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87)

张霜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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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资料撒进派出所 扯下标语转回家

田尚珍真是没想到,自己的一身病竟然就这样慢慢地都消失了,对法轮功真是从心底里佩服啊。经受过重病折磨的人都知道,什么能比得上健康的身体啊,法轮功没花自己一分钱,就重新给了自己一个健康的身体,田老太太对法轮功真是除了感激就是感激啊。师父说不要求什么回报,就是要大家好好修炼,那还用说,田老太太就用大法的标准要求自己,每天忙得是不亦乐乎,要修心炼功,还要忙一大家子的家务事,但田老太太那是乐乐和和的。正炼得心甜如饴的时候,中共突然对法轮功开始了无端的打压,田老太太一家立刻就开始“阶级斗争”了。

在北京做官的儿子白建军风风火火地跑到济南,他最先从内部渠道中得到了消息:“妈,听说你炼了什么法轮功,快别炼了,那是犯死罪的活,趁早洗手吧,要不连我都没地方吃饭了。”儿子大老远的来到家,没有其他事,就是一遍一遍地劝这个,看起来,老妈如果不答应是还绝不罢休啊。是啊,这不光是老妈自己的问题,这都关系到他自己的政治前途的事呢。儿子一遍一遍地劝着,软硬兼施,田尚珍听着儿子的话心如刀绞,眼泪潸潸的流了下来,“怎么能不炼?你没看见我原来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因为炼了功才活过来的……” “死了也比叛党好,你倒是活过来了,可咱全家人都危险了!”老头子白振山也怒气冲冲的说。

全家轮番上阵,那阵势,真是田老太太不答应,一家就没活路了。“那,那我得想想……我不能……”田尚珍嗫嚅着说。“想什么想,给你定个反党罪你就得被枪毙,还害得我们当反革命家属。”老头子不耐烦了。田老太太这个为难啊,怎么炼个功会变成这样呢?!正愁呢,小儿子扑通一声跪在田尚珍面前,“妈,你就当疼我们,你总不能让我们不活了吧,还是别炼了,就听哥哥的话吧,他在中央直属机关,说的肯定没错。”田尚珍心里为难极了,推开儿子,含含糊糊地说着:“那,行吧,行吧”,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田尚珍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好不容易才能稍喘口气,这是什么啊,怎么像是文化大革命又来了似的,想起这个,田老太太周身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中共的政治运动惨呢,谁要成为它的专政对象可真是生不如死啊。她心想,“要说炼法轮功好,那当然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为了炼功,把一家人都逼上了绝路,那全家不都得怨恨我啊,要不就先不炼了?避避风头,反正我是一个老太婆,死就死吧,也不能因为自己,弄得全家天翻地覆的。等他们看的不严了,我再偷偷炼。”打定主意,她就把法轮功的书籍藏起来,假说自己不炼了,起码在风头上不炼了。“我以前的病那么重,不炼功,不知道会不会复发啊。”田尚珍心里也还惴惴的。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就在老太太宣布不炼功的第二天,眼睛就开始微微的痛起来,她赶快找瓶眼药水点点,谁知更难受了,到了第三天中午,两只眼睛就肿成了一条缝,根本就睁不开了,走路时都像瞎子一样摸着走。“妈,你怎么样啊?”女儿问。“什么怎么样?!为了不影响你们,就让我去死吧!”老太太没好气的说。那女儿吐了吐舌头,不敢问什么,赶紧溜出去了。找到哥哥,抱怨道:“哥,你真是的,不就是炼炼功嘛,有那么严重?妈为了身体好炼功,就能把她抓起来?还能株连九族?!你说的也太玄乎了。妈炼功以来,天天乐和着呢,而且家里大事小事什么都干,一天到晚再忙都不说累,我看你都没有咱妈那身体好。我可给你说下,咱妈这次是被你们逼得不炼了,她那么重的病,看来是真不想活了,她要是有什么事,那你可得负责!”

白老爷子虽说平时跟陪护总是有说有笑的,但那也只不过是“闲情雅致”,家中没事那不是啥都好说,真要是老太太有了什么事,那可就不同了。毕竟几十年夫妻一路走来,是自己的老伴,是这几个孩子的妈呢。听了女儿的话,也觉得这样对待老伴,真是太过分了。这会儿,只见他坐在书桌边,闷闷地敲着桌子叹气。大儿子建军还没回去,这次他跑回家来,逼迫田老太太放弃法轮功,那是他真切得到的消息,他在官场打滚,知道这次的事情小不了。但是妈妈这样的情况,自己是不是太残酷了?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有事也不会多大事吧。他在沙发上沉思了很久,又走到窗前手扶着窗框站在那儿沉思了半天,终于转过身来,下了决心,果决的说:“那就让她炼吧,不过咱说下,你们可得把她看紧点,只能在家里炼,千万别告诉别人,要是让共产党知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田尚珍对母亲说,大儿子建军在家里只住了两天,就赶着回北京了,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同她打一个。田老太太不但不在意,一提起那些日子还乐得够呛。她对母亲说:“哎呀,当时,我就像得了大赦令一样,虽然眼睛睁不开,可坐在床上,我闭着眼就炼起功来了。那真是感觉全身都舒服,连肿着的眼睛都比看得见还舒服多了。”听她说这话的人,没有一个不笑的。

没几天田尚珍的眼睛就好了,她哪里会只待在家里炼功呐,她年纪大,觉得自己许多道理还不懂呢,一定要去找功友切磋交流一番,所以,她就经常去功友家串门,同时和功友交流交流她一段时间来的修炼心得和体会。慢慢地她也想自己讲真相了,她想到自己家里,想到她的这么多朋友,他们有的还不知道法轮功是怎么回事,她要去告诉他们。她想到这个,就着急起来了,就对功友说:“你也给我一点资料吧!我要去找我的朋友,我也去发。”功友却不给她,“哎呀,你这么大年纪了,有空跟人家说说就行了,一样是讲真相。”功友还不想给她。田老太太可不管,她抱起一些半成品就回家,自己又叠又订地忙活起来。

她觉得自己做的是好事,光明正大,从来不回避任何人,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就盯上老太太了。一天门铃响了,她正在做的资料还在床上堆着,站起身就去开门了,门一开,看到门口站的是两个警察。“呀,你们来了,正好,我有好东西要给你们看呢?”她高兴的笑着、比划着,一点也想不起来问明这两个警察的来意。那两人跟着田老太太走到床边,看到那满床的印刷品,冷笑着说:“田老,你知道这是犯法吗?快收拾收拾,跟我们走一趟!”老人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什么,还跟他们讲条件呢,“你看,我还没干完活呢,明天再去吧!”老田又坐下接着干起来。“不行,你干这个是违法的,我们是来传讯你的。”那两人帮她把资料叠了叠,用一块布包起来。塞在她手里说:“拿着!跟我们上派出所!”

“犯法?!犯什么法!我告诉你,这资料是救人的!你们耽误我干活才犯法呢!”老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来抓她的,她一边斥责着耽误她做事的两个警察,一边收拾好自己,关好门。那两个警察一边一个挟持着她,田老太太背着自己还没做完的那些资料,就去派出所了。路上碰到一个邻居,问老太太说:“老田,干啥去呀?”她看见田老太太笑眯眯地在两个警察中间走着,很奇怪。“有人想找我谈谈,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他们到了派出所,好几个警察都过来数那些资料,一边整理一边做记录,田尚珍看看也没人理她,就在各处转悠起来。她溜跶到走廊里,看见走廊墙上贴有诬蔑法轮功的标语,她上去就把它扯下来了,使劲地团了团扔到垃圾桶里。“哎哎!你这老太太干什么呢!”一个小警察跑过来喝斥着。“怎么了?”田尚珍问:“小伙子,那上面说的都是假话,我就是炼这个功的,法轮功可好了,你不懂!你这标语不能贴。”“就是因为你是炼这个功的,你才在这儿呢,要不然还不抓你呢!”小伙子嘟囔着说。“怎么了?!”另一个警察赶过来,盯着老太太,问小警察说。他也马上注意到墙上的标语没了,楞住了。“所长,她把你写的标语都给撕了!”那小警察告状说。“你这老太太真是!”所长正想发火,看仔细老太太和悦的笑脸,硬生生地缓和下来。“啊,是你呀!白政委还好吧!”那所长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自己要做的,不关老白的事,我告诉你,法轮功是好的,你们慢慢就会知道,千万别做那些缺德的事啊!”

说完田尚珍回去,把自己的资料理顺了,就开始发资料了,一人一份发完后,剩下那些又重新包起来背在背上,边回头边告别说:“到点了,我得回去做饭了。”就蹬蹬蹬地从屋里走出去,在门口时,还没忘了给传达室放了一本。“看看吧,别再受骗了。”她坦然地走了。

“怎么办?!”一个警察问,所长一摊手说:“我有啥辄啊,那就请示请示再说吧!”

背景

父亲张兴武

67岁,山东济南教育学院物理教授

母亲刘品杰

67岁,济南半导体研究所退休员工,两人于1995年开始修炼法轮功后,身心受益,严格按照“真善忍”要求自己。1999年7月以后,两人被降职降薪,数次拘留及抄家。2000年离家出走,四处流浪。2001年1月1日以“宣传法轮功”为罪名双双被判处3年劳教,在劳教所中被迫劳动每天至少17个小时。期间,因为不肯写“决裂法轮功”的保证书,张兴武被连续2个6天6夜不许睡觉连番洗脑,刘品杰被两次加刑。2003年底出狱后仍然受到严重的监视盯梢,不准外游,不准办护照。

2008年7月16日晚上10点,济南市公安局及其下属单位魏家庄派出所20多名员警在专业开锁人员的协助下,没有任何理由破门而入,抄家抢掠,抄走大量私人物品,电脑,印表机各种机器及大量现金,银行卡,工资卡,同时绑架了张兴武、刘品杰。张兴武第二天送往济南看守所,济南市中区公安分局通知已经内定判刑XX年,此外任何消息无法得知。

办案主要负责人:
济南市检察院联络人张晓晖0531-85037729
济南市公安局市中区反X教大队长韩延青:0531-82746554
实施绑架派出所:济南市市中区魏家庄派出所派出所:0531-8615759:所长钟伟电话:13361012598
张兴武被关押看守所:济南看守所:531-85081900
531-82780056531,531-82795754531,531-85088354(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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