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93) 天衣局-五派混戰2

作者:云簡

《嵩山北面》。(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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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五派混戰(2)

話說劍器驚聞飛劍門易主,快馬加鞭趕回家中,卻見飛劍門大門緊閉,敲之不開,遂在門下大罵。少時,城上出現一人,尖嘴猴腮,神情狠惡,道:「劍門主,你可終於回來了。」

劍器大罵:「黃漠,爾等無恥小人,竟趁本門主不在,偷襲飛劍門,綁架老弱婦孺,不怕江湖恥笑?!」

聽聞此語,黃漠哈哈大笑一陣,隨即嚴厲道:「趕快交出無縫天衣,否則……哼。」斜睨一眼,城上頓時多出兩個人來,驚得劍器一身冷汗。

「爹爹,救命啊,嗚嗚……」劍娉婷聲聲哭喊,劍器聞之心痛。再觀黃裳,本已是帶病之身,現下遭綁,更是氣息孱弱,眼中噙淚。

「帶下去。」黃漠道,又轉向劍器:「交出無縫天衣,可保夫人、小姐無憂,否則,哼哼,便叫她們見了閻王。」

劍器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你要無縫天衣,應該去綿雨山莊,我這裡根本無有,你在此耽擱時間,不怕被別人捷足先登?!」

黃漠憶起賈傅之話,早知劍器此人狡猾多奸,遂道:「劍門主說得有理,那你便去綿雨山莊,取來換人。」說罷,城上再無人也,劍器大叫半刻,不僅無用,反而招致一陣亂箭,只好掉轉馬頭,先行離開。

眼見妻兒被捉,飛劍門淪陷,霎時之間,一生功業便似東流之水,一去不歸。劍器心思煩亂,任馬兒遊走荒野之間,觸目悲涼。不覺已至山腳,前山正是飛刀門領地。此前兩門相爭十載,楚河漢界劃得分明。後來又有武林懸案,樺迎風死於綿雨山莊,董伏卿之子殞命荒野,刀器一怒之下,竟停棺於飛劍門中堂……現下,身前不可進,身後無處退,但感天下之大,竟似無己容身之處。

路前走來一位農夫,看來已是上了年紀,見有人在此,便走了過來,定睛一看,立時作揖,道:「啊!原來是劍門主。」

「敢問您是……」劍器莫名。

老農把著一雙老手,捉住劍器雙臂,道:「恩公不記得我了?半年前我兒辦喜事,飛刀門人來搗亂,還是您請董先生寫信,讓那刀器退去。」

劍器恍然:「原來是劍莊的老伯。」

那老農咧嘴笑著:「老天有眼,讓我老人家有生之年,得遇恩公。」說話間便拉著劍器來到自己家中,令老嫗宰雞烹食,以為款待,劍器好生感動。

粗茶淡飯,其樂融融。就座席間,劍器感慨萬千,想來他身為一方掌門,卻從未有一日,若此無憂。現下落難,不名一文,卻能逢老伯慷慨相待,究竟武功蓋世,竟不比淳樸鄉里。

正吃飯間,門外有一人呼喊:「敢問劍門主在此乎?」劍器待要起身,卻被老伯按下,只見他拄著拐杖,走到門外,道:「你是誰呀?」

那人道:「在下飛刀門白楊,奉門主之命,特請劍門主上山。」劍器步出門外,見果然是飛刀門白楊,便回身拱手道:「多謝老伯,叨擾許久,劍器這便告辭。」

那老伯顯然不捨,捉住他手,道:「人生一世,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敗不可怕,就是別丟了志氣。」

「原來老伯早知飛劍門之事了。」劍器心道。

「自飛劍門出事,我爹便每日守在路上,希望能……」老伯兒子話未說完,便叫老伯打斷:「提那個幹啥,回去吃飯!」說罷,便與劍器拱手作別,回身入室,一瘸一拐間,嘴裡唱起了小調:「三窮……三富……過到老,十年……興敗……誰知曉……」

忘其背影,劍器感概道:「老伯真乃通透之人。」對著草屋恭敬一拜,隨後便與白楊同入飛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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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刀門內,刀器靜候良久,除此之外,另有一位稀客。

劍器進門,道:「大哥你亦回轉,義軍該當如何?」刀器道:「義軍自有白大俠坐陣。倒是你我之處,十萬火急,耽誤不得。」於是,便引著劍器入中堂。

「劍門主,好久不見。」劍器抬首,見是楊林,登時眼前一亮:「武林懸案,可抓到凶手?」楊林卻道:「劍門主先回答我,黃沙幫突襲飛劍門,所為何事?」

劍器一時吱唔。

刀器對劍器道:「楊少俠是恐此事與殺人懸案有關,劍器你可直言。」

劍器愁眉緊鎖,少時忽似下定決心,道:「是為無縫天衣而來。」此語一出,只聞「嘩啦」一聲,茶碗落地碎裂——楊林右手僵在半空,神情凝重,道:「當真?!」

「千真萬確!」劍器道。

楊林以袖拭汗,少頃,道:「此事非同小可。」

刀器納罕:「楊少俠何出此言?」楊林不以為意,追問劍器道:「那你可有天衣?」劍器搖了搖頭,道:「現下無有。」

「那此前便是有了。」楊林急道。

劍器道:「十年前暗器爭評會,我原與大哥相約,一同挑戰綿雨飛針。決戰前夜,接好友江南白門白禹都之信,言白門有強敵挑釁,讓我速去援手。事關重大,不可告知他人。於是,小弟只好自行前往。」抬眼望向刀器,只見他神情漠然,正自躊躇,卻聽刀器道:「說話便說話,你看我作甚?!」

劍器續道:「我至白門,白掌門交予我一個木盒,請我送入蘇州蕭園。我奔將半日,待到得蕭園,卻已是一片焦土。無奈之下,只好再折返白門,誰知竟遇上黑衣殺手,一路追殺,幸得鳳榜相救,方始回轉刀劍門。」

「此時,天衣便在你手?」楊林道。

「是也。」劍器道:「但此事也導致暗器爭評會大敗,綿雨飛針得獲首位,刀劍門一分為二。」

楊林道:「此事我已知曉,但天衣現下又在何處?」

劍器道:「半年之後,綿雨飛針借走天衣試針,卻久借不還。待我討要,他卻矢口否認天衣之事。半年前,綿雨飛針身死,天衣亦不知所蹤。」

「想不到當年白門血案,竟也是與天衣瓜葛。」楊林若有所思。

刀器道:「天衣到底為何物?竟惹得眾人爭搶,江南白門、蘇州蕭園,甚至連綿雨飛針也被滅門。」

楊林出神道:「傳言有雲,得天衣著,可入瓊林,得絕世武功,獨步天下,雄霸武林。」

二人聞之,均感出人意外。

劍器道:「瓊林是何地方?」

楊林回神,見二人驚異之狀,想來自己方才說漏了嘴,遂道:「江湖將成血雨腥風之地,二位好自為之吧。」說罷,一陣煙霧之後,便然消失,只留一株楊樹花,躺在桌上。

「楊林休走!」刀、劍二人轉頭看向門外,寒鋒飛步趕來,身後跟著寒無期。劍器訝異道:「寒門主不是北上?為何會來此地?」

寒鋒拿起桌上的楊樹花,嘆息一聲:「還是晚了一步。不瞞二位,我本欲北上,中途遇到小兒無期,遂知寒門命案蹊蹺,於是便想請楊林探查,打聽到他在此,誰知還是沒能趕上。」

劍器道:「寒門主請節哀。」

刀器莫名:「寒刀門發生甚事?」寒鋒哀嘆,遂將此事講了個大概,又言:「夫人殞命之後,門人又報天絲護甲為賊人所偷,此事更是讓人生疑。」

刀器、劍器對視一眼,便將方才楊林所說之話轉述。

「當真有此奇事?」寒鋒道。

刀器點了點頭,問道:「不知寒門主著天絲護甲,可曾進入瓊林?」

寒鋒回憶一陣,道:「從未有過。二位也曾記得,當日毒姥姥於藏峰山放毒,我以天絲護甲抵擋,卻未有一人無故消失。想來那楊林所述,不過是江湖傳言而已。」

「雖是江湖傳言,卻有人竟當了真。」劍器忿忿道。

眾人心知他話中所指,便是黃漠,同情他之遭遇,皆不住嘆息。寒鋒道:「不知劍門主,日後有何打算?」

劍器道:「既是江湖,便可武決。明日,我便與黃漠一較高下。」

「劍門主若不嫌棄,寒某願前往助陣。」寒鋒道。

三人自義軍而歸,戰場相顧,不免生出同袍之情,於是約定明日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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蒞日清早,劍器便在飛劍門下挑戰。黃漠打著哈哈出來,道:「一大清早就來吵醒爺爺,劍老頭,天衣你找著了?」

劍器怒然而立,道:「黃漠下來,與我一決勝負。」

黃漠向城下望了一望,道:「原來寒門主和刀門主也在。」想來要讓劍器出醜,便道:「劍器老兒,爺爺再問你一句,你可有天衣否?」

「沒有!沒有!」劍器怒不可遏,吼道:「小子輕信,為他人所利用,還不快快下來受死!」

黃漠搖了搖頭,道:「劍器老兒,你可真不實誠。人常說中原之人講信義,我看也是騙人的。東西明明就藏在地窖裡,愣說沒有。看來我說了不殺婦孺,也是可以食言的了。」

劍器怒髮衝冠,道:「黃漠,你莫滿口胡說。快快放我妻兒,不然,休想逃出中原武林!」

見他有兩大門派撐腰,黃漠知道不拿出些證據,不可服人;而這飛劍門到底是個不錯的地方,住著也很舒坦,正好找個理由霸占。於是乎,便叫小的下去取東西。

見人不動,劍器急不可耐,道:「小子還在婆媽,是怕死了嗎?!」

「今日,就不知道是誰先死?!」黃漠說罷,舉起木盒,打將開來,正是天衣一件,明麗珠光,耀日之下,熠熠生輝。

但見天衣,眾人皆是摒息。劍器百口莫辯之際,忽聽寒鋒語氣森森,一字一頓道:「原以為劍門主,也是一方豪傑,我等今日還來此助陣,卻想不到,竟是雞鳴狗盜之徒。」

「寒門主,何以如此說?!」刀器訝異未定,寒鋒已然亮出刀鋒,向劍器砍殺而去,寒無期叫之無用。想來父親易怒,脾氣暴躁起來,無人敢惹,下來場面不免難堪,寒無期急中生智,大叫道:「大膽黃漠,膽敢盜取寒刀門天絲護甲,還不速速歸還,磕頭認罪。」

黃漠一陣輕蔑:「何處的毛頭小子,可知爺爺厲害?!」遂叫小的們收起天絲護甲,跳下城門,與寒無期過招。寒無期一介後輩,哪裡是黃漠的對手,不過數個回合,中了兩掌,幸得刀器及援,未有大礙。

「以大欺小,不怕笑話。」刀器道。黃漠本欲下來玩玩,見他來了真的,也不再戀戰,捉著小的們放下的繩索,跳上城牆,作壁上觀。

劍器與寒鋒正戰得如火如荼,刀器一道掌風過境,劈做兩處。「天絲護甲不是我偷,寒門主三思。」劍器道。寒鋒雙眼泛紅,只念那偷甲之人,便是害死妻兒的罪魁,怎肯輕易放過,再要上前,卻被寒無期攔住,只得大叫道:「那為何,天絲護甲會出現在飛劍門?!」

「寒門主明鑑,劍某人一直身在義軍,無暇分身。後飛劍門為黃沙幫所奪,劍某更是無處容身,怎可能偷盜護甲。」

寒鋒道:「你小子覬覦甚久。上次藏峰山之後,便企圖偷盜,被我小兒撞見,謊稱夜探。哼,現在想來,若是未被發現,當時便得手了吧。」

「我……唉」,想來他還在為那件事耿耿於懷,劍器心內一亂,偏又聞刀器之話入耳:「劍器,你我皆是稱雄一方的豪傑,敢作敢當,便是承認,向寒門主磕頭謝罪,也不失氣概。」

劍器百口莫辯,脫口而道:「大哥,連你也不信我?!」

見他若此,刀器嘆息一聲,道:「劍器,你這輩子最大的短處,就是不肯認錯,才招致今日結果。」

聽聞此語,劍器方知原來在他大哥心中,積怨從未消解,一條手臂,一聲道歉,竟會成兄弟永訣之因。絕望之情頓生,劍器踉蹌數步,低頭感概:「到底,何為兄弟?!」

便在此刻,寒鋒掙脫寒無期束縛,舉刀砍向劍器。劍器神情漠然,臨危之際,忽見眼前閃過一支流星錘,砸得寒鋒退後數步,錘上鎖鏈握在一人手中:「刀門主翻臉不認人。什麼親兄弟,也不過如此。」說罷,左手一揮,運起流星錘,逼得眾人不得進前。再定睛間,二人已不見蹤影。

「誰人救走惡賊,報上名來。」寒鋒大叫。

刀器蔑笑道:「原是一窩山賊,不想成了氣候,自稱黑虎幫。」

城牆之上,黃漠見人已被救走,無可觀戰,便縮進堡內,不再露頭。寒鋒大罵無用,只得隨刀器暫歸飛刀門。(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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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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