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新中國》第七章 橫空出世 (42)

伊森‧葛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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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架轟炸機朝跑道下滑時發出的噪音震耳欲聾。這是一九九九年八月初的某一天,地點在北京郊外的一個空軍基地。透過灌木叢,看到一架我現在認為是FBC-1式的飛機,人們稱作「飛豹」,或者說得好聽點兒叫做「空中長城」的軍用飛機。站在三十米外打量它,我不得不裝成好像在抽煙歇息片刻的樣子,意識到我可能是第一個近距離看它飛行的美國人。

  被中共媒體高度讚揚的飛豹,被吹捧成是中共首架全部自行研製、具有攜帶核彈能力的超音速戰鬥轟炸機,而發動機卻出自羅爾斯•羅依斯(RollsRoyce)的廠房。它的巡航半徑超過一千五百多公里,據說可以運載多種空對空和空對海型導彈,武器載重量達到五噸。幾個月之後我再次看到了飛豹的身影,那是一九九九年十月一日在天安門廣場。飛豹在五十萬人群上空,一掠而過。這個慶祝中共統治五十週年的場面被現場的媒體播放到全世界。

  我去那個空軍基地不是出於間諜的需要,而是為了幫助一位中國製片朋友客串一個角色。拍攝地點離跑道大約六十多米,位於一個老舊蘇聯樣式的機場候機室外面。臨時演員的服裝反映了當時的樣式:女人裙子長過膝蓋,頭上梳著辮子;男人則穿著熨過的毛式制服和紅軍軍服。
 
 這是一部有關於重要歷史題材的電影,由據稱是中國「第五代」最有名的導演——陳國星監製。雖然我的角色不甚清楚,但我聽說他需要一兩個白人面孔。外國人士總是奇貨可居,尤其在拍歷史題材的故事片的時候。如果片子是關於日本人占領中國的,也許找一些中國人也能拍成,當然找的人要比日本人平均身高矮胖一些,加上一點化妝,還要弄出大暴牙,顯出醜惡的樣子;但要拍鴉片戰爭的片子,就需要大批僑居的白人,穿上英軍制服燒圓明園、用刺刀嚇唬尖叫的農村婦女和去天壇附近騎馬;要是拍朝鮮戰爭的片子,情況和前者差不多,換套軍裝就行了。
 
 我已經好幾次以外國人的裝扮出現在中央電視台的節目上:一次是為了推廣吸煙權利的廣告(操一口慢聲慢氣的南方口音);一次是以紐約的猶太製片人身分招攬人們對電影投資;最不可思議的一次是裝成情緒激動的美國影迷,傷感地回憶一部在中國很叫座的美國電影「第六感生死戀」(Ghost)。
 
 現在,各就各位;我扮演一個美國物理教授,立場左傾,於六十年代初期陪伴一位美籍華人物理教授經過機場,多多少少參與了中國發展的國防科技。我想,至少在中國人眼中,這次我沒有扮演邪惡外國人的角色。我的台詞很簡單:「他們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和:「那架飛機像是俄國造的!」由(應全部恢復)於這部片子的背景是六十年代初期,我特意帶來了一副黑色的粗框眼鏡,這恰到好處,讓我看起來很像個有用的傻瓜。另一個外國演員是個豔麗驚人的姑娘,一頭紅髮,來自俄國高級外交官家庭。她好像認為整個拍攝就是個騙局,去機場的路上,她悄聲對我說,她認為中國人就是一群畜牲。(我早就聽過中國人這樣形容俄國人,總之北極熊和中國龍是水火互不相容。)
 
 由於每小時都有大批飛機編隊飛過,排練十月一日的飛行,所以拍片搞了一下午。它們掠過頭頂時,黑壓壓一片,很像有關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新聞紀錄片的場面。
  
「橫空出世」是一部宣傳片子,很中肯,頗具畫廊特色。國慶日當天在北京率先上演(我的中國製片朋友對它讚不絕口),隔年一月在全國放映,接著分別在二○○○年金雞電影節和長春電影節上獲最佳故事片獎。這部片子甚至多次到美國參加影展,雖受到美國獨立電影評論家的一些溫和批評,總體評價不錯。
 
 這部片子的一個特點是雙主角,圍繞陸博士和馮司令員展開。陸這個人物大體上是根據錢學森的親身經歷塑造的。錢曾是麻省理工學院和加州理工學院的教授,並與美國彈道導彈專家密切合作到五十年代初期,然後被懷疑充當中國間諜。詳細證據顯示錢有隱藏東西,但由於他的案子處理不當,拿不出確鑿證據;在一次短視的政治交易中,他被遣送回他的出生地,中國。在那裏,他迅速成為名符其實的中國核子武器研製專案之父,也成了中共鎮壓天安門運動的啦啦隊隊長。馮司令員是根據聶榮臻元帥的生平塑造的。他受到周恩來總理的庇護,擔任過人民解放軍武器研製的負責人。
 
 中國電影導演從來沒有機會獲准接觸這樣的重要人物,更甭提接觸任何有關研製原子彈的歷史文獻紀錄。沒辦法,導演只好靠閱讀有關介紹美國核武器研製負責人羅伯特•奧本海默(Robert Oppenheimer)和萊斯麗•格羅夫(Leslie Grove)的書籍,根據他們的生平來構思主要人物陸和馮的故事情節。片子描述了中國原子彈研製的英勇過程。為了符合中共目前的中心思想,它對這一段歷史首次做出修正,表明研製原子彈不是為了抗衡蘇聯(在六十年代,蘇對中國構成的威脅遠遠超過來自美國的)而是為了對付美國的霸權。
 
 我們是什麼樣的霸權呢?電影臨近結尾時,核子試驗場寂靜異常。陸博士聆聽馮司令員的一段對白,揭開朝鮮戰爭的舊傷疤,以此來披露發展核武的必要性:「我們由於武器落後受盡欺負。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的戰士被凝固汽油彈從頭到腳燒成火人的情景。他們掙扎著,唯一能做的就是哭爹叫娘!」隨之而來的是義憤的眼淚,然後,司令員振作起來,接著說:「美麗堅應該是『美麗的國土』!她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無論你做什麼她都欺負你,強迫你破口大罵:你他媽的,住手!」
 
 陸博士注視的目光這時移到地平線。輕聲卻堅定地對司令員說:「將軍,您的原子彈來了。」螢幕這時切入中國的倒數裝置,耀眼的閃光、黃色的蘑菇雲,接著是很長一段興奮的中國士兵在樂曲聲中雀躍不已的慢鏡頭。
 
 「橫空出世」向群眾宣傳的第一點一目了然:中國擁有原子彈是共產黨的功勞。頗引以自豪的吧。這是馬克思主義的舊中國與資本主義的新中國的聯結點;然而,裏面又多了一點惡意。人們可以從十月一日慶祝國慶五十週年的「長征」和「東風」導彈方隊看到這一點。政府控制的媒體興致勃勃地類比台北在電磁衝擊波衝擊下的情景、宣布掌握了中子技術、公開談論部署瞄向洛杉磯的攜有分導式多彈頭的遠端戰略導彈,並故意透露試驗「巨浪」2型戰略導彈的資訊,這種潛射彈道導彈可與美國「三叉戟」5型潛射彈道導彈(Trident D-5 SLBM)相比。中共內部有人不想讓中國人把這些東西看成是最後付諸使用的武器,而是當作工作資產。拍攝「橫空出世」這樣的電影是為了向百姓灌輸戰爭意識,是為了讓百姓明白這種戰爭需要基礎設施、國家主導的資本主義以及西方技術的有機結合。
 
 「橫空出世」的第二點要說的是,中國人靠自己也可以搞出來。電影中的研究人員在沒有電腦的情況下,依靠一屋子戴眼鏡的姑娘頑強地撥打算盤完成了最後的計算。電影最後一段的解說詞是這樣結尾:「面對美國的遏制和訛詐,中國依靠自己的力量發展了先進的國防技術,包括氫彈、原子彈和使核裝置微型化的技術。」請國會議員注意:如果你們認為考克斯的報告沒有引起太平洋對岸關注的話,請不要也同時誤認這部電影完全出自導演一時愛國主義的心血來潮。我採訪導演陳國星時,他笑著承認這部片子全部由國家出資,而解說中的「微型化」一詞是中國外交部加進去的。
 
 這樣的電影是根據上面的旨意拍攝的,而那些要點,即擁有原子彈以及原子彈是自己搞出來的,是為了給公眾看的。和我們一樣,中國領導人也看到了冷戰的結束,他們也許想擁有大體相等的核武力量,但他們現在絕不想投入昂貴的軍備競賽--尤其在對手的經濟能力強過他們六至七倍的時候。所謂「自己搞出來的」是個謊言(連電影本身也含蓄地承認了這一點,請美國培養出來的科學家主持這一研製專案就是證據)。但這個謊可扯大了,甚至為日後中共所希望的研製方向事先埋下了伏筆,這樣就可以大書特書民族榮耀直到以陸軍為主力的解放軍具備了抗衡美軍的能力,完成入侵台灣,打勝在亞洲的戰爭。
 
  我們無法準確預測中共高層領導人在政治和軍事問題上的整體意圖,但我們可以通過觀察他們的所為找到線索。經過多次與美國駐華使館武官處的一位朋友交談,我得到一些這樣的線索;他同意就中共軍事發展目標和美國政府控制技術轉讓的作法進行討論,但前提是採訪內容絕對不能涉及他的身分,包括他的特徵、講話習慣、官階等等。而我也不想猜測他同意我採訪的原因。
 
 我暫時稱他為布萊克(Black),與他面談確認了我已經注意到的一種情況:中國最重要的軍事方案常常隱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美國新聞界和政界明顯地傾向於把注意力集中在美國被竊的國防機密,發生在戰略武器研製專案方面的竊密案件尤其引人關注,其次是令人興奮不已的中共各種間諜:從黃建南(John Huang)打給力寶集團(Lippo Group)的神秘電話,到鍾育翰(Johnny Chung)為民主黨獻上聖誕樹禮金;從高幹子弟王軍(WangJun)進白宮與總統一道喝咖啡,到中國遠洋運輸公司的輪船把一貨櫃的AK-47型自動步槍送到長灘卸貨;從李文和(Wen Ho Lee)在洛斯阿拉莫斯(Los Alamos)秘密下載文件,到最近發生的陳文英(Katrina Leung)色情間諜案以及對聯邦調查局的出賣。
 
 所有這些都值得調查,都與美國的安全息息相關,都是好材料。但是讓人對新中國感到驚奇的是這個小心翼翼、而又殘酷無情的權利中心尚能控制的程度。如同布萊克所言,假如中共領導層不用這些間諜人物就搞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那又會怎樣呢?我們盯著中共間諜和高幹子弟不放,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我們自己的自由放任和政治利益團體在中共體制上的反映。
 
 另一個問題是我們總是從後視鏡觀察事件的發生過程。設定的前提是中共會沿著我們走過的路或至少相似的道路向前發展;但實際上中共在武器研製進程上做了很大的改動,而後視鏡裏的景物顯得比實際距離要遠;匆忙一眼掃去,會以為中共相似的核武器專案正按我們估測的速度發展,鏡子的死角卻掩蓋著周邊情況的變化;例如,中共對先進通訊技術的掌握情況就這樣被我們忽略了。
 
 布萊克說這個死角對中共領導人幫助很大。解放軍對美國入侵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戰事進行了追蹤調查,發現第四代軍事通訊技術是成功的關鍵因素。這個死點也對那些向中共轉讓這類技術的西方公司幫助不小。
 
 中國問題專家早就指出,自中越戰爭以來,亦即現在的中共軍隊根本沒有實戰能力,統治它的是一個效率極低的官僚機構,眼前的燃眉之急是如何養活這個世界上最龐大的軍隊,這遠超出它籌劃發動一場重大戰爭的能力。這種看法有一定道理;按照中共的標準,中共軍隊戰鬥力急劇下降,與效率低下的國營企業沒有什麼不同。如果按紅、藍兩軍類比打仗的話,美國軍隊會在大多數分類專案中迅速獲勝。但這並不是中共尋求的作戰方式。
 
 布萊克簡要總結了過去十年中共軍隊的發展過程,然後說,即使它的資源相對貧乏,解放軍仍有能力創造性的發展自己,並對美國軍隊構成有效的挑戰,尤其在台灣局勢方面。
 
 從一九九○年到一九九三年,解放軍的目標是獲取建立一個工業基礎所需的關鍵性技術能力:其中包括先進的製造技術、自動化生產線、電子電腦能力--尤其是主機。日本投資大量湧入,美國公司也對開發中國市場發生興趣,但因天安門事件而裹足不前。
 
 從一九九三年到一九九六年,解放軍開始回應「沙漠行動」。中共軍方的重點轉移到資訊控制領域:包括半導體製造業、吸引對資訊技術的投資、航空控制系統。美國公司成了主要玩家和投資者,也成了華為等公司系統地仿造其產品的主要對象。為了加快在軍事指揮、控制、通訊和情報等方面的現代化建設,中共開始廣開渠道,多方面引進技術。法國、俄國和以色列提供了許多技術(後者通常免費提供培訓),在此基礎上,配備精密電子設備的指揮中心開始出現。
 
 一九九六年,中共對台灣做出威脅舉動,連續進行飛彈試驗;美國立即在台灣海峽部署了一個航空母艦戰鬥群,並派遣空中預警系統(AWACs)在中國上空到處飛行;中共因此卻步了。但這一事件(加上美國軍隊在科索沃的表現進一步給中共軍方上了一課)讓中共更加感受到加快軍事現代化的迫切性。一九九七年到一九九八年,中國大批碩士留學生到美國大學攻讀科學;與此同時,解放軍集中力量研究對付空中預警系統的辦法。中共政府撥出大量資金用於追蹤美國衛星的光學研究和旨在攻擊衛星的地面雷射專案,同時開發的還有微型衛星,這種微型裝置可以辨認敵方設備或執行摧毀美國衛星的任務。這些技術分別來自美國、俄國、以色列,甚至來自巴西。
 
 一九九九年到二○○三年,開始出現成效。「到二○○二年,」布萊克對我說,「他們開始製作這些東西了。」第一批微型衛星開始生產,樣品使用的是蘇聯技術。中共開始試驗分導式多彈頭彈道導彈,有可能把運載彈頭數量提高十倍;常規彈道導彈的進展成就更為明顯,特別是在陸基發射的巡航導彈方面。其他方面的不足在縮小:多兵種聯合訓練仍處在構想階段,解放軍軍事通訊因使用美國技術(經信息產業部流入國家安全部)改進不小,尤其在內部安全和偵察方面進步明顯。這大大提升了戰場追蹤的效率,這是未來在台灣海峽採取行動的一個關鍵環節。
  
「攻台計畫的行動時間介於二○○八年至二○一○年之間,」布萊克說,「那個時候各種武器裝備都齊全了。」他估計到二○一○年,中共手頭上會擁有足夠數量的蘇-27和蘇-30多功能戰鬥機、基洛級(Kilo)潛艇和『無畏』級(Sovremenny-class)驅逐艦;此外,他說,有確切的證據表明,中共將擁有潛射導彈(SLBM)和分導式多彈頭彈道導彈(MIRV),精確度在三百米至五百米之間,運載數量可達一百枚核彈頭。
 
 廣義上講,中共入侵台灣的策略是形成對美國的遏制,使其不能參戰。作法是先引發核武競爭的升級,然後封殺美國衛星;最後如果美國有意重演一九九六年的舊戲,將部署力量使美國航空母艦處於四面楚歌的危險中。在中共眼裏,這次該美國後退了。任何恐嚇要有實力作後台,否則不會奏效的;最終,解放軍必須擁有壓倒台灣的空中優勢,隨之而來的入侵台灣是海、陸、空的聯合行動。
 
 「你們不會冒丟掉洛杉磯的風險去保台灣的。」也許解放軍將領在加州雞尾酒會上不慎說漏了嘴;但在北京的雞尾酒會上這個比喻早已家喻戶曉。作為後來者的中共常常忘記這樣一個事實︰這種玩武力升級直至壓倒對手的遊戲,美國有長久歷史。

(待續)

轉自【博大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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