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言:談談詩人、詩與遠方

作者:韓亦言
藍天上飛翔的天鵝。(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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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談談這個話題,主要是因爲我最近出了一本中英雙語詩集。(1)倒不是說我自以爲就是一個詩人了,對這至今依然是誠惶誠恐的;也不是說我就有了資格來說清楚這個題目了,這個話題不可能一下子能夠說清楚講明白,況且不同的詩人會有不同的看法。我主要想與讀者分享我自己在寫作方面的心路歷程。

我爲什麼要寫作?我美國的一位詩友說,她寫詩開始於一個不幸的時刻,即她親愛的父親去世。詩歌成了她擺脫痛苦、抒發情感、以及思考人生的重要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同呼吸一般。而我,非常的巧合,開始動筆寫文學作品,也是我親愛的父親離世之後。當時我想,我必須爲這個世界留下一些東西,而這個東西,就是我的思與想。當年,博客正興,我最初的文字就散落在一些博客網站上。除了寫一些小「豆腐塊」文章,我也做一些中英的互譯與寫作。

什麼是詩人?詩人就是寫詩的人,沒有任何的神祕與深奧。然而,什麼樣的詩人是好的詩人,這就很難回答了,因爲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我認爲,一位好的詩人首先是一個好人,所謂好人,必須具有高尚的人格與品德,以及慈悲濟世的胸懷。舉例來說,范仲淹在《岳陽樓記》中說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仁人」,大家一定認爲是好人。還有體恤民間疾苦的白居易,他曾在《觀刈麥》中不僅刻畫了民間一位貧苦的婦人,而且還自責道:「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吏祿三百石,歲晏有餘糧。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等等。反過來,毛澤東寫過很多詩詞,甚至今天還有不少人在朗誦,但他這個惡魔,給近代中國帶來了無盡的災難,會是好人嗎?至於郭沫若那樣的犬儒文痞,決不是一個值得稱道的人。既不爲人,何爲好人,更不可能是我所說的好詩人。

什麼是詩與遠方?聽起來挺玄乎,說白了,詩一定要給予讀者以啓發與想象。所謂「遠方」,是在精神層面、虛擬空間的遠方 。

大紀元的詩詞歌曲頻道定義「詩詞歌曲為文學之瑰寶」。詩,以濃縮精煉的文字來抒發情感與表達思想。我最近剛翻譯了一位比利時詩友的《再一次回家》:「現在 / 就讓我 / 從無邊的大海兮 / 流回 / 安全的 / 小溪。」如此簡潔的幾個字,卻有著廣闊的內涵。胡適在與溥儀會面後寫的《有感》一詩中,「百尺的宮牆 / 千年的禮數 / 鎖不住一個少年的心!」(2)至今依然讓無數中國人唏噓不已,而又不失時代意義。爭自由的中國人,今天仍處在「宮牆」內。

短詩難寫,極短的詩更難寫。這似乎容易理解。但寫長詩,也是大的挑戰。約400句、2477字的《離騷》是屈原的自傳與抒情詩。在敘事、抒情、道理方面,尤其是文字的取捨和結構安排,獨具匠心。可想而知他的功力有多深。「路漫漫其修遠兮 / 吾將上下而求索」。這千古名句,激勵了多少能人志士,也一直是我的座右銘。我發表了一首約115行、1521字的《一念之差》(3),對三位中共已故的黨魁毛澤東、鄧小平與趙紫陽表達了我的看法與思考,尤其是他們每一個人在那些歷史性的關鍵時刻都有可能使中國轉變爲一個自由、民主與憲政的國家,從而改寫千年的集權專制的歷史,然而他們沒有做。這是中國極大的不幸與悲哀,錯過了至少三次可以讓中國融入文明世界的機會!寫作前,我曾有過一段較長的深刻思考的過程。

胡適在《夢與詩》中對詩的形成作了形象的描述:「都是平常情感 / 都是平常言語 / 偶然碰著個詩人 / 變幻出多少新奇詩句!」(4)是的,「新奇詩句」是用「平常言語」來表達「平常情感」。這就是創作的真諦。我在《詩與愛》中提出:「詩言心 / 心中有愛 / 自然流淌的就是美麗的詩句」,而「文字是詩的比丘之箭 / 射中的是有愛的心」。(5)我翻譯的《夜有千雙眼》中說「大腦有千個慾望 / 心只想擁有一個愛 / 沒了它 / 生命就沒了光芒」。(6)表達的意思是十分清楚的。

美國哲學家、科學家與唯靈論者約瑟夫‧亞歷山大‧薩多尼說過:「一首好詩不過是思想者之歌的旋律:而文字就是他夢想的種子。」有思想的種子,就會有思想的果實。我想用這句話來結束本文,詩人生產的好詩,是思想者的隱形翅膀。你若有思想,你就會翱翔在遠方。

註:
1. 《思想者的隱形翅膀──漢英雙語詩歌101首》韓亦言著譯 https://www.book4u.com.tw/book_detail.asp?goods_ser=kk0570570
2. 參見,例如,https://www.merit-times.com/newspage2.aspx?unid=362355
3. https://kzg.secretchina.com/news/b5/2021/03/10/965080.html 該詩有中英文版本,均收集在(1)中
4. 參見,例如,https://www.jendow.com.tw/wiki/%E5%A4%A2%E8%88%87%E8%A9%A9
5. https://www.epochtimes.com/b5/21/2/27/n12778840.htm 該詩有中英文版本,均收集在(1)中
6. https://www.soundofhope.org/post/502340?lang=b5 收集在(1)中 @

責任編輯:林芳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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