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國寶 山歌歌后賴碧霞

徐乃義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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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12月24日訊】(大紀元記者徐乃義台灣桃園報導)薪傳獎得主、文建會評定為人間國寶的山歌歌后賴碧霞,也獲國家文藝獎殊榮,表張她對客家山歌的貢獻與推廣。83高齡的賴碧霞卻無奈的說:雖然近年來有客家電台與電視台的推廣,但不少表演者卻只會唱一、兩首歌,讓她痛心的是:原汁原味客家歌有如保護動物囉!

60多年來,致力推廣山歌藝術的賴碧霞,歌聲純淨婉轉,以細膩唱腔演唱客家山歌,是台灣客家傳統音樂重要保存者,第16屆國家文藝獎頒獎時,總統馬英九說:她在這個領域,可以說獨樹一幟,是客家文化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83歲的賴碧霞,唱起山歌韻味十足,傳唱山歌超過一甲子的她,是台灣客家傳統音樂,最具代表性的表演藝術家。

賴碧霞接受訪問時強調:我還要繼續做,教年輕的人,還有講解一些內容,讓他們了解山歌的好處在哪。尤其許多客家山歌還沒有歌譜,曾經是第一位將客家歌哼唱,並由專人記下而成為第一本有歌譜的她,還苦口婆心的說要保護自己文化,包容其他文化。

從客家山歌的蒐集、保存、學習,到如今的推廣、薪傳,賴碧霞孤身奮戰了這許多年,她認為老天爺給她的考驗。

問賴碧霞如何保護嗓子?她說:基本上我不吃冰的、炒的和烤的食物。不過她坦言自己有抽菸,因為在傳統山歌的編作、傳唱外,賴碧霞還為傳統客家山歌與客語流行歌曲承接關係,編寫出多首膾炙人口的客語流行歌曲,她認為在不同的體裁、種類與結構中,可詮釋出不同的審美感受。她說:因為用腦找靈感,所以就抽菸啦。

60幾年前女生抽菸不會被人另眼看待?賴碧霞說:直到今天我不會在公開場合抽菸,只有閉門作曲時才抽,所以還好啦!這就是率真的賴碧霞阿。

賴碧霞生在竹東鎮五峰鄉清泉村,石加鹿附近的深山中。她說:當年不懂避孕,媽媽年年生小孩,有的送人,有得夭折,但她也是3個弟弟,9個妹妹的老大,小小年紀就得負擔起照顧弟妹。所幸爸爸認為:至少要會寫名字,賴碧霞在日據時代國小畢業。

賴碧霞念書時,一年暑假放假回山上的途中,聽見山裡砍樹的工人,一面做工、一面哼著山歌;對於只熟悉日語以及泰雅族語言的她,頭一次聽到屬於自己母語、文化的歌曲,覺得其歌詞淺顯易懂,音韻優美,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便下定決心要親近它、了解它。

問她日本人有沒有禁止客家歌,賴碧霞說:日本人聽到客家歌還會稱好,但因為有人故意用客家歌28字罵日本人,日本人知道後才被禁。

不過,因為哼唱客家歌不用舞台,又在山上唱,因而口而相傳,而她歌聲天賦異稟。賴碧霞為了收集歌詞,跑遍了大江南北,從賣藥膏的江湖術士到風月場所的表演者,只要聽說誰對山歌有涉獵,她就去請教誰;就這樣日積月累的蒐集,從無到有。當賴碧霞二十歲時,她的努力,已讓她在客家民謠界裡占居一席之地。

賴碧霞還有段津津樂道的往事,十五、十六歲曾於張學良私人療養所擔任電話接線員(總機)的工作。當時賴碧霞完全不會國語,她認真向一位杜姓副官學國語,加上又會閩、客、日語,得到了長官的青睞,工作一年多。

賴碧霞說,當年不少商人雇用隨車環台的廣告播音員,賴碧霞國、閩、客、日語精通,又略熟幾首耳熟能詳的英文歌曲的優質條件,因而在幾家公司聘用下,環台跑了幾圈。

二十三歲那年,賴碧霞受聘中廣苗栗電台開始廣播與客家山歌,並跑遍桃竹苗電台,開始的時候唱的大多是人們熟悉的民間故事,諸如:二十四孝、姜安送米…等等。

民國60年,賴碧霞退休後陪同小女兒趙麗雲北上唸書,並著手將以往收集之客家歌謠,有系統的整理、分類、歸檔。同時更著書立論,戮力於保存、推廣客家文化,竭盡身為客家人以及一位民謠愛好者的本分。不論學校、社團、銀髮族、親子班,只要一通電話,賴碧霞總是親身前往教學,分文不收。

工作如此繁忙,又要研究山歌,又要薪傳,賴碧霞如何兼顧家庭?又要如何在有限的時間裡教育、關懷子女?賴碧霞有兩個女兒,趙麗雲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博士,2屆立委,台灣考試院考試委員、體委會首任主任委員,趙麗雲女兒簡立喆,是東森電視台的知名主播;另一女兒趙采雲則傳承賴碧霞推廣客家山歌。

賴碧霞強調從不動手打小孩的,她說:國一時趙麗雲考了全班52人的51名,趙麗雲還以為名次越多越好,她相信身教重於言教,用自己的觀念、行為去影響子女。她說:過去馬桶是圓的木桶,趙麗雲姊妹有錯,會自己用粉筆畫圓圈繞著跑,等到想通了知錯就好,她的兩位千金沒有因為缺乏嚴厲管教誤入歧途,反而從小品行兼優,完全不需要父母操心。

賴碧霞認為學習外語固然重要,但飲水要思源,自己的母語文化更是不能忘記。為了吸引小朋友來學習客家歌謠,賴碧霞除了教學儘量生活化、活潑化之外,還特地為小朋友們編了像「農家樂」等輕快、適合兒童學習的歌曲。而也為了讓一般人更親近客家歌謠,賴碧霞甚至編寫了一些客語流行歌曲,以吸引年輕一代的目光。(責任編輯:呂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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