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奎德:雪域詩韻——盛雪詩集《覓雪魂》序

陳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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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0日訊】

在當代中國,倘有人問你幹什麼,如答曰詩人,問者一定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你,那眼光會讓你產生立即去接受精神病治療的衝動……。

毋庸諱言,在眼下這個非詩的時代,寫詩是要有勇氣的,甚至,讀詩也是要有勇氣的。坦率地說,筆者自己就未能免俗,多年來,已很少讀新詩了,至於文學評論,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看來,一個古老的煌煌詩國,已步上了「亡國」之途。

不過古人還是給我們暗示了一條出路:「禮失,求諸野」。詩國的種子,在故國的「主旋律」和「淘金潮」的雙重擠壓下雖然跡近湮滅。但是,在神州廣袤疆域的曲逕深巷中,在海外華裔的異國群落中,默默采風,總可以掘出幾許不合時宜的詩鄉遺民。像螢火蟲,星星點點,明明滅滅,我行我素,沉潛低吟,「為往聖繼絕學」為詩國承絕唱。

這裡呈現給讀者的,正是這樣一串潛藏於幽谷的雅音遺珠。

自五四以降,中國新詩的歷史已有八十多年了。其間,雖有徐志摩、聞一多、戴望舒、馮至、卞之琳、洛夫、瘂弦、余光中、…..等流星閃過,雖有象徵派、自由派、格律派、朦朧詩….等各領風騷,然據筆者觀察,總體而言,迄今仍未定型;而能否定型,也屬未定之天。毋庸諱言,這一點,恐怕正是現代中國人不再如先民那樣耽溺於吟詩作賦的原因之一。如今,再沒有什麼風、騷、歌、賦,律、絕、詞、曲….的框架體裁來束縛了,也無需什麼平仄、對仗、韻律的精細格律來規範了。天馬行空,隨心所欲,自說自話,各逞其能。新詩的未定性,發散性,自吟性;公認規範和評價尺度的闕如,使得詩的交流性退化,公共性收縮。寫詩越來越變成某種私人事件。臻其極致,就是:一個詩人,即一種詩歌。千人千體,不拘一格。

不過,從另一角度看,這也帶來了其副產品。無疑,它張揚了詩的個人性,強化了詩的不可預料性。從而,也就擴張了新詩的可能性空間和精神容量,多元化了漢詩的未來形態。

在這個意義上,有個性的詩人的獨闢蹊徑,探索與創造,作為一項篳路藍縷的事業,乃是豐富、形塑和奠定現代新詩根基的精神性事件,理應被鑄進歷史。

《覓雪魂》——盛雪女士的詩集,就是上述精神探險的瑰麗結晶。

古人有雲,詩如其人。此語雖時被譏為獨斷,但閱人閱詩,征之於盛雪及其詩,應當說還是很貼切的。

盛雪出生於書香世家。祖父早年留美,回國後參與創辦東北大學,並在張學良之後擔任十年東北大學校長,一九四八年赴台灣。父親曾就讀於北京大學、東北大學及外語學院,馳騁於人文學領域。這樣的背景,加上其父不通世故直率執著的秉性,留在1949年之後的中國,其遭遇將會如何?是國人閉上眼也能想像的,不問亦可知也。

身處這樣一個備受身份歧視的家庭,極度壓抑的精神氛圍,揮之不去的冷眼掃瞄,風雨如晦的淒清歲月,在作者易感的心靈上,刻下了至深至痛的烙印和創傷。然另一方面,這也是催她早熟並賦予她詩人式敏感的水分土壤,是滋養她悲天憫人情懷的精神積澱。筆者曾經聆聽盛雪一字不漏地背誦王勃的《滕王閣序》,嘖嘖讚賞她過人的記憶力,卻不知在這「落霞孤鶩,秋水長天」的朗朗誦聲背後,卻隱藏有一段辛酸的故事,內蘊了催人淚下的父女親情。當年,其父那顆飽嚐屈辱憂患、歷經人世滄桑的靈魂無處申說,只有當回到家中,見到聰慧的女兒才稍獲慰籍,滿腹詩緒不由洶湧而出,於是,在夕陽小巷裡,引領愛女反覆吟詠《滕王閣序》諸種古典詩文,聊以寄托他無可救藥的書生懷抱和文人情結。在這種移情式的心理治療中,磐石一樣壓在頭頂的週遭現實,退隱而去,而一顆敏感而自尊的詩心幼芽則靜靜的地在巖縫下生長了起來,被塑造成型……。

眼下這本詩集,其源頭,當可追溯到詩人早年那些父女吟詠的幽暗歲月;其行蹤,則昭示了那顆敏感詩心成年後的精神歷程。

詩集由四部份構成:

1)覓,靈魂的心路歷程

2)雪,情愛的體驗感悟

3)魂,社會的觀察認知

4)斷想,殘簡短句詩束

前兩部份,大體上是1989年之前作者在中國大陸的詩作,雖然個別辭章仍難免年輕女性「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情懷——歲月如詩,愛戀如夢,柔情似水。然而大部份卻已融入了詩人獨特的生命體驗,擺脫了典型的風花雪月之調。憑藉特殊的際遇為底蘊,詩人的「愁」,另有韻味,其散發出的色調,真切、詭異而荒蕪:

生命之河泛著腐朽的粼光
靜靜地流過去
——流年

如果我是雲
我就從這天上飄去
不再讓我陰沉的面孔
被人當作浪漫的憂鬱
——浪漫的憂鬱

心荒蕪 淚也荒蕪
只有你我,
在這荒蕪上漫步
——愛的去處

正像第一首詩呈現的,腐朽粼光所喻示的死氣,包裹在生命之河上,蘊含內在的緊張、相反要素,鑄成意象,揭示出流年歲月之處境與心境。顯然,浸淫在上述諸詩句中感受,已經不復純粹紫羅蘭色的兒女情長,而是五味雜陳混沌莫名的晦澀情思。在意象的呈現中,不時飄來一縷孤寂冷峭之寒氣,直直穿透你的脊樑。

就詩風而言,讀者不難發現,盛雪詩中的意象,可視、可聞、可嗅、可觸,具有高度的可感性、具象性。本詩集中,很少有不具視覺性和形象性的抽象說理,也鮮有不具旋律性和節奏感的冗長繁複的意象。每一意象都明快、單純、鮮活,撲面而來。一角街景,一陣落葉,一束丁香,一片雪花,一珠水滴,一葉浮萍,一帆孤舟,一縷清風,一抹枯秋,……平凡物景與精微心靈交融滲透,渾然一體,融溶而成獨創的意象,即是說,這裡流溢出的意象都具有鮮明的視覺的特徵和具音樂感的聽覺特徵。女性的可觸可感的細膩的具象性代替了男性玄思無形的龐大的抽象性。這是其詩的第一個顯著特徵。

正因為痛苦匯成了河
幸福的小船
才能安全地通過
——我不是一個不幸者

當太陽死去

便溫暖著黑暗 用我的生命和情義
——我要告訴你

日夜不停的彼此呼喚
卻永遠也無法真正接近
——海與鷗

此外,讀者恐怕會感受到,這裡的意象並不刻意而為,而是如同天籟,自然流溢。面對萬物, 詩人敞開自己敏感的心扉,旋緊心的琴弦:俗景凡事,萬千物態,隨手拈來,順勢構型。一幀心像,恰如撥動琴弦的那根上帝之指,妙曼一觸,驟然鳴響,於是,化俗為雅,點石成金,源源的奇崛意境,如水流淌,潺潺而出……。

請讀如下詩句:

星光
彎曲下來
攏住我的癡夢
我把遐想
彎上天空
頂起一顆太陽
——彎曲

沉哀的海 孤寂的雁
在浪尖上相戀
——海面上低旋著一隻孤雁

(哀悼遠洋偷渡西方途中冤死的中國人)
海浪 將生命串成珠鏈
越過萬水千山
——海與岸

意象,渾然天成,毫不勉強。常見的那種當代詩人對詞句的百般彫琢,苦心孤詣地以顛覆日常語法和詞句組合為使命,以爭奇鬥艷不怪不休為能事等等諸種當代時髦,與盛雪詩是絕緣的。

就詩的基本色調而言,讀者不難發現,白、黑、紅三色乃是詩人最鍾愛的顏色。其詩被這三種主色所熏染,所誘惑,而在總體上,白色又是籠罩性的基調。在這裡,白乃純淨悠遠孤寒,黑乃幽深哀怨死亡,紅乃血腥情熱燃燒。

不,它是暗夜的海
是將要騰起的浪峰
憤怒的白髮搖向海空
痙攣的手顫動著生的熱情
——海魂

這顏色染透了憂傷
……
燦爛的星月
總會在黑色的天宇上閃光
——歎黑

你走了
停在綴滿黑夜的鐵門前
嬌嫩的手掌
無力地拍打遠去的月亮
黑皮膚 黑眼睛 黑頭髮
緊緊的環繞著多佛爾海峽
向東
流出一副副黑色的花環
——海與岸

用染透了憂傷的唇
吻出一片太陽沉落的

——憂傷的太陽

到底為什麼
她要撲向凡塵背棄天庭
潔白天宇潤物暖晴
覆蓋荒野埋身不平
無言輾轉靜瀾中
——聖雪

在想像力驅使下,三色的各種組合分離變調,織成了盛雪詩的夢境奇幻。

就盛雪詩的音樂性而言,在節奏方面,它有幾類變形,既有中國古典詞(長短句)明顯的痕跡,如「把酒臨風」那種明快節奏;也有西方歌劇詠歎調似的一唱三歎的迴旋結構,如「留住火種」;更多的則是更自由隨意的節奏,以詩本身的情致和內容為基準,如行雲流水,行於當行,止於當止。在韻律方面,盛雪詩是相當在意的,它明顯賦有詩國傳統的饋贈。翻開詩集,該特徵觸目皆是。這就使其詩具有相當高的可吟詠性,而不僅僅是視覺的觀賞價值。

要而言之,讀盛雪的早期的詩,它鮮明的具象性,意象的自然流淌,女性的細膩感受,詩的色調、節奏與韻律的協調組織,都不難看出,詩人是獲得了繆斯眷顧的,是有望臨降詩國的奧林匹斯山巔的。

然而,其視野,尚有待開拓;其襟懷,也有待擴展。她早期詩歌境界的這種內在限制,當詩人跨出國門後,新的生命際遇賦予了其突破的機會、轉折的動力和擴張的空間。

就盛雪的詩風詩思而言,1989年是個分水嶺。

1989年8月,詩人從北京來到加拿大。洗盡鉛華,詩風為之一變。

從此, 臉紅再也不是因為羞澀
飛舞的長髮
是我黑色的狂怒的
旌旗
——你 我 感覺 黑色

德國哲人阿多爾諾(Adorno, Theodor Wiesengrund,1903-1969)曾有言:奧斯威辛之後,寫詩是野蠻的。

對中國人,1989之後——就像奧斯威辛之後一樣,寫詩是野蠻的。

是的,在那樣駭人聽聞的獸行發生後,世界啞然。一切人類文明的裝飾點綴:——詩歌、小說、音樂、美術、哲學、沙龍、……——都突然變得輕飄飄的,失去了份量。這天平的兩端是如此失去平衡,以致原來視為重要的事物,在1989之後,就像奧斯威辛之後,統統失重了。描摹和敘述不堪入目不堪入語的暴行和深不見底的苦難,無論選擇什麼言說方式,也仍然隱含著強顏為歡甚至助紂為虐的危險。甚至連哭泣吶喊,也蘊含著對那無以名狀的殘暴獸行的順從和認可。

在奧斯威辛之後,在1989之後,深思者,甚至感到自己作為人類一員之恥。

然而,我們無可逃遁。除了做人,我們別無出路。

庶幾可救的是,意識到「奧斯威辛之後,寫詩是野蠻的」這點本身,正是人類賦有「非奧斯威辛性」的證據,是超越性、神聖性的另類表徵,是非野蠻化的起點,也是人類尚可獲救的基本緣由。

當然,不言而喻的是,從此,人類不再是原先的人類。文明不再是原先的文明。詩也不再是原先的詩。

於是,在「魂」的新篇章,你讀到了另類的盛雪詩句:

天上沒有星辰
到處都是黑洞洞的眼
——距離是近是遠

當夜被更黑的夜佔領
……
我的身體飛散飄落
化作無數瘖啞了的和平鴿
夜夜飛臨那廣場 那校園 那路口 那街道
——我要活著

一行大雁從死亡的弧線上飛過
用蘸血的羽毛悲哀地燃燒天空
燃燒所有慘淡的永恆的日子
——留住火種

甚至,原本優雅感傷的盛雪詩,1989之後,突然蹦出了粗鄙字眼,奪目刺耳,調侃「野蠻」。於是,如下的句子闖入了我們的眼簾:

嚼著口香糖
踱著方步
眼角瞟著那個光腿的女孩
打個飛眼兒
似乎已經摸到了豐腴的屁股
一臉的心滿意足
可是, 哥們兒!
——你 我 感覺 黑色

野蠻時代逼迫詩風棄絕抒情,走向反諷冷嘲。一些詩人,更從精神上的感傷主義走向虛無主義。投筆洗手,從此絕詩。尤有甚者,閹割詩性,化為市儈。

所幸的是,盛雪的詩雖然發生了重要蛻變,轉向了更為廣袤的領域,但她並未走向虛無主義。詩風雖變,詩域更廣,然詩性仍存。

縱聲歌與哭
豪笑灑天宇
…………
只有癡狂應是我
此生堪浪跡
——把酒臨風

中國古賢者曾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其實,廣義的詩性,就是那「幾希」。這點異於禽獸的要素,雖然不多,卻極關緊要。說到底,廣義的詩性,也就是人性除去動物性之後那一點剩餘。

有論者或不以為然。指出除去動物性後的人性剩餘應還有知性(涵括康德的知性與理性二者)……,諸如此類。

的確,自柏拉圖以降,思與詩(或曰理性與感性),哲學家與詩人,雙方的分野就是西方文化傳統中最基本的分野之一。哲學與詩是隔絕的。哲學不具備詩性。詩也不具備思性。但是,這一傳統在當代已經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現代哲學中的「隱喻理論」(Theory of Metaphor)通過分析指出,哲學從根本上從來就是一門深刻的隱喻性學科。是一門處處充滿隱喻,不自覺地受制於隱喻的學科。過去認為,在哲學的嚴密邏輯論證中,可以剔除一切文學的、隱喻的成分,可以透明地直達實在。

現在看來,古典哲學過於自負了。理性本身就是隱喻性語言的活動,因此就連自然科學,這一號稱最嚴密、精確和直接的學科,也同樣包含了隱喻性的前提。譬如,牛頓的以細微的原子遵循決定論活動的宇宙圖景,愛因斯坦的曲面幾何式時空的宇宙圖景,都在表明,它們構成了科學的一個頑強的傳統與前提。沒有這些詩性前提,科學無所存身,無法存在。

完全透明、直達實在的解釋和無滯無礙認知世界的途徑是不存在的,人類只能通過隱喻性的語言去解釋和認知世界——詩是世界之門。我們面對的世界是一個隱喻的世界,人的世界,詩化的世界。

因此,毫不奇怪,當有人問誰是二十世紀人類最偉大的詩人時,震撼人心的答案竟然是:愛因斯坦。是的,是科學家愛因斯坦。請問,就改變人類看待宇宙的方式而言,就解放人類的想像力而言,上世紀誰能超越愛因斯坦?

哲學與詩,思與詩,樊籬已經打破了。廣義的詩性,就是人類凌駕獸性,超脫野蠻,超拔純物質生涯的最後領地。而剔除了詩性的「人」,行屍走肉而已。

命運自有定數。正如前述,1989加之於盛雪的,不是虛無,而是深刻;不是內縮,而是博大;不是犬儒,而是悲憫。我看到,盛雪1989之後的詩,有了更多的思性,轉向了更廣闊的空間,融入了更博大的悲天憫人情懷。

對千方百計逃出蠻荒,而最終橫死於途的同胞,她哀鳴聲聲,如怨如泣:

五十八段曾經燦爛的經歷
五十八串曾經精彩的片斷
五十八雙曾經明亮的眼睛
五十八顆呵 曾經熱烈跳動過的年輕的心臟
在轟鳴旋轉的車輪間
被無聲地碾入歷史
——海與岸

對古老詩國的復興,她寄予衷情,運思與意象緊緊糾纏在一起,以現代交響樂般的韻律鳴響,彰顯出渴望詩國再生的悲壯詩魂:

黑暗被火洞穿夜在逃亡黎明大步走來
八面是風是搖撼一切吞噬一切的烈風
路上不再是荒涼的驛站腳步不再踏響苦難的
夯歌用我們的火把搭起靈魂的基架
浸血的大地蒼勁地崛起我們的生命
——留住火種

恍如在古老詩國的上空,黑森森的天穹下,我看見了一片潔白雪花,正在熊熊燃燒。紅裹挾著白,閃爍在無邊的黑幕中。那就是詩,盛雪的詩,以紅、黑、白三色為主調的詩。以古韻和今語連綴的新詩,在詩歌衰微的時代,她倔強地出場,身披浸透二十世紀血淚的三色衫,上承古賢,下開新篇,百折不回,尋覓雪魂,復興詩心。「雖千萬人,吾往矣」。在無詩的時代,她是當今的堂‧吉珂德;在無光的時代,她是現代的丹軻。斯人,斯詩,誰能不為之鼓與呼?是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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