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艺术精神的音乐之旅

【专访】大提琴家倪海叶的音乐之旅

费城交响乐团首席大提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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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4月16日讯】(大纪元记者潘美玲费城采访报导)《从毛到莫扎特》曾获得1980年奥斯卡最佳记录片奖。这部广受好评的影片记录了当代一些最杰出的古典音乐家到红色中国举办大师授课班,冲击了毛时代遗留的禁锢。这些西方大师们为这个幅员辽阔、极富音乐才华,但人性被压抑的国家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美国广播公司(ABC News)评论该记录片说:“它荣获了一个奥斯卡奖……但它值得获两个奖——第二个奖是它让你感到作为一个人是多么的美好。”

在上世纪70和80年代,像艾萨克‧斯特恩(Isaac Stern)、冉度‧卢浦(Radu Lupu),阿尔‧派瑞索(Aldo Parisot)和莫里斯‧根德伦(Maurice Gendron)这些杰出的古典音乐家对中国做了历史性的访问。他们不仅改变了这个国家对文化和艺术的认识,也激励了中国音乐家们从此走出国门,成为国际明星,并进入西方十大交响乐团。

上海出生的倪海叶是当年参加大师授课班的音乐家之一。她现在是费城交响乐团的首席大提琴家,曾被《弦乐》(Strings)杂志作为封面故事报导,并被誉为值得关注的大提琴家(The Cellist to Watch),还与马友友一起被收入《21世纪的大提琴家》(21st-Century Cellists)一书。

在费城交响乐团所在地——Kimmel Center,倪海叶接受了《大纪元时报》的专访。

倪海叶还记得1984年在上海音乐学院第一次见到著名外国音乐家时的情形。当时文革动乱后刚对外开放,外国游人极少。从几千个优秀的音乐学生中,她被挑选出来在西方著名音乐家的大师班上表演。这对一个12岁的小女孩来说,压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她说“我非常紧张和害怕”。她回忆起在由20世纪法国最伟大的大提琴家莫里斯·根德伦举办的大师班上的一件趣事,“我记得莫里斯通过翻译告诉我把头抬高一点,而不要朝下盯着乐器。我就把头抬得很高,逗得每个人都大笑。他们觉得很有趣。”但对年轻的倪海叶来说却不是那么轻松。她非常严肃认真,渴望学到真正的古典音乐,从7岁起就已经学了很多演奏大提琴的技巧。但是乐器毕竟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达到目标的工具。

那时她在彷徨,琢磨,哪里是目标?怎样才能达到目标?她在中国最好的音乐学院所接受的教育不能给她提供答案。在文革时,西方乐器和管弦乐被用来演奏歌颂中国共产党的戏剧。毛泽东及共产党战士、农民和革命同志的故事对音乐学生来说比莫扎特、贝多芬和舒伯特的生活、辑事和乐谱更为熟悉。

年仅十二岁的倪海叶,其技艺已经让世界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冉度‧卢浦印象深刻。二十多年后,仍在纽约爱乐乐团的冉度‧卢浦还记得她。倪海叶说:“当冉度‧卢浦1984年访问中国的时候我和他一起演奏过。二十多年后,我的一个同事告诉我,他在纽约见到了冉度‧卢浦,他还向同事打听我在哪里。”

倪海叶现在是美国五大交响乐团之一的首席大提琴家,拥有许多值得骄傲的成就,在相对年轻时就已拥有一个灿烂的音乐生涯。

在美国成名

倪海叶在1991年于纽约林肯中心爱丽丝塔利厅(Lincoln Center’s Alice Tully Hall)的处女秀上崭露头角。她是著名的瑙姆堡国际大提琴比赛(Naumburg International Cello Competition)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等奖获得者。

倪海叶在2001年荣获林肯中心声望卓著的“艾弗里‧费雪职业奖”(Avery Fisher Career Grant),她是当年4个获奖者之一,并得到纽约爱乐乐团7年聘用(1999年到2006年)。她的演奏被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ational Public Radio)在全美广泛播放。

作为一个独奏家和录音艺术家,倪海叶曾出现在世界许多著名交响乐团,包括芝加哥交响乐团、旧金山交响乐团、休斯顿交响乐团、丹麦的欧登塞(Odense)交响乐团、芬兰广播交响乐团和维也纳室内交响乐团。她协奏曲生涯的一个巅峰是在美国14个城市的巡回演出,并由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星期日早晨》(CBS Sunday Morning)电视节目跟踪报导。

音乐教育

倪海叶的中文名字意指“大海上漂浮的一片树叶”,预示着她的音乐生涯始于中国,然后横跨遥远距离和两种文化差异的大洋落根于美国。

倪海叶说她父母是促成她成功的最重要原因,在出生之前她就已经接触到了古典音乐。“我母亲曾是上海管弦乐团(现叫上海爱乐乐团)的大提琴手。她热爱古典音乐,当她怀孕不久就用旧式留声机播放古典音乐给我听。那时我们住在一个很小的公寓楼里。听到从中国家庭播放的古典音乐是极其稀有的。” 对居住在那栋公寓楼里的居民来说,能听到从她们家播放的巴赫和贝多芬的古典音乐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倪海叶说她妈妈是她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老师。在妈妈的指导下,她4岁开始学小提琴,7岁改学大提琴。她的课本是妈妈手写的,“妈妈从朋友那里借来音乐,手抄下来给我学。她教我视奏和基本功,是一个非常严格的老师。她非常热爱(古典)音乐,想让我有机会学习。”

倪海叶的父亲是一个科学家,他支持太太的努力。作为第一批来到美国的中国交换学者,他于1985年进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之后不久,他们夫妻决定在美国永久定居下来。“他们想给我提供一个他们自己所不曾有的机会。”而在共产党占据中国之前,倪海叶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爷爷曾拥有这样的机会。在美国永久定居,对倪海叶的父母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决定。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在中国已成就的一切,在一个陌生的国家从零开始奋斗。

倪海叶还记得她13岁刚到美国时所经历的文化震撼,“第一年非常艰难,是我一生中最困难的一年。”她当时几乎不懂英语,不知如何吃生蔬菜(沙拉)。“在中国,我吃的所有食物都是煮过的。”倪海叶说,她不能想像如果她独自在美国而没有父母在身边会是什么样。来美一个月后,倪海叶去旧金山音乐学院试镜。老师带她去一个大提琴节。在那里,许多学大提琴的学生们在一起演奏,玩得很开心。“我很胆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吃不惯那里的食物。所以,我就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练习了一个星期。我的老师非常感动,她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刻苦的学生。因此,他们录取了我,并给了我奖学金。”

事实证明,倪海叶老师的判断是正确的。她师从艾琳.夏普(Irene Sharp),成为旧金山音乐学院的优秀学生。倪海叶在18岁时成为在纽约举行的、著名的瑙姆堡国际大提琴比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等奖获得者。“那是我第一次参加一个如此著名的国际比赛。我准备了很多剧目,有些是非常难的。我自己在想,‘只管做,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结果我得了一等奖,后来在林肯中心爱丽丝塔利厅举办了我的首次演出。”倪海叶咯咯地笑着说:“两年后,我来到纽约的朱丽叶音乐学院学习。远离住在旧金山的父母,独自一人享受着自由,这让我很激动。”她已不再是那个胆怯、害羞,把自己关在旅馆房间里独自练习的女孩了。从朱丽叶音乐学院毕业后,倪海叶直接进入了林肯中心室内音乐协会(Chamber Music Society)的明星学生项目,这为她提供了大量的机会,并为后来受聘纽约爱乐乐团创造了条件。

倪海叶自认为是一个喜欢交际的人。她说与其他音乐家在一起工作是最好的学习经历。“与其他音乐家在一起工作,无论是排练、讨论、还是倾听他们的音乐理念,都让我学到了很多如何演奏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海绵,在吸收着奇妙的果汁。与其他音乐家在一起工作时,我们互相激励。”

两种文化

当被问到在中国和美国所经历的音乐教育之不同时,倪海叶说前者强调技艺,即怎样演奏乐器;而后者更注重表达个人的思想,寻找自己的个性,即怎样演奏音乐。她说,好的音乐家必须同时具有高超的技艺和鲜明的个性。在一个自由被压制的社会里,要想二者兼有很难做到。没有思想和人文精神的自由,乐器将失去承载它的灵魂,而这是音乐赖以飞翔所必须的。

倪海叶说她非常感激父母给她创造的机会,使她的音乐事业能够高高飞翔。“能够沉浸于贝多芬、莫扎特、布拉姆斯的伟大杰作里是很受启发的。这些伟大杰作所表达的人类的精神每天都伴随着你,使你成为更好的人。”倪海叶相信古典音乐是一种超越了最新时尚的艺术的升华,“有实质的东西就会长存。它是经历了反复试验和不断摸索,从而提炼出最好的。这就使它伟大和长存。”

至于音乐以外的兴趣,倪海叶说:“还是音乐!我不得不作出特别的努力才能找到比音乐更有趣的事情。”不参加音乐会表演时,她常与费城交响乐团的同事们一起演奏音乐。“我每天与他们见面,有太多的剧目要演奏。我们在一起非常愉快。音乐像一剂兴奋剂让我每天24小时,一周7天都保持振奋,直到手臂发酸。”倪海叶笑着说。音乐让倪海叶整年忙碌,“我们(费城交响乐团)每周演奏4场音乐会,每年有一百多场,另外还有欧洲巡演和我自己的演出。演出很多,但我很享受。”怎样才能使每场演出都能令自己和观众振奋?倪海叶的回答是:“你必须保持情感和理智的敏锐,你必须坚信你每次在舞台上都能成功。”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倪海叶从未放松每天的练习。临近采访结束时,倪海叶说:“我得准备今晚的音乐会。”她将与费城交响乐团一起排练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瓦格纳(Wagner)的歌剧“帕西法尔”(Parsifal)的“前奏曲”及普罗科菲耶夫(Prokofiev)1974年创作的黑暗第六交响曲,参加排练的还有伦敦爱乐乐团首席指挥弗拉基米尔居柔斯基(Vladimir Jurowski)。

以音乐为生活中心的倪海叶随时准备着登台,通过音乐释放她最深处的感受,同时也使她的观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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