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33) 宫廷变-王庭宴飨1

作者:云简

清 丁观鹏《太簇始和》局部。(国立故宫博物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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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文中时空不对应于任何现实世界与真实时空。文中涉及的人、事、物不应当和现实世界产生任何对应联系。】

第一章 王庭宴飨(1)

武平王府,夏夜漫漫,西窗小炷,伊人独坐,墨香袅袅,蛩音渐近。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昭雪道。

纳兰缓步踱进,坐在离书桌稍远的凳子上。昭雪放下手中之笔,走到八仙桌旁,亦坐下,斟茶。“我的处罚,你可有怨言?”纳兰道。

“有。”

“什么?”

“吾观《武平家训》,小王爷纳兰庭芳,十三岁随父疆场杀敌,冲锋陷阵。十五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机谋过人,智勇双全,人称小诸葛。武艺超群,使得一柄雪缨紫金枪,枪快势猛,形如闪电,世称奔雷第一枪。”

“嗯?汝夫让你惊叹了吗?”

“然也。智勇无双,聪慧如你,却不能答应吾小小一恳求,相救一个无辜之人。”

“呵,你懂什么。国家大事,岂是妇人可染指。”

“呵,你乃武将,又知何为国家大事。”

“保家卫国、江山社稷,是为国家大事;不然,依你之见,何为?”

“百姓之事,是为国家大事;民心所向,是为国家大事。”

“妇人之见。若无荣耀权势,何以保家;若无精兵良将,何以卫国。”

昭雪摇了摇头,道:“吾不与你做无谓之争。”

“你不为高义薄求情了么?”

“从今以后,吾与高义薄再无瓜葛。”

“嗯?这不似你的风格。”

“吾乃是武平王府侧福晋,岂能干涉外人之事。只盼望小王爷莫要再让吾抄家训,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纳兰听罢,朗声大笑起来,随即停道:“你是如此好讲话之人,我便是天上的月亮。”

“随你怎样说罢。”昭雪默然。

纳兰起身道:“吾来是告知你,明日吾与宛月进宫,你好生看家,则可减去五遍家训。”

“遵命。恭送小王爷。”昭雪道。人走茶凉,昭雪漠然独坐,寂寞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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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阁。

柳星儿看着床上躺着的苦命人,一勺一勺喂药,可怜那姑娘咽不下去,全都吐了出来。柳星儿用丝巾拭干她嘴角残药,叹了口气。那丫头咳醒过来:“这,这是哪里……”语声虚弱。

“姑娘不用担心,我将你救回来的。”柳星儿道。

“多,多谢。”怜心微微欠身,柳星儿扶她坐起,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咳,我叫怜心,原是吏部尚书郭络罗府上的掌钥丫鬟,竟被无情的小姐赶出府来。”说话间,清泪直流。

柳星儿拭泪,道:“郭府小姐?你说王后娘娘?”

“嗯。”怜心点了点头,用丝巾擦着泪水。

“为何将你伤至如此?”柳星儿眉头紧蹙。

“怜心不小心扯下了王后娘娘的一缕头发,惊动龙脉,被王后娘娘责罚的。”怜心叩了个首,道:“姑娘救我回来,是怜心的大恩人,此后,怜心愿意当牛做马,侍候姑娘。”说罢,便欲下地跪拜,被柳星儿急忙制止,道:“报答不必,星儿孤身在此,姑娘若不嫌弃,作个伴儿也可。”

怜心道:“怜心叩拜主子。”

柳星儿道:“不敢当,你好生休息,我今晚有宴,去去便回,你有何需要,便向这里的老板娘招呼即可。”

“遵命。”怜心道。

柳星儿拍了拍她的手,独自抱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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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大宅院,富丽堂王,占地十余亩,堪比武平王府;朱门红木巨匾,上书四个烫金大字——“富贵荣华”;府前两头黄金雄狮,威武雄壮,狮眼以翡翠镶嵌;门前红毯铺地,直通院里。

白门柳悄声落地,行至门前,抬手叩了两下、又叩三下、再叩两下。紧锁朱门应声而开,门口现出一穿着华丽的丫鬟,迎他进门后,紧闭大门;院中,家仆、丫鬟如云,手中捧着金银玉器,于琼花玉树间缓步而走,谈笑风生,让人竟忘,尚在人间。

那丫鬟引着白门柳来到一处雅致别苑,道:“白公子,请在此稍后,主人马上便来。”

“有劳。”白门柳目不斜视,点了下头。

少时,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一尖利高亮男音传来:“白大侠大驾光临,金某有失远迎啊。”说话间,从烫金纱慢后转出一人来,只见他中等个头,脑满肠肥,双手叉腰,挺着个将军肚,一身金色锦缎,腰上缠玉带,手上排扳指,玲珑小鞋,金丝窄帽,好一个腰缠万贯的暴发户样貌。

白门柳起身,抱拳道:“金老板,好久不见。”

金山一伸手,请他坐下,侍女前来斟茶,金山道:“我这茶,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王庭专享,请。”

“多谢。”白门柳饮了一口,丫鬟便来添茶。

金山自顾享受,慢悠悠品完一杯,道:“不知白大侠此次来,又有何珍宝,可以交易?”

白门柳取出布包,打将开来,道:“金老板请看。”金山余光一扫,顿时惊呆,原来是一匹翡翠白马,重达十斤,玲珑剔透,不见半分瑕疵,雕工一绝,抛光圆润,栩栩如生。

“好。”金山双手一拍,道:“白大侠,出个价儿吧。”

“八十万两。”

“成交。”金山爽快道,一伸右手,便有丫鬟递上数十张银票。金山将银票往桌上一搁,道:“白大侠,这里加上上次连云飞堂主交易的二十万两,一共是一百万两,收好。”

白门柳收起银票,起身告辞道:“金老板,白某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就此告辞。”

金山站起道:“金某最喜欢英雄,日后,还望咱们合作愉快。”

“金老板财势豪雄,名贯武林,白某钦佩,待日后有闲,再与金老板煮酒论世。告辞。”白门柳道。

“来人,代我送白爷。”金山道。

“是,白爷请。”两个丫鬟引路,送白门柳出门。

“有劳。”白门柳告辞。

待人刚走,金山便来到另一处园子,同样的富丽堂王,只是幽静了些。便有丫鬟掀开幔帐,只见雕花大床,绫罗绸缎上躺着一个乞丐,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奄奄一息。

“大夫看过了吗?”金山严肃道。

丫鬟道:“回主人,看过了,说是受了惊吓。开了方子,需要好生调养。”

“嗯。你八人好生照顾,家中珍贵草药,统统用着。”

“是,主人。”

金山说罢,便离开了。

****************************

王城,今日热闹非常,歌不停,舞不歇,远道贵客,姗姗来迟。八百里急报数次,且待且待。

夜幕降临,众大臣鱼贯入宴,歌舞升平,热闹非常。

“严芳,何事如此高兴?”孙严芳一看,原来是岳父大人严承义,连忙拱手道:“岳父大人,我在想要是佳人也来此,见识下这王庭气派,该有多好。”

严承义道:“佳人可好?”

“一切都好,请岳父放心。”孙严芳低眉顺首,好不孝顺。

严承义点了点头,忽闻身后一人道:“严大人,你来的可早。”

严承义转过身去,拱手道:“莫将军,宫中美酒佳酿,老夫口馋,惭愧惭愧。”说罢,便与莫少飞坐到一边饮酒。

柳星儿随着朱公公来到正殿,把盏数巡间,前来跪拜的大臣,无不惊异于其美貌,多赏几眼,但恐王上见疑,不敢多看。突然,殿上前来一人,身形修长,器宇轩昂,跪拜道:“臣纳兰庭芳参见王上。”

“免跪,赐座。”皇甫亦节道。

“谢王上。”纳兰就坐宛月身边,英雄气概,傲视众人。宛月把盏,纳兰笑语接过,一饮而尽,两人夫唱妇随,羡煞旁人。不久,王后由人相扶而出,坐于皇甫身旁。

众人把盏间,忽闻殿外一声高亢:“北平王爷、王妃,到——”

话音未落,鞭炮齐鸣迎贵胄,烟火满庭不夜天。皇甫亦节携王后、众大臣起身来到殿外,红毯铺地,宫灯白昼,映着远处宫门,高贵华丽两人,方步而来。

“参见吾王。”北平王爷慨然一拜。

寒山集泪眼充盈,几欲上前,却被嵇世予拉住,才得停住。

“平身。”王上威声道。

众人一同进入正殿,各自就坐。北平王爷寒漠坐于上首,对面是武平王爷纳兰庭芳。次之为铎克齐与郭络罗,赵廷钧、永延与严承义,孙严芳、莫少飞与赵子豫,哈尔奇等,按着位阶,两两相对而坐。

皇甫举杯,道:“北平王爷,连年镇守边疆,有功社稷。”众大臣皆举杯,一饮而尽。

北平王爷起身,举杯道:“多谢王上。臣之本分,不敢怠惰。臣恭祝王上王后万寿无疆,吾朝永享太平。”说罢,自饮一杯。众人相陪。

郭络罗心想这位北平王爷言语恰度,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再看他身边王妃萧淑英,心中不免戚戚然,一别十余载,昔日郡主,今日也变成世子娘亲,真是岁月催人老。可惜,我答应太傅萧企之事,还没有办到。不敢言表,只饮着闷酒。便一抬首,却见到北平王妃萧淑英正望着自己:“难道她是怪我食言?当年我以扶萧世子上位为代价,哄她和亲,今日不仅诺言未实现,还成了皇甫亦节的国丈。”

“国丈大人,国丈大人。”铎克齐见他失神,便道:“国丈大人有何心事?”

“哦,没有,没有,饮酒,饮酒。”郭络罗笑容可掬,遥祝众人。

正饮半酣,嵇世予对寒山集耳语几句,寒山集走上堂来,先拜王上王后,再拜爹亲娘亲,颇识礼数,众人皆满意点头。

“吾儿过来。”萧淑英伸出一只手。寒山集便走过去,坐于母亲身旁。四岁离家,一时二载未见,母子相见,胸中翻涌,喜泪盈眶。王后娘娘见此状,不禁用帕拭泪,众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静寂之间,皇甫忽发一言,语惊四座。

皇甫言道:“北平世子年过十六,孤准袭北平王爵位,与你双亲归疆,护卫江山。”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纳兰心中疑惑不解,这可不是皇甫亦节的风格;郭络罗忧心忡忡,惶惶不可意料;铎克齐扼腕,世子在京,本就作为人质,现下放人,岂不是放虎归山。一时间,席间各自沉默。

北平王爷、王妃莫不心惧,世子正莫名其妙,只觉是大大好事,便从席上出来,兴高采烈,叩拜道:“寒山集,谢王上大恩。”

“世子平身。”皇甫道,和颜悦色。王后见状,微笑抚慰众人内心。众人心知王上圣意已决,齐声道:“吾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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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玉林回转京城,独自走在冷清街上,一人迎面而过,只觉十分面熟,忽然想起:竟是兵部少将林西,三年前因禁曲一案下狱,后出逃,不知所踪。想不到,竟还在京城。登时大喝一声:“林西休走。”

林西哪里肯听,提衫便逃。玉林紧追不舍,林西翻墙一跃,不见踪影。玉林不敢私闯民宅,定睛一看,竟是武平王府,便当是自家,一笑跃入,只可惜这武平王府甚大,路又复杂,玉林走着走着,便迷了路。

昭雪打发红缨去睡,独自抄家训,不觉已是夜深。吹熄蜡烛,正要就寝,忽闻窗子响动,撩开纱慢,却见一柄明晃晃宝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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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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