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Year of Living Danishly: Uncovering the Secrets of the World’s Happiest Country

丹麥一年:我的快樂調查報告(3)

作者:海倫‧羅素(英國)

《HYGGE! 丹麥一年》( 地平線文化提供)

font print 人氣: 372
【字號】    
   標籤: tags: , , ,

*快樂的來源

當記者的其中一個好處,就是能靠探聽八卦維生。我可以拿「研究」為藉口,打電話給許多有趣的人物,並有完美的理由詢問一些深入的問題。因此,當我發現丹麥有「快樂經濟學家」克里斯欽·比亞奇可夫(Christian Bjørnskov)這號人物時,我趕緊與他聯繫。他向我證實,我們的北歐鄰國的確不會藉由花錢來自我慰藉,完全否定了我平常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會使出的抗憂鬱策略。

克里斯欽告訴我:「丹麥人不相信多買一些東西就能帶來快樂。買更大輛的車子,在丹麥只會讓你繳更多的稅;買更大棟的房子,只會讓你花更多時間整理。」

大概就是類似已故的偉大歌手「聲名狼藉先生」(Notorious B.I.G.)所說的偉大格言:「財富越多、焦慮感也越大。」或者根據我最近很愛的谷歌翻譯,用聽起來不那麼厲害的丹麥語形容,就是「mere penge, mere problemer」(錢越多、問題越多)。

所以,究竟什麼東西才會讓丹麥人興奮?他們為什麼全都如此快樂?我很懷疑地問克里斯欽,丹麥人對生活的滿意度這麼高,會不會純粹只是因為他們想要的不多。

他馬上回答:「絕對不是。人們普遍認為,丹麥人之所以快樂,是因為他們的期望不高。但是在上一個歐洲研究中,丹麥人被問到對生活的期許時,卻發現這些期許都很高,可是也都十分實際。」

所以,丹麥人不是因為實現了某些容易達到的期許才很快樂,而是因為他們的期許雖然很高,卻也十分可行?

「一點兒也沒錯!在丹麥,人們也很自由。」克里斯欽說。

…………

不過,克里斯欽提醒我,丹麥人在某些方面也是會遵守規範的。

他告訴我:「我們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很像;不同的年紀和性別各有自己的一套『制服』。」

例如,四十歲以下的女性會穿著緊身牛仔褲、寬鬆T恤、皮革外套,以及披得很有格調的圍巾,髮型則是丸子頭或是直長金髮;三十歲以下的男性則愛穿緊身牛仔褲、高筒運動鞋、印有標語或樂團圖樣的T恤、短版夾克和平頭;年紀較長的男性和女性則喜歡穿Polo衫、不花俏的鞋子、寬鬆便褲和夾克。此外,每個人都會戴北歐出品的方形黑框眼鏡。

「可是,隨便問一個丹麥人的感受或他們可以接受的事物,答案就有很多種。」克里斯欽說:「在丹麥,不愛思考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說,這裡的人們不太在意社會階級的差異。他拿自己參加的一個網球俱樂部為例,使我馬上想到有權有勢的美國北歐後裔、漢普頓區的白人、長島的冰茶和伍迪‧艾倫的電影。但克里斯欽立刻糾正我:

「在丹麥,參加運動社團不需要有特別優越的社會地位,大家就只是想運動。很多丹麥人都會參加俱樂部,像我就常常和老師、超市員工、木匠、會計師等各行各業的人一起打網球,我們都是平等的,社會階級對我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克里斯欽告訴我,丹麥人真正重視的是信任:

「在丹麥,我們不只信任親朋好友,也信任路上的陌生人。這一點才是讓我們的生活和快樂程度與他人不同的原因。若詢問各種民調受訪者:『你覺得大部分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嗎?』結果總會發現,丹麥人對人的信任感相當高。超過七成的丹麥人會回答:『是的,大部分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在其他歐洲國家,平均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這麼認為。」

克里斯欽所說的現象讓我覺得很有意思,因為除了直系血親之外,其餘的親屬約有七成,我都無法信任。克里斯欽告訴我一個現象,又讓我大吃一驚:丹麥父母覺得孩子身處的環境非常安全,因此即使在外頭、咖啡廳和餐廳,他們也敢單獨把小孩子留在嬰兒車裡。腳踏車不用鎖、窗戶也開著,全都是因為丹麥人對他人、政府和整個體系擁有高度的信任。

丹麥的國防預算很少,儘管兵役是義務制,但若真的遭受攻擊,這個國家幾乎沒有能力自我防衛。然而,由於丹麥和鄰國的關係十分良好,所以也不需要害怕。正如克里斯欽所說:

「當你信任他人,生活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丹麥的社會福利也是人民快樂的原因之一嗎?」我問他。

「沒錯,社會福利是有幫助的。當人人皆平等並有國家照顧你時,就比較不會出現不信任的現象。」

那麼,若換成偏右的黨派執政,或者政府沒錢了,會發生什麼事?如果國家不再照顧每個人,丹麥的快樂神話會變成什麼樣子?

克里斯欽解釋:「丹麥人的快樂不只建立在良好的社會福利、擁有社會民主主義的執政者或財富的多寡。丹麥人希望這個國家在他人眼裡,是個寬容、平等、快樂的社會。丹麥是歐洲第一個廢除奴隸制的國家,推動性別平等的歷史悠久,從一九一八年開始就有女議員參政,是個觀念進步的地方。我們一向對丹麥的名聲感到很自豪,也很努力維持這個形象。在丹麥,快樂存在於潛意識,深植於文化的每個面向。」

通話結束時,在丹麥住一年的想法已深深吸引我。能夠花一段時間學習思考和生活或許也不錯。老公回到家後,我用一個似乎不是出自我口的聲音,小小聲地告訴他:

「嗯,好吧……我們……搬去吧!」

樂高人(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這樣稱呼他)聽到這消息,高興得在廚房跳起一段迷人的機械舞。後來,他打電話給人力公司時,我聽見他發出歡呼。隔天,他帶了香檳和樂高迷你公仔的金色鑰匙圈回家,鄭重其事地送給我,我盡可能地展現出熱情並謝謝他。接著,我們開了香檳、敬我們的未來。

「敬丹麥!」

原本只是一個模模糊糊、很不真切(或至少還很久遠)的念頭,開始要付諸實踐:我們填寫相關表格、與居留仲介洽談,並跟身邊的人宣布我們的搬遷計畫。他們的反應令人驚訝。

有些人很支持;很多人說我「很勇敢」(我真的不勇敢);還有一對夫妻說,他們真希望自己也能做一樣的事。很多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有個朋友甚至引用塞繆爾‧詹森(Samuel Johnson)的話,說我如果厭倦倫敦,一定是厭倦了整個人生;另一個朋友非常嚴肅地奉勸我們:

「告訴別人你只是要去九個月。如果你說要去一年,不會有人再和你們保持聯繫,因為他們會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好極了,謝謝啊!

為記者的專業,找出丹麥人「自我感覺良好」的原因。我希望這些研究成果可以成為你我一輩子的快樂準則。

快樂調查計畫就此啟動!為了確保這些專家說出口的和實際上的快樂程度相符,我會請他們替自己打分數,十分表示快樂無比、零分表示悲慘至極,中間值則表示普普通通。

這是個蠻有趣的小活動,因為在我執行「丹麥一年」的計畫之前,我會給自己打六分,一個還不錯的數字。每個人都在我的離職卡片上稱讚我是個快樂的人,但我很快就發現,表面上總想要討人喜愛的陽光女孩,不見得真心誠意對自己感到滿意。

事前做功課、打給克里斯欽時,我也問了他的分數。他坦言,「就算是丹麥人,也不可能樣樣完美。」但他接著說:「我會給自己八分。」

還不賴。我又問他,有什麼能讓你這位快樂教授更快樂?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交女朋友。」

所以,如果有人想和丹麥的黃金單身漢教授約會,請洽詢出版社。至於其他人,這本書會教你如何像丹麥人一樣快樂。◇(節錄完)

——節錄自《HYGGE! 丹麥一年》(前言)/地平線文化出版社

責任編輯:李昀

點閱【HYGGE! 丹麥一年】系列文章。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對不起,請你來一下。」我轉頭招手,叫她媽媽過來看看,「很嚴重的牙結石呢!簡直是不可思議!」
  • 麵包片還擱在那父親嘴邊。大家都定住了,愣愣看著自己的熱咖啡騰騰冒煙。街上傳來一陣婦人的哭喊。哭聲,尖叫聲,馬匹嘶鳴。 父親起身開窗,狹小的廚房立即凍結成冰。他隔窗叫住一名男子,兩人一問一答,街上一片喧嘩嘈雜蓋過他們的對話。
  • 白晝,那遭人遺棄的美麗國度閃耀著,到了黑夜,換成航向故國的恐怖回歸在發光。白晝在她面前呈現的,是她失去的天堂,夜晚所展示的,則是她逃離的地獄。
  • 我在和愛德華見面之前,就聽說了他在太太臨終前所作的承諾。
  • 後來我發現,處理掉那些東西以前,再花點時間感受一下它們,心情能得到撫慰。每件物品都有它的歷史,回味那些消逝的時光,總是樂趣無窮。年輕的時候我總是太忙,沒能坐下來好好思索某件物品在我人生中的意義,沒能想想它來自何方,或何時又如何來到我手上。
  • 狩獵術語中有個頗具啟發性的詞彙,可以形容這類印痕——嗅跡(foil)。生物的嗅跡就是足跡。但我們很容易便忘卻自己本是足跡創造者,只因如今我們多數的旅程都行在柏油路或混凝土上,而這些都是不易壓印留痕的物質。
  • 她的羊角辮在肩膀上像兩條泥鰍,活奔亂跳。喜饒多吉說,根秋青措誕生在戈麥高地,兩歲時到德格縣城來治病,住在喜饒多吉家,病癒之後,她拒絕再回戈麥高地,於是,喜饒多吉一家就收養了她。現在,她的身上已經找不到任何有關草原的痕跡。
  • 我在北極光號的登船梯入口看向船身:大片的玻璃窗反射陽光,玻璃上沒有一點指紋或海水,閃閃發光的白油漆非常新,彷彿當天早上才完工。
  • 《彼得潘》(愛米粒出版提供)
    但彼得就像其他男孩一樣不太在意外表;此時他正欣喜若狂地跳來跳去,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唉!他忘了自己之所以能這麼開心,全都要歸功於溫蒂才對。他還以為是自己把影子黏回去的呢。
  • 幸運的是,人類文明終究很快克服生產力不足,也因此延長了壽命。不同世代,或越來越多世代的人共處同一時空,相親相愛,不但是普遍的現象,更成為社會核心價值,成為幸福家庭的指標。長壽則成為生活品質、社會文明的指標。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