舞蹈﹐成了一名舞蹈演員﹐後來去了國外﹐再多的情形﹐我就不知道了。”

  小夏喃喃地說﹕“原來她的女兒叫小草﹐好悲傷的名字。”

  “不。”于江說﹕“小草是個象征著樂觀向上﹑體現出生命之頑強的名字。”

  小紅說道﹕“雖然她舞蹈家的夢想沒有實現﹐但女兒卻替她完成了﹐她應該感到欣慰了呀﹐為什麼提到她的夢想﹐她精神上還是受不了刺激呢﹖”

  “你作為一個女人﹐竟然會如此不了解女人。”雲姐嘆了口氣﹐說道﹕“一個女人的夢想﹐永遠不會是什麼成名﹑獲利﹑事業成功﹐而是一個溫暖的家。”

  “是啊。”小玟幽幽地說﹕“從她永失所愛的那一刻起﹐她的夢想就已破碎了……”

  “下雪了……”不知誰說了一句。

  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雪花飄揚﹐白茫茫的﹐落在樹上﹑路上﹐落在行人的肩頭﹐落在頑童的手心。

  “下雪了……”幽然空洞的聲音使大家都打了個激凌。

  大夥兒回頭一看﹐原來是呂蘭芝﹐她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此刻就站在眾人身後﹐頭髮剛纔扯得亂七八糟﹐現在支棱八翹地豎在頭上﹐兩隻手無力地垂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失去血色的臉顯得如此詭異﹑可笑而又令人心酸。

  雲姐忙扶她坐下﹐小夏倒了杯酒遞過來﹐放在她的手裡。

  “他走的那天……也是這麼大的雪……”呂蘭芝手扶著杯子﹐微微地﹑失神地笑著﹐大家此刻已經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都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她。

  呂蘭芝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雪﹐半晌﹐象是魂靈回到體內似地﹐身子一震﹐頭機械地轉了一圈﹐仿彿此刻才看到大家的臉﹐尷尬地強作出一絲笑容﹕“對不起……我……”

  “學姐﹐我明白。”雲姐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呂蘭芝愣了一愣﹐抽回了手﹐臉色有些難堪﹐苦笑著說道﹕“謝謝。”然後不自然地站起來﹐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有些疲憊地說﹕“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好了﹐也給于江一個考慮的時間……”她向于江望了一眼﹐“那麼﹐先告辭了。”說完向外走去﹐腳步有些踉蹌。劉志翔趕忙跟上﹐想扶她一把﹐被她擺手拒絕了﹐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雲姐幾個人送出門外﹐看著他們坐進出租車﹐揮手再見。

  回到屋裡﹐小鈴兒抖著肩頭的雪﹐說道﹕“我算是知道了﹐一個女人得到愛時﹐是多麼的堅強﹐失去愛時﹐又是多麼的脆弱。”

  小玟給大家倒了杯熱茶﹐坐下來﹐有些擔心地說道﹕“我看呂蘭芝好像很不願意別人關注留意她以前的事﹐有點自我封閉的感覺。”

  小紅也點頭﹕“是啊﹐剛纔她顯得很難堪。”

  “這都是難免的﹐”雲姐說道﹕“我想﹐沒必要想得太多﹐她的心情也許我們永遠無法明白﹐你所說的這些﹐都不過是根據她的表相所做的猜測而已﹐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痛苦的經歷﹐有的人覺得說出來好些﹐有的人卻只願把它留在自己心裡﹐我們為什麼不給別人留點只屬於他自己的空間和自由呢﹖”

  小夏用茶杯暖著手﹐看了一眼于江﹕“大家只顧說呂蘭芝的故事﹐別忘了﹐呂蘭芝是為什麼來的﹖于江﹐你到底去不去上學﹖”

  小紅一拍桌子﹐把杯子裡的水震得直顫﹐她喊道﹕“對呀﹗怎麼把這個忘了﹖”她又轉向雲姐﹕“確實﹐象呂蘭芝說的一樣﹐咱們應該為于江考慮考慮﹐這麼點兒一個孩子﹐不能把學業耽誤了﹐還是讓他去上學吧﹐飯館兒還有我呢。”

  小鈴兒一撅嘴﹕“咱們全靠于江做招牌﹐有不少人都是為了看‘兒童第一大廚’才過來吃飯的﹐你有那麼大的號召力嗎﹖”

  小紅瞪著眼睛想了想﹐說﹕“我看﹐以後不用‘兒童第一大廚’這個招牌﹐改用‘甜甜小廚娘’怎麼樣﹖”說著她歪著腦袋﹐用兩根食指抵住臉上的酒窩兒﹐甜甜地一笑﹕“不錯吧﹖”

  小鈴兒抿嘴兒一笑﹐戲謔說﹕“就你那火爆脾氣﹐我看做不成‘甜甜小廚娘’﹐做‘孫二娘’還差不多﹗”

  于江的爺爺笑道﹕“小鈴子不要胡說﹐小紅的提議很好嘛﹗用‘甜甜小廚娘’做新的招牌﹐立意不錯﹐很吸引人﹐買賣一定會更興隆的﹗”他又抄起小紅和于江的手放在一起﹕“趁著喜慶﹐你們兩個順便也把訂婚飯吃了吧……”

  “爺爺﹗你又來了﹗”

  于江的爺爺嘆了口氣﹕“雖然我的身體結實硬朗﹐可是畢竟年紀也不小了﹐在活著的時候﹐要是能替你找個好媳婦﹐看著你們過上好日子﹐我了無牽掛﹐死也就瞑目了……”

  小夏說﹕“你倒是瞑目了﹐我們小紅成了什麼人啦﹖是童養媳呀還是大丫環﹖”

  “好了﹗那個先放在一邊﹐”雲姐說道﹕“呂蘭芝說得對﹐孩子不愛學習﹐可長大後悔也就晚了﹐咱們不能把他耽誤了﹐大叔﹐您看呢﹖”

  爺爺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于江﹕“學習不是目的﹐目的是成才﹐其實只要能成才﹐走哪條路都無所謂﹐高爾基怎麼樣﹖念的還不是社會大學﹖我看讓他在你們這飯館兒裡待著﹐接觸人挺多﹐面也廣﹐能鍛煉鍛煉﹐倒是不錯。當年我投身革命﹐轉戰南北﹐學了不少東西﹐要是于江夠了年齡﹐我倒還想讓他去噹噹兵哩﹗”

  “當兵也得高中畢業呀﹗”小鈴兒說。

  “唉……”小夏像貓伸懶腰似地伸了伸胳膊﹐然後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對於江說﹕“社會經驗固然重要﹐但書本上的知識也不是毫無用處的﹐于江﹐聽姐姐的﹐去上學吧﹐想起來﹐雖然上學很無聊﹐很苦﹐可是我還是挺懷念那段日子的﹐當初我要是努把力﹐就能考上音樂學院了﹐要是照那樣發展﹐現在我說不定……。”

  “哎呀﹐又把你的那點兒事抖出來幹什麼呀﹐”小鈴兒把頭一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腦門兒﹐作出一副‘我早聽膩了’的表情。她說道﹕“依我看哪﹐于江還是不要去學校的好﹐上學為的是什麼呀﹖不就是有個高學歷﹐然後能找份好工作﹐說白了﹐不就是為了能多掙錢嗎﹖你們想想﹐咱們以前學的那些幾何呀﹐化學呀﹐物理呀﹐都有什麼用了﹖出來不還是一樣靠幹活兒賺錢﹖再說了﹐現在於江也根本不用擔心錢的事嘛﹗”

  “什麼呀﹗我看你是鑽到錢眼兒裡去啦﹗”

  小鈴兒作出一副哲人的樣子侃侃而談﹕“別以為你自己有多高尚﹐現在什麼不跟錢掛鉤啊﹖連夫妻在家庭中的地位都靠經濟狀況來確立﹐丈夫掙錢多﹐妻子就得附首帖耳﹐妻子掙錢多﹐丈夫就抬不起頭來﹗現代人不愛錢的那都是虛偽做作﹐裝出來的﹗”她斜眼瞟著小夏﹐嘴角掛著輕蔑譏諷的冷笑﹕“人哪﹐可不要活在虛偽中﹐以免老了回憶起來﹐覺得對不住自己﹗”

  小夏不想再和她辯下去﹐嘆了口氣﹐半應半嘲地道﹕“好了﹐就你活得真實還不行嗎。”

  小鈴兒自覺佔了上風﹐得意地說道﹕“哈哈﹐說不過我了吧﹖真理就是這樣﹐是無法辯駁﹐無可爭議的﹗”

  “你們兩個就不能停一陣嗎﹖別忘了我們在談于江上學的事情﹗”小紅拍著桌子說道。

  “哎呀哎呀﹐瞧瞧你﹐動不動就拍桌子﹐有你這樣‘甜甜’的小廚娘嗎﹖看你那……”小鈴兒說到半途﹐一見小紅那瞪得溜圓的眼睛﹐和攥緊的拳頭﹐只得把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小玟輕輕撫著于江的腦袋﹕“告訴姐﹐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想做菜。”

  “唉。”小玟嘆了口氣﹕“你不想上學也不行啊﹐你沒聽那個未成年人保護協會的劉志翔說﹐要動用法律強制手段嗎﹖說不定警察也會來的﹐到時候你想不去也不行了。”

  “我就知道﹐這世上只有殘暴的制度﹐沒有完整的自由。”于江小聲嘟噥著。

  “好了﹗好了﹗你這個麻煩的傢伙﹗少在這裡廢話連篇﹗”于江的爺爺揮手大聲說道﹕“明天我就帶你去學校﹗這樣大家都省心﹗也省得給雲菜館找麻煩﹗”

  “可是﹐你不說咱們老于家的傳統一向是尊重個人意願和自由的嗎﹖”于江不服氣地小聲問道。

  “是的﹐沒錯兒﹐”于江的爺爺露出他那健康潔白的牙齒﹐狡黠地一笑﹕“可是你得知道﹐咱們老于家還有個傳統﹐那就是必須要聽長輩的話﹗”

  最終我們的主人公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必須上學的事實﹐他想﹐上學就上學吧﹐孩子們從來就沒有過選擇的權力﹐他們的人生必須由長輩和社會上的條條框框來安排。再說﹐上了學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至少那樣爺爺就不會總在我屁股後面跟著﹐要求我跟小紅姐姐訂婚。

  第二天﹐他就被爺爺帶著﹐來到了據說是本市教學質量最好的第四初級中學。于江對爺爺說﹐自己應該上小學六年級。爺爺告訴他﹐說上完一年小學再升中學太麻煩﹐何況現在許多小學都是五年制﹐直接上中學也算不了什麼﹐於是﹐于江就被爺爺拽著﹐走進了四中的大門。

  經過相互介紹後﹐門口傳達室值班的老蔣熱情地接待了于江和他的爺爺﹐因為他是‘于氏高粱王’的長年飲用者﹐別的酒都喝不慣。他跟于江的爺爺談了半天高粱酒的口感問題﹐講得頭頭是道﹐于江的爺爺覺得他對酒倒真是有點兒研究﹐便告訴他﹐如果他願意﹐可以作為于氏酒業集團分公司的特約品酒員﹐當老蔣弄明白﹐特約品酒員就是可以免費喝酒並隨便挑毛病的人的時候﹐他就高高興興地答應啦﹗

  在老蔣的帶領下﹐于江和爺爺來到了校長辦公室﹐這裡的校長姓梅﹐叫梅之實﹐此刻他正在為校辦工廠虧損的事著急上火﹐象只屁股裡塞進了黃荳的耗子一樣在屋裡踱個不停。在弄明白于江和他爺爺的身份之後﹐他那一張苦瓜似的﹑形容枯槁的臉上露出了懷春少女與情郎久別重逢時的欣喜表情﹐並表示﹐于江可以直接入學﹐各種手續什麼的都好說﹐而且在開學前這段期間﹐他還會撥出一名最棒的教師專門為他補課﹐前提是于江的爺爺為他的校辦工廠投點資。

  “你聽過那個笑話嗎﹖”于江的爺爺把眼睛瞇成一條縫兒﹐瞧著梅校長﹕“如果誰叫你投資﹐你馬上就該報警﹐因為那人肯定是個騙子。”

  “嘿嘿嘿……”梅笑長訕笑了兩聲﹐搓著手說道﹕“您可真是個有幽默感的人。”

  “你們的校辦工廠是做什麼的﹖”于江爺爺問道。

  “那是個小型印刷廠﹐以前還能賺錢﹐可是最近﹐您知道﹐紙價漲得很厲害﹐客源又少﹐所以現在過得很是艱難。”梅校長一邊把手指交叉在一起﹐攪動著大拇哥﹐一邊用羞怯﹑渴望﹑謙卑的眼神望著于江爺爺的臉﹐察言觀色。他對這個‘于氏酒業集團’財大氣粗的最高統帥充滿了崇敬之心﹐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不賺錢的生意不是個好生意。”于江的爺爺看著梅校長﹐仿彿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似的﹕“投資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不過我可以指定讓你們的印刷廠來為我們集團印制廣告和宣傳單﹐這樣大家都有得賺﹐你覺得怎麼樣﹖”

  “這主意不錯。”梅校長不得不承認他是個老道的生意人﹐他笑著和于江的爺爺握了握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于江的爺爺也有力地回握﹕“希望如此﹐具體事宜我會知會分公司的經理過來談的。”

  “好的。”梅校長又探身握了握于江的手﹐露出自以為很慈祥﹐卻偏暴露出諂媚嘴臉的偽善笑容﹕“歡迎你到我們學校來上學﹐我想你會喜歡這裡的。”

  “但願這裡也喜歡我。”我們的主人公憨笑著說﹐同時向他擠了擠眼睛。

  梅校長的笑容變得有些殭硬﹐他心中暗暗地想﹐這孩子看起來﹐可不像是個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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