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家族(9)—一個爲振興中國的夢

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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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6日訊】一個爲振興中國的夢──留學,爲新知識而奮鬥

根據父親的自傳(從來沒有發表),我寫出了以下父親的人生歷程。

中國開始外派留學人員,是在鴉片戰爭以後,滿清王朝認識到中國閉關鎖國政策,已經使中國遠遠地落後於外國列強的後面,於是開始向歐、美派遣留學生。儘管滿清滅亡,民國政府仍然延續了這一政策。每年都要在各省選考優秀學生,前往歐美學習先進的科學技術,以振興中國。然而,這個偉大的國策,隨著共產黨奪取政權,便消失了。直到1978年以後,才重新打開國門。

一九三三年春,父親參加了山東省一年一度的官費留學生的總會考。這次考試,是在幾百名考生中,只招收三名工科官費生的大會考。而且所有報考的學生,全部都是已經大學畢業的優秀學生。條件是必須是山東省的籍貫,不收外省籍學生。

父親的籍貫,是寫的天津,父親只得又到天津把籍貫消掉,再回到青島,重新戶籍登記,取得證明後,才又重新趕往省城濟南,這時已是報名的最後一天。

參加會考時,父親僅僅進行了一個月的復習。由於平日的努力學習,又在青島大學有了近兩年的教學經驗;因此,這次考試,使他非常順利地取得了優秀成績。

一個月後,父親接到山東省教育廳的通知,父親竟然搏得頭籌,以第一名的成績,取得了官費留學的資格。就是這次留學,使父親與一名華僑女性,結下了生死之緣。這個華僑女性,就是我的生身母親───楊寶堅。

一九三三年夏,父親取道上海,來到美國俄亥俄州艾奧瓦大學。在新生報到註冊的時刻,有一位華僑女性,以熟練的英語,爲這些來自華夏大地各省學子幫忙。她聰明,能幹,和藹可親,嬌小的身材,瓜子臉和兩雙大眼睛,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父親。

她比父親早兩年,自費來到艾奧瓦大學,每天下課後,都要到校圖書館去工作,順便也就在那裏復習功課,和做一些學生會的事情。她的午餐,一般情況下,總是一隻大蘋果。父親爲他的節約,清貧所感動。於是經常幫她工作,爲她訂餐。就是這樣,他們相愛了。

一九三五年春,在中國同學的鼓勵下,他們終於訂了婚。就在此時,父親産生了要到腦累斯水電站實習的想法,於是母親幫助父親撰寫了實習申請報告。

這年暑假,是個雙喜降臨的暑假。先是,母親獲得了生物學系的比較解剖學碩士證書和畢業證明。另一件事是父親的實習申請,經艾奧瓦大學校方批准,父親同二十幾名同學一同來到了腦累司水電站。做爲父親的未婚妻,母親也同時來到腦累司水電站。

非常巧合的是,父親在唐山工學院的同學,於1931年大學一畢業,便在其兄的資助下,來到了加州大學工程研究院深造。這一年他的“力矩分配法”的畢業論文,震動了美國建築師。同時來到腦累司水電站工地考察。父親同林同炎在工地巧相逢。

同父親一塊到工地的,還有黃萬里、崔宗培等等幾位中國留學生。在同學們的建議下,於這年九月一日,由當地牧師證婚後,在腦累司水電站工地的新村,舉行了婚禮。

其實,父母的結合,是比較奇特的。不錯,母親是華僑,但是她是一位不會講普通話的華僑。她可以熟練地用閩南話同福建人交流,但同父親卻只能用英語交流。因爲父親不懂閩南話。其實,在那個民國時代的大學畢業生,英語水平都非常高。因此父親同母親的語言交流根本不存在問題。加上又都是華人,父母的結合,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父親在唐山工學院的時候,學習的是土木工程專業,到了美國,大學基礎課程就省略了。由此直接轉向了港工工程研究。到腦累司水電站的實習後,看到水利發電給美國人民生産、生活帶來的極大的便利,便更加堅定了專攻水利發電的決心。

從這時開始,父親把每日晨六時起床的時間,改成每日早晨四點鍾起床,四時半開始,自己就對教授們尚未講到的知識,自己進行預習,或者閱讀相關的技術資料。父親的記憶力好的驚人,凡是自己學過、看過的東西,就永遠不會忘記,我想這是跟他不斷地用腦,而自我開發出來的人的功能,有極大的關係!

父親就是在台乃西流域的水利資源及發電,同中國的黃河、長江流域的水利資源,進行了探討性的比較,他認爲中國的水利資源,並不比美國差,如果在中國進行水利開發,那將使中國的現代化建設,發生巨大的變化。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父親呈交給山東省教育廳的轉學德國的報告批了下來。原來,父親在未到腦累司水電站實習的時候,曾就美國的工科教育情況,向林濟青進行了彙報。當時他偏面地認爲,美國的科學水平不可能同德國相比,希望能轉學德國,在這種情況下,父親於1936年初,乘船去到了德國柏林。

這時的父親,已經通過艾大的碩士考試,母親不僅取得了比較解剖學的碩士學位,這時又通過了生物化學的碩士考試,同父親一同拿到了學位證書。

就在我父親、母親結婚不久,母親的大外甥女(大姨的女兒,大姨比我母親大21歲,外甥女比母親大11個月)也來到了艾奧瓦,同樣考入了生物系。母親在這裏,終於有了一位自己的親人。

父母的旅美留學生活,應該說是即緊張又愉快。父親是官費,生活上自然不成問題。而母親除了在圖書館有一份工作外,又獲得了洛克弗勒獎學金;這樣,我的大表姐(即:大姨的女兒)在生活上,就也有了照應。

節假日的時節,父母和大表姐,經常外出旅遊。母親喜歡瞭解一些人文方面的旅遊,他們便去了印第安人的保護地。據母親說:在墨西哥,他們去過太陽城。這是淹沒在歷史浩海中的一座印第安人的古代城堡。

在這裏,他們登上了印第安金字塔,從這裏,他們看到了古印第安人利用日昝,計算日月時間的遺迹。母親說:“真正的印第安人,已經很難見到。但保護地中,仍然可以找到這個民族隔代遺傳的痕迹。從他們臉型、身材來看,同亞洲人非常相近。同樣的鼻子、黑黑的頭髮。但他們的皮膚卻是有些發紅。所以,在美國的人類學家,把印第安人叫做紅種人。”

“但是,從比較解剖學的科學嚴謹角度來講,印第安人應該是屬於愛斯基摩人。而愛斯基摩人是由蒙古古利亞人遷徙,最後來到北極圈生存的一個蒙古血統的分支。也就是說,按照歷史的足迹,印第安人是在遠古時代,沿著西伯利亞北部,經過終年冰雪的白令海峽遷徙到美洲大陸的。

母親說:“在印第安人的骨骼上,你可以耗不費力的看到,他們是蒙古利亞人的體型。他們血液裏的遺傳因數帶有明顯的蒙古利亞人的特徵。所以,從嚴格的科學角度上講,他們是同中國人、日本人、越南、馬來西亞人都是同一種屬。”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能瞭解了民族的遷移,這是母親教給我的人文知識有極大的關係。

母親告訴我們,印第安那洲盛産黃金。印第安人用黃金做成面具、頭飾,非常美。印第安人有自己的文字,他們創造了二十進位元的數位。尤其對於年、日、月的計算,他們同亞、歐人種一樣,非常精確。歷史上的印加帝國曾經有過偉大的文明,可是這一切,在西元一千四百年以後便已消失了。西班牙人的發現新大陸把這一切全部消滅了……。

父親是學水利的。他從歷史上四川的李冰,興修水利,造都江堰的事蹟中看到,中國人如果把自己的水資源充分利用起來,那麽中國將會是一個十分富足的國家。因此,他從小立志:一定要當山東的李冰。

他同林同炎是青島、唐山、美國艾奧瓦大學三個學校的同系同班的同學。儘管林同炎是福建人,但他們都是在各自的省內考取官費留學生,自然也就是知心的好朋友了。他們結伴前往美國的各個大型水利設施考察,如阿斯旺水電站,美國與加拿大交易處的阿斯旺大瀑布等。當他同母親到墨西哥旅遊時,他又順路考察了巴拿馬大運河。

父親說:“美國的東部和西部,分別同太平洋、大西洋相伴。大運河開通之前,美國的東西部貨物運送是相當困難的。巴拿馬同樣面臨兩大洋,而巴拿馬的東西兩側的距離只有100多公里。於是美國人提出,由美國出資、出工,建設巴拿馬大運河。建成以後,利益由美巴兩國分享。

於是在十八世紀末開始,動工開挖了這條大運河。由於當時的技術水平和地理條件,巴拿馬運河實際上是階梯形的運河。當船駛進運河時,第一道閘門開始放水,當水平面達到同第二道閘門相平的時刻,再開啓第二道閘門,以此類推……。

這在水利建設史上是一個奇蹟。父親高度地讚揚了巴拿馬運河的成功。

父親是一個事業狂。他學習水利,當然就是有水必到。他同母親一同去了尼加拉瓜大瀑布。在那些熱帶雨林中,母親把父親採集到的各種動植物,制做成標本,然後把它們捐給了艾奧瓦大學生物系。據八十年代到艾大留學的父親的學生講,艾大至今仍然保存著一些母親製作的標本。標本的下方,不僅有母親採集的日期,同時還注有母親和父親的姓名!他們是一對真正的科學家。

在艾奧瓦大學父親認識了一位元叫張國範的自費留學生,他比父親早一年來到艾大,英語水平非常高。由於小時被傳染上天花,因此面孔上留下不太明顯的麻點。但是,他是一個非常努力的留學生,在同父親交流學術問題時,他對問題的反應能力都非常迅速和正確,而且英語水平比母親更淵博,深得父母的敬重。

通過長時間的交往,看到他爲人誠懇,知識淵博,於是父親就把母親的外甥女(即我的表姐)介紹給了他。抗戰後,他們雙雙回到四川,張國範當了國民政府的技術官僚,表姐在重慶大學任教。抗戰勝利後,張國範出任了第一任北洋大學校長,即後來的天津大學。

但是,由於表姐自四川赴天津的的旅途勞累得了當時的不治之症───肺結核;臨終前,她把自己的小妹妹(我的三表姐)從新加坡請了來,告訴小妹妹:“國範是個好人,恒瑞還只有六歲,你嫁給國範吧!恒瑞就是你的孩子,一定要幫我把孩子撫養成人
啊!……”

表姐於一九四七年去世,張國範同三表姐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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