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歷史的寶庫:美國的圖書館巡禮

JEFF MINICK撰文/吳約翰編譯
美國國會圖書館(the Library of Congress)的大閱覽室(the Main Reading Room)。(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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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專程造訪國會圖書館(the Library of Congress),還是10分鐘車程到當地的圖書館,愛書人一聽到「咱們去圖書館」這句話,就像5歲孩童聽到「冰淇淋店」那樣興奮。對他們來說,「神奇王國」(the Magic Kingdom)不在佛羅里達的迪士尼樂園,而是一張圖書館的借書證。

有些圖書館用「神奇王國」來形容還真的很貼切。例如,哈佛大學的「懷德納圖書館」(The Widener Library),不僅建築優美,館內還有57英里長的書架,可容納三百多萬本書籍。華盛頓「國會圖書館」(The Library of Congress )擁有世界上最多的藏書,豐富的藝術和建築趣味隨處可見。德梅因(Des Moines)的「愛荷華州立法律圖書館」(The Iowa law library)猶如一場華麗的藝術饗宴,館內有精美的瓷磚地板、露台和旋轉樓梯,每年吸引10萬以上的遊客前來參觀。溫徹斯特(Winchester)的「漢德利圖書館」(The Handley Library)位於維吉尼亞州雪倫多亞河谷(Northern Shenandoah Valley)北部,是另一座建築瑰寶,國家公園管理局(the National Park Service)稱其或許是「維吉尼亞州最能表現學院派古典主義(The Beaux Arts classicism)之莊嚴與華麗的地方」。

這些知名的圖書館就像其它社區圖書館一樣親民,而且它們都有一個重要目的:保存書籍與其它資源提供大眾使用。某種意義上來說,圖書館是我們世俗的禮拜堂,提供尋求啟蒙與智慧的人相聚的空間。

公共圖書館的歷史簡述

墨西哥普埃布拉州(Puebla)的「帕拉福希阿納圖書館」(the Biblioteca Palafoxiana)成立於1640年,公認為北美最古老的公共圖書館。

往北近3千英里處,殖民地麻州的清教徒和維吉尼亞州的種植園主,很快就以他們建造的家庭圖書館感到自豪。費城熱愛閱讀的本傑明‧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一生收藏了四千多冊圖書存放在他私人圖書館 (private library)中,他還幫忙成立費城第一個訂閱圖書館(註1)(subscription library),利用他的影響力創辦醫學、哲學和大學圖書館。

直到1790年,美國才在麻州的小鎮成立了第一座公共圖書館,當時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小鎮原名埃克塞特(Exeter),1778年改名為富蘭克林。當時有些鎮民(現已不可考)請求眾人愛戴的富蘭克林為鎮會議廳的尖塔捐贈一座鐘。富蘭克林回絕了請求,但捐贈了許多書籍,並回說「好的判斷力比聲音更好(sense being preferable to sound. )。鎮民稱這些圖書為「富蘭克林收藏」(the Franklin Collection),於1790年開始提供免費借閱。

19、20世紀,公共圖書館在美國逐漸普及,是城鎮的驕傲,也是國家發展的推動力。個別的市民、地方政府、富人紛紛捐款建造圖書館,其中安德魯‧卡內基(Andrew Carnegie)用自己的部分財產建造了1,679座公共圖書館,這些圖書館提高了數百萬美國人民的教育水平。

紐約「摩根圖書館」(the Morgan Library)東室,2022年2月1日。(Shutterstock)

鍍金代的寶藏

南北戰爭後的鍍金時代,私人收藏家對圖書館和它的建築開始發揮影響力。富有的藏書家手中握有雄厚資金,熱愛收買稀有藝術品或收集他們特別感興趣的主題的書籍。他們當中還有些人也建造圖書館。

例如20世紀初,金融家J.P.摩根(約翰‧皮爾龐特‧摩根,John Pierpont Morgan)在紐約麥迪遜大道自家宅第旁建造了一座圖書館,存放他不斷增加收藏的文學作品、舊手稿、畫作和印刷品。建築師查爾斯‧麥金(Charles McKim)在館內設計了三間仿文藝復興時期宮殿的房間,宏偉華麗。據「摩根圖書館和博物館」(The Morgan Library and Museum )網站描述,J.P.摩根過世後,兒子小摩根(J. P. Morgan, Jr.)實現父親的夢想,將這個「美國歷史上最重要的文化禮物」開放給學者和大眾。後來的擴建項目還包括2006年竣工的一棟複合式建築,增加演講廳、餐廳和閱覽室等空間,從此「摩根圖書館和博物館」成為曼哈頓的一個地標。

范德比爾特兄弟( the Brothers Vanderbilt)留給後世的禮物

理查德‧莫里斯‧亨特(Richard Morris Hunt,1827-1895 年)是19世紀美國數一數二的建築師,曾就讀巴黎美術學院。在他整個職業生涯中,展現了對設計圖書館濃厚的興趣。1870年代初期,亨特為紐約富人詹姆斯‧萊諾克斯(James Lenox)設計圖書館。「萊諾克斯圖書館」(The Lenox Library)是紐約一家最早向公眾開放的圖書館,室內有拱廊、閱覽室、珍貴手稿和藝術品。直到1912年,企業家兼藝術收藏家亨利‧弗里克(Henry Frick)將圖書館拆除,改建成今天的藝術博物館:「弗里克收藏館」(The Frick Collection)。

北卡羅來納州阿什維爾(Ashville)「范德比爾特圖書館」(The Vanderbilt Library)。(Shutterstock)

亨特設計的圖書館有兩座經歷歲月的摧殘而倖存下來,成為世界各地愛好閱讀者嚮往的聖地。與摩根和弗里克一樣,康內留斯‧范德比爾特(Cornelius Vanderbilt)一生也積累了巨額財富。孫子范德比爾特二世(Cornelius Vanderbilt II)委託亨特設計羅德島州新港(Newport)的「聽濤山莊」( The Breakers),這是一座擁有70個房間的「渡假小屋」(註2)(cottage),至今每年仍有數十萬遊客造訪。他的弟弟喬治‧范德比爾特(George Vanderbilt )同樣聘請建築師亨特起草北卡羅來納州阿什維爾的「比特摩爾莊園」(the Biltmore House)建造計劃,這是美國有史以來最大的私人住宅,現今也是一處主要的旅遊景點。

康內留斯和喬治兩兄弟都非常熱愛閱讀和收藏書籍,亨特為這兩家設計的圖書館美輪美奐印證了一切。圖書館的裝潢風格相當氣派,從地板到天花板都是華麗的裝飾,卻也溫馨感十足,吸引讀者拿起書,拉把椅子坐到壁爐前,或坐在四周的沙發椅上閱讀。這兩座圖書館都讓我們看到財富對印刷字的敬重。

伊利諾伊州馬頓「卡內基圖書館」(Carnegie Library)歷史悠久,建於 1903年。(Eddie J. Rodriquez/Shutterstock)

家庭圖書館

多數愛書人參觀過上述宏偉的私人圖書館或其它類似的圖書館之後,可能產生一種複雜的情緒:看到書本如此受到重視很高興,佈置這麼好的場所存放這些如珠寶般珍貴的紙張和印刷品也很震撼,或許還有些羨慕之情。當我們回到自己的家,小小的公寓裡,書本堆放在桌子或廚房檯面上;若是大一點的房子,隨意安置在各個房間的書架則是書本的家。此時,我們可能會發出渴望的嘆息聲:如果能擁有像比爾特摩那樣的圖書館該多好,我們就能在裡面盡情享受閒暇時光,永不感到無聊。

其實,自家收藏的書籍有個重點,它是獨一無二的。不管是陳列在書架上或是躺在臥室角落的地板上,都像是自己的一面鏡子。那本《美國人最愛的詩句》(The Best Loved Poems of the American People )對訪客來說也許意義不大,但翻開書頁,我們會記得小時候母親曾讀給我們聽。馬克‧赫平(Mark Helprin)的小說《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士兵》(A Soldier of the Great War )曾在我們失意時給我們帶來力量;當我們經過這些書擺放的地方時,我們會想起它給我們的忠告。我們給孫子讀的一些經典兒童讀物,也是幾十年前我們的祖父母分享給我們的。

《家庭圖書館》( At Home With Books: How Booklovers Live With and Care for Their Libraries)(可惜已絕版)一書的作者,收集美國各地喜愛收藏書籍的人在自家公寓或房子裡收藏書籍的珍貴照片,當中有些人相當富有,有些人是中產階級。書的前言提到:

「人喜歡幫書籍佈置一個家,因為書就是家。有書的房間就是教養的場所,放鬆的地方、避風港,更是休閒的好地方,可以喝茶、聊天、思考、閱讀、回憶、重振精神和孕育靈感。」

無論你家的圖書館是什麼狀況──雜亂無章;整潔有序;或是鋪著波斯地毯,點綴精美藝術品的寬敞度假屋;還是只有一張圍繞著書架和成堆書籍的椅子。

只要記住這一點:「書」本身才是重點。其它的都只是甜點上的裝飾。

註釋:
1.訂閱圖書館是一種以私人資金透過會員費或捐贈資助的圖書館。與公共圖書館不同,通常僅限於會員使用。
2.在紐約致富的大亨喜歡在新港這裡建造夏天渡假用的莊園。因為這些莊園通常只是夏天用來渡假,當地人於是戲稱為「渡假小屋」。事實上它們和一般小小的木造夏天渡假小屋(cottage)有天壤之別。

原文:Treasures From the Past: Our Libraries, Public and Private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作者簡介:
傑夫‧米尼克(Jeff Minick)育有四子,
成群。20年來,他在北卡羅來納州的阿什維爾向參加家庭教育研討會的學生教授歷史、文學和拉丁文。他撰寫兩部小說《阿曼達‧貝爾》(Amanda Bell)和《翅膀上的灰塵》(Dust on Their Wings),以及兩部非小説類作品《邊走邊學》(Learning as I Go)和《電影造就男人》(Movies Make the Man)。目前居住在弗吉尼亞州的弗蘭特羅亞爾(Front Royal)從事寫作。關注個人博客,請上網站JeffMinick.com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責任編輯: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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