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卦雜記 —「雷水解」

沈家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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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7日訊】上震(雷)下坎(水)其名「雷水解」。「解者」,難之散也﹐懈怠也﹐緩也。事無終難﹐難極則解。從卦象裡我們可以看到﹐「坎」為險﹐「震」為動﹐有處險而能動之象。凡是處險猶能動者則必能出乎險﹐故卦象有「解」之義。又雷升雨降﹐天地鬱結之氣﹐因雷雨而盡散﹐及「坎」為冬為冰﹐「震」為春為雷﹐有寒冰將會因春的氣息而化解﹐二者亦都有「解」之義﹐故卦名為解。

卦辭曰﹕「解﹐利西南﹑無所往﹑其來復吉﹐有悠往﹑夙吉」。解釋這句卦辭﹐我們就不能用逐字逐字直譯的方法去解釋﹐我們要用心思去想。「解」者﹐解蹇難也。「西南」這二個字﹐我們不可直截了當的去解釋成﹐「西南」方向﹐所有易經的字句﹐幾乎都是言簡意賅﹐博而約(簡要)﹐深而顯﹐因此讀「易」的技巧在於一個「悟」字﹐在於琢磨字句背後的隱藏含義。「西南」者﹐意指「坤」也﹐「坤」者﹐為柔﹑為順﹑為平易﹑為養息。「無所往」者﹐大難初定﹐應於民修養為本﹐不可再興師動眾。「來復」者﹐宜於來復與民休息。「夙」者﹐早也﹑書曰「西南﹑坤方也﹑坤之體廣大平易﹐當天下之難方解﹐百姓始離艱苦﹐故不可復以煩瑣苛嚴治之(無所往)﹐當濟之以寬大簡易﹐如此則人心自然安定。自古聖王救難定亂﹐其始未暇遽為﹐但終仍當修復治道﹐正紀綱﹐明法度﹐進復先代明君之治。所以於民小息之後﹐就應馬上恢復治道而不可姑息拖延。如尚有未解之事﹐則當儘早為之﹐因為當解而未盡者﹐余者必會死灰復燃(除惡不盡餘惡易滋)﹐事之復燃者其惡必倍於前﹐如不早除﹐則必將坐大」。

彖曰:「解﹐險以動﹐動而免乎險。解﹐利西南﹑往得眾也﹑無所往(這三過字被省掉了)﹐其來復吉﹑乃得中也﹑有攸往﹑夙吉﹑往有功也……」在前面的卦辭中﹐我們也曾提過「無所往」這三個字﹐在卦辭中它的意思是﹐當大難始定之時﹐只應於民修養﹐暫時不可另有頑鎖苛嚴之治。在彖傳辭之中﹐「無所往」這三個字卻是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這是說﹐對已經幫助過而且已使他們脫離了蹇難的人事物﹐就不用再一二再﹐再而三的繼續去幫助﹐助人不可太厚﹐也不可太薄﹐要得中﹐要按情理去斟酌。助人太深﹐往往會使受到幫助的人失去了﹐自動自發的向上鬥志﹐而事事只想去依賴別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當我們一旦停止了對別人的幫助﹐你以往他們會來感激我們以前對他們的援助﹖你如果是這樣想﹐那你就大錯而特錯了﹐那些一旦失去了我們幫助的人﹐他們不但不會感激我們過去對他們的幫助﹐反而會來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薄情寡義……所以救人之難不可太深﹐要適中﹑要衡量對方﹑要斟酌自己的能力。所以一些大智慧者﹐他們要我們在助人之時先要明白什麼是「無所往」。

彖傳辭又曰﹕「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解之時大矣哉」。天地化育萬物﹐完全在於應時的一解﹐「解」的時機一到﹐雖天地亦不能閉。就像秋冬大地凍結﹐這是大地的蹇難﹐但大地的蹇難一到極點﹐就象冬去春來的時刻﹐雷升雨降﹐各種種子的硬殼就會因「適時」雨水之滋潤而破裂而重新萌出新芽。但甲坼太早﹐新芽就會凍死(有如「水雷屯」一樣﹐天地之生機在於春冬之間﹐時未至而強出頭者﹐自取其喪也)。甲坼太晚﹐就會影響到成長﹐所以說解除蹇難的適時的一解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把這種道理引伸到人事上面﹐那就在告訴我們﹐當我們要去幫助別人的時候﹐除了「適中」之外﹐我們還要主意「適時」﹐就象目前的社會裡﹐有很多人﹐他們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卻找盡了各種不能去幫助別人的理由﹐但這批人卻反而不需要幫忙的時候﹐錦上添花似的大伸其援助之手﹐這完全是一種﹐避重就輕﹐假做人情的手法﹐說得好聽一點﹐這批人是不懂得「應時」的一解﹐講的難聽一些﹐這批人都是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在人生的舞台上演出了一齣﹐明為別人實為自己的把戲﹐表面上他們是在努力幫助別人﹐他們是在做大善事﹐但是做的盡是一些「杯水車薪」的事﹐他們用極少的付出而替自己換來了最大的假形像。這批人常常就充斥在我們的朋友之間﹐上司對下屬之中﹐及強國和弱國之間。

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過宥罪」。「過」者無心之失也。「罪」者﹐有心為惡﹑「宥」者﹐減輕也。君子領悟了天地之解的道理之後﹐而效法大自然與民更始﹐於是有過者赦之﹐有罪者減緩之。初六爻曰﹕「無咎」。大難初解﹐一切均應以簡易為主﹐所以爻辭也只用二個字來表示。九二爻曰﹕「田獲三狐﹐得黃矢﹐貞吉」。「田」者﹐打獵也。「狐」者﹐小人也「黃矢」者﹐剛直而中之臣。這是說﹐難之方解﹐國之初創﹐必有小人混雜其間﹐而且這些小人往往卻是一些以邪媚手段而居高位的人。
那是因為﹐蹇難初解﹐上者在千頭萬緒的情況之下﹐而有所迷﹐書曰﹕「天下小人常眾﹐剛明之主在上﹐則明足以照之﹐威足以懼之﹐剛足以斷之﹐故小人不敢用邪媚之情﹐然猶存警戒慮」。但「六五」以陰柔居尊位﹐其明易蔽﹐其威易犯﹐其剛不果﹐加上蹇難之始其治必有所失﹐所以必須依賴剛直而中的大臣(九二)﹐去退小人而進君子﹐不然前亂初平﹐亂根又伏﹐豈不要前功盡棄﹖

「水地師」的上六爻曰﹕「開國成家﹐小人勿用」﹐可見聖人對小人之戒深遠矣﹗六三爻曰﹕「負且乘﹐致寇至﹐貞咎」。象曰﹕「負且乘﹐亦可醜也﹐自我自戒﹐又誰咎也」。「負且乘」者﹐意謂小人竊據高位﹐有如低賤的下人﹐高高的坐在主人的車子上﹐狂妄自顧﹐一付不倫不類﹐不可一世的鄙俗之像﹐「致寇至」者﹐這三個字﹐在繫辭上傳第八章﹐孔老夫子有著極精彩的分析﹐子曰﹕「作易者其知盜乎﹖易曰﹕負且乘﹐致寇至﹐負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盜思奪之矣﹗上慢下暴﹐盜思伐之矣﹐慢藏誨盜﹐冶容誨淫﹐易曰﹕負且乘﹑至寇至﹑盜之招也」。人人都熟悉的「慢藏誨盜﹐冶容誨淫」二句話﹐就是由此而出。這是在告訴我們﹐眚有自招﹐自己招來的災難應由自己去承當;怨不得別人(自作孽不可活也)﹐任誰也救不了自己。盜寇之所以能夠乘隙而入﹐那完全是因為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替盜者製造了機會。「慢藏誨盜」者﹐輕忽收藏但又隨便顯露自己的財物﹐而招盜賊的窺伺。「冶容誨淫」者﹐自己所以會遭到別人的淫辱﹐哪是由於自己過份的淫蕩打扮﹐及過份的暴露肉體所至。所以「自我致戒」者﹐罪不歸於侵盜者﹐而歸罪於自招之人。
上六爻曰﹕「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獲之無不利」。「隼」者﹐禽也害鳥也。「上九」居解之極﹐解道已至﹐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子者人也。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何不利之有﹖動而不括﹐是以出而有獲﹐語成器而動者(言器已成而後因時而動)」﹐聖人於此﹐發明藏器待時之義﹐書曰﹕「夫行一身至於天下之事﹐如無其器又不待時而動﹐小則括塞﹐大則喪敗﹐自古以來喜有為而無成功﹐或顛覆者﹐都是由於不知藏器待時的大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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