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逃生記(43) 青蔥爛酒論英雄——生日宴 臥虎藏龍案驚天(下)

作者:葉光
北京逃生記(夏瓊芬/大紀元製圖)
font print 人氣: 337
【字號】    
   標籤: tags: , , , , ,

生日宴,臥虎藏龍案驚天(下)

牢門外的斷喝嚇著了大伙,原來又是徐隊。靳哥笑著上前:「徐隊,您也嚐兩口?!」

「給我下套啊你?這弄個大紅臉還得了?小心監控啊。」徐隊是來提小文去講歷史的,小文一走,大家繼續把酒論「英雄」。

寡言少語的二板兒,喝得話也多了。他姓高,今年才三十,在牢裡愁得兩鬢斑白,都叫他「老高」。他還算堅強,坐牢期間,把厚厚的「英漢大詞典」倒背如流。

老高長嘆一聲,「我們『新國大』[1]真冤!李曉勇搶了錢,讓我們頂罪!硬說公司詐騙,還說老闆沒罪!?判顧問死刑!還沒結案,先把顧問槍斃了,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報紙真能編!說我們純騙!我們不正規做,能吸引那麼多客戶?顧問老麥克現場講期貨的時候,親自買幾單,等晚上收盤前一賣,有時候當天就賺,這麼吸引人。判決上說:我們執照是假的,那是正經從工商局辦下來的,正規的年審,所有手續都全!硬說『新國大』是假國企……」

我問李曉勇是誰,大家直笑。老高說:「那是李鵬的二公子,『新國大』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李局進來時間不長,說了一些他知道的關於「新國大」的報導。老高聽完哼了一聲,「國內報導的就別信了,國外報的還沾邊兒。老麥克本想利用李曉勇掙錢,他哪兒玩得過人家呀?後來李曉勇夜裡派武警洗劫了『新國大』,把我們逼跑的。他這招兒真高,他也知道我們跑不了,跑了再被抓回來,罪名就都是我們的了。」

我問:「幾億的錢沒了,怎麼會查不出來?」

「我律師跟我說了:李曉勇真叫高——他提的現金!他晚上去銀行把新國大帳戶上的幾億現金提空了!不走匯兌,你上哪兒查去?」

「提幾億現金?!」

「那叫李二公子,還有他辦不到的事兒?五千八百四十戶投資人,大多數小戶都是三家到十幾家合一戶,估計得有幾萬家,血本無歸!」

李局問:「那……拿你們頂罪也是李曉勇策劃的?」

老高搖搖頭:「賈慶林一手操辦的!我律師說了。別看老賈是老江的鐵杆,剛來北京也沒站穩,就拿『新國大』樹政績。這是一箭雙雕!第一巴結李鵬,讓他兒子白得好幾億;第二讓國家不用賠,投資的老百姓活該倒楣。」

「『新國大』是國企,老百姓投資錢丟了,國家得賠!可那五個億哪!唯一讓國家不賠錢的辦法,就是說『新國大』非法——不是國企,不受法律保護,國家沒責任!損失最大的是大股東『燕興北京』,他不幹啊——不幹不行!把『新國大』老闆郭連章抓起來,他是『燕興北京』的人,服不服?不服就肯定判死,逼得郭老闆按專案組意見做偽證,給他另案處理——擇(音:宅)出去了!說『新國大』詐騙五個億,判決裡邊沒判老闆!」

靳哥畫龍點睛:「公司非法=客戶投資非法=國家不賠償=沒處要帳=別來上訪!」

老高說:「對!老百姓自己『賭錢』賭輸了,自認倒楣!」

「假金庸」說:「誰讓你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呢?」

老高嘆道:「『新國大』判了三個,都是沒背景的:老麥克是台灣人,帽兒了;財務總監死緩;我,當擺設的總經理,無期!北京那些頭頭,從公司拿紅包,一人一小皮箱,都是李曉勇安排的,都沒事兒。」

我問:「翻不了案了?」

靳哥說:「翻什麼翻?翻了案,整個專案組,整個辦案的檢察院、法院的人,都有罪,他們製造冤案了!老賈拿這麼多人做『擋箭牌』?中央誰還敢說翻案?」

我問:「那中央願意揹這個黑鍋?」

鄒處說:「揹什麼黑鍋?封鎖消息,老百姓都不知道,哪兒有黑鍋可揹啊?老江最願意這樣了,他把李鵬的把柄抓住了,敢不聽話,敢不支持我?」

「那你們怎麼就沒跑了?」李局對這感興趣。

老高答道:「我們要真是集資詐騙,還不……跟你似的,早辦上幾本真護照了!老麥克其實自己能走,他有『伯利茲』護照。他不想扔下我們,跟我們一塊兒偷渡,在石林被抓了。」

我問:「要是顧問跑了,誰充大頭啊?」

靳哥說:「老高唄!財務總監充案頭老百姓不信,帽兒他這個總經理多『合理』呀。」

我問:「那沒收你們手裡的錢,也沒賠那些老百姓?」

老高說:「我們哪有什麼錢哪?就隨身帶了偷渡的錢!我在這裡邊看報紙上說我們『把九千多萬現金祕密轉到境外』,這不明擺著騙人嗎?我們要能祕密往境外轉這麼多現金,得有多鐵的偷渡管通道?那我們早跑了,還至於現做假護照?報導說『兩億多揮霍了』,那麼多錢怎麼揮霍得了啊?那麼多錢我們哪能提出現金來?」

靳哥說:「『揮霍』的意思,就是你別找了,這錢沒了!」

老高的憤憤告一段落,我把話題引向了靳哥。「靳哥,多教兄弟們點兒招兒,我們都指望你好打官司哪。」

「指望我?我還他×十八年哪!」

原來靳哥放了個越獄犯。那犯人在新疆勞改,搞到了獄警的老婆,幫他越了獄。兩人跑了四年多,在北京因販毒被抓進崇文區看守所,靳哥在那兒當預審。犯人的姐姐花了十萬,靳哥讓新疆的朋友用假證件,到崇文看守所提人,放了。犯人後來又犯事,把靳哥供出來了。

靳哥一肚子不服氣,「原來市局一個處長,放過殺人犯!那殺人犯又犯事,把那處長供出來了。結果怎麼樣?連個處分都沒有!換了個分局,照樣當處長。要不後來怎麼放犯人的多了?真出事兒了就是花點兒錢。還不是因為我上邊沒人兒,才拿我開刀!更倒楣的是:人大抽查案子,李鵬把我的案子給抽上來了,這一下,怎麼打托都沒用了。踩了地雷還上了報紙!要不然,最多判我五年!」

李局悲嘆道:「共產黨就這樣,不打老虎打老鼠。」

靳哥說:「你也該知足了,一千一百萬,看樣子能死緩,別看我十八年,我得比你晚出去十來年!鄒處二億四,出去得更快!」

聽他們又一講我才明白,監獄服刑是可以往外買的。判了死緩就是活命,過兩年改無期,無期改有期,接著就「特批保外」——不用等刑期過半就保外就醫了。一般的貪官的錢都存海外,出獄就出國享受自己創下的「基業」了。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原來大陸公、檢、法有這麼多「道道」哪!真得好好求求這位「預審」大哥,幫我早日躲過這一劫。(待續)

[1]「新國大」期貨詐騙案簡介:


本文由博大出版社 http://broadpressinc.com 授權轉載

點閱【北京逃生記】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楊麗海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間裡,我在洗臉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鏡子裡,一個戴黑墨鏡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明,這兒沒監控。」這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他摘下了墨鏡——My God!是他!
  • 在醫院見到了杜紅,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將成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剛畢業的法律研究生,不諳世道,跟預審死磕,結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預審整得被律師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傷。我塞給她一萬元——杯水車薪,在這昂貴的醫院裡支撐不了幾天。這錢還是我向母親借的,我目前在國內的現金,為還人情債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 徐隊一愣:「說點兒『人話』你聽不懂啦?非得讓我說『黑話』是不是?方明,收拾東西!」我終於聽到了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個月,我就聽不懂「人話」了?非得用「地獄的語言」翻譯一下!我已經成了標準化的大陸囚徒了!
  • 忽然牢門口鈴鈴作響——徐隊拿著鑰匙當鈴鐺晃。「又講課呢,方明?」他說著開了鎖,裝模作樣地說:「放學了,你走吧。」這是著名小說《最後一課》裡的最後一句話,他用的也是小說中那老師悲涼無奈的語氣。又開玩笑了。我馬上改為笑臉迎了過去,「徐隊,又提誰呀?」
  • 原來膾炙人口的「諺語」竟是半個世紀的騙局!應該是「小河有水大河滿,小河沒水大河乾」——大河的水是小河流匯過去的!人民富足了,國家才富強,西方民主社會就是這樣;而中共顛倒是非的「諺語」竟能騙了幾代大陸人——一味壓榨、搜刮人民,紅產階級打著國家的名義中飽私囊,給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點牙縫裡的剩飯,這就是黨的溫暖。
  • 「十萬搞定!後來都是預審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線。他是讓我舉報一個『專門轉移朝鮮人出境的團伙』,其實就是一個韓國大飯館。預審給我換了身好衣服,明著安排我去求那兒的韓國老闆幫我偷渡,讓我給老闆打個欠條,然後他們好去抓那個老闆,逮個現行。他們四個人在大門外守著,兩個在裡邊吃飯,我裝著找老闆,從後邊兒的廁所窗戶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廁所煥然一新——這就是布什總統給老江打電話,給我們爭來的「人權」!只是鋪鑲了磁磚,安了可以洗涼水澡的淋浴,換了個四十W的燈而已。沒幾個月,七處就要搬到昌平了,臨走還費錢幹這個——「廁所人權秀」!這足以讓老江給布什回話時吹得天花亂墜了。
  • 小周可以選擇別的抗爭方式,可以低低頭出去,去宣揚他的FLP 「公平——邏輯——證實」的理念,可這個昔日的基督徒,把《啟示錄》銘刻在心,選擇了一條殉道的路——不,他抗爭了,曾經從死神的魔掌中甦醒過來了,是那個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預言文化中常用的一個比喻,比喻敵對基督一樣的善的信仰。現在黨的元首姓『江』——六劃;他的權杖——共產黨的『共』——六劃;專門迫害信仰的機構——六一○公室,這就是六六六。」心裡還在疑惑,還真沒有比這解釋更貼切的了。我又問:「《啟示錄》還預言啥了?」
  • 大家正無聊,小周向我提了個非常抽象的問題:「方哥,判斷問題的時候,你們教過思路的順序沒有?就是看問題先看什麼,後看什麼,怎麼看?」「全面看唄,能歷史地看最好。」小馮說:「看事實唄!」小周一笑,說:「小馮,如果誰上來就讓你『看事實、看事實』,很可能他在騙你呢!你看了『事實』,被騙了還不知道呢!」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