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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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9日讯】九岁儿子生日时,不知该买什么礼物或去何处游玩,该玩的地方都去了,该玩的玩具也都有了,就一个独生子,宠爱有加,像宝贝一样疼着。该买什么礼物可犯了愁,左思右想,总算想出一个东西,那就是风筝,于是就带着虎头虎脑的儿子亲自到店里挑选,高高兴兴买回一个,打开封袋安装起来,发现少了一根中心竹骨子,拿回店里换回一个,装好后就和儿子到大草坪去放飞,这风筝飞是飞起来了,儿子心里很高兴,可是不一会儿这风筝就左窜右窜,有时会来个倒栽葱,像自杀式的,从空中突然往地面撞,我拾起风筝仔细检查一下,用绳子量了一下,原来左右的竹骨架长短不均,怪不得飞起来似醉酒般的没头没脑左右乱窜,再一仔细看了商标,喔!原来 Made in China。望着儿子眨巴眨巴迷惑的双眼,失望的表情,我跟儿子说:“这风筝不好用,也买不到更大的,咱们自己动手做一个吧,一定会飞的更高更远。”

做风筝是我孩提时代的拿手活,那时才念小学五年级,来了个文革,学生们都不用上课了,小孩子们这下玩的机会多了,我们玩的项目可丰富多彩了,放风筝,溜铁圈,打水漂,捉知了,捉蜻蜓,养蚕采桑叶,跑跑抓,捉迷藏…………那时做的风筝一个比一个大,我家后门边是一片鱼池,小朋友们把风筝系在自己做模型小船上漂向池子的对岸,我也能做小的风筝,一张纸折一下,安上尾巴,系上绳子就能飞了。

放风筝就成了我童年时的美好乐趣,并深深地印在美好的回忆里,到了上大学时,写的第一首诗歌也是写风筝的,诗的题目是(小时候,我放过风筝):

小时候,我放过风筝
想看看大地有多广
不分白天和黑夜
心也随着风筝翩跹飞扬
飞呀飞!飞的真高
线接了一捆又一捆
飞到树梢上
飞到铁塔尖
飞到云端里
飞到太阳边
我知道
风筝为什么飞的高
因为有一根希望的线

从此,我手上牵的线
一天比一天沉重
心头的蓝天
一天天蔚蓝
希望的风筝飞呀
飞向远方

这首幼稚的诗其实不算什么诗,当时看了大量的外国诗,思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看到的景物在思维中在视野里都会幻化地变形,一片落叶就会莫名的忧伤,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就有一首伤感的诗写出,一只蝴蝶飞进窗里便会心潮起浮思绪纷飞,后来写日记就用诗的形式写下,把童年美好的记忆,把往日的生活,用不拘形式的诗歌写下。

再说要给儿子做一个大风筝,在澳洲很少看到有大毛竹,小竹子也是很少见到,后来在一个朋友家的后花园里看有小竹子,就砍了两根回来,小竹子太软做不了大风筝,于是就做了个中等大的风筝,贴上纸后,我在风筝上画了小鹿,小猫,小狗,大象等动物﹐<<圣经>>上说:“上帝创造了地球上的万事万物”,上帝创造动物是为人所用的,可当今变异的人类却大肆孽待残杀动物,动物显得非常可怜,我把动物画在风筝上,让它们放松压抑一下,随人类进入四维空间。我对儿子说让这些动物到天上看看广阔的大地好吗? 儿子高兴的无以表达,催我快去放自己做的风筝,这儿子的心肠特别慈悲,在三岁时,有一次看到电视里的雪人在阳光下慢慢地融化了,便大哭一场。今天,儿子看到许多动物随着风筝将在蓝天飞翔,那心情显得格外激动。

我有三十年没放风筝了,今天和儿子俩把自己做的风筝又送上了蓝天,在自由的风儿吹拂下,风筝鼓满了希望的欢乐,自由自在飘扬在自由的蓝天里,经历了30年的风风雨雨,这风筝在自由的大地上,自由的蓝天里自由的空气中欢畅的飞翔,无限的感慨与思绪都寄托在空中溶化在自由元素里的风筝,这是给儿子的希望,给儿子未来的向往,让儿子把那颗纯真无邪的童心随着飞翔的风筝,在圣洁的天庭里,注入更多美好的希冀,望着儿子牵着线放着风筝,脸上荡漾着舒心的微笑如出生的婴儿璀绽着生命的花朵。

风筝越飞越高,儿子手中的线不断的放长,和煦的风筝轻轻托着远处的风筝,我们各自沉浸在自己遐思之中。突然,儿子牵线的手一滑,风筝拽着一捆线飘远了,我们紧追了上去,想抓住那捆线,可是风筝拖着的那捆线缠在一颗大榕树的顶部,风筝依然在蓝天中高高地飞扬,儿子这下傻了眼,双眼茫然地望着远处的风筝,儿子问我:“这下怎么办啦?”我说:“等风弱一点时,风筝就会落下来。”我们坐在草地上耐心地等着,望着。我们等了两个小时,风儿仍然强劲地吹拂着天空,由于风筝被吹走时,那整捆线都自动
放完了,因此风筝飞得又高又远,远远地望去只有一小点,在高空中风吹得更强劲,那根线越拉越紧,儿子担心线会断掉,我告诉他,这是根坚韧不拔,充满希望的线,是不会断的。儿子又说:“风筝要是老不下来怎么办?”我说:“风也有休息,睡觉的时候,我们要忍耐,坚毅地等下去。”傍晚的时候,激动一天的风儿开始冷静沉默思索了,黄昏的天空显得一片寂静,远处的白云,树梢,塔尖,海鸥如莫内的一幅油画静静地挂在一天边,这时,风筝开始徐徐下落,我们跑过去才拿起了经过坚毅忍耐才等待到的风筝,这风筝经历了风的洗炼,注入了蓝天的纯真无暇,善良慈悲,忍耐坚毅的真理,还有那根希望的线,风筝的生命显得更加高雅伟岸超凡脱俗。

风筝 —这是儿子最喜欢的礼物,夜里,儿子把她放在床头进入了梦乡,梦中的风筝飞得更高更远,他笑了,那甜蜜的微笑,如开放在深夜里的莲花,托着一个纯洁的生命,穿过夜雾弥漫的风儿、飘向远方…………

20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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