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13日訊】 開門七件事
但婚後最讓我心慌的還是經濟;當時在我結婚前弟、妹已經陸續工作,結婚後我的娘家也不再跟我拿錢,因此就算婚後有就學中的姑、叔要照顧,日子總還過得去。…但不久之後,我自己的孩子陸續誕生後,情形就起了極大的變化。
短短兩年多的時間我就生了三個孩子,之後只能周旋在家事跟嬰孩之間打轉,根本無法上班,也就失去了收入。而先生的工作是在工地裡做模板的,收入一向不固定,因此我只能節衣縮食,想盡辦法要過日子。…往往來到市場買菜,我就先去撿拾菜販丟棄在地上的菜葉,買的肉也是選肥肉多於瘦肉的那種,再買一些便宜的豆乾,那樣就是全部。
當時小叔、小姑經常抱怨中午帶的便當裡,就只有青菜跟三層肉炒豆乾,再吃也是這樣,可是我卻覺得我已經盡力了。…因為我並不是只有撿拾菜葉,我只要一出門就會揹著孩子去垃圾堆那邊,在那裡仔細的翻翻撿撿,找些別人還沒撿走的破銅爛鐵去賣。
當時我才二十五、六歲,心裡卻想,就算只能換一塊、五角都好,因為每天有這麼多張口等我開飯,我還能怎麼辦呢?那時候最怕聽到門鈴跟電話響,因為來收水、電、瓦斯費的人都會一來再來,我沒有錢可以繳的時候,只能躲在家裡不出聲,快速的把燈全部關掉,哄著娃娃要他們不要哭,假裝家裡沒有人;但是催繳的電話就躲不過去了。
所以直到現在,二、三十年都過去了,我的經濟能力也早已今非昔比了,但我還是有一個毛病,依舊害怕聽到……突然響起的電話聲。
婆婆一句話
婆婆雖住大哥大嫂家,但偶爾還是會過來看我們,常常掛在婆婆嘴邊的話就是,妳大嫂嫁來時的嫁妝有多少多少…,言下之意就是我什麼都沒有。而大嫂一連生了四個女兒,就是沒有生兒子,我卻在婚後的頭一年就生了一個胖小子,接著又生了一女一男。因此我們妯娌間,表面平和,私底下卻很想把對方比下去,在婆婆面前也會有意無意的較勁,感情並不和睦。
當時婆婆是有工作的,但是她不曾拿一毛錢給我們生活,由於我生的長子是他們家的“大孫”﹙長孫﹚,因此頗得婆婆的喜愛。有一次婆婆來看孫子,和顏悅色的很高興,我看到四歲多的大兒子跟婆婆撒嬌的模樣,便邀她退休後來跟我們一起住,誰知道婆婆聞言馬上說了一句︰「我退休後來跟妳住,我也不會有錢給妳!」
我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話,婆婆無情又冷淡的言語,好像晴天霹靂一樣,直接打上我毫無防備的心,…我愣住了,那一瞬間,我終於知道婆婆是怎樣看待我這個媳婦的,原來不管我這幾年怎樣的努力持家跟照顧姑叔,卻還是讓人瞧不起……。當下我的心就像被人刺了一刀,沒有任何反駁,我只能安靜。…但就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我方素卿今生今世絕對不再給人看“衰“!我決定要做給她們看,就算只為爭一口氣!
我根本不知道此後的人生,我真的是做牛做馬、做死做活,一生就只為了這句話而活!
寧以命換錢
從那之後,我開始想辦法承接家庭代工的電繡品回來做,在每天忙碌的生活中硬要擠出時間做電繡,弄得我是睡眠不足、兩眼昏花、腰酸背痛。…這樣勉強做了一陣子,聽一位在做打掃的鄰居開玩笑的跟我說,不如來跟她一起做打掃,都不會腰酸背痛!我聽了很高興,信以為真的把二女兒送去讀幼稚園小班,開始揹著小兒子到飯店裡做起上午打掃的工作。
那時小兒子實歲不滿三歲,到達工作現場後,便囑咐他乖乖的待在沙發上等媽媽,就這樣每天撇下他幼小的一個人,趕緊掉頭工作﹙業主規定工作時間不可以帶孩子﹚。也許是因為人在窮時,什麼都看得開了!…雖然我捨不得孩子一個人在那,但沒有錢就沒有選擇…。我要自己無論今後再苦,都絕對不要跟人開口借錢,哪怕累死、苦死,我也不要給別人瞧不起!
就這樣,我進入了打掃這一行,也許那位鄰居說的對,我不再腰酸背痛了,因為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痠痛!當時每天躺到床板上時,唯一的感覺就是“痛”。
之後熟悉了這個行業,我開始懂得跟幼稚園、公司、住家接洽包工,按月計算,小兒子也被送去讀幼稚園小班,我可以工作的時間更多,接的案子也更多。就這樣從二十八、九歲開始,我開始“沒日沒夜”的幫人家打掃…,就在這整整十五、六年的時間內,我幾乎是“瘋狂的”工作、“貪婪的”賺錢;也就在這段期間,我買了自己的房子,再透過整理裝潢及轉手出售的方式,陸續投資於房市,同時擁有了好多棟物業的產權。
我不再被別人瞧不起,相反的,曾經冷嘲熱諷過的親友全部都對我刮目相看,有求於我的人,也早就取代奚落我的人了!
為了繳付每月的房貸,以及孩子們日益成長隨之追加的學費,以及兩邊家族間時有支出的費用,我依然沒日沒夜的工作、打掃、犧牲睡眠與生活品質,沒有一刻偷懶的維繫著一個家…,一直到我四十四歲﹙民國九十年﹚那一年,我因為長期便血掛號就診,卻在診間意外的被醫生安排開刀,並隨之急急的宣布︰我得了——癌症!﹙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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