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16)劫财:公私合营

作者:David Law
数十年共产暴政带给老百姓各种苦难,唯有认清共产党邪恶本质,唾弃共产党,才能迎向光明未来,福及子孙。(黄淑贞/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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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劫财:公私合营

市面上又多了一些新活动叫做“统购统销”,统一收购,统一销售。农村生产的农作物必须由政府厘订价格收购,再由政府厘订价格统一出售及出售多少。农民分完地主富农的土地后,现在都要组织互助组合合作社一齐耕作,说是可以提高效率,增加收成,说是可以更快走向社会主义。

我们都不懂这些,我只希望知道怎样才能更好地填饱肚子。老妈和我们一起在破烂的小园子里种下一些芋头、番薯,期望秋天能有个好收成,并且在平时如果饿狠了也可以采摘些番薯叶充饥,晒干的芋头叶茎可以和着鱼肉炆着佐饭的。

街上和市场上所有的工厂、作坊、摊贩和店铺,不管你经营的规模大小,全都必须执行公私合营的模式,把你的店铺、生财工具、设备、库存等等全部作价入股。

(我不知道共产党拿什么作价成为这些摊贩和店铺的大股东的?对了,是刺刀和七九式步枪!规模特别大的早就被划定为工商资本家、资产阶级,财产早就被没收充公,由共产党直接经营,美其名为国营或地方国营企业。)

他们的口号就是消灭私有制,所有的小老板都一夜之间变成(股东)伙计、工人。不管你是做甜品的、卖粥的、卖面的、卖药的、卖水果的、卖布的、卖鞋的、理发的、酒楼的、卖茶叶的、卖肉、卖鱼、卖菜的。一言以蔽之,粥照卖、柴照卖、米照卖、肉照卖、鱼照卖、菜照卖、杂货照卖、布照卖、叉烧饱照卖,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老板,那就是共产党。

阜南路本来有一家专卖木柴的店铺,店面靠墙两边都堆满了很多木柴,有很粗壮的和己经加工劈细的,当然价格不一样。店主每天都赤膊在店面拿着一把大斧头卖力地劈柴,以期多赚取一点辛苦钱。后来公私合营了,店里多了一个管账的人,店主还是每天在那里劈柴,不过身份却变成了伙计,是工人。他每月领的是薪水,叫工资。木柴店生意好坏、利润几何与他都无关了,是不是很讽刺啊?!

某天我和二妹在“霞园”那没有大门的门口游晃,眼角忽然瞄见地上好像有一叠钱,急忙拣起来打开一看,很多,各种面值的都有,“啊!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椤唔到!”我们都认不全那些纸币,只知道是新版的人民币。

这几天我和二妹可爽呆了,到高家祠买熟番薯、酸萝白吃等等,比人家过大寿还要爽!还招来小贩奇怪的探询眼光,两个小屁孩哪里来这么多大额钞票买零食?

直到有一天老妈召来一个收买破烂的人回家,在他们讨价还价之后,却发现没有足够的零钱找赎。眼看买卖要黄了,这时我在旁边天真地说“我有”。老妈和那个收买佬马上瞪着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我,成年人都穷得要卖破烂了,你一个小屁孩竟然有零花钱?

我把口袋里已经剩下不多的钱都拿出来交给老妈,当然他们的交易是完成了,接着老妈非常紧张郑重地握着我的手询问了钱的来历,加上二妹的证实和到现场查看了一番才算完事。

那时我不明白,反正物质越来越贫乏,主食、副食、能源,什么都缺。继之而发生的是华夏数千年来头一次出现的怪现象,大米按人的性别年龄定量按月配给发售。紧随而来的是油票、糖票、肉票、鱼票、布票按人按月按年定量配给发售。

凡在月杪(每月的最后一天)下午及月初第一天,粮店门前排成长列等着买米买油的人龙能够有数百人,因为每月最后一天的下午是可以动用下月的粮食配额的。拿着肉票只买肥肉不要瘦肉,因为食油不够用,那时用肥猪肉熬成的猪油再混合一点酱油来佐饭,那味道能与上菜媲美。

镇上仅剩下的二间公营酒楼,早午二市的生意特别好,座无虚席,因为每市只卖一次的叉烧饱、鸡饱是不需支付粮票的,于是人们的眼光和精神都集中在厨房门口,一有异动立刻争先恐后飞奔争抢,为了争夺一二个面包大打出手的戏码随时上演。

后来英明的酒楼领导实行逐台按人头派售,不守规定的支付双倍茶资后被请出酒楼。没办法,只能抽出时间全家出动去“饮茶”了。(多好的社会主义新生活啊!不是说农业年年大丰收吗?不是说家家有余粮吗?都到哪里去了?)

刚开始每人每月限用四两食油,很快就减为二两,最后干脆没有了。在那最麻烦的两年里,家有“南风窗”的人家基本没受影响,他们都能收到寄自港澳的救济,或持“侨汇券”到华侨商店采购在数年前被视为理所当然的食品,又或拥有特强购买力的人在黑市上采购。

我们和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那么幸运,老妈为满足我们三只饿鬼,迫于无奈便在黄历新年前四五个月开始克扣每次的用油量,下在炒镬里的油量由可怜的一小圈变成了几滴!

待续@*

责任编辑:谢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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