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教授集》(5)—— 燕趙悲歌

楊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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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4日訊】 “哎呀﹐那是申教授呀。”一個穿桃紅的﹐扎染荷花圖案裙的女子說﹐春風之中﹐婷婷 玉立﹐她身邊的另一個清秀女子﹐說﹕”對呀﹐他上次給我們作的忠誠與家庭﹑婦女與偉大的 專題演講﹐好精彩喲。”穿桃紅的女子加快步伐﹐追上去﹐說﹕”申教授﹐您去哪兒﹐又是到 哪裡去作女權問題報告麼﹖”申教授微笑之後說﹕”暫時沒時間研究女權啦﹐現在我在忙社會 解體的分析研究哩。”那清秀女子說﹕”申教授﹐是呀﹐該對各種不同的階層作個再分析﹐如 今的貧富不均叫人痛心。”申教授說﹕”這位小姐看是社會問題的關心者﹐那我們算同道了﹐ 走﹐到’塔馬地’茶座﹐那裡有好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在等我哩。”穿桃紅的女子說﹕”‘塔 馬地’不是被警方查封了麼﹖”申教授﹕”現在改成了’馬塔地’又開業了﹐天津人的聰明在 這店名上就看出了﹐店主是在表達憤世疾俗的心理﹐可以說是一種新型的批評模式嘛。”清秀 女子說﹕”報紙上還討論過這事哩﹐店主辯解說﹕起這樣的店名沒有犯法﹐也沒有違反什麼規 定﹐勒令改名是沒理的。”桃紅女子說﹕”起名字是人家的權利﹐就像父母給子女起名子一樣 ﹐警方管人家幹什麼﹖真是專揀沒事的事兒折騰。”申教授﹕”大概是這店名與’他媽的’同 音﹐觸動了哪個領導的神經了﹐好﹐時間不早了﹐朋友們在那裡要等着急的﹐我們一道去吧。 “桃紅女子說﹕”丈夫生病﹐要去醫院陪護。”與申教授辭別﹐臨走還掏出小本本﹐請申簽名 ﹐申一本正經在上面寫道﹕”一早探病夫﹐女中好模範。申大浪”

申教授與清秀女子並排﹐偕然如戀人逛街﹐清秀女子說﹕”教授﹐您相信她是去探病夫麼﹖”申教授說﹕”怎麼不信﹖我看她一臉誠實。”清秀女子﹕”她的丈夫在福建山溝裡當兵 ﹐住院的是她的姘夫﹐她這姘夫﹐手裡有幾百萬﹐是個靠給市公安局一個頭拉皮條混出來的。 “申教授說﹕”也是個缺德者的幫凶﹐將來也要寫到書裡面。”說話間﹐二人走入’馬塔地’ 茶座﹐角落一包廂之內早有幾個學生模樣的人站起﹐大聲說﹕”申教授﹐今天還帶個女助手啊 ﹗”申教授說﹕”不敢當﹐這位女士也是社會問題專家﹐是來和我們一道探討社會問題的。” 諸學子笑笑說﹕”小姐請坐﹐我們還缺少一位女性同道﹐從事社會調查時有諸多不便。”大家 坐定後﹐申教授憤憤不平﹐說﹕”現今社會﹐富者特富﹐貧者特貧﹐富者多因投機取巧﹐賄賂 官員﹐從事權錢交易而富﹔貧者皆因多勞而少得﹐少得而又過付出許多生活費用﹑醫療學費所 致﹐剛纔吾人又遇一敗壞傷風之事﹐一個富翁﹐竟將一個現役軍官的妻子勾走﹐你們看氣人不 氣人﹖”一個中年人﹐矮壯﹐氣呼呼地說﹕”可不是麼﹖現在為富不仁的人多如牛毛﹐溫州那 邊許多小老闆一娶就是六﹑七個小老婆。”清秀女子說﹕”這明明是恢復了納妾制度了﹐是對 我們女權的嚴懲侵犯。”一個大塊頭說﹕”現在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時代﹐聽說報上有個殘廢 人登了個征婚啟事﹐撒謊說有一千萬多資金﹐結果全國有好幾百女子上當受騙。””道德淪喪 了”﹐申教授﹕”道德淪喪矣﹐滑坡矣﹐小人得志了﹐當道了。”這時手機響了﹐申教授接通 了﹐講了一會﹐對大家說﹕”我不能久陪各位了﹐攀枝花﹐西昌兩個富翁要我到他們那裡去做 調查研究﹐我得馬上收拾行裝去了。”帶着清秀女子離開了茶店。

路上﹐申教授說﹕”你跟我去西南遊覽一趟好不好﹐又可以順便做了研究﹖”清秀女子 說﹕”當然願意﹐跟您這樣中青年學者跑一跑﹐開開眼界﹐只是我丈夫出海去了年底才能回來 ﹐孩子小﹐難以分身呀﹖”申教授說﹕”孩子的姥姥﹑姥爺呢﹖”清秀女子﹕”都去世了。” 申﹕”孩子有沒有姨媽﹐舅舅什麼的﹖”女子﹕”有個姨媽﹐身體不好﹐夫妻倆都下崗了﹐丈 夫又得了尿毒症。”申﹕”那不要緊﹐就把孩子放他那裡﹐我給你五千塊錢。”從包中掏出一 疊錢﹐遞給女子手中﹐女子推讓道﹕”我與教授只算是萍相逢﹐怎好收這麼重禮物﹖”申教授 ﹕”小姐﹐爽快收下吧﹐這錢也不是我的﹐都是那些老闆為了附庸風雅﹐拍我這個名人的馬屁 ﹐捐贈的﹐快回去料理好家事﹐馬上到機場候機廳找我。”頓了頓﹐又說﹕”對不起﹐小姐﹐ 現在我還不知你的姓名地址。”那女子道﹕”我叫曹芸﹐是個自由撰稿人。”申攔了輛出租﹐ 說﹕”我陪你一道料理家事吧。”雙雙坐進車內﹐教授輕拉曹芸的手說﹕”我……見到你﹐就 感到你與眾不同﹐果然如此﹐你是曹孟德﹑曹雪芹的後代﹐他們都是風流情種呀﹗”手從她背 後輕摟他﹐曹芸說﹕”教授﹐別急﹐我們剛認識不久麼﹖”申教授﹕”現在的時代講究效率﹐ 我們何必遮遮掩掩﹐鄧公教導我們說’膽子要大﹐步子要快呀。'”曹芸仍作溫柔推讓。申教 授說﹕”我離婚多年了﹐覺得你可以做我的好妻子。”曹芸﹕”我是有丈夫的人呀。”申教授 ﹕”你原來的丈夫是你法律上的丈夫﹐我願做你感情上的丈夫﹐在你寂寞的歲月裡﹐愛你伴你 ﹑懷你顧你﹗”說這話時﹐申教授的嘴脣已貼到曹芸的耳朵上﹐曹芸的臉上頓時飛出一片紅潤 。

下午﹐申教授﹑曹芸出現在昆明大街上﹐逛了數小時。曹芸說﹕”去攀枝花要花多少時 間﹖”申教授﹕”我們不去攀枝花﹐就在昆明好好玩玩。”曹芸﹕”當時在’馬塔地’你不是 說有攀老闆約你麼﹖”申教授﹕”那是我想跟你單獨出來玩﹐急中生智﹗”將曹摟在懷中﹐曹 說﹕”你真壞﹗老天為什麼給你這麼心眼﹖”嬌聲柔嗔。申教授﹕”既然你希望與富翁約會﹐ 那麼﹐我來聯繫一下看看。”用全球通聯絡了一會﹐帶着曹某乘出租車﹐奔向市郊。到了一座 別墅前﹐曹芸駐足張望﹐月光下﹐那別墅有兩足球場大﹐雕欄玉砌﹐正房為三層歐中結合式﹐ 東邊有附屬古典式飛檐長廊﹐中間是碧綠草坪﹐草坪中間有水池﹑假山﹑噴泉﹐每隔數秒﹐噴 泉出而音樂響﹐草坪西南有一泳池﹐一麗人正在游泳﹐岸上一隻黃毛大狼狗﹐有時警惕察着四 方﹐當它覺得院欄外有人張望時﹐便發出低沉的吼叫聲﹐似乎是向主人報警。

這時申教授上前按了門鈴﹐一個黑四方臉大漢自樓內出來﹐身邊也有一條黃毛大狼狗﹐ 顯出隨時準備保衛主人的樣子。黑大漢邊過來開門邊說﹕”申教授﹐可把您盼來了﹐這幾天我 一直想派人到天津請你來遊覽春城。”與申﹑曹熱情握了手﹐那狗見賓主歡笑不已﹐便放松了 了戒備心﹐在申曹的腳面上嗅了嗅﹐便貼到主人的身邊﹐黑大漢說﹕”這位小姐是﹖”申教授 說﹕”是我的妻子曹芸。”黑大漢﹕”恭喜﹗恭喜﹗教授找到了知音﹗”又對曹芸說﹕”當年 我們一起在西雙版納插隊時﹐他就是個才子﹐那時我就說過﹐大浪準能成為有名的作家﹐小姐 ﹐您的洪福不淺﹐能與這樣的才子同室共枕。”曹芸只得笑笑﹐算是遮掩﹐申教授說﹕”我算 什麼才子﹐只不過有時替大家捧捧場﹐有時替社會說幾句公道話﹐曹小姐下嫁給鄙人﹐等於是 仙女下凡呀。”曹芸捏了他一把﹐說﹕”到底是作家﹐真會編故事。”黑大漢衝着游泳池喊道 ﹕”貝蒂﹗來客啦﹐過來陪陪吧﹗”游泳池方向傳來嬌聲﹕”叫你太太陪吧﹐我還要幫寶犬洗 個澡哩﹗”黑大漢也不勉強﹐領申﹑曹進了別墅的客廳﹐一個小保姆替眾人沏了茶﹐黑大漢說 ﹕”叫太太下來吃飯吧。”小保姆上樓不久﹐一位健美如亞姐的女子﹐穿晚禮服﹐款款舉步﹐ 下樓走進客廳﹐賓主一番寒暄過去﹐那女子坐到曹芸身邊說﹕”申太太﹐你到底是知識女性﹐ 打扮得如此自然樸素。”曹芸說﹕”我們工薪階層﹐只能順其自然了。”一邊的申教授悄看那 女子﹐只見她白麵大眼﹐脣紅齒白﹐玉臂脂頸﹐銀手鐲﹐金項鏈﹐纖細而高雅﹐面着淡妝﹐媚 而不俗。大漢見狀﹐說﹕”她是我新娶的太太﹐事業的助手﹐給我出個主意﹐想請你替我寫個 傳記﹐名聲弄大點﹐與銀行﹑官府﹑港商打交道時﹐要方便些。”申教授﹕”寫傳記是我的職 業﹐何況我們是當年一起下鄉的老插哩。”黑大漢的老婆說﹕”有申先生許諾﹐將來傳記一出 ﹐我們的生意必將如日中天。”申教授心想﹕”這女人談吐不凡﹐看來肚裡有點貨。”這時泳 池中那麗人仍着泳裝進了客廳﹐身上水淋淋的﹐大黃狗跟在後面。黑大漢的老婆說﹕”姨妹﹐ 你來陪客吧﹐我身體不大舒服。”又向申﹑曹說了些歉詞﹐便上樓去了。那着泳裝的麗人坐到 席上﹐舉杯向申﹑曹敬了酒﹐說﹕”真抱歉﹐我身子也不大舒服﹐明天好好陪你們。”便上樓 去了。黑大漢說﹕”不是她們耍性子﹐她們都有身孕了。”申問﹕”這姨妹懷的也是你的孩子 ﹖”黑大漢﹕”是呀﹐她從上海外國語大學畢業﹐我把她安排先是在福建廣州做我的代理﹐她 後來嫌那裡熱﹐就到昆明這裡不走了﹐非要和我結成一家﹐她姨姐也不反對﹐我們大家就這麼 過了。”申說﹕”你真是人財兩旺﹐好福氣。”黑大漢說﹕”將來你也是有的﹐這年頭﹐錢還 是大有用處的﹐我要是沒這千把萬塊錢﹐用繩子栓﹐也留不住她哩。”曹芸插話道﹕”你這可 是不尊重我們婦女。”黑大漢道﹕”弟妹﹐此言差矣﹐一夫多妻對每個妻子身體健康有益﹐可 以不必終日陪着丈夫﹐二來對丈夫生意也有益﹐有些事交給自己的老婆比交給別人放心。”曹 芸剛想辯解﹐黑大漢打開一邊的密碼箱﹐取出幾疊錢﹐說﹕”申兄弟﹐這些錢﹐就歸你了﹐你 拿去張羅一下﹐快些寫好傳記﹐快些出版﹐最好把我兩個妻子的故事也帶進去﹐今晚時間已不 早﹐你們遠道而來﹐一定疲勞了﹐先上樓休息﹐明天我叫貝蒂好好把資料交待給你。”申﹕” 有現成的資料﹖”黑大漢﹕”本來深圳一個作家要替我寫傳﹐等我們準備好基本資料後﹐他又 開價二十萬﹐我看他是拿我當呆了宰﹐再說那人的名氣也不咋的﹐事情就作罷了﹐資料就一直 放在這裡。”申說﹕”有資料更好﹐我們就不用長談了﹐就是沒有也行﹐我的筆下能生出無數 精彩故事。”黑大漢喊來小保姆送申﹑曹上樓休息。

申曹洗完澡﹐正想上床﹐小保姆敲開門遞了幾個藥丸給申﹐說﹔”老闆說﹐睡前吞下﹐ 要你們好好樂一樂哩。”帶上門走了﹐申曹上了床﹐申教授迫不及待﹐就與曹芸胡鬧起來﹐不 一會便滿身大汗﹐氣喘噓噓﹐自曹的身上癱了下來。曹說﹕”剛纔小保姆送的藥你為啥不吃﹖ “申﹕”我又沒病﹐要吃藥干啥﹖”曹芸說﹕”你吃一粒試試嘛﹐從前我男人出海歸來﹐好像 也吃過這種藥。”申教授恍然大悟﹐道﹕”小心肝﹐你想的真週到。”遂取一粒﹐吞下肚裡﹐ 片刻之後﹐猛地爬到曹芸的身上﹐渾身亂動﹐嘴裡說﹕”小心肝﹐小心肝﹐你咋這麼聰明﹖” 曹芸只顧哼哼唧唧﹐什麼也不說﹐約半小時後﹐床頭的全球通響了數次﹐申不予理睬﹐只顧纏 住曹芸﹐這時曹芸說﹕”沒想到你文章好﹐會演說﹐這些事也挺內行的。”申說﹕”你的要求 是女權的一部份﹐我當然要盡力使你開心了。”全球通又響了數次﹐申氣得關掉機子﹐說﹕” 是哪個搗蛋鬼﹐偏在這時影響我倆的事情。”又是一陣猛烈的胡鬧﹐直至五更時分﹐申教授才 平躺至曹的身邊﹐倆人沉默了許﹐申教授見曹已入睡﹐便打開全球通﹐結果有人繼續來電話﹐ 申詢問了幾句﹐只聽了一會﹐然後說﹕”好﹐那我一天內就到。”然後推醒曹﹐說﹕”走運了 ﹐福州的一個私營老闆要我最近趕去為他寫傳記﹐願出二﹑三十萬。”曹說﹕”這裡接了一本 了﹐再接一本的話﹐你能寫得了﹖可不要把身體累壞了。”手在申教授的身上輕撫。申教授﹕ “小芸芸﹐不要緊的。我哪裡要自己寫﹐因天津後﹐我會轉包出去﹐那承包的人又轉包給一些 研究生﹑大學生﹐幾天就會寫好的。”伸手又拿了顆藥片吞下肚中﹐自身後緊緊抱住曹芸﹐嘴 裡激動地說﹕”小心肝﹐你不困吧﹖”黑暗中﹐曹芸的喘息時輕時重。

天亮之後﹐黑大漢安排貝蒂與申教授長談﹐自己則到院中溜狗﹐曹芸在樓上陪黑大漢老 婆閒話。午飯時﹐申教授說﹕”福州朋友要我去替他捧場﹐我不好推辭﹐只得應充了。”黑大 漢說﹕”看樣你在此呆不多久了﹖”申﹕”我們打算乘下午的班機。”黑大漢想了片刻說﹕” 正好我想叫貝蒂到福州辦事﹐這樣可以陪你一道去了。”又喝了會酒﹐黑大漢說﹕”讓她們聊 聊﹐我們避開一會吧。”拉着申教授走至樓背面的後花園。神秘地說﹕”我那小老婆對男女的 事可在行啦﹐咱倆換一下。把你的老婆留下住幾天﹐好不好﹖”申教授心想﹕”貝蒂的確楚楚 動人﹐上午交割傳記資料時﹐身上的香氣多誘人﹗這是一樁天上掉下來的美事﹐反正曹芸又不 是我真正的老婆﹐換就換吧。”於是說﹕”留下住幾天﹐沒什麼不好﹐有你這樣的宮殿般的住 宅﹐錦衣玉食﹐留她住幾天應該說是她的福份﹐可是我得和她商量商量﹐我是知名作家﹐我要 尊重女權嘛。”黑大漢說﹕”只要你能讓她住下﹐我就有辦法﹐咱倆在西雙版納不是也換過麼 ﹖”二人返身至別墅前庭。申教授喊來曹芸﹐黑大漢借故避開﹐申教授說﹕”我去福州﹐幾天 就回來﹐那鬼地方很熱﹐我還是要回昆明住些日子的﹐你留在這裡過幾天﹐怎麼樣﹖”曹芸爽 快答應說﹕”你同學的大老婆正要我幫她講講孕婦保健的經驗﹐這裡氣候不好﹐住就住幾天﹐ 但你可要快點回來﹐在福州也不要亂嫖妓﹐從前在天津就聽人說那裡的娼妓特別多。”申教授 說﹕”哪裡的話﹐我心中只有你。”曹芸望着申﹐眼含深情。

黃昏時刻﹐申與貝並排走下飛機的舷梯。貝蒂挽住申﹐說﹕”上午一席晤談﹐申教授博 學多才﹐撼人心魄﹐日後願從申先生門下﹐學學創作。”申教授以手撫貝蒂的腰部﹐溫和地說 ﹕”得與小姐親近﹐乃不世之榮耀﹐小姐容貌賽西施﹐而才學過之。”抬眼望在前方的橫幅﹐ 只見上面寫道﹕”歡迎著名作家申某教授到我民營企業傳授知識﹗”這時有人迎上問﹕”請問 是申先生麼﹖”申頷首稱是﹐那些人又說﹕”申太太好﹗歡迎您也來指導我們的民營企業。” 貝蒂儼然一付名家太太的派頭﹐笑着說﹕”謝謝﹐我是沾申先生的光。”眾人分別上了轎車﹑ 大客﹐在城里的景區轉幾個圈﹐車隊進了某家大酒店的停車場。

在大酒店的一個會議廳﹐邀請人說﹕”申先生海內外聞名﹐今日來我們公司﹐幫助我們 培訓員工﹐是我們公司甚至是整個福州城的榮譽﹐下面請申先生﹑申太太講話。”一陣猛烈的 鼓掌聲後。申教授恍動高大身軀﹐理了理鮮紅的領帶﹐說﹕”承蒙公司老闆與各位的盛情接待 ﹐不勝感激﹐我想發展企業﹐需要精神﹑需要公司上下都有一種真誠待人﹐認真辦事精誠團結 的精神﹐有了這種精神就會得其欲得﹐有其當有﹐失去了這種精神就必然失去一切。”又是一 陣猛烈的掌聲。貝蒂從容理了理頭髮說﹕”我能與申先生一道受邀至貴公司﹐實為莫大的榮幸 ﹐我們的時代是個不同尋常的時代﹐這就決定了我們需要培養不同尋常的素養與能力﹐循規蹈 矩﹐墨家陳規是行不通的﹐我想要以一見鐘情的熱戀精神來做好本職工作和參與企業的管理。 我的講話完了。”人群中議論紛紛﹐有的說﹕”到底是名作家﹐講話就是有水平。”有的說﹕ “他的太太也不簡單﹐長得也美。”

晚宴極盡豪華﹐幾十道菜皆做成花型﹐令人眼花繚亂﹐禮儀小姐不時微笑斟酒﹐食客個個紅花滿面﹐四壁淡黃﹐頂燈輝映諸多盆花盆草﹐翠紅相偎﹐一位矮禿頂坐在申教授邊上﹐勸 酒之余﹐說﹕”我的傳記很多人爭着﹐我看他們水平不行﹐還是請了你老兄﹐去年海南儒商會 議之後﹐一別就是半年多﹐兄弟你神彩飛揚﹐可我被工商欲務纏住身心﹐真是苦惱透了﹐想等 閑時也寫本書﹐到時還要請你作序﹐最好是共同署名。”申教授說﹕”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屆時找我﹐我照你的指示辦事。”大家開心一笑﹐又繼續飲食勾當。
夜晚﹐申教授與貝蒂﹐躺在床上﹐教授說﹕”我哪來這麼好的運氣﹖最美的人兒﹐最聰 慧的人心與我共枕﹗”貝蒂頭靠在他臂上說﹕”真希望今後﹐每晚都像今天這樣。”申教授﹕ “可是我沒有千萬資產﹐我的小天地怕留不住你這樣的鳳凰。”貝蒂說﹕”我什麼都不要﹐只 要你的心﹐你的文心﹐一種溫和的體貼的純真的文心。”申教授說﹕”我也要你的心﹐你的花 心。”貝蒂說﹕”我沒有花心﹐只有專一的心﹐從今天起﹐我再也不回昆明瞭。我的全部感情 都給你。”申教授說﹕”你有花心﹐在這兒。”手在身上亂搜索﹐這時全球通響了﹐申教授拿 起與來電話客講了一通﹐然後說﹕”貝蒂﹐新疆一個富婆找我去替她寫傳記。”貝蒂﹕”富婆 ﹖是不是以此為借口﹐想與你結好﹖我不讓你去﹐我要在這東南名勝之地﹐好好陪陪你。”說 着竟翻身坐到申教授的身上。申教授﹕”你這樣仙女﹐維納斯般的玉人兒﹐誰能比得上你﹐那 個也不能取代你﹐我去為了資本嘛﹐幾十萬報酬﹐最起碼夠咱到九寨溝﹑張家界轉一圈﹐余下 的也足夠替買幾件高檔婚紗。”貝蒂說﹕”其要是去的話﹐要帶我去﹐就跟你永不分離。”申 教授﹕”小傻瓜﹐不帶你去﹐我日子怎麼過呀﹗”貝蒂輕笑了幾聲﹐倆個人繼續沉浸在狂歡極 樂之中。

幾天以後﹐申教授與貝蒂出現在天山公署﹐一位肥胖的維族婦女﹐陪伴他們﹐談笑風生 ﹐許多年輕男女跟在後面﹐那婦女道﹕”申先生是內地有名的才子﹐能屈駕到我們這僻遠的邊 疆來﹐實在是我們邊區企業界的榮幸﹐我們北疆有幾十位民營企業家﹐想找人為他們編寫傳記 ﹐我想來想去﹐認為還是申先生能當此大任。”申教授說﹕”這是舉手之勞的事﹐我們作家也 要歌頌改革開放的主旋律嘛﹐而你們正是主旋律的主角﹐早就該為你們樹碑立傳了。我這次還 為你們帶來了一位女才子貝蒂小姐﹐她既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妻子﹐文筆也好。”胖婦女說 ﹕”亞克西﹗了不起﹐申太太看上去年輕貌美﹐既會寫作﹐那真是才貌雙全了。”申教授﹑貝 蒂說﹕”我們不過是喝了點墨水﹐哪能與古麗婭女士您相比哩﹖您在新疆甚至是中亞一帶﹐能 呼風喚雨﹐又緊領時代潮流﹐帶動很多人致富﹐真是功德無量。”雙方互相吹捧許久﹐又轉悠 了許久﹐胖婦女帶他們走進一家酒店﹐宴席結束後﹐胖婦女送他們進一間客房說﹕”你們夫婦 先好好休息一下﹐我馬上要到哈薩克斯坦一下。傳記的事就拜託您了。一些基本資料﹐在我秘書那裡。”說完就匆匆告辭了﹐不一會一個女青年拎一大紅提帶﹐進房間說﹕”申先生﹐申太太﹐這是我們老總送給你們的一點禮物﹐另外資料光碟也在裡面。老總說傳記編後﹐報酬再算 。”放下提袋﹐走了。

申教授打開一看﹐十幾卷鈔票放在上面﹐底下有幾盤光碟﹐說﹕”現在貧富懸殊太大了﹐你看你姨姐夫還有這胖婦女﹐一出手就是十幾萬﹐我們工薪階層半輩子也沒 有這麼多收呀﹖我要不是靠別人寫了傳記賺點外塊﹐也同樣落在貧困線以下﹐我真希望朱毛回來打土豪了。”貝蒂﹕”有錢花就行了﹐幹嗎要操那麼多閑心。”這時全球通又響了﹐申教授拿起﹐聽了一會﹐說﹕”我正在忙呀﹐手頭有十來個傳記沒有完稿﹐您就另請高明吧﹗”又聽 了一會說﹕”既然您這麼看得起我﹐那我過天把就飛到黑龍江。”放下機子﹐貝蒡問﹕”到黑 龍江干啥﹖是不是那裡有相好的﹖”申﹕”你別小心眼嘛﹐是牡丹江製藥廠的一個頭﹐要我去 參加他新開張的企業剪綵。”貝蒂﹕”有多大的企業﹖”申﹕”剛纔電話裡他說總投資一個多 億﹐其實我知他這錢從哪來﹐那製藥廠國家投資十二個億﹐九四年上馬﹐至九六年底就虧幾個 億。廠子的資產部份流失到了個人的腰包﹐我這朋友﹐也從中發了大財。”貝蒂﹕”既然他這 麼多錢﹐又是從國家那裡撈來的﹐我們也可以想想辦法﹐從他那兒分享一點。”申教授說﹔” 那我只好替他寫部傳記。”貝蒂﹕”這樣賺不了多少。”申教授﹕”你說怎麼賺呢﹖”貝蒂﹕ “我們到牡丹江後﹐你就向他們介紹﹐說我是美國花旗銀行駐新加坡辦事處聯絡員﹐到時我有 辦法套住他們。”申教授再三追問具體辦法。貝蒂都拒絕說出。無奈﹐申教授只得將她摟入懷 中﹐慢慢替她解衣。

數日之後﹐申教授﹑貝蒂來到了牡丹江﹐這裡仍是北國光景﹐白雪如巨大素被﹐申教授 的朋友將申教授引見給大家﹐申教授說﹕”今天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這是貝蒂女士﹐是美國花旗駐新加坡辦事處聯絡員﹐考慮到我們也當為東北人民造福﹐所以我特地陪她來此攷察投資。 “頓時人群中有幾位牡丹江市府的頭頭過來攀談﹐數語之後﹐他們說﹕”今天剪綵的事由申先 生和貝蒂女士全權辦理。”申貝也不推讓。剪綵完畢﹐申的朋友領大家﹐乘坐十幾輛大巴﹑中 巴﹑轎車﹐浩浩蕩蕩﹐沿江兜了一陣風﹐轉進市內的一家大酒店。酒席間敬酒聲不斷﹐市府頭 頭輪番向申貝敬酒。半酣之際﹐申突然感到一陣猛烈的腹痛﹐眉頭緊鎖﹐痛苦之狀顯而易見 ﹐臉也變得蒼白。他的朋友問﹕”怎麼啦﹖”申不想掃大家的興致﹐說﹕”沒什麼﹐我是燕趙男兒﹐來﹐我敬大家一杯。”端起杯子咕咕就干﹐大家也隨之而乾杯﹐申突然搖搖恍恍﹐倒在椅子上﹐臉形扭曲﹐一手緊捂肚子﹐他的朋友說﹕”不好了﹐大概是病了﹐快送醫院。”命手下人架扶申教授至樓下停車場﹐上車去了。酒席也因此而散﹐貝蒂隨大家到醫院急診室﹐只見 申教授躺在診斷臺上﹐雙目緊閉﹐面如土灰。一個醫生說﹕”此人飲酒進食速度太快﹐引起脾臟破裂﹐已經死亡。”一聽這話﹐週圍人個個一臉喪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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