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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藝術復興中心主辦的「國際沙龍展」是寫實藝術界的盛事,第13屆大展已於近日在紐約薩馬岡帝俱樂部拉開帷幕。本屆展覽共有3,750件作品報名參展,展出的89件獲獎作品來自69個國家。
當代畫家

相思樹林後面的那一片雜亂而茂密的菅芒草開花了。它們同一時間抽花吐穗,競相爭豔,略帶些嫩紫的白花在微風中輕柔地搖晃,撩弄一地的詩情。

杜甫詩:「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他所吟詠的大地是何等的恢宏壯闊啊。李白也寫過這樣的詩句:「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同樣也是氣象萬千,千古傳誦不絕的名句——雄闊荒古又原始大塊的壯美。

這幅畫的細碎墨點純是以毛巾沾墨慢慢拍打而成;樹木則用樹枝樹葉拍印而成。我常想,台灣青翠的山巒和一般傳統水墨畫裡荒寂的山脈是有那麼大的不同。但要怎麼畫才能表現出我們所習見的那種青翠、綠意盎然、鋪滿植被的大小山巒及溪壑澗谷呢?——墨點法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

我常邊畫畫邊聽西洋古典音樂,聽久了,頗有一些感概:如莫札特、孟德爾頌、貝多芬、韓德爾這些音樂巨匠,五歲能作曲,六歲就發表什麼「梅呂哀舞曲」,九歲完成第一首交響樂曲等等,真是令人拜服。說他們是音樂界的「神童」絕不為過。

我在跟學生們談到水墨畫的「光影」問題時,特別強調古代畫人幾乎都是官員、文人或是他們的妻妾。這些人並不專職繪畫,畫畫在他們心目中只是一種「遣興」。所以既不重視寫生,也就沒有所謂的光影的概念。所有描繪的對象都只是「寫心中意念」,所以不畫影子也就不足為奇了。

水溝邊的竹蔭下,有一大群落的蜘蛛百合正盛開著花。這些花平日乏人照顧,沒人整理,因此就沒秩沒序的恣意亂長;加上葉片粗厚,且混有些許的腐葉味道,因此也沒有人多加理會。就像現在,它們正忙著開花,有濃郁的香氣襲來,只是它們又像是有毒的植物,就無法吸引路人的眼光。

王維詩:「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在隱微的月色裡,月兒悄然掛上樹梢,大地一片闃寂。詩人獨坐在月下小亭內,亭外樹影婆娑、藻荇交橫,詩人被月光溫馨地包裹著、關照著,他是多麼的悠閑自得而快樂啊。

長久以來,只要有空,我就提筆研墨,在紙上塗一塗、抹一抹,每天摸它一下。久而久之,畫畫就變成一種「癖好」,想改都改不掉了。

很簡單的一張畫。 這幅畫其實談不上構圖,我只想表達一個意念——新意。

五代‧荊浩嘗語人曰:「吳道子畫山水,有筆無墨,項容有墨無筆,吾當采二子之所長,成一家之體。」

劉海粟先生曾經說過:「一部藝術史即是一部創造的歷史。……堅持與別人不雷同,才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所謂創作,就是要有新意、要能「創造出新意念的作品」。否則憑什麼叫「創作」呢。不過也有另外的說法是:創造不是憑空生出來的,仍然要有「底子」,要以傳統做養分的。無所適從的我們,就只好在這兩者之間徘徊了。

這幅畫全以毛巾沾墨拍打而成。我們先把毛巾弄濕再沾上墨汁,在紙上輕輕拍打,時濃時淡,時聚時散,輕盈地拍出一幅構圖。等水墨全乾了再層層上色。

在校園內的一個小角落裡種有一大叢仙人掌,五六株雜亂的長在一起,長得很高很茂密。因為它有尖刺,少有人敢靠近它,學生們打掃校園時也都離它遠遠的。不過,在這些畏人的針刺叢生的隱處,竟然有小雀兒在那裡築巢,既隱密又安全。

一九九八年冬天,邀同事經龍潭到楊梅,沿路邊玩邊寫生。途經楊梅鎮附近的某一個小村落,不期然看到對面那座小丘陵上有整齊排列的茶園以及山後的一批高樓大廈,櫛比而立,恍如海市蜃樓,美得令人驚羨。(當時的寫生稿放在《徐明義畫集四》P.74頁,可與此圖相參。)

看畫題就知道,有閑適寧靜的心境,才能畫出一張淡泊致遠的作品。 閑聽溪聲靜看山——多麼悠然高雅閑靜的生活啊,令人嚮往。

以前讀朱光潛先生寫的「文藝心理學」,裡面談到農漁人在田裡海上辛勤工作,勞累危險,可是畫畫的人往往把他們畫得很美,充滿了詩情畫意,說在濃霧中看帆船真的好美啊,殊不知捕魚的漁夫在濃霧中航行是多麼的提心吊膽,還深怕會觸礁呢……

畫畫絕不能受「規範」限制,這點和書法有很大的不同。有一個寫書法的人每次聯展都寫一張很大的草書「暢懷」,寫來寫去,永遠都在暢懷。但畫畫的人如果展相同或類似的作品,馬上有人會指責他:「毫無創意」。

夜色昏黃,果園那兒的柿樹掛滿了柿子,一隻老鼠爬上柿樹梢偷吃柿子——牠專心地吃著,全然忘卻周遭的動靜與兇險——此時其它樹上的貓頭鷹家族們正睜大眼睛注視著牠們的獵物,虎視眈眈,黃綠色的大眼睛在夜林裡閃爍發亮。

在Facebook上,有一個女網友PO出一張山水畫,說她不守「規範」,只是隨心所欲的畫去,自己快樂就好。之後,有一個網友回應她說:「規範是人定的,如都照規範走,談什麼創新?要怎麼突破?又如何超越?——能發自創作者內心想表達的意念,創作出來的作品才是藝術的真價值。」

李白詩:「問余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桃花流水杳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你問我為什麼要住在這兒?我告訴你,這兒不是人間世俗的擾攘可比,這兒可是桃花流水、風光旖旎的世外桃源呢。

有一次,我去散步時,撿到一塊人家丟棄的橢圓形海棉,仔細一看,有很多不規則的小孔洞。嗯,好像可以拿來作畫呢。於是就拿回來沾墨沾色試試,畫就許多張不同的構圖,這是其中之一。(另一張題為櫻花季,於專輯P. 66)

我讀錢松喦先生的書,裡面提到他好用「單色」,說「山水畫,羅列的形象比較複雜,著色卻要單純。」這幅「草原放歌圖」就是純用綠色,在做漸層的處理時,揮灑潑色潑墨的當下,常能得到很大的快慰與滿足。

古人說:「畫有常理無常法」,意思是說畫畫沒有一定的方法,不要有規範,想怎麼畫就怎麼畫,工細整齊或逸筆草草;大紅大綠或滲淡灰暗都不計較,任君揮灑。唯一不變的就是不能有違常理。

米開蘭基羅說過:「繪畫是音樂、是旋律,只有天才才能理解其複雜性。」——依我看,米氏前半句說對了,後半句我並不全然認同。

我讀俞劍芳先生的「中國繪畫史」,其中提到清初四王時說:「清朝山水畫,自四王繼董、陳主盟畫壇後,竭力推崇元四大家,於黃公望尤為傾倒。風聲所樹,爭相倣效,遂為師法所囿,不能自出手眼……山水畫遂盡為槁木死灰,神氣索然矣。……」

在爬鶯歌山步道途中,有一處供人休憩的場所,那兒古木參天,茂密的相思林遮蔽了天空,互相交叉重疊,不留絲毫空隙。鶯歌區公所在密林下安排許多長條鐵椅,供遊人休息。

瓜果滿桌。我平日上課,率多由學生指定畫題,即依她們的要求來做構圖或作發揮。通常她們指定的以花卉居多,如牡丹、芙蓉、四君子之類的;有一組學員特別喜愛瓜果,常指定畫香蕉、鳳梨、西瓜、竹筍等等,我都儘量依題意信手塗染,以滿足她們。

最近多玩一些墨,有時候也使用積墨或宿墨來處理,看看能不能作出一些不同的「墨韻」或肌理出來。

自古以來畫畫的人都有一身硬骨頭,不隨便向世俗權貴低頭。縱使他已經貧無立錐之地,也不會向權貴求一個官位做做;達官貴人向他求畫,他也不一定肯賣,寧願貧苦一生。這種「傲骨」有時會在畫面上表現出來。

我常一邊畫畫一邊聽音樂。久了,有一些感觸: 天然的美景——渾然天成的景色,有的。 天然的音樂——自成篇章的旋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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