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隅之城.美國故事》第一部 歲月的泡沫(20)

蔡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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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劉茜在曼谷

劉茜是第一次來到曼谷這座美麗的城市。這個被稱為“白象王國”的美麗國度的首都,在劉茜的想像中,應是充滿佛像,廟宇和僧侶的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熱帶風光。然而事實上曼谷給劉茜更多的感覺是都市的繁華與熙攘。除政府機構外,各國住泰使館,著名外國商社和許多的本國大企業都雲集在此。摩天大樓和玻璃牆早已取代了尖角高聳的佛寺,成為曼谷嶄新的天際線。

劉茜住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座落在湄公河岸邊,四周圍繞著茂盛的熱帶雨林,幽雅僻靜。然而此刻的劉茜卻並無欣賞景色之興致,來泰國已經整整一星期,卻依然聯絡不到她要找的傑克,她的眉頭終日都是緊鎖著。

劉茜和傑克合作已經有好些年了。在創業初期,劉茜基本都是在給朗訊做一些零散的產品。這些產品的訂單都是傑克從中幫忙聯絡各個部門的技術主管,看他們有什麼急待開發的。時間一長,傑克難免以功臣自居,常常說些居功自傲的話。他並不管劉茜心中是否認同。當然劉茜心裏怎麼想的,傑克也並不瞭解。儘管如此,他們之間的合作一直還算和睦。直到去年下半年,朗訊大裁員,傑克丟了工作,劉茜仍然認為他們之間尚存繼續合作的機會,於是傑克很快進了劉茜的公司,並且一同策劃新的專案。

他們最近準備開始為泰國的一家商業軟體公司訂制的醫用軟體“後樂”,就是傑克聯絡來的生意。前些日子傑克去泰國,就是為了簽合約的事情。傑克開始還有每天電話或者傳真回來,報告與對方公司商談合約的情況與進度。但是漸漸的電話越來越少,有時劉茜打電話過去,他總是說兩句就掛了,而且按說去了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劉茜原本就是個敏感的人,對於傑克的變化,早就在心裏有所懷疑,於是加緊催問。誰知那天傑克忽然打電話來說,對方已經取消這個專案,劉茜再問具體情況時,他的回答含糊其詞,並且很快就掛斷了。劉茜感到裏面有蹊蹺,當天就趕去泰國。

傑克聯絡的這家公司,是一家專門銷售醫療器材的公司。他們的合約主要是開發一種用於藥劑成份檢測的軟體。劉茜一到泰國,就立刻打電話給對方公司的軟體發展部,得到的回答真的如傑克所講,這個項目暫時取消了。

劉茜不甘心,親自跑去幾趟,都被秘書擋駕。專案都取消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劉茜打電話和梯米商量,梯米說:“取消了就算了。你快回達拉斯吧。”劉茜就說:“你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嗎?合同沒簽成,傑克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老不露面。我擔心他把我給蹬了。”梯米不耐煩,說:“他自己滾了也好。不然我還想把他給蹬了!”劉茜反駁:“你懂什麼,他們是要做系列產品的。以我們這小公司,只要簽到這筆合約,兩三年之內是不愁沒活兒幹的。”梯米嘟囔我說不過你,劉茜又道:“更重要的,我怎麼能甘心被傑克那個蠢材耍!”

第二天,她又搭計程車來到那家公司的樓下。

劉茜沒有象往常一樣,打電話預約。下了計程車,她徑直走進大廈。

那是座二十層左右的大廈,醫藥公司在五和十層。

劉茜似乎漫無目的,她從步行梯一層層往上走。她也確實還沒有想出辦法。

上到五層,她在樓梯間裏猶豫著,是否再去一次軟體發展部呢?

這時透過樓梯間的門,她聽見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尋著聲音望去,電梯口背對著劉茜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傑克 。

劉茜還未來得及考慮是否過去和傑克講話,那電梯門已開,傑克和那人一起走了進去。

劉茜沖進去看看電梯是在朝下走的,斷定傑克要出大廈,因為下面幾層都不是差猜公司。這時另一架電梯門開了,劉茜急忙跑進去。

到一樓,劉茜出電梯朝大廈外面的停車場急走,在停車場卻並未看見傑克。劉茜頗感失望,直恨自己腿慢。轉念又想傑克會不會還在大廈裏面呢,便又重新進大廈。

她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盯著進進出出的人群看,卻並未發現傑克的蹤影。她站起身,無聊的四處看了看,又去看掛在牆上的大廈裏面公司的名牌,卻看見地下室是食肆酒吧,忽發奇想,傑克和那個人,也許會在酒吧裏面談話。

後來她也沒在那間酒吧裏面找到傑克。她心裏不得不承認自己慢了一步,傑克肯定是剛才已經離開了。而且她也認定,這個項目並沒有取消,只是傑克把她給甩了,另和他們簽了合約。

劉茜心煩意亂的走到吧台,要了杯啤酒。下午酒吧裏的客人較少,兩三個客人坐那兒顯然是在談論生意的樣子。

給劉茜倒酒的是個中年男侍者。劉茜跑上跑下早就渴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侍者微笑著用英語問:“還要一杯嗎?”

劉茜點頭。她有很好的酒量。連喝兩杯後,她稍微感覺舒服了點,用眼睛掃掃四周,商業大廈裏的酒吧,氣氛相對娛樂區就保守些,周圍的牆壁是藍紫色的,吧台裏面牆壁的上方掛著個牌子,上面竟然寫著漢字“後樂”。

大概“後樂”是這家酒吧的名字吧。

劉茜忽然覺得“後樂”這兩個字似曾相識。她思索了半天,終於想起,“後樂”就是她們準備代理的醫用軟體的商標!所有由這個公司引進的醫用軟體,在泰國銷售時都會冠以“後樂”的名字。這是傑克當初和他們草擬的協議上注明的。

劉茜趕忙把一邊正調酒的侍者招呼過來。劉茜甜甜的說:“請再給我來一杯。”

侍者微笑著又給她倒上一杯。

劉茜朝侍者笑了一下,說聲謝謝。還不等侍者回答,她連忙問:“這裏的老闆?”

侍者流露出無限仰慕的樣子說:“是差猜先生啊。整棟大廈都是他的物業。還有樓上那個醫藥公司。”

劉茜又問:“差猜先生常來這兒嗎?”

侍者搖頭:“極少。是差猜先生的姐姐在管理這家酒吧。”

劉茜又問那侍者:“後樂是什麼意思?”

侍者笑了起來:“這是漢字,該我問小姐您才對。”

劉茜回酒店後打電話問梯米:“你知道後樂是什麼意思嗎?”

梯米說:“你怎麼問我中文呢,你知道我在新加坡上英文學校的。”

劉茜說我上網查一下吧。說完要收線。梯米一拍腦袋:“嘿,想起來了。中學春假去日本奈良,參觀的日本園林就叫後樂。”

掛了電話劉茜在網上查閱日本園林的資料。

第二天,劉茜睡到近中午才起床。下午她又去那後樂酒吧,喝酒,與侍者閒聊。

第三天,她叫了個計程車,在曼谷市郊轉悠了一下午。

第四第五天,她都沒出門,一直呆在賓館裏。梯米打電話來問她:“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劉茜微笑:“快了!”

第六天,劉茜起了個大早。坐上計程車,來到郊外。因為前天已經探過路了,所以路雖然很遠,劉茜仍然很快來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座十分精美的日式園林。

劉茜在落了些櫻花花瓣的臺階上站定,她的目光停在園林門口的木牌上。那上面是金粉色的兩個漢字:後樂。

曼谷沒有四季,涼爽的清晨卻總彌漫著些早春的氣息。整座園林樹木繁茂,碧綠幽靜。劉茜深呼吸一口,信步走進園林。

她在園子裏的石板小徑上迅速走著。並沒有人過來打擾她,這令她有些奇怪,於是連早就準備好的托詞都用不上了。許是因為根本就沒人打算來這園林,天長日久,就疏於防範了。她這麼想著,一邊看著路標,朝中心地帶走去。

她看見不遠處有個外面鋪滿草的小屋子。她走到小屋子門前,聽到裏面敲木魚的聲音。那是一座佛堂。她在草屋門口的臺階上坐下,耐心的等著。

終於有個白衫黑褲的女侍走來,問她找誰?

劉茜用突擊學來的日語說:“我從大阪來,是老太太讓我在這兒等她的。”

那女傭就不再多問。只說需要什麼喊一聲。劉茜點頭道謝。

女傭離去後,劉茜繼續坐在臺階上等。

木魚聲終於停止。劉茜站了起來。

草屋的門開了。劉茜看見一個中年黑胖子,正悉心的扶著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從屋裏走出來。那老太太有點詫異的樣子,看見劉茜。劉茜對老太太深深鞠上一躬,用日語說聲:“打攪了!”然後迅速將目光轉向那個中年黑胖子,嫣然一笑,用英語說道:“我是來找您的,差猜先生!”

黑胖子差猜勃然大怒:“你是什麼人?竟然跑到這裏來?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老太太看見差猜發怒,忙問:“怎麼回事?這位小姐是……”老太太聽不懂英文。

劉茜微笑,對差猜道:“到外面談好不好?別讓令堂受到驚嚇。”

差猜忙用日語安慰母親:“沒什麼,一個朋友。”又強壓著怒火對劉茜道:“我先送母親去休息。你到園子外面去等!”

劉茜莞爾點頭。差猜小心扶了母親走了幾步,驀地回頭,見劉茜還站在他身後的石板小徑上,她穿了身短袖的淺可哥色套裝,典型職業女性的裝束,本該是個很幹練厲害的女生,在飄著晨霧的園林中卻顯出幾分幽雅恬靜。驚擾過後的差猜本能的反應是這個女人的確美麗,於是臉色不再那麼陰沈了,他向劉茜擺擺手,轉身去攙扶母親。

差猜服侍母親回園林後面的別墅休息。母親含笑問他:“那女子是誰呀?看她一早在門口等你,蠻癡心的樣子。”

差猜沒好氣道:“不認識的!”

母親為了保持端莊,強忍著沒笑出聲來,道:“不認識?那她幹嗎在這兒等你?再說若不是你告訴她的,她怎麼知道你今天陪我拜佛?”

差猜立刻機警起來,母親說的是,看來這女子是有備而來的。

母親又說:“容貌算是難得的標致。看著都討人喜歡!”說罷拿眼瞅差猜。

差猜還在想這女子到底什麼來頭,沒聽見母親說什麼,胡亂點了個頭道:“媽,您先歇著,我去去就回。”說完急急往門外走。母親在後面望著差猜氣急敗壞的樣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差猜趕到園林門口,劉茜正與那白衣女侍說笑。差猜揮手示意那女侍離開,怒視劉茜:“你到底什麼人?”

劉茜笑道:“聽說您在商場上號稱‘鱷魚差猜’,看樣子還真是名不虛傳。”

差猜冷笑道:“看來你還挺瞭解我的!少廢話,再不說我報警了!”

劉茜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是來提醒您的。您若是不小心,真有可能招來國際刑警。”

差猜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呀,厲聲呵斥:“你胡說什麼!”

劉茜道:“貴公司目前推出的藥劑微量檢測系統,是不是和一個叫傑克的人簽署的開發協議?”

差猜說:“我不清楚,這是軟體發展部管轄的!”

劉茜說:“您可以去查一查,肯定是這個人的公司。”

劉茜暗自已經斷定傑克是甩了她另起爐灶了,因此她要報復。她接著說:“您這兒還不知道吧,這個人是被朗訊開除的。他為你們提供的技術是盜用貝爾實驗室的一項研究成果。朗訊正準備起訴他。”

“撒謊!”差猜大吼一聲,忍不住笑起來:“貝爾實驗室就做我們這種小軟體嗎?”

劉茜也笑了起來。“呵呵。我逗你玩兒呢。”

差猜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女的臉皮真厚,謊話被當場拆穿還敢樂。臉色慢慢難看起來。

劉茜忽然收了笑容,正色道:“朗訊不會起訴他,但是我會。如果你們和他簽這個合約的話。”

傑克是我公司的員工,本來這個產品的計畫是我們公司製作的。傑克擅自拿去和你們簽約。我會起訴他。那些資料在我們公司都有備份。”劉茜說著笑起來:“那將是個很長時間的官司。您在北美留過學吧,知道美國是怎麼打官司的。不管誰勝誰負,時間少則半年,多則一兩年。您的產品還做不做了?”

差猜一時驚愣,不說話。心裏盤算這女的到底什麼人?跑來說這些。說實話他根本不知道傑克這個人。

劉茜從背包裏拿出自己的卡片遞給差猜,又道:“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種人。您大概也看出來了。不然我也不能費那麼大勁在這裏等您。”

差猜想想說:“這事情我不清楚,還得找具體的部門商議。你先回去吧。等我們有了處理意見,我會讓有關人員和你聯絡。”

劉茜是急性子,恨不能當場就搞定。她在泰國耗的時間太久了!公司裏一大堆事務急需她回去處理。而且差猜這人做事慎密,劉茜這麼一說,他是肯定不能和傑克簽約了。但這並不意味差猜就一定同自己簽約。差猜這種老狐狸,為了省麻煩,可能另找開發公司的。劉茜這麼想著,就不願立刻離開,她從背包裏拿出自己公司的宣傳資料,遞給差猜。她想介紹一下自己公司業務情況,此時此地這麼做當然有些愚蠢,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

果然差猜極不耐煩,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看望我母親,你回去吧。

劉茜不死心,還想在糾纏。差猜乾脆不理她,要往回走,一轉身,嚇了一跳,見母親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後。

差猜忙說:“母親您怎麼出來了,我扶您回去吧。太陽太大了。”不知不覺都正午了,差猜想著被劉茜莫名其妙的糾纏了一上午,不由怒從心頭起,一邊攙扶著母親,一邊狠狠瞪了劉茜一眼,說你還不快走?

劉茜有些尷尬,心裏頗為失望。正不知下步如何是好,老太太忽然掙脫差猜扶她的手臂,朝劉茜走來,劉茜迅速換上甜美的笑容。老太太對她微微欠個身,然後哇拉哇拉說了一大堆日語,劉茜一句也聽不懂,但是看見老太太不時用責怪的眼神瞟兒子一兩眼,心裏明白了。她沖差猜微微笑了一下,立刻擺出很柔順的樣子,對老太太點頭作揖的,老太太以為她都聽懂了,只是害羞不敢多講話,心裏更高興,拉了劉茜往園林裏走,差猜只好在後面一路跟著。進了別墅,老太太把劉茜拉進書房,又對差猜哇拉哇拉了一陣,就笑眯眯的出去了。

劉茜聽不懂,但是看也看明白了。老太太大概是說天氣那麼熱,你們都別站那兒曬太陽了,到房間裏來談吧。劉茜望望這間雅致的書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差猜只好也在書桌後面坐下。

“你真是孝順兒子。”

差猜沒好氣的說:“你可以開始宣傳你的公司了。抓緊時間啊,機會可是得來不易!”

劉茜這會兒倒不提自己的公司了。

劉茜說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嗎?

她這麼一問,倒把差猜的好奇心給勾了上來。差猜生硬的說:“是啊,我也想問,你是怎麼溜進我家的。”

劉茜看他那樣子,有些好笑,接著說:“後樂,後乃帝王之意啊。可見令堂出身高貴。”

差猜聽劉茜誇他出身高貴,有些得意。家母是織田信長的後人。

“久聞差猜先生是出名的孝子。”劉茜其實也就前兩天聽酒吧的侍者說過,差猜每月的頭幾天都要去後樂陪母親拜佛。

“我們這個企業早年間多虧了家母的支持。”

差猜生於五十年代。父親原是部隊的一名校級軍官,母親是日裔,據說頗有些貴族血統。出身于行武的父親在二戰結束後,靠母親的嫁妝投入商界,始時依然脫不了與軍隊掛鈎,做的是軍用藥品,當時的藥品都是從英國進口的。李光耀和英軍開戰時,老差猜就賣英國藥品給李光耀,朝鮮戰爭時也通過香港的貿易商轉手賣些美國藥品給北朝鮮軍隊。差猜上小學時,老差猜已經擁有了一家製造聽診器的工廠,成為泰國民族醫藥業的先驅。差猜上大學時,老差猜的公司已經演變為生產醫用示波器的專業廠家,差猜從美國留學回國後,子承父業。當時正是七十年代亞洲經濟崛起的時候,以差猜家的精明,理所當然的將目光投向加工製造業,八十年代則是雙管齊下,一方面繼續為歐美市場生產和加工那些小型設備,另一方面則做進口代理美國和日本的大型醫療設備的生意。九十年代後,加工業衰落,差猜也部份轉型,染指於軟體和網路業,開始從美國進口一些醫用軟體。

這些資料都是劉茜在互聯網上查閱到的。她在差猜面前極熟練的復述一遍,然後說:“你看,我都費了這麼大心思,不過就是想和你合作一擔生意嘛!”

差猜就有些心軟了。

劉茜開始介紹自己的公司和產品。她非常專業,也非常敬業。這些都是她留給差猜的印象。最後差猜點頭:“我會慎重考慮的。”

劉茜看差猜的樣子,基本被說動了。長呼一口氣,告辭了。

這時她的確有些如釋重負,成事在人,謀事在天,我已經做完我該做的了。

她拜謝過差猜母親後,差猜送她走出園林,她隨手攔住一輛計程車。

差猜望著計程車離去,轉身往回走,感到有點乏,被這女人折騰大半天。總算讓她走了。差猜鬆口氣,在園林裏緩緩踱著步子,踱著踱著,想起劉茜鑽進計程車時,頭都沒有回一下,差猜心裏忽然閃過一絲惆悵。

他迅速走進書房,打了幾個電話,最後吩咐秘書,通知劉茜明天來簽約。

劉茜簽約後,很快返回達拉斯。回公司的第一天,傑克也趕回來了。他們大吵了一架。傑克臨走時陰森森的說:“劉茜你小心,下次不要落在我手裏,不然我活剝你的皮。”

劉茜冷笑,還不知道誰剝誰的皮!(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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