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看守把我帶到一間辦公室,把紙筆擺在我面前,「唐乙文!明天你的勞教期就到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寫不煉法輪功的保證書明天就送你去學習班!」
廣州市勞教局局長和省610的官們來對我說:「如果你在婦教所還不放棄法輪功,前面等著你的就是學習班、監獄!總之一句話,你不放棄法輪功就永遠回不了家!」
婦教所仍在繼續尋找「蛋殼上面的缺口」。有一天突然叫來了我父親。原來他們說我不放棄法輪功就不許我見家人的。父親來了卻不和我說話,只和一旁的看守閒聊,「今天天氣不錯啊!」
那魔鬼最終沒能擊跨我,她被調出了「攻堅小組」。後來有一次她見到我,收起她的飛揚跋扈,歎著氣說:「唉!看到她我就頭疼!」
我只應該抱住一個信念:堅忍到生命的最後一口氣!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和自己對話:「你還在呼吸嗎?」「在。」「那就繼續忍!」
人各有志,不是每個人到國外都是為了享福。師父若不是從一九九五年開始到國外傳大法,我在澳洲的姐姐不可能得大法,她也就無法把大法傳給我了。
我從看守的話中得知,她因為迫害大法弟子有功,剛剛被中共評為年度「優秀幹警」。她的一言一行都流露出飛揚跋扈和邪惡凶殘。
我白天被不停的強制洗腦、晚上被倆個看守一分鐘沒停從八點罵到翌日早上八點。「我們天天不讓你睡!看你能頂多久!你只有一個人!我們有大把人可以輪流上!跟你車輪戰!」
看守唯唯諾諾送走她後衝進牢房大罵我:「所長在這裡說了幾個小時你居然一句話都沒說!」我連坐的姿勢都沒動過。她或許感覺像跟一個雕像在說話。
那間關我的小牢房成了舞台。看守們一個接一個上台表演她們邪惡的招術,折磨我的肉體與精神。
一大片綵燈在黑夜中亮起。作陪的看守們都討好的拍手叫好。「唐乙文!這些綵燈為你而亮!如果你答應放棄法輪功,我可以下令打開婦教所所有的綵燈!亮幾天幾夜都沒關係!」
婦教所所長對我說:「我們轉化一個老人沒什麼大用,轉化了你就可以幫我們很多。你有文化,能寫能說,可以幫我們到電視、報紙上宣傳。」
我知道中共標準所說的「勞教所裡最好的幹警」,就是那些最邪惡凶殘的看守。
另一個到槎頭接我的看守對我說:「剛看到你的時候很驚訝。槎頭說你多厲害,沒想到是這麼柔柔弱弱的一個人。」「什麼是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我問她。「文文靜靜的一個人。」
三水婦教所位於一個叫三水的小城市,是廣東省最大的勞教所,裡面關押著大約六千人,其中包括大批大法弟子。我聽說過三水婦教所打死、打殘大法弟子的事。
到院子時,那教導員命令倆個「挾控」將我的東西全部倒到地上檢查,她在一旁監視。「挾控」一找到我寫的證詞草稿,她一把奪過來翻了翻,然後揣進褲袋裡。
當天黃昏,看守突然命令阿霞把我帶到院子裡。一個看守以冰冷的語調向我宣佈:你的勞教期限被延長到二零零三年八月二十三日。也就是整整三年。
一周後的下午,看守再次把我帶到辦公室。那610處長對我說,仍關在勞教所的一個施刑打手已對他們承認了我所說的是事實(另一個打手已被提前釋放)。
中午休息時我讀了你寫的證詞。我拜讀了三遍。寫的非常好!理性,簡潔,清晰易讀,很感人。你的字寫的真好!現在很少人能寫這麼漂亮的字了!
他們走後我開始閱讀那份計算機打印出來的證詞。我吃驚的發現我的證言被篡改了!我當時作證說:勞教所所長曾經到過酷刑房,而且三大隊的倆名隊長參與了施刑。
寫完證詞後,我在牢房裡靜等。等到看守終於來叫我、把我帶到一間辦公室時,我見牆上的鐘已是十一點四十分。
一回到牢房,「挾控」阿霞問我剛才跟看守去了哪裡。阿霞被調來這個牢房不久,我悄悄教她寫字、學英文,我們相處的很好。
高牆內的我並不知道澳洲弟子和家人正為我做的一切。二零零三年四月,父親探視我兩個月後,倆個省政法委的處長在廣州市勞教局一名科長的陪同下來到勞教所對我說:省委書記收到了你父親的信。
我父母求助一個經常回中國大陸的海外親戚在海外給澳洲打電話,將我的處境告訴了我姐姐。澳洲大法弟子馬上開始了對我大規模的國際緊急營救。
一回到家,父親每天凌晨三點起床為我寫申訴信《我的呼救!》。他把信寄給了幾乎所有有關的中共政府部門和官員,包括中共中央委員會總書記、國家公安部部長、國家司法部部長、國家最高法院院長
那時我已明白了為什麼看守在我家人到達前就先安排我坐下。因為穿著長褲和襪子,我坐著時是看不到我紅腫的腳、察覺不到我腿的異樣的。
二零零三年二月的一天,勞教所所長突然臉帶點笑容來到「後院」牢房。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對大法弟子不繃著臉。
剝奪睡眠是中共勞教所折磨大法弟子的手段之一。我被關在「後院」時,「挾控」對我說:「從今以後你整晚都不許睡!你要敢睡,我不打扁你我跟你姓!」
勞教所每個牢房的牆上都裝有擴音器。我被關在「後院」時,每天白天,它以撕裂耳膜的高分貝播放中共誹謗大法的宣傳;晚上,我被關進錄像室繼續遭受強制洗腦。
一進入二零零三年,看守就把我關進「後院」。「後院」是三大隊裡進一步折磨堅定的大法弟子的地方,是高牆圍繞的三層樓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