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身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領著個小女孩,把手裏的紙遞到每一個小販手裏,也向過往的人分發著。好像是發送傳單。不少人接過去了。也有幾個將傳單扔到地上,有的人把傳單撕掉,還有好幾個惡狠狠的罵起來。
兩路車隊在勞教所的大門前相遇了。一群身穿白大褂的軍醫從其中一個車隊裏下來。另外一邊,是韋廣征帶著的員警。勞教所裏面的員警們急匆匆跑出來迎接。
當然,請你放心,這絕不是說我懷疑、動搖。我記住了你的話,每天都在學法,現在明白多了。和丁阿姨、大林還有其他許多老學員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踏實。我可以驕傲的告訴你,那種彷徨,猶疑,張惶失措的階段已經過去,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辛晨給邢天燕打過來一個電話。「我想能不能咱們聊幾句?」
透過巨大的玻璃櫥窗,看到超級市場裏面一排排嶄新的電視裏,都在播放「天安門自焚事件」的錄影片。從他身旁走過的人們都在議論著。
邢天燕坐在辦公桌前,目光凝重的注視著電腦螢幕,她的嘴唇緊緊咬在一起。雙手下意識的將一張白紙撕得粉碎。
「可不是嘛,咱這位肖大媽白捐了一萬三千塊呀,還不是照樣被抓。我看了那份報紙了,記者提到肖阿姨捐款的時候,都沒敢直接提法輪功,那可是還沒有鎮壓的98年的事啊。」小胖接過話頭來。
辛晨站在家裏的低櫃旁邊,看著擺在櫃子上面的邢月娟的照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當他睜開眼睛,他的目光又移向了那朵聖潔的蓮花。
男士舞姿瀟灑,舞步嫺熟,與天燕若即若離,步調、尺度拿捏的頗有分寸。看得出來,邢天燕對他印象不錯。一曲終了,他們回到旁邊的餐桌旁。
辦公室裏。小胖正在電腦前使勁敲擊著鍵盤。辛晨的桌上擺放了一大堆書。他正在匆忙的翻動著,拿起一本看看,又換上另外一本。看來正在查找著什麼。
又是雨夜。一輛麵包車開過來,突然一個急轉彎90度,開到旁邊的一座大樓後門處停下來。幾個人匆匆從車裏下來,手裏提著長長的皮包。還有的挎著照相機,其中好幾個是外國人。
客廳裏牌桌上正在激烈的賭著。一個年輕人輸紅了眼,把麻將牌一推,從貼身內衣中抽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一層又一層打開,最後把一大疊鈔票拍在桌上。「別狗眼看人低,兩萬塊,爹媽還有咱姐給咱攢下娶媳婦兒的。今兒個咱哥們豁出去了。」
過去啊,也聽說過那麼多冤假錯案的,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我從來也沒在意過,那麼多上訪喊冤的,我還覺得他們怪討厭的。現在打到自己頭上來,我才真能體諒到那些人的處境了。怎麼那麼無助啊。
「記得吧,七尺瞄子,裝上鐵砂,再塞點馬糞。四十米撂野兔,一撂一個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林子裏四角一站,那哥幾個一摞子一摞子錢鋪在地上開賭,當時咱們多麼羡慕啊。」饒分先咂摸著酒的滋味,在饒有興致的回憶著。
「現在公費醫療已經不管我們這樣的了。孩子他爸早就下崗了,這不又出了車禍,癱在床上。女兒又是嚴重先天性心臟病。我們單位也不景氣,說不定什麼時候我也下崗了。」
「這是非法轉賬行為,差不多都是有人在中間搗鬼,在打公家錢的主意了。我不同意,車隊老謝非要打著您的招牌,所以處長讓我找您來。」
車隊辦公室裏,吳亦凡沒好氣的說,「我說隊長,你的面子怎麼越來越小哇?」
嗨,那有什麼?李老師告訴咱們,一個修煉人不就是要從做一個好人做起嗎?本來這錢想著給孩子結婚用,可是看到那麼多遭災的老百姓家破人亡的,咱幫不上別的忙,就捐點錢吧。
人稱大姐的正在說話:「功可能還是好的。我那鄰居絕症,家裏人整天哭天抹淚兒的。一煉功還真好了。就是保不齊有人想利用這個搞政治。」
從辛晨的汽車裏出來,一片整潔設計新穎別緻的優雅住宅出現在眼前。古月娟看著夜色中的住宅樓,很是愜意的樣子。
一位面容亮麗的姑娘快步從外面走進辦公室來,她帶來了一陣優雅、飄逸的清風。
身著白色花邊襯衣天藍色裙子的古月娟,步履輕盈的提著暖水瓶從走廊的另外一端走過來。迎面走來的一位女醫生衝她擺擺手:「你看你,連夜趕回來,馬上就上班。該不是你準備入黨了吧?」
身穿工作服的男子從梯子上下來。臉上頭髮上都是白粉,深藍色工作服已經幾乎看不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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