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光:再談偽民間寫作和相關問題

楊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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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3日訊】我的《略談文學革命和我們的「垃圾革命三原則」的初步擬議——關於〈垃圾革命三原則〉答皮旦的信》一文在《北京評論》上貼發後,武漢先生立即回文表示對我的基本觀點的支持和聲援,這引起了垃圾派內外的許多爭議。下面,我把我的部分有關民間寫作的回復整理如下:

  武漢先生在這個發言中提出了關鍵的一點,這就是偽民間和真民間的區別。什麼叫民間?就是絕不與官方權力話語寫作相合作的寫作,這才叫民間寫作。而偽民間是打著民間立場的旗幟,實際上仍是官方立場的犬儒或偽民間的投降主義寫作路線。偽民間的最大特點就是逃避政治寫作,甚至公然打出反批判政治寫作的旗號。凡是反批判政治寫作的都是偽民間的寫作,說徹底一點就是唯官方的寫作。因為官方的意識形態寫作策略,就是弘揚主旋律,他們的主旋律有兩點,一是弘揚極端愛國主義或稱極端民族主義為標誌,他們把黨、把國家與祖國混同起來,凡是不愛黨、不愛專制極權政治體制的,都統統打成不愛國的,並加以種種迫害之;二是把凡是遠離政治、不干涉政治的寫作統統稱之為主旋律寫作,甚至把風花雪月的空洞抽像的、凡是不批判現存政治體制的都稱之為主旋律寫作,而偽民間恰恰是迎合這一需要,他們的寫作只是泛文化的、甚至是直接反對干預政治寫作的和所謂純藝術的,這種寫作說到底都是符合官方意識形態寫作策略的,是從根本上投降官方意識形態的偽民間寫作,絲毫不與堅決反官方寫作的真正民間寫作有任何相同之處。我們垃圾革命運動,要想走真正走民間寫作之路,就必須與形形色色的偽民間寫作相區別,就必須批判和揭露偽民間與官方寫作是一丘之貉的醜惡嘴臉,這樣才能把真正的民間寫作進行到底!

  有人對我提出的這個真民間和偽民間的基本區別,則認為是太簡單化了,如其云云……這不是簡單化,而是切中要害!民間就是與官方的決不合作的寫作,說白了,就是反官方意識形態的寫作。所謂官方寫作就是唯官方政治的或不反官方政治傾向的寫作,偽民間寫作就是不反官方政治或不敢觸及官方政治的或遠離和逃避官方政治意識形態的寫作。官方的唯政治傾向,民間的批判政治傾向。這是明顯的界線。如果與官方意識形態合作的,或者不與官方意識形態對立的,這都是偽民間寫作的,最起碼不是徹底的走民間寫作之路的。真正的民間寫作必須是反官方意識形態的寫作,如果反之就是偽民間寫作的。我們許多打著民間寫作立場的旗號的寫作,其實根本是不反官方意識形態的寫作,或者是妥協和投降官方意識形態的寫作,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民間寫作,只能稱他們為偽民間寫作!之所以說他們是偽民間寫作,是說他們是偽裝的、而不是真正的。我們說宋江是偽民間的造反,是說他只反貪官而不反皇帝的,是執行了一條投降皇帝的造反路線,最後走向了悲劇的結尾。用今天的話可以說,就是只反貪官的而不反體制的、就是只反文化的而不反政治的犬儒主義和投降主義寫作路線。我和武漢,或者說武漢和我,我們都強調了偽民間不反政治而真正民間必須反政治這一條關鍵的偽民間寫作和真正民間寫作的分水嶺和試金石的原則區別。

下半身就是偽民間的,因為下半身作為一個流派和一個寫作集團,他們的寫作是一直只對下而不對上的,或者說他們的寫作只是固定到下半身為止的,而並沒有用下半身的非意識形態化寫作去反對和批判上半身的意識形態化寫作。他們本來是完全應該以下半身的非意識形態化寫作來反對上半身的意識形態化寫作的,也就是以下半身的形而下學來反對或批判上半身的形而上學的,可是他們在整體上卻沒有這個指向,尤其是於堅的寫作,他一開始就是逃避政治的偽民間寫作,他在為詩壇做出口語化這個形式寫作的重大貢獻的同時,他在內容寫作上是一直沒有突入政治禁區的,而且他在引領其他偽民間詩人所走的是一條犬儒主義寫作之路,是向官方步步妥協或者投降與退讓的御用寫作之路。伊沙的寫作在客觀上有許多是不僅批判腐朽文化也批判上層意識形態化的寫作,起碼具有一定的批判精神,但他個人在主觀上並沒有系統承認和明確這條非意識形態化寫作之路,他在下半身中所施加的影響也遠遠與他個人的寫作實踐相背離,尤其他在網絡上並沒有明確的批判政治權力話語的傾向,有時還在宣揚他的逃避政治寫作的傾向,這是與他個人的寫作和我們的願望背道而馳的。

由上可以界定,下半身走的是一條於堅的偽民間的寫作之路,至今也沒有看到下半身領導人有誰主張衝破政治禁區的和批判政治的寫作傾向,他們更沒有文學革命的主張,他們以為寫到下半身就為止了,甚至寫作到語言就為止了,以為寫作就是身體寫作,而根本不明確身體寫作只是手段,其目的是最後衝破意識形態寫作。他們只完成了手段,而並沒有在確定目的之後去達到目的,結果使之沒有目的的手段只能成了黃色的手段和黃色的目的的同義詞。這是他們只有最低綱領而沒有最高綱領所導致的悲劇結果。當然,客觀地說,下半身寫作對於衝破身體寫作禁區、特別是衝破性寫作禁區,並在個別人的衝破一定意識形態寫作等方面,是有前驅貢獻的。如果他們不標榜自己是民間寫作的代表,我還可以從正面更多地肯定他們的。真正的民間寫作,是必須反政治的寫作。因為政治(這裡的政治一般指現行政治)即官方,也即(專制)體制,而反政治、反體制或體制外寫作,才稱得上是民間寫作。當然,偽民間寫作也並不一定完全等同於官方寫作,但也絕不等同於真正的民間寫作。真正的民間寫作是直接對立於官方的寫作,是決不與官方合作和向官方投降的徹底反官方的批判現行政治的寫作。如果把晁蓋稱為「真正的民間寫作」,那麼宋江就是「偽民間寫作」。

關於在官辦刊物如《星星詩刊》等發表作品的問題,這是不是就等於走了一條官方寫作之路呢?我看不能這樣一概而論。這是極左思維的產物,千萬要不得。一個官辦刊物,一般來說,它是很難脫離官方意識傾向的,就是有意傾向民間的,也必須是在它的基本留有一定的主流版面基礎之上開一個或大或小的天窗,而我們民間的勝利就是逐步向這種能動的官方刊物爭奪話語權,使其天窗越開越大一些。比如以前的《詩歌報》和現在的《詩選刊》就是這樣,而現在的「星星詩刊論壇」與「詩選刊論壇」,要比一般的所謂民間或私人的論壇還要開放和安全得多。一是他們的許多版主都是優秀的和前衛的民間詩人在那裡值班,二是他們沒有那些民間論壇版主們的各種擔心和個人私利與門戶之偏見,因此倒是很少刪貼和相對發言自由一些。不說優秀的民間刊物和民間論壇在內,一般來說,往往許多民間的和私人的論壇和刊物,無論是從心胸到質量上都不如官方的,但優秀的和先鋒的民間論壇或刊物卻是任何有實力的官辦的無法相比的。這就是體制上的優越性。但我們民間寫作,不能只靠民間的這一條腿走路,我們要盡量爭取雙贏雙勝,既要立足民間的主動出擊的自由話語權力的勝利,又要不忘爭取在官方陣地爭奪話語權力的勝利。我們的策略是,既要在民間的自己的陣地上建立鞏固的根據地並作為大本營和出發點,同時又要在其他官方陣地上寸土必爭地爭奪民間話語權力基礎地位。這樣就要求我們不能僅僅看在官方或民間發表作品,而要看是發表了什麼樣的作品——是發表了什麼樣的文本——是反官方意識形態的呢,還是犬儒或投降官方意識形態的呢?如果是反官方意識形態的,那若能在官方的陣地上發,那豈不是更好、更有爆炸官方意識形態話語的中心話語的威力嗎?!只要我們決不向官方意識形態投降,我們能開一個天窗就開一個天窗,能打一個擦邊球就打一個擦邊球,能佔領一寸土地就佔領一寸土地,能有一次發言就發言一次,能有一次不同的聲音的機會就爭取一次機會,最後達到讓民主政治地位全部奪取專制政治地位、讓民間自由文化全部佔領官方極權文化、讓自由知識分子寫作和公民寫作的多元權力話語解構戰勝寡頭政治中心權力話語的一元獨霸的頑固結構……我們不僅要爭取體制外的全面勝利,我們最後還要爭取體制內的全面勝利,使之最終完全消滅體制外和體制內的區別,讓一切體制還真正的體制的主人於公民!

2004年1月26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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