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最高點──屋頂上的騎兵

甲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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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結尾迴蕩愁腸的無聲,卻成了無須加溫的沸騰,披露人生真正活過的見證,正如女主角不懼被傳染之危,決意返回尋其丈夫,對阻止她前往的騎兵道:「因為你從沒有真正愛過。」

這當頭棒喝一棒直進騎兵的心坎,年輕騎兵義無反顧,甘冒生命危險去保衛營救自己傾慕的人,即使在贏得佳人芳心,仍堅守騎兵風範,都在在顯露「愛」可以生死相許,不求回報的愛並非只是憧憬,它召喚起美善的生命。它不具獨占性,只是一往直前,心靈的專注超越情慾超越生命,沒有癡情如醉的傾訴獨白,有的僅是彼此心靈深處的滲透,絲絲縷縷,點點滴滴都蘊滿彼此心頭。萬般言語道不盡,綿綿深情更難敘,那般的刻骨卻又那樣地冷靜清醒,縱使有一百顆放不下的心,痛苦或是苦難,亦不再是舉足輕重,惻然地把深情積澱於刻骨銘心的感性中,甚至不碰觸任何惋惜,這是真正懂得情為何物的人,才能將隱忍化成如此神聖偉大。

雖然男主角最後黯然返鄉,但並不表明是忘卻,看似無奈,實質上卻是出於去保護所愛之人的美德與名譽,將至情的人性揮灑出最高雅的璀璨,無有所將,無有所迎,由此顯見唯其愛得深切,才會使得這份真摯不渝更高尚,更堅韌。此處可以強烈感受到騎兵的心靈張力,那「真誠」正是我在這角色的身上能尋著,因為人們幾乎漸漸忘了它,把愛奉獻得如此至善,的確是感心肺腑。

而男主角在亂世中表現出悲憫、知性、達禮及勇敢,不僅僅榮耀了上帝,更教人要向教養他的雙親致敬。正如德拉瓦所說:「愛是情感的海洋,完全被犧牲包圍,而犧牲以無我無私為先決條件,但必先學習如何去愛。」我解讀:愛情不能只是一種浪漫的逢場作戲,它應該是一種共識,不是彼此取消而是相互成全。

所以,在沒有認清痛苦,愛也沒有學成時,千萬別把愛掛在嘴上,愛是責任,或許你無法預期在這泓清泉上飽啜,在「情情」與「情不情」之間,總會有美中不足之處。但真情若能凝聚與昇華到美善的境界,那麼愛的真諦充溢在心底的會是一種永生永世留存的記憶 。

注:「情不情」三字出於曹雪芹《紅樓夢》原稿末回《警幻情榜》。
第十九回脂評:「後觀《情榜》評曰:『寶玉情不情。黛玉情情。』此評在評癡之上,亦屬囫圇不解,妙甚!」
情不情是說寶玉用情廣泛,情情則是指黛玉用情專一,從愛情裡釀造出來的,深深的銘刻著情情的印記。@

--摘自甲木木散文書《真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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