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石吉: 「沉默孤獨是經典哲思、文學之母」

巫石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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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原創的、偉大的文學皆蘊育於沉默孤獨。文學透過心靈不斷成長,又會繁殖新的文學風貌,與沉默等同的是孤獨的思維,當我們面臨網路資訊時代,與社會除了工作之餘,生活的食衣住行育樂外,似乎可以置身在電腦面前,與世俗的紛紛擾擾所隔開,讓自己樂在心遠地自偏的孤獨中。

你喜歡孤獨嗎?一般人的回答肯定「不喜歡」,然而當你置身在喧鬧的人群中,你是遠離孤獨嗎?其實也沒有,你的內心依然是沉默孤獨的,只是換一個環境處在人群中享受人聲鼎沸的吵雜氛圍,說穿了,我們的心理只是不甘於寂寞而已。

不管世界多麼熱鬧,熱鬧永遠只佔據世界的一小部分,只能引起人生心靈的小部分漣漪,熱鬧之外的世界無邊無際,回到自己的生命之屋,依然變為寧靜孤獨,因為易經談到:「靜極陽生,陽極陰生。」推演出「靜極思動,動極思靜。」如此才符合自然的道理,才與老子說的:「道法自然」,相互輝映,相映成趣。

我走在自己的路上。成功與失敗、幸福與苦難都已經沉澱為非常次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找尋自己心的方向。

剛剛談到孤獨與寂寞,它們是不一樣的思維,孤獨是一顆值得理解的心靈尋求理解而不可得,它是歡樂中的辛苦累積的。

但寂寞不然,寂寞是尋求普通的人間溫暖而不可得,它是溫和中性的。像酸鹼值近於七的中性成分,理性又富有幾分天馬行空,饒富哲學意涵卻感性,沉澱在心靈的詩的美學當中。

我喜歡引用老子說的話,思索再三,才發覺他最能享受孤獨,常常靜默不語的埋首經典,應該最能詮釋他擔任一家公辦的小型圖書館館長,安於寧靜致遠,心遠地自偏的在寬廣的中國一角落,窮盡一生的閱讀精髓,方思維理出道家的本源【道德經】,留給後代深遠的智慧寶藏。智慧比一切語言文字更加偉大,比一切知識更有形而上的思維,透過老子孤獨沉默的閱讀思考,將易經說的「精義入神」發揮到貫穿時空的未來浩瀚哲思中。

老子不僅把【道德經】留給了自己,也留給世世代代與兩三千年後的我們。老子的【道德經】翻譯成數十種版本,通行在全世界開發國家中,傳遍在世界的每個角落,誠如相傳是姜子牙所著的【陰符經】裡說道:「名無翼而高飛,道無根而永固。」在兩三千年後閱讀老子的經典【道德經】,意義格外不同。

我思古人,我也師古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閱讀經典好書,累積出古人胸懷千萬里的格局氣度,古人是非常難追,難如上青天啊!然而用畢生的生命寫出【浮士德】詩劇的著名詩人歌德,他生長在十八世紀的德國,想來他並非很古的古人,然而他卻有勇氣去超越生命,超越古人,進而成就不朽的永恆生命啊!難道中國人不如十八世紀的詩聖歌德嗎?我突然靜默不語,停下寫作的手與心,哲學!是哲學改變了當時的德國,改變了歌德的創作想法,形而上的哲學思維在當時德國非常風行,尤其存在主義在德國興起,興盛到尼采成為存在主義中,形而上哲學的最後一人。

哲學不僅改變了德國,也改變了世界,歌德的【浮士德】詩劇,應該影響尼采的「超人」,「永恆輪迴」以及「強力意志」,特別是「強力意志」哲學思維的產生,應該不是尼采所發覺,早尼采幾十年的歌德在寫【浮士德】詩劇時,已經以堅強意志力來詮釋歌德寫【浮士德】的真正精神,這股堅強意志的精神讓後來的尼采凝聚成「強力意志」與「超人」,從而蘊育出「永恆輪迴」的靈魂層次。

這種優越的形而上哲學思維,「強力意志」與「超人」思維,是德國在十八世紀成為世界強國的真正原因,雖然後來德國掀起引爆第一、二次世界大戰,企圖統治整個世界,然而這違反自然的道理,因為「道法自然」,德國與其盟國們,後來下場都不是很好。

哲學的思維有正反兩面的深意,誠如宇宙萬物沒有完美的產物一樣,心存善念閱讀哲學的形而上思維,他能散發出形而上的善念,也即是孔子說的:「力行近乎仁。」也符合老子說的:「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這裡的慈愛就是一種善念,一份惻隱之心,一本真性情,如孟子所云:「人性本善。」

行行重行行,與古人靈遇在無極的時空,是一種甜蜜的負荷,雖然增添我心理上的煎熬,卻無悔我勇闖生命藩籬的困境,真正打動人心的思維總是樸實無華的,它不出聲,不張揚,埋得很深。在孤獨的沉默中有一種特别的力量,當一切喧囂靜息下來後,它仍然在工作著,運轉著,穿透在可見或不可見的間隔,直達人心的最深處。此即西方哲人說過的箴言:「沉默,為宇宙間最強大的力量,其力量之大,足以左右善惡。」孤獨又何嘗不是呢!

我静静的寫作思索,在當下的時空中,靜默無語卻思索時空萬千,彷彿穿透時空的束縛,試圖引領自己去探索前世一段曾經有過,曾經虛幻的生命,好像那麼熟悉,又好似昨日夢已遠的若即若離。

真的如夢幻泡影,真的如虛幻人生,真的如永恆輪迴,只不過,等到了悟真正的意涵,我們似乎又已經失去記憶的在另一個時空中,多麼虛幻的人生本質,但我更喜歡歌德說的美言:「人生有如多采多姿的泡影。」

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孤獨沉默的靜思寫作,與後人靈遇在不知名的時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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