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雅織女展翅翱翔 找回失落之原民文化

鄧玫玲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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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11月25日訊】(大紀元記者鄧玫玲台灣台中報導)從小在原住民部落成長的尤瑪‧達陸,第一次離開部落到東勢上小學,就發現她與其他孩子不同,對於那些孩子來說,她來自一個與眾不同的原住民國度——泰雅。

求學歷程一路順遂的尤瑪,在中興大學中文系畢業後,到豐原葫蘆墩文化中心工作,在編織的館藏織品中看到很多不同種類的老布料,最讓她驚訝的是,很多來自泰雅部落的編織作品非常漂亮,幾乎件件是極品。令她忍不住回頭尋找泰雅的織布技術,可是更讓她訝異的是,泰雅部落裡的編織技藝,已完全遺落!

復耕消失已久的泰雅苧麻

泰雅象鼻部落。(野桐工坊提供)

這個駭人的事實讓尤瑪下定決心要把泰雅失落的編織文化重新找回來,她為自己50年歲月規劃不同的願景,第一個10年,她展開了漫長的尋根之旅。尤瑪利用工作之餘,從國內外眾多的歷史文獻中,不停地尋找泰雅;在自己家鄉的泰雅部落裡,把尚存的織品製作技巧,從老一輩族人的記憶中,不斷地挖掘出來。然後,她跟著外婆種下第一批苧麻的根苗,在泰雅部落消失了三、四十年的苧麻,又重新成長起來。
尤瑪跟著外婆種下第一批苧麻的根苗,在泰雅部落消失了三、四十年的苧麻,又重新成長起來。(野桐工坊提供)

921突襲 尤瑪迎艱鉅挑戰

苧麻種植採收之後,需經過抽絲、煮線、染色、日晒、繞線,到最後編織布料,工序繁複。(野桐工坊提供)

爾後,泰雅過去輝煌的編織技藝也漸漸復甦。從苧麻種植、採收、抽絲、煮線、染色、日晒、繞線,到最後編織布料,每一步都走得艱辛;由於泰雅編織文化的系統太龐雜,要把這些不同支系的編織手法系統地整理出來,再一一地在編織技法上呈現,對尤瑪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挑戰,然而,沒想到更大的災難已等在後頭,921大地震震垮了泰雅的一切,包括尤瑪的編織工坊,全部夷為平地。

回鄉深耕傳統 並跨足前衛

當時的尤瑪僅29歲,在大學有一份穩定的教職工作,面對這場部落的空前災難,她毅然決定放棄城市裡的一切成就,回到成長的象鼻部落。完全回到部落的尤瑪一切從頭開始,邁向她願景規劃的第二個10年,她訓練著部落的織女們學習織布,慢慢激發這一群織布女孩的潛能,編織出一件又一件美麗的織品。很多專家建議尤瑪,做成各式的生活織品販售,才能帶來經濟利益,但是她不認同,她選擇走兩條極端的道路——「傳統」與「前衛」。

尤瑪認為,祖先的智慧即是一筆筆財富,從種植苧麻到製作服裝,每個過程都是各間博物館值得典藏的文化史,於是敲開所有博物館的大門,是她必須走的第一步路。而第一個接納她的是新北市的十三行博物館,她賣出了第一件織品,泰雅的傳統文化價值也從這裡開始發光發熱,這十餘年來為博物館創造了十倍以上的產值。

參加2002年台東史前博物館的公共藝術選拔,《展開夢想翅膀》深刻地打動了評審的心,奪得第一屆卓越獎。(野桐工坊提供)

另一條前衛的道路則更精采亮麗,她與織女們精心創作了一幅織品藝術《展開夢想的翅膀》,這可是尤瑪最需求的一對飛翔的大翅膀,她帶著它參加2002年台東史前博物館的公共藝術選拔,苧麻的編織作品在當時引起很大的質疑,但是卻深刻地打動了評審的心,奪得第一屆卓越獎,從此為藝術創作打開一個新的空間——苧麻的織品藝術,泰雅織女們的創作藝術漸漸出現在各個不同的公共領域。
尤瑪在她創建的象鼻工藝教室裡,訓練著部落的織女們學習織布,編織出一件又一件美麗的織品。(野桐工坊提供)

在兩個極端不同創作路徑走了15年,終於讓泰雅的文化藝術為編織工坊帶來經濟利益,同時讓泰雅族群看到了屬於族群的文化價值。但這還不夠,舉辦了五個年頭的「森林之心」服裝秀,那對泰雅的年輕族人來說,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舞台,可令他們找回自信的演出,因此尤瑪不惜任何代價,堅持每年在泰雅部落隆重舉辦。

重拾文化驕傲 揚眉於國際

泰雅曾經是膽識不凡的族群,當年對抗外族入侵的無數慘烈戰役,讓族群精英犧牲殆盡,也讓泰雅的文化慢慢流失、疲弱不振,泰雅新的一代族人已不了解自己的文化;也就是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族群在歷史中的定位,是一群失去自己文化的無根之人。

「沒有文化的族群,其實是卑微無力的。」尤瑪肯定地說,就像台灣60年代經濟起飛帶來巨大了財富,卻不能在國際間揚眉吐氣,是因為沒有屬於自己國家的文化驕傲,因此不能在世界文明中立足,台灣人應該為自己土地上存在這麼多精采、多元的文化感到驕傲,原住民各個族群也應該回顧過去,找回族群的過往歷史,重新站上文明的舞台。一如尤瑪找到了「時尚服裝秀」這個引人注目的舞台,讓年輕的泰雅孩子找到屬於泰雅文化的驕傲,一定要做到這一點,泰雅族群才能再興盛起來。

貝珠衣是由厚重的硨磲蛤磨製成細小圓柱狀的白貝珠,橫綴或縱綴於麻織布上,為泰雅族最貴重的禮服。(野桐工坊提供)

2015的森林之心服裝秀,和往年一樣,再次出現來自四面八方的遊客擠爆整個雪見森林的景象;而尤瑪也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接受任何企業贊助、不販售商品、不被政治色彩汙染,純粹就是一場文化自信的演出,純粹就是泰雅孩子們的文化驕傲。尤瑪相信,未來一定會招募到這場文化盛宴的繼承者,她需要300名壯士的支持,一起成立染織學校與泰雅民族學校,無數無數的願景在遠方招手,泰雅族的文化將重新輝煌燦爛起來。#

責任編輯:羅令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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