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義(138)

第七十二回 大家分手官兵到 弟兄走路遇凶僧(上)
石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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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古城迢遞費追尋,顛沛流離苦不禁。
  親屬此時相別面,故人何日再談心?
  皆因逃獄辭同里,急覓安巢隱密林。
  待到南霄鴻脫網,依然雲路寄回音。

  且說艾虎要燒房,徐爺攔住說:「這官司不一定打,別說不回來了。這見著大人,人情托好,讓知府官一壞,你們哥們仍是回家。這時燒了,那時再想造可就費了事了。

  不如此時暫且將門鎖上,將來回家總是咱們自己的房子。」馬爺點頭說:「此計甚善。」

  正說著,家人跑進來說:「遠遠有馬步隊燈籠火把,奔了這裡來了。」徐良說:「快鎖門!」一抬腿,「嘩喇」,艾虎的那張桌子就翻了過了。艾虎說:「這是怎麼了?」徐良說:「官兵都到了,你還慢慢的喝酒哪!官人到來,你我不怕呀,別人怎麼走呢?」

  這就各自背上包袱,出了屋中,把門鎖上,大家出去。艾虎將大門鎖上,自己跳牆出去,就看見西北燈籠火把,馬上步下的撲奔前來。大家撒腿就跑,各奔東西。臨分手,對囑咐都要小心了。惟有徐良跑得甚快。仗著有一樣好,連官帶兵一到,先圍大門,他們這些人就有了跑得工夫了。張豹、馬龍奔古城,暫且不表。

  單提艾虎與徐良,奔武昌府的大路,又是白晝不走路,找店住下,晚間起身。走了兩天,仍然是白晝走路。這天正走到了未刻光景,遠遠看見一道紅牆,聽見裡面有喊喝的聲音說:「好禿頭!反了!反了!」艾虎說:「三哥等等,你聽裡面有人動手哪!」

  徐良也就止住步了。果然又聽見喊喝說:「好僧人!」徐良說:「不錯,是動手哪!」

  艾虎說:「我聽出來了,是熟人。」兩個人縱上牆去一看,原來是江樊。

  因何江樊到了此處?有個緣故。前套二義韓彰收得義子螟嶺,名叫鄧九如,救過包三公子,石羊鎮會賢樓遇見包興,將他帶到開封府。念及他救過三姪男,他母親又是為三公子廢命,請先生連三公子帶鄧九如在一處讀書,戊辰科得中。早晚淨教他在堂口聽著問案,為是升出來的時節,堂口必然清楚。日限也多了,總央求著包公要在外頭作作有司。包公知道他年幼,怕他不行。又苦苦的哀求,包公保舉他石門縣知縣。為是守著顏按院甚近,先給按院去了一封信。究竟不放心,總要派個人保護他才好。開封府此時無人,就派了江樊保護他上任,包公深知江樊口巧舌能,臨機作變最快,又有點武技學本事,他本是韓彰的徒弟。私下管著江樊叫江大哥,同桌而食。升了堂,站堂聽差,可算快壯班的總頭兒。領憑上任之時,包公囑咐鄧九如:「文的不好辦,到大人那裡請公孫先生;武的不好辦,大人那裡有校護衛,可以往那裡借去。有疑難案件,打發江樊與我前來送信。你到任的名氣好歹賢愚,我必然知曉。倘若不行,我急急把你撤回。」囑咐已畢,鄧九如辭行起身,領憑上任,所有一路上應用的俱是包公預備,一路無話。

  到任交接印信,查點倉廒府庫,行香拜廟,點名放告,要學開封府勢派。別處有司衙門嗚冤鼓都在大堂,怕有人撾鼓,還把鼓面扣上個簿籮蓋子。他這不是。他把鳴冤鼓搭將出來,放在映壁頭裡,鼓槌掛在鼓上,每日派兩個值班的看鼓,若有人撾鼓,一概不許攔阻。再者永遠升大堂辦事,無論舉監生員,作買作賣,貧富不等,准其瞧看。這一到任,那日升堂,就把所有的陳案盡都發放清楚。打的打了,罰的罰了,該定罪名的定了。當堂立聽傳人,該責放的放,整辦了一天,這才辦完。要按說才十九歲的人,有若大的才幹?究竟是「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格高」。共總不到一個月的光景,奇巧古怪的案件斷了不少。巧斷過烏雞案,審過黃狗替主鳴冤。就把這一個清廉的名兒傳揚出去了,給縣太爺起了個外號,叫作玉面小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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