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海棠诗社(12)

第一卷 校园
作者:杨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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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文

***

这时,古丽、水芳、唐英、徐文、金芙蓉一行人过来说:“我们马上选举好么?”

我们说:“当然好。我们酒也饮得差不多了,你们花草树榴也欣赏得差不多了。”

水芳轻叫一声:“木子萍!”并招了手。那边杨红蔓、杨雪贞正在看木子萍踮脚尖要摘一朵红红的榴花,听到呼唤,便放弃行动,一道过来。

大家依旧是随意,或坐、或站、或倚。

木子萍说:“既然我们刚才约定每人先发一通演讲,阐述各自的治社方略。我想最好先抓阄,定了顺序,依次讲话,这才公平。”

鲍士奇说:“我们先成立个临时委员会,待选举后的正式社领导班子一成立,便自行解散。”

大家觉得有理,便推木子萍、鲍士奇、古丽、马刚为临时选举会的负责人。

一时间,木子萍将十五个小纸团已备好,让每人捻了一个,古丽遂将各人的序号一一记下,鲍、木二人充任监督,马刚主持。

马按古丽的记录,说:“发言的顺序第一位杨红蔓,第二位李少川,第三位水芳,第四位鲍士奇,第五位木子萍,第六位张步武,第七位王文贞,第八位古丽,第九位李铁山,第十位金芙蓉,第十一位马刚,第十二位唐英,第十三位杨雪贞,第十四位天民,第十五位徐文。”

他将记录交给鲍、木检查,二人说:“没有舞弊行为。”大家为之一乐。

于是大家按刚才的顺序发表主张。

杨红蔓说:“我若当社长,每月一社,将所有诗文打印成册,并设立评委,评出状元、榜眼、探花,为之在海棠丛下摆酒庆贺,就像过去宫庭设鹿鸣宴,庆贺状、榜、探一样。再者,你们的诗若好,我为之义务配画。”

李少川说:“治社,不但要履行义务,如招集、评比等等,还应为社里请些高明的导师来,指导我们。这也是对外开放呀!我有一、二知已,他们的父辈在诗词方面,造诣甚深。若我当选,会以引进为要径,增进各位的诗艺。”

水芳说:“不光要请进来,也应当走出去。我们何妨出去找点事做,比如做做家教,做做保姆,挣些钱补贴诗社的开销。我们开社,总要花些笔墨钱、饮酒钱,就是刻印也要花钱的。我要当选的话,将想办法为大家开社准备几十元经费。”

鲍士奇说:“你的口气真不小哩。我们的讲师才五、六十元一个月。现在外面没有什么零工可做。又不像外国,到处有工作可找。我们的四周就是有,也不过是些拉板车、挖管道的。这些活我们哪里做得起呢?一是体力不支,二是时间不够。至于家庭保姆,要得起的人家早有了;要不起的人家,就是五角钱一天,他们也付不起的。这社费的开支必须在其它门道上想办法。我以为管理好诗社最要紧的是实行限期制、监察制、奖罚制并行结合。社长每三月一任,中途监察委员会每月投一次信任票,不足半数者立即改选;由社员推出三人任监委兼文墨、后勤,余下皆是监察委的成员;奖罚按优则得奖,劣则做事的原则,即劣者罚他历次开社做勤务,我就这几点看法。”

木子萍说:“鲍君于制度设想方面,我完全同意。至于钱,我有个办法。我们青海冬虫夏草较多,听说值钱,我们可以先找好下家,假期回来,贩些赚差价。这样的事我能胜任,困我有个亲戚在医药公司,我将从他那里找到门路。”

张武说:“木子萍提醒了我。我们新疆的羊皮、羊毛特受人喜爱。暑假我返乡,火车上遇过了两个苏南乡镇厂的采购员,直夸新疆的羊毛好,还给我留了地址。我将与他们联系,做些生意,如我当选,我还介绍更多的朋友来,扩大我们的阵营。”

王文贞说:“我的方针是扩大横向联系,提高专业水平。我们做诗,终究是精神领域的事,至于钱财,倒是其次。古人那些好诗人不大多穷困潦倒么?人不处困厄,便不能尽掘人性深处之感兴。我们不光要自己几十人宏扬传统文化精华,还应由此地至他地,将国中凡爱好诗词者,一并联系起来,这就是我说的扩大横向联系。至于提高专业水平,我想除了诗词自身的基本技巧外,我们还应多探讨些其它方面的理论与知识,这样才能符合功夫在诗外的要求。这样,就需要文期酒会之外的更多的社会交往与实践。我想我能胜任这扩大横向联系,扩大社会实践方面的管理。请大家投我一票,我将是诸位踏实的服务人员。”

大家多觉得王文贞讲得好,但也有人对他不甚关心经济事务而颇有微词。

接着古丽说:“我只当一名监委或文务就满意了。因为我喜欢写字,也喜欢观察他人的行事。”

她仍然低首记录。

李铁山说:“古丽的字的确俏劲端整。至于我的治社方略,我想,不光要管理好日常事务,准备些生财之道,还应将外文系的一些诗友引来,看看外国的格律诗有无借鉴的地方。前日,我一同学,自北大法语系来,讲了许多法语的格律诗,我虽不懂,但听他朗诵起来,抑扬顿挫,似也有我们律诗的味道。我将在此方面为大家竭诚服务。”

金芙蓉说:“我以为诗与游览不能分家,与武术也有互通之性。还有诗毕竟是我们的余技,我们当经常深入到国民当中,做些实事。人不游览,不能拓眼界之广大,发心灵之隐衷;不习武则不能有强健之体魂,则难悟轻重缓急之妙用。那杜工部不是也有观公孙大娘舞剑之诗么?更重要的是,若不为民服务,则纵使有万首好诗,又有何益。我最欣赏晚唐诗人聂夷中的《伤田家》,其中‘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倚罗筵,只照逃亡屋。’这才是好诗中的诗,将人心之恻隐良端发展成大声疾呼了。”

木子萍说:“这聂夷中倒是我们不大熟悉的。”

金芙蓉说:“我一讲,你们就熟悉了。‘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榖。医得眼前疾,剜却心头肉。’你们知道么?”

数人一起说:“知道。这太熟悉了。”

金芙蓉说:“下面的四句,就是我刚才最喜欢的四句呀。”

众人恍然大悟。金芙蓉继续说:“我们不光要做诗,还要实行。”

马刚说:“我的方针是立足诗文,兼营经济,广交朋友,面向未来。请诸位选贤举良。”

他微微一笑,坐到原位上。

唐英说:“我同意鲍士奇君的方略。再无新的见解。”

徐文刚想说话,被木子萍拉住。木子萍说:“还没轮到你,下面应是杨雪贞。”

杨雪贞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罢了!我要是一当选,你们做社员倒成了权贵了,我必要处处动心思,弄不好就被罢免,我还是做个社员兼权贵,去监督他人为好。”

轮到我了,心中没有成竹。但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这是难得的参与公众事务的机会。古丽止笔望我,意在催我。徐文在边上自语说:“命运不佳,竟抽到最后一个。”

我说:“那才好哩,由你压台。你没见戏台上的人么?为争那个最后出场的份,不知惹出多少纠纷,甚至还大打出手哩。我祝贺你做个压台的明星。

好了。言归正传吧。我也乐意被大家选中,这选举与被选举应是我们一种自然的,即,生而固有的权利。说到这如何管理好诗社事务,我以为首先要处理好大政方针,其次是内务、外交,大政方针不能离开‘和实生物’这条路线。

对了,这是几千年前西周一个叫史伯的官员的话,意思是不同事物共存共生才有生存发展的希望,要是完全一样的东西放在一起,则会趋于灭亡,失去继续生存的条件。

试想磁铁两极不是连为一体么?水草、鱼虫不是和平相处,彼此共存么?就是树林子,谁见过纯粹的桃林、柳林呢?那里总还有其它的杂草,有风雨、有雾露、有蜂蝶、有飞鸟等等。凡此种种,说明天地万物与人类,离不开和平共处的原则,难道我们还不如几千前的古人么?我们当然应该比他们强。因此我们不但要将不同的风格流派维系在一起,还要吸引各路朋友,以期融会贯通,互相引发。

至于内务、外交,就是如何处理好内部协调融洽,外部呼明引类。只要爱众生、爱知识、重实行的人,都可引为知已。什么种族、宗教、地区、阶级、阶层、职业、学科、学历、性别等等界限,一概打破铲除。总的说来,我的方针是内和百家,外融天下。”

说罢,我心中暗笑,因为那些话,虽发自内心,然而终究是敷衍场面之用。因为我脑中满是步木真家的事情,不住想的是:“两个孩子失去父亲怎么办呢?”

这时徐文说话了:“我想说的早都让大家说尽了。但我要补充一句,无论谁不管当选不当选,都要忠于社里的成员职守,互相配合,不拆台,不捣鬼,能上能下,选不上,也要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精神。”

马刚扬起一叠纸片,说:“这是古丽刚准备好的。每张票上有社长栏,填一人;监委主任栏,填一人;监委常委栏填二人。”

纸片经鲍、木二人检查后,发给了大家。

不一会儿,大家填好,交给了马刚。马刚唱票,鲍、木监票,古丽记录。

完毕,马刚宣布:鲍士奇得票最多,为八票,当选为社长;木子萍七票仅次于他,当选为监委主任,古丽与我均当选为监委常委。

大家不免兴高采烈,举酒庆贺。书生意气,遇到爽秋,更是蓬勃兴奋。杨雪贞唱起白族民歌,一时间酒香歌咏,笑语欢声,回荡于海棠丛边,和风吹来,青枝绿叶为之动情,翩翩起舞。@(待续)

(点阅小说:海棠诗社系列文章。)

责任编辑: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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