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懲惡肅貪、為民申冤的彭玉麟

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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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彭玉麟(1816~1890年),字雪琴,湖南衡陽人。他十六歲喪父,「族人奪其田產」,貪官欺凌其孤兒寡母,萬般無奈,母親將他和弟弟彭玉麒叫到身邊,含著眼淚說:「此鄉不可居。你們都是男孩子,為了避禍,各自遠走高飛吧!」從此,兄弟二人,分別離家出走。

彭玉麟幾經周折,到了府城,一邊給人做工,一邊刻苦讀書,經過多年努力,終於中了進士,做了官。於是,他將母親接到身邊,盡心孝敬,同時多方打聽弟弟的下落。但是,直到老母親去世後,他才得到彭玉麒的消息。現將其主要事績,分述如下:

一、除暴安良

彭玉麟越是思念弟弟,越增加了他對地痞流氓、貪官污吏的仇恨和對貧苦百姓的同情、愛撫。朝廷見他忠誠愛民,又聰敏精幹,使其官職不斷陞遷。時至咸豐末年,已成了位尊權重的兵部尚書。

同治初年,彭玉麟又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巡撫長江水師。其間,他整肅軍紀,懲治貪頑,平反冤獄,曾經一天就罷免、關押、處死管帶(官職名)以上的水陸將領一百多人,並由此而聲震天下。

有一次,彭玉麟在晚飯後,又微服私訪。走到一家門口時,忽然發現一位白髮老人在痛哭。一問,才知道他的兒子因去茶館聽說書,管帶令他讓座位,他行動慢了點而遭毒打,抬回家後,不到兩天就死了。老人基於那管帶是當地一霸,又是附近最大的官,情知告狀也沒用,只好對天哭泣。彭玉麟聽罷,立即給了他十兩紋銀,又問明那茶館位置,獨自走進茶館中。

接著,他撿正中一個最好的位置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兩個水兵各提一個大燈籠,一前一後地護送管帶進了茶館。當管帶走到彭玉麟座位前,抓起茶壺往地上一扔,對兩個水兵說:「把這個臭老頭子趕出去!」話音剛落,彭玉麟便被拽著衣領推出門外。

第二天,彭玉麟下令召那管帶前來聽差。管帶趕到後,一眼便認出這位欽差大老爺,原來是被他趕出茶館的「臭老頭子」,不禁大驚失色,連忙伏地請罪。彭玉麟冷笑一陣後,只說了一句話:「你一個小小的管帶竟如此作威作福,欺壓百姓,斬了!」於是,那個管帶得到了應有的懲處。

彭玉麟巡視到合肥時,沒有上岸,而是下榻於自己的坐船。一天,一個鄉民在岸上喊冤,彭玉麟將他叫進船中。 一瞭解,原來是他的妻子,被合肥李公子搶去了。而這位李公子,正是直隸總督李鴻章的侄子。彭玉麟略加思索,即令營官拿著自己的名帖,去請李公子。李公子還以為彭玉麟看在自己伯父的面子上,要給他特殊的關照,便興高采烈地來到船上。彭玉麟先把那鄉民叫到面前,繼而問李公子是否搶了他的妻子。李公子頓時大驚,但轉念一想,彭玉麟與自己的伯父,曾一度交往頗密,也就不在意地回答道:「芝麻大的事,何勞世伯大人介意!」彭玉麟又問那人的妻子現在何處?李公子說:「她沒福氣,三天前投井自盡了。」彭玉麟頓時拉下臉來,喝令左右:「斬了!」

當刀斧手將李公子綁赴岸上即將行刑時,恰好被趕來參謁彭玉麟的合肥知府、知縣們遇到。他們大喊:「刀下留人!」迅急上船求彭玉麟饒他不死。彭玉麟怒斥道:

「你們身為地方父母官,卻不為民做主。還不回衙聽參,等候治罪!」

知府、知縣剛離開,安徽巡撫又來求見,彭玉麟清楚地知道,這巡撫是李鴻章的心腹干將,一定也會竭力求情的。於是,速令中軍前去監斬,自己則出船去迎客。當賓主剛剛坐下,李公子的人頭,便被獻了上來。

二、睦鄰重友

彭玉麟一向執法如山,以「剛直之名滿天下」。但史書上又說:他「亦多情人也」。他的「多情」,集中表現在同鄉親、友人的交往上。

彭玉麟的老母去世後,他多次回鄉祭掃母墳。每次回去,「皆布衣、青鞋,不設輿從」,沒有一點「官架子」。見到家鄉父老,也總是主動向前打招呼,並與他們親切攀談,就像故友久別重逢。

在善待他人的同時,彭玉麟還大力為家鄉興辦慈善事業。據地方志,他資助本縣學田合計白銀二千兩,賓興費銀合計二千兩,育嬰堂公費二千兩,修縣志銀五千兩,獨建船山書院銀一萬二千兩,衡清試館銀一萬兩。僅此6項,共計白銀三萬三千兩。此外,京師或各省省直湖南衡水會館,只要有募捐活動,他也一定資助,而且一出手即達千兩白銀之多。對本族年邁之人,他還經常給饋贈;對窮苦鄉民,則計人口多寡定期關照。

為處理好親友、鄰居的關係,彭玉麟對其家丁要求甚嚴,不許他們敗壞自己的名聲。有一年過節,彭玉麟突然想吃鮮鯉魚湯,便讓廚師去購買。那廚師幾乎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市場,也沒找到一家賣活鯉的。恰巧,此事被一位姓洪的隱士發現,他便將自家養的一尾鯉魚,送給了那廚師。廚師欣喜異常,一邊道謝,一邊付錢,可是洪氏說什麼也不收。廚師非常為難地對他說:「彭大人有令,買東西不給錢者,斬。您要是不收錢,我只能把魚退給您!」

洪隱士一聽,對彭玉麟更加敬佩,便說:「請你回去稟報彭大人,洪某這條魚不是送給彭欽差,而是送給彭義士的!」那廚師無奈,只好拿著魚回到府中,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彭玉麟當時欲言又止,而第二天一早,則派四位差官帶著他的名片和重禮,去洪家致謝。此事迅速傳遍四鄰,一時成為佳話。

三、揮淚打弟

咸豐十一年(1861年),彭玉麟時任安徽巡撫,兼管當地駐軍。有一天,一位壯年男子找到軍中,聲稱自己是彭玉麟的弟弟。彭玉麟聞訊馬上出迎,果然是20年未見面的弟弟彭玉麒。兄弟倆久別重逢,百感交集,不禁抱頭痛苦。彭玉麟這才知道,弟弟經過千辛萬苦後,流落到豫陝一帶做買賣。

從此,他對弟弟「護愛甚篤,與其共寢食」,彼此自有說不完的話。

然而,由於彭玉麒多年經商,接觸的人良莠不一,賺錢的道五花八門,雖然人還正派,但養成了兩大毛病:一是揮霍,二是吸毒。基於他慣於揮霍,所以他對兄長十分簡樸的生活,很不理解,便問他為什麼這樣清苦?彭玉麟便耐心地給他講其中的道理,還同他一起,回顧少年時代的艱難。出於對胞兄的敬仰,彭玉麒也只好同哥哥過一樣儉樸的生活。

但他「久客州縣,服洋煙成癮」的毛病,卻使他實在難以忍受,有時不得不躲到一處解解饞。

有一次,彭玉麒趁哥哥因公外出,又偷偷抽起鴉片來。正當他吞雲吐霧昏昏然之時,沒料到被僕人發現,報告給了彭玉麟。彭玉麟一聽,勃然大怒。他認為:若不改掉這一惡習,將百弊俱來,談何興家立業?何況自己早已命令軍中禁煙,而他卻率先違令!

於是,當即升堂,將彭玉麒押到階下,揮去滿面淚水,令手下人打了他四十軍棍。接著,又痛責了一番,將他「斥出之」。臨了,還嚴肅地警告他:「不斷煙癮,死無相見!」

彭玉麒經受一陣痛打,頓時遍體鱗傷。他連滾帶爬地跑到一個存身處,不禁撫今追昔,左思右想。儘管渾身上下疼痛不止,他卻一點也不怨恨哥哥。相反,他覺得哥哥無論表現出來的對他的愛,還是對他的恨,都源於為他好。因此,他「感愧自恨,臥三日夜,瀕死,竟絕不更服」,終於徹底戒了毒。於是,他又來見哥哥,並主動承認了錯誤,還表示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彭玉麟止不住熱淚盈眶,遂向前與他再一次抱頭痛哭,「從此復好,兄弟如初。」又通過一段時間的共同生活,彭玉麟進一步發現並總結了弟弟的優缺點。他綜合分析比較後,勸弟弟不可久留軍營,而應該去繼續做生意,以勤勞致富。還具體幫他選擇了「行鹽業」。彭玉麒言聽計從,愉快地重返商場。

後來,彭玉麒在實踐中,研習理財之道,結果左右逢源。他賤買貴賣,薄利多銷,講究快速,因時得利,很快便「致貲巨萬」。他發家致富後,想送哥哥一筆錢,但彭玉麟「一無所取」。於是,彭玉麒接濟貧窮,「恤貧篤義,鄉人流落江淮者,悉收恤資之,歲散萬金」,並由此而成了一位受人尊敬的人。與此同時,彭玉麟也因教育弟弟走上正路,而受到更高的評價。

(事據《清史稿》《清官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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