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駱駝行-從台灣到大陸(78)

78. 學英語
墨爾本 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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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3日訊】78. 學英語

“蘇”寄來英語錄音教材太深。口述太快﹐我沒法學。我突然想起家裡有個英語教師—我的小孫子杰力﹐何不向他求教呢。於是這天下午﹐我和杰力進行了如下一場對話﹕

“杰力﹐我來澳洲已經幾個月了。連一句英語也不會說﹐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當然可以啦﹐你要我教你說什麼呀﹖”

“就教我日常用語吧﹐比如說﹐‘你今年幾歲了﹖’這句話用英語怎麼說﹖”

“唉﹐爺爺﹐這句話是不用教的。你想想﹐上星期我才過十二歲生日。至于家中來了客人﹐你也用不著問人家幾歲呀。”

“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還有﹐我打算明天去理髮﹐進了理髮店﹐該怎麼說呀﹖”

“爺爺﹐你進了理髮店﹐什麼也不用說人家一見你進去就知道你是來理髮的﹐你只要往椅子上一坐就行了。”

“那我得告訴理髮師理什麼髮型呀﹖”

“那也不用講﹐人家一見你這大年紀﹐頭髮都快掉光了﹐就知道該怎麼理。”

“理頭髮得付鈔票﹐得問多少錢吧﹖”

“也不用問﹐給他一張十元的鈔票﹐他如果找給你兩元﹐那就說明理髮用了八元。如果找三元﹐那就是七元。”

“如果到商店買水果﹐怎麼問價﹖”

“嗯﹐水果店﹐每樣商品都有明碼標價﹐不用問的。”

“對了﹐昨天你爸爸要我填一張什麼表格﹐上面要貼照片﹐我得到照相館去照相……”

“拍這種照片不用去照相館﹐”他打斷我說﹐“有一種自動照相亭﹐你進去後往那一坐﹐往那個小洞口塞上二元硬幣﹐一按電鈕﹐唰地一亮照片就拍好了﹐過五分鐘﹐那機器就吐出相片來。”

“如果我要坐公共汽車﹐得買車票……”

“咦﹐咱們有自己的汽車﹐你無論要到哪裡去﹐我爸爸都會送你去﹐幹嗎坐公共汽車呢﹖”

“我要是身體不舒服了﹐要打電話給醫院預約看病﹐那就非講英語不可了。”

“那也沒關係﹐你可撥傳譯電話﹐你只要說中國話就可以﹐你怎麼說人家就怎麼譯﹐錯不了。”

就在這時﹐門玲響了﹐杰力跑出去開門﹐是他爸爸回來了。快嘴快舌的杰力忙將我們剛才的對話告訴爸爸﹐他們一邊說﹐一邊往裡走﹐最後杰力為難的說﹕“爺爺都是要我教一些用不著的話﹐我真不知道怎麼教他。”他爸爸聽了哈哈大笑﹐說﹕“我的孩子﹐哪有用不著的話。你爺爺既然決定在這落地生根﹐他就要參加社會活動﹐要接觸各個方面的人﹐儘管澳洲政府有許多福利設施﹐人們還是要講話的。政府為了幫助新移民學英語﹐在各社區中心還辦了英語班﹐免費教學。”

“那好呀﹐”我非常興奮﹐“什麼時候開學﹖”

“你別急﹐爸爸﹐”兒子對我說﹐“對于您的學習﹐我已經跟一個叫‘蘇’的女士談過了﹐她說她在為您聘請一位‘志願者’家庭教師﹐免費送教上門。你就耐心等著吧。”

有一段時間﹐兒媳打工的服裝廠因經濟滑坡而歇業﹐她賦閑在家﹐便托人尋找培訓護理人員的機會﹐以便去養老院做沃朗提爾。

“什麼是沃朗提爾﹖”我問。

兒媳回答﹕“沃朗提爾是英文VOLUNTEER﹐‘志願者’的意思﹐就是義務勞動者—-白幹活﹐不取任何報酬。”

“那你……﹖”

她見我慾言又止﹐便進一步解釋﹕“在澳洲﹐沃朗提爾是一種很普遍的社會現象。許多人在努力做好本職工作以外﹐喜歡利用業余時間做些有益于別人的事。他們不去賭場﹐不去舞廳﹑咖啡館﹐而去幫助別人﹐對社會多作貢獻﹐這是多麼高尚的情操。還有些退休的老人﹐沒有工作的人﹐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做沃朗提爾。所以我也想作個沃朗提爾﹐到養老院去侍候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孤老﹐讓他們生活的好一些。”

“看來那些沃朗提爾都是生活安定的人﹐而你現在失業了﹐自己的生活還不安定﹐怎麼去幫助別人呢﹖”

兒媳笑笑﹕“在澳洲﹐一次切失業的人都領取政府發放的救濟金﹐錢數不亞于一般打工的人。爸爸放心好了。”

聽了兒媳的話﹐我感到心裡熱乎乎的。我為自己的孩子受到高尚的情操的陶冶而欣慰﹐更為家裡出現一位沃朗提爾而自豪。

然而兒媳沒有做成沃朗提爾﹐因為這時服裝廠又復工了﹐通知她去上班。她在上班之前安排我在居民協會辦的英語學習班學習。這個學習班的教師就是一位沃朗提爾﹐名叫保羅。他是居民協會的負責人。是一個長得挺帥的年輕美男子。他在繁忙的協會工作後﹐又于每周三下午業余時間組織老年新移民學習英語。他是土生土長的澳洲人﹐不會講華語﹐由一位廣東女青年為他作翻譯。也是沃朗提爾。所有學員都不繳任何費用﹐連講義費也不要。這兩位教師工作非常認真負責﹐而且和善耐心。為了講解“汽車”這個詞﹐老師帶我們到停車場上察看各種汽車。在教室時﹐為了了解各種裝置﹐老師爬上爬下﹐指示我們什麼是滅火器﹐什麼是排風機……為了照顧我的嚴重眼疾﹐每次印發講義﹐種是為我用特大號的字印一份。又為了解決我聽不懂廣東話翻譯的困難﹐老師又讓他的會講普通話的中國妻子于晚上打電話給我解答問題﹐這種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真可謂無微不至了。不久以後﹐由于住址遷移﹐我又轉到一個教堂舉辦的英語班去學習了。這裡有初﹑中﹑高三個班級。學員不但不用繳任何費用﹐而且課後有茶點招待。主持這個英語班的是兩個沃朗提爾﹐都是中年婦女﹐一個名叫‘蘇’﹐在職醫生﹔另一個叫安朱麗﹐醫院的血液化驗員。她們每次開課都提前半小時來到教堂學習班﹐忙忙碌碌做好各種準備工作。有時在醫院裡為了搶救病人忙到三更半夜﹐甚至通宵達旦﹐廢寢忘食﹐但對學習班的工作從不缺席遲到。而且始終歡歡喜喜﹐精神抖擻。不流露一點倦意﹐好像在她們瘦小身材裝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太陽能裝置。安朱麗除了做“行政”工作外﹐還兼任高級班的教師。有時在課後又加班加點單獨輔導我﹐最後開車送我回家。我被這種沃朗提爾精神深深感動了﹐我決心要做沃朗提爾﹐於是每天上課也提前到教堂﹐幫她們一塊兒做準備工作﹐心情十分快樂。我自以為具備沃朗提爾的精神﹐其實我並沒有“進入角色”﹐直到最後我的家庭老師來了﹐我才知道在這方面還差得遠。

事情是這樣的﹕盲人協會知道我迫切要求提高英語水平以後﹐便將我的情況轉告了成年移民教育中心﹐經過研究﹐根據我有眼疾的特殊情況﹐決定為我聘請一位沃朗提爾家庭教師﹐每週一次上門教課。在一個秋天的晚上﹐這為家庭教師來了。這是一位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蓄有益把美妙鬍鬚的美鬚公。他白髮銀須﹐目光炯炯﹐態度和藹可親﹐一聽自我介紹﹐原來他是電話局的退休職員﹐名叫納考奈斯基﹐作寫字間的白領階層﹐退休後在盲人服務中心當沃朗提爾﹐每個月用自己的車接送兩位盲人婦女參加活動。同時又教一位青年南斯拉夫移民學英語。現在又增加我這個學生。他談吐文雅﹐彬彬有禮﹐顯示出頗有魅力的紳士風度。接下來﹐在第一次上課時﹐又表現出他不但耐心細緻﹐為了解釋一個詞語﹐舉出許多例子﹐直到我融會貫通為止。而在此過程中﹐又顯露出他有著極廣泛的文學知識和豐富的生活經驗。我們先按照教育中心的會話教材進行教學。為了儘快提高我的聽力﹐納老師又在家中請他的太太和兒子為我錄制對話磁帶﹐我們很快就完成了規定的任務﹐我又開始練習寫作﹐每周交出一篇作文。納老師就帶回家認真修改﹐又用他自己的電腦用大號字打印出來供我閱讀。他為我而花的精力和時間遠遠超過了通常的要求。

我們的教學工作非常順利。我們常常在完成一次的教程之後,利用剩余的時間東拉西扯的聊天。(這也是最好的會話練習)。從閑聊中﹐我漸漸的知道這位老師的身世﹕他的祖籍是烏克蘭﹐他的祖父在沙皇時代為了謀生移民到加拿大。他父親是礦工﹐死于一次礦井事故。他母親含辛茹苦將他們兄弟幾個撫養成人。他于十九歲到美國謀生﹐並在那裡服了兵役﹐參加美國海軍﹐在的七艦隊當一名水兵﹐那是五十年代初。我聽這裡﹐吃驚地問﹕“那麼你參加了封鎖台灣海峽的軍事行動﹖那麼咱們是敵人了﹐因為那時候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他笑了﹕“可我們現在成了朋友。”接著又感慨地說﹕“時間在前進﹐世界在變化。當年英國和德國是敵人﹐而今他們是政壇上的一體﹐軍事上的同盟﹐經濟上的夥伴﹐美國和日本也化敵為友了。”我插了一句﹕“丘吉爾說的對﹕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他又說﹕“其實你我之間從來沒有仇恨﹐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從來不是敵人﹐也永遠不會是敵人。咱們永遠是朋友。”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來同我握手。接著﹐他說他曾經隨著艦隊遍游世界各地﹐到了澳洲時認識了一位女友。一九六三年退役後﹐又來到澳洲和女友結了婚﹐從此在澳洲落了戶﹐至今也三十四年了。這三十多年的安居樂業生活使他深深的愛上這個國家。他說澳洲比美國好﹐美國雖是世界上最富強的國家﹐但在那裡窮人的日子不好過﹐而澳洲的窮人則過著生活安定的日子。自然﹐我也向他說起過我的經歷﹐談起中國的種種情況﹐談到他從報紙上剪下來的有關“京廣鐵路”和“三峽工程”﹐他用這些材料作為教材﹐我便順水推舟描述中國的大好河山和半個世紀以來的變化。我們的友誼由此日益加深了。

與其說是出自對這位老師的尊敬﹐不如說是沃朗提爾精神深深的感動了我。我越來越感激澳洲人民和政府對我的關懷和照顧﹐於是我越來越想找機會為這個社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作為報答﹐當我向納老師表達這一心願時﹐他沉吟片刻﹐說﹕“你要為社會做出貢獻﹐想做沃朗提爾這當然是好的﹐只是自己是個‘法定盲人’﹐你本人還須要別人幫助﹐怎能去幫助別人﹖那不是要越幫越忙了嗎﹖”我無言以對﹐他又說﹕“至于說‘報答’﹐這就不對了。在各行各業服務的沃朗提爾都不是‘報恩行為’﹐也不希望對方回報什麼。因為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人是應該互相愛護﹐互相幫助的。如果老是想著‘報答’﹐那就成了思想負擔﹐那該多累啊。”

這一席話使我耳目一新﹐我覺得輕鬆了。

除了‘上課’以外﹐納老師還帶我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即帶我參加茶話會﹑晚餐會﹑午餐會﹐這是為了讓我熟悉澳洲的社會生活。這些社交場合往往有來自世界各國的新移民﹐有歐洲人﹑亞洲人﹐也有非洲人。由此我結識了不少新朋友。

其中有一位贊比亞黑人﹐是一位剛讀完大學的青年男子﹐我們談起了中國援助的坦贊鐵路﹐談得很投機。後來當我向納老師提起這為朋友時﹐他鄭重的對我說﹐你不要用‘黑人’這個詞﹐而要說‘贊比亞朋友’﹐這不僅是個禮貌問題﹐而且還會被人誤解種族主義思想……

我們的教學進程很是順利。當教育中心法下教育考核表時﹐我才發現規定的半年時間已經超過﹐我的英語進步也超過了預期的水平。隨同“考核表”﹐還附有一份開會通知。又是一個晚餐會。

這次晚餐會規模空前﹐各民族的與會著混合著分作幾‘攤’﹐多數是教師﹐學生為數很少。我們這一攤共九人圍坐在一張圓桌週圍。沒有統一的會議主題﹐也沒有統一的會議主持人。事實上﹐每個‘攤’都沒有主持人。大家隨便交談。當納老師向大家介紹了我的身份後﹐我十分激動﹐便向大家講述了我的學習情況﹐對沃朗提爾精神表示了深切的敬意和衷心的感激。隨後一位中年男子表示﹐他對于我在這樣短期間就能說得如此流利的英文﹐甚為驚訝。他認為這主要應歸功于我的聰明和努力。沃朗提爾只是起了輔助作用﹐他自己還在接受培訓。不久也將是一位沃朗提爾。他又自我介紹說﹐他的祖籍是南斯拉夫。他祖父移民澳洲時﹐這裡又有不少人從世界各地移民到此﹐當時大家都離鄉背井﹐舉目無親﹐要維持生計只有靠大家團結互助。以後﹐凡新移民都會得到老移民的無私幫助。所以﹐沃朗提爾精神是這裡的傳統﹐他父親是個律師﹐做了一輩子的沃朗提爾。他幫助別人﹐也受到別人的幫助。所以他不感謝別人﹐也不接受別人的感謝。本來嘛﹐大家雖有不同的背景﹐但如今都生活在澳洲﹐就成了一家人﹐還用得著客氣嗎﹖這一席話說得我心裡熱乎乎的……

散會時已過深夜。和往常一樣納老師開車送我回家。我們的車子奔馳在光潔的柏油路上﹐週圍輝映著萬家燈火。墨爾本的夜是靜謐的﹐迷人的。車子開動不久﹐我們又談起了剛才的會議﹐納老師讚揚了我的發言。認為我的英語水平連他也感到驚訝了。只是他認為我不該說那麼多的感激的話。我的認識也提高一步﹐我說﹕“是呀﹐如今大家都成了一家人﹐也就不存在‘感激’之情了。”納老師又說﹕“其實﹐即使大家不在一起﹐各人還在自己的國家住著﹐大家也是。你看﹐那宇航員﹐從宇宙飛船上看到地球﹐就情不自禁地叫到﹕‘啊﹐地球﹐這是我的家鄉﹗’整個地球就是我們的家﹐不管是歐洲﹑亞洲﹐還是大洋洲﹐都是一個大家庭。人類是一個整體。歷史發展到今天﹐原始的﹑無知的仇恨和鬥爭已經過去。今後的前景是和平的﹐合作﹐共同進步。”

我默默地聽著﹐心底回應著讚同的跳動。對著迎面而來的萬家燈火﹐我覺得這車子在往沃朗提爾的輝煌未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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