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殤﹕論蘇家屯集中營的終極黑暗 (二)

夏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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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我們必須思索使這恐怖成為必然的歷史背景。在中國﹐共產後極權與資本主義的奇詭結合構成了這文明古國的現行結構。在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為中國執政者虔誠奉行的現實下,所謂宗教自由不過是欺世的幌子。從天主教愛國教會、基督教三自愛國教會到中國佛教協會的建立﹐共產黨從建國到今天無一日不視信仰為威脅自身威信的洪水猛獸﹐並以無神論者瀆神的勇氣扛起上帝的旗幟來行反上帝之實﹐將基督教﹑天主教﹑佛教收束在馬列的信仰之下﹐並以此管控教會﹑牧師與寺院。佛教與僧侶的世俗化是如此管制的直接後果﹐而拒絕叛離真信的基督﹑天主徒的地下化則播下了宗教迫害的種子。

根據海外基督教組織的調查﹐從八十年代改革開放至今被迫害至死的基督徒已達一萬。而1992年傳出的法輪功﹐由於是中國本土滋生的佛門修煉法﹐更由於歷史上改朝換代時期民間宗教所起的主導效應﹐成為中共肆無忌憚地打壓的對象。1999年至今﹐中共內部資料顯示已有至少七千法輪功修煉人被迫害至死。

在中國遍地的勞教所、監獄、教養院裏關押數十萬名信仰者。與此同時﹐監獄外的社會正以瘋狂的速度把一切轉換成貨幣﹕糧地﹑舊房子﹑人際關係。胎盤﹑死囚﹑孩童。鈔票﹐中國的綠圖騰﹐把所有的物件以價錢來衡量;等待收割的糧地﹐破舊而佔據有利地段的房子被粗暴﹐無償地搗毀﹐替換為污染源的工廠﹑高樓華廈。一切阻礙了綠圖騰的都被無情摧毀。在這失控的掠奪中﹐被視為國家頭號敵人﹐關押在勞教所裏的法輪修煉人很快被發掘出其經濟價值。正如千萬猶太人對納粹德國構成的不容忽略的經濟價值﹐關在牢裏因絕食而奄奄一息﹐或因酷刑﹑毒打而致殘,被江澤民下令“在肉體上消滅”的修煉人替代了死刑犯﹐成為器官移植的最佳來源。

一切是如何開始﹖很顯然﹐這不是直接出自國家最高領導人的構思。在這架後極權自動運轉的機器裏﹐所有的人都一無倖免地卷了進去。當這樁器官買賣如一巨大的旋渦逐步捲入各地勞教所的教管、公安,軍隊和地方醫院、被迫執行命令的醫師,地方上的高層官員,衛生部主管,直到下令建立集中營的中央,它逐步上崗為把最高領導人綁架的國家罪行。蘇家屯集中營覆蓋面甚廣的層層運作暴露了後極權國家機器的自轉功能 – 也就是惡的自轉功能。

文革時期吃人的歷史殷鑒不遠﹐在啟蒙未臻完全的中國﹐“人”從來沒有真正獲得完整個體的價值﹐從來沒有完全脫離物件物的存在狀況﹐也從未獲得完整的主體性。“人”的物質性﹐因此﹐遠遠勝過其精神性。這同時表現在中國人對待他人以及對待自身上﹐更表現在各級幹部對待百姓的輕蔑上。把主體性不具足﹐失去人身自由的人視做可以販賣的物件﹐在綠圖騰的驅策下﹐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更何況這些是被視做革命化的階級敵人,被定為原料在奴役中摧毀的,不被視為人的法輪功修煉人。

然而這些人決非主體匱乏的人。剛好相反﹕他/她們是懷抱信仰的修煉人。把這些人的精神主體消解成純粹物質﹐事實上跨越了較消解其他人更為巨大的鴻溝。正是在這裏﹐我們觸及了蘇家屯集中營黑暗的核心。奠基在無神論之上,無所不用其極的膽大包天使這部共產黨國家機器無懼於善惡果報﹐把信仰者的肉身從其靈魂切割﹐再切割為以器官為單位的物件﹐論價出售。每一個器官都是標了價的﹐我們不要忘記這個罪行最粗糙﹐最廉價的一個環節﹕肝X萬﹐腎X萬﹐心X萬﹐皮膚X千。就是在這為利益啟動的﹐冷血的層層運作下﹐在從醫院、勞教所、軍隊到法院的環環相扣下﹐這反人類罪行被執行﹐參與者分贓而肥。

在這六年中多少人參與了這滔天的罪行﹖根據中國官方統計﹐從2000年到現在﹐中國共實行了約六萬件器官移植手術。從1999、2000年每年一、兩百到2004年的三千件﹐肝臟移植手術以動人心魄的速度逐年翻倍增加。同時,各國去中國換器官的病人也以驚人的速度翻新。

所有失蹤的法輪修煉人在這六萬人之中﹐在蘇家屯之外的35個集中營裏﹐在被連夜偷偷轉移的密閉式列車裏。有些修煉人身上從喉嚨到小腹﹐所有能摘取的器官都被摘除。有些人在送入焚屍爐時還未斷氣。在勞教所,法輪修煉人被抽血檢查﹐盤問器官病史。絕食百日闖出勞教所的王玉芝﹐<<穿越生死>>的作者覺悟:自己今日能生還﹐是因為全身從腎到皮膚沒有一件健康的器官。

“我經常聽到他們撕裂人聲的喊聲,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這些學員都被編有號,他們在經過這種酷刑後下落都不明,一批一批的都被挪走。”“許多的法輪功學員在流離失所後,特別是大量農村的法輪功學員,流離失所以後,他們常常是我們早上還在一起,晚上就不見了….就說這些失蹤的,被抓捕的法輪功學員隨時或時時都會發生,六年來遍及全中國就是這樣。”千萬名修煉人家屬至今為親人的下落四處奔走,音訊渺茫。

這些失蹤的是什麼人﹖是冒著生命危險四處講清真相以免人們被謊言蒙蔽﹐進出勞教所數十次﹐堅如磐石的信仰者。在外表繁華,敗絮其中的中國﹐他們的信仰被蹂躪﹐他們通過修煉而淨化的身體成為標價而售的貨品﹐淨化了的器官被活活從身上割下﹐被掏空的身體送入焚化爐化為灰燼。他們的親人對他們的下落一無所知。這一切的惡超越語言所能控訴。這一切的罪行超過人的尺度。我們必須回答這個問題﹕是什麼使得這一切發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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