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獄中(十)

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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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4日訊】蘭姐使盡手段,沒能敲開我的嘴巴,由於純子是從北京出境的,所以他們也沒懷疑到周南頭上。

蘭姐要把我帶回北京,高隊長不同意,說我在本市還有案子沒結,這樣又耽擱了幾天,等他們達成交易,我才被押上去北京的飛機。

萬萬沒有想到,在機場我又遇到了海大的那兩個姑娘,我猜測她們要跟我同機去北京接受調查。我心裏一陣狂跳,蘭姐找到了這兩個姑娘,肯定會找周南,雖然周南和純子一起去了美國,但他總是要回來的呀。

我被投入秦城監獄,因爲態度惡劣,不肯合作,被特別「關照」,關進一個二十多人的普通刑事疑犯的牢房。

號頭是個滿臉橫肉、眼露凶光的中年疑犯,我一進去,就被帶到他面前過堂。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知道,關過中央副主席、人大副委員長、政治局委員的秦城監獄。」

「知道這裏的規矩嗎?」

「知道,是龍盤著,是虎臥著,是老鼠就更得老實待著,我以前來過兩次。」

「你是什麼?」

「老鼠吧。」

「你小子到聰明,你是三進宮?」

「是。」

「犯了什麼事?」

「他們說我顛覆國家政權?」

「顛覆國家政權?就你這小樣?」坐在老二位置上的一個年輕疑犯嘲笑道:「你有幾個師?你以爲你是林彪?」

其他疑犯也都大笑起來。

「老大剛才還誇你謙虛,怎麼一會兒就滿嘴跑火車?在這裏吹牛,你也不看看地兒。」二號頭繼續罵我。

我很委屈:「各位兄弟,是警察硬給我栽贓,不是我自己吹牛。我這身子骨,連只雞都不敢殺,連街道居委會大媽訓我都像訓孫子,我怎麼敢顛覆國家政權?街道居委會我也顛覆不了啊。」

「有道理,如今的警察都他媽不厚道,業務也差。」號頭說。

「不對吧,」一個頭髮長長,又黑又瘦的青年疑犯坐在角落裏插嘴,「你是不是寫文章惹了事?」

「你具體幹了什麼?」二號頭也問。

我仔細想了想,還真想不出對他們來說什麼了不起的事,於是就把支援農民上訪、同情法輪功,寫文章譴責政府腐敗、專制等蘭姐羅列的「罪行」說了一遍。
號頭不相信,瞪著眼問:「就憑這些事把你抓到這裏?按說你的這些事在咱們眼裏,不但不是壞人,還是英雄啊。」

「對,那些貪官污吏,不但該罵,簡直應該統統槍斃!」老二也說。

「你們不懂法,就憑這些,完全可以進來吃牢飯。」長髮青年陰陽怪氣地說。

號頭呼地站起來:「誰家女人的褲襠碎了,露出你這張嘴?你再跟警察一個鼻孔出氣,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

我連忙攔住號頭,轉頭問長髮青年:「小兄弟,你犯了什麼事?」

「比你多倆字,煽動。」

深夜,我跟長髮青年躺在一起。

我問他:「你哪個學校?」

「人大。」我猛然想起純子筆記中那個失蹤的哲學系學生。

「你學什麼專業?」

「哲學。」

「怎麼進來的?」

「被同學出賣。」

「是個女同學嗎?」

「是。」

「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她是國安局安插在我們學校的特工,很對人都被她出賣了。」

「她現在哪里?」

「聽說去了美國。」

我心裏格咚一下,黑暗中,那小夥子的眼睛閃著狼一樣的綠色熒光。

我再問:「你是指不銹鋼老鼠和新青年學會嗎?」

「差不多,」長髮青年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還有其他人,許多人都處在危險之中。」

「這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尤其是純子去美國是剛剛發生的事,據我所至知你很早就失蹤了。」

長髮青年見露了馬腳,手忙腳亂,無力地掩飾:「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安全局的人告訴你的吧。」長髮青年被我識破,嚇的大氣不敢出。

「你這個出賣朋友,栽贓同學的敗類,你枉讀詩書!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別枉費心機了,我晚上做夢有殺人的習慣,你小心被我掐死!」

說完,轉頭睡覺。長髮青年嚇得一夜翻來覆去不敢睡覺,第二天要求提審,接著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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