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翔:太阳屋思魂 (5)

沉思的雷暴 (诗论选)(九)

“壶”中海德格尔--现代“诗”学之三
黄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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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语言有某种模糊性,像远处雾中的灯;
有某种透明性,像琥珀中清晰可见的蜜蜂和树叶;
有某种波动性,像风中不可确定的水纹;
有某种遽发性,像黑夜中突然受惊骇的叫喊;
有某种直接性,像触电;
有某种难以自制的失控性,像剥皮的青蛙肌肉的跳动。
有时它锋芒毕露如伤口,隐藏看不见的刀刃。
有时它阵发性痉挛沉思的雷暴,咄咄逼人后退。

以语言表达的诗有远离语言的羁绊才能达到最完美的自由。语言对诗的距离,就是诗对语言的超越。
离开诗本身单纯去关注语言结构、变构的人,无异于一个钟表匠对钟表结构的关注和对钟表构造进行改造的企望。诗的语言本身已经变成依据齿轮运转而定格移动的指针;诗本身变成了一架无生命的座钟、一部受人操纵的机器,诗人不过是一个不时去上紧发条的钟表匠。这种钟表诗或机器诗无论它的结构是多么完美,无论装配得多么精密,它无法指示生命!也无法报出生命“宇宙时辰”!
它是一架语言的钟表;
是一部机械地运转的死的机器。
而诗人是个文字钟表匠!
海德格尔正是这么一个“诗哲”钟表匠。
他的书斋正是一架“诗思”的座钟。
他在那儿运转语言的齿轮和发条,拨动“艰涩”。
他的哲学有一种油腻的气息和金属的齿痕。淤积的思想艰难地移动。我们在其中看不见生命,看不见人体“宇宙情绪”诗化的行踪。
无论是“诗化哲学”钟表匠海德格尔诗思,还是海德格尔哲学“座钟”都应该从根本上瓦解和打碎其原有“结构”!
大宇宙就是超结构“座钟”!
生命自身就是诗的指针!

做声的人是人自身和人以外一切无言无语无声的存在“语言的总汇”。
传统形而上学分裂人与世界的统一。它把“存在者”的人视为主体,把另一种“存在者”的物视为客体。一般传统哲学一直沿袭和延续这种形而上学主客体二元论。它直至尼采才开始终结。尼采是传统形而上学全面崩溃和现代诗化哲学开端的头角峥嵘的标志。形而上学二元论也引出诗与存在、诗与真理的分裂和对抗。海德格尔试图消融和弥合传统的存在、真理、诗之间的裂谷,表现出建立一种诗意的存在和真理,或存在的诗化和真理的诗化的意图。但
海德格尔没有完成这种“诗”意图。从诗化哲学的角度说,他是完成一种讲述。面对诗哲同一,他缺乏诗性“表现”。
作为一个智者和思人,海德格尔把世界当作“课堂”,向世人进行一种诗思或思诗的讲述。
他没有把“诗”在“思”中活起来,也没有把“思”渗透于“诗”。这两者在他那里是“黏合”,达不到他期望或预想的相互包容或同一。
海德格尔是一个哲学课堂的冷静的讲师。
他不是思想的诗人,也不是真正叱诗意的思者。
他贫乏于诗的想象,他受制于思维的囹圄,苍白于语言。
从宇宙学意义上说,他是个“无情绪者”。

(待续)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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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文版《黄翔的诗与诗想》已于2003年12月26日、刚好是黄翔生日的那天由东京思潮社正式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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