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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与信念 :第十一章

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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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靜文下鄉后的第一個雙夏大忙季節終于來到了。在赤日炎炎的盛夏搶收搶种,從來都是下鄉青年所面臨的最大考驗。華靜文的母親為此感到非常緊張,平時干活都干不象樣的嬌貴女儿,能吃得住雙搶嗎?幸虧在家的老三和大女儿百般勸解,她才沒有急出毛病來。他們說他們會天天送小菜、西瓜和冷飲去,幫她做飯的,如果她吃不消,他們會叫她不要出工。事實也确實如此,三哥和姐姐兩人輪換著在每天下班之后赶到鄉下,料理好之后再赶回來。有時華靜文央求姐姐留在鄉下過夜,姐姐則于第二天一大早回城上班。華靜文不要說干活,單是在太陽底下暴晒就讓她受不了,但是她決心勉力而為。到下午,田里的水已經晒燙,人在田里真是汗如雨下,一天,華靜文當場在田里暈了過去。村民們赶快將她送到屋里,并請辛莘照料她(小學師生在雙搶時節也要停課參加勞動的)。那天傍晚她姐姐來時,她還躺在床上,辛莘還在用冷毛巾給她敷額。總之,雙搶好不容易結束之后,華靜文是帶著身心兩方面的極度疲憊回到城里的,她將在家里休息十天。

在這十天時間里,華靜文是天天到沈天心家去的,每次一呆就是半天,這樣就使他們得到了一种接近于正常夫妻的日常生活。最初兩天,情況并沒有什么變化,可到第三天,沈天心的生理机能失調現象突然消失了。華靜文真正第一次承受了向她體內的大舉進擊,她突然“啊哇”喊了一聲,赶快停下一看,已分明見到了殷紅的血跡。華靜文仿佛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她擁抱住沈天心,輕聲說:“你要真來了?”沈天心底气十足地應道:“嗯!”華靜文吻了吻他,更輕聲地說:“輕點,不要太用力。”

沈天心滿心惊喜,他真正體驗到身體的完美結合使滿心的愛得到了最充分的表達這种極度的滿意感,那是最富于神性光輝的一刻。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迎來了這一刻,以前一直盤踞在心頭的陰影頃刻一掃而光,他心里充滿了無比的幸福,現實世界不复存在。

他們的嘴唇始終緊緊吻在一起,身體的每一部分都達到最緊密的連接,兩個心靈徹底交融,從此 無分彼此和你我。沈天心注意到,華靜文此時眼睛里漾起既嬌羞又迷醉的异乎尋常的幸福光輝,這使她那美麗可愛的臉龐更顯得嬌媚万狀,洋溢著無盡的愛。他情不自禁地邊輕輕動作,邊贊嘆說:“呵,親愛的,你倒看看自己現在的眼睛,現在的臉!”華靜文听說便更為嬌羞地一笑,“要被你搞丑了。”

她說。“誰說的?”沈天心說,“你倒看看,那有多好看,多迷人呵。”華靜文又笑,她轉而輕聲地問:“你要到什么時候?我都有點累了。”沈天心笑著說:“大概要永遠這么下去吧。”正在這時候,華靜文突然“喔唷”輕叫一聲,并用力將沈天心抱住,沈天心也覺得自己的血脈在奮張,而且頂住了她里面的什么東西,緊接著,那瘋狂的剎那便不可控制地來到了。在華靜文的一聲呻吟之后,響起了沈天心輕微的喘息聲。

華靜文緊緊抱著他,怜惜地說:“看你,汗都出來了。”

沈天心扑在華靜文身上,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化成一縷輕煙,物質性的東西已經被蛻落盡淨。一會儿之后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這就是他們真正的第一次。

他們躺在床上,華靜文情意綿綿地問:“今天你怎么想到要來真的了?”

沈天心似乎還沉浸在喜悅的回味之中,听華靜文問,他就說:“不是今天想要,而是天天想要,可以前每次都不能成功,我一直是個失敗的男子。”

華靜文笑了笑,“真的,我怎么一點也沒想到?”

沈天心將臂腕伸進她的頸下,摟了摟她,認真地說:“親愛的,那是你只知有愛,心里不存絲毫雜念。”

華靜文說:“那是我不懂,我一直以為原就是這樣的。那你為什么從來不說?”

沈天心說:“對你說了反而不好。我心里并不相信這真是什么病,我想只要有你在身邊,我總有一天會好的。”

華靜文摟住了他。“親愛的,給我講了我也不會當回事的。我會更加愛護你。”

沈天心也摟住她。“親愛的,你知道你給了我什么?你給了我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是你使我真正成了男子漢。親愛的,我永遠不會忘記,是你治好了我的病,那是任何高明的醫生都無能為力的。”

華靜文緊緊地摟他。“親愛的,”她高興地叫道,接著她又故意逗他說:“不過,以前那樣不也很好嗎?現在,你好了,我可要吃不消了。”

沈天心禁不住笑了起來。“我天天要向你大舉進攻呢。”

華靜文著急地說:“你想要嚇死我吧?”

兩人用力摟著,都出聲地笑。

進攻并沒有天天進行,那是由于華靜文确實有點吃不消,甚至感到不好受,她喜歡比較有節制地搞這方面的活動,她也不愿沈天心多耗身子。但想不到的是,招禍不在次數多,有那么二、三次就足夠了。

距那次休息回鄉兩個星期后,她從鄉下回來,見到沈天心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擔心死了。”

沈天心看她臉色和神情确實不好,知道她心里真的很緊張,就問:“出事情了?”

華靜文說:“那東西到今天還不來。”
沈天心問:“該什么時候來?”
華靜文說:“四、五天前就該來了。”
沈天心問:“以前有不准的時候嗎?”
華靜文說:“最多前后相差二、三天。”
沈天心說:“再等几天,也許受了刺激,來得不准了。”
華靜文仰頭看著他問:“要是再不來呢?”
沈天心失去了往日的幽默感,只是默然。

華靜文并不逼著他拿主意,而是說:“要是再不來,你就先問問你弟弟和韋莉,看他們鄉下能不能想辦法。現在公社一級衛生院是可以手術處理的,到他們那邊,就不會被人知道了。”

在華靜文當時的情況下,要是這件事給捅出來,那后果將是不堪設想的。倒不是說他們違了什么法,而是按那時候中國人的一般標准,華靜文年齡太小,不具備作自主選擇的能力,那种自由是不會被允許的;再加上她全家人對她的非同尋常的愛,她所受到的約束就更大,而且這种約束絕對不可能沖破,那真是要出人性命的。沈天心后來常說,這件事之所以能夠化險為夷,他們的愛之所以能夠安然持續下去,靠的就是華靜文的鎮定。她自始至終未在家里露過任何聲色,母親和家里所有的人對此事壓根儿就沒察覺。考慮到華靜文所經受的極度悲痛,這一點就更讓沈天心銘心刻骨。

下個星期的周末,華靜文未能帶來好消息,這表明此事十之八九已成定論了。那個周末正好弟弟回家,沈天心就將事情向天平說了。沈天平說讓華靜文不要擔心,這事到他們公社很容易解決的,韋莉在公社衛生院醫生中有朋友。手術時間也無須太急,反正要到妊娠第二個月做最合适,所以,他可以到鄉下讓韋莉從容做好安排。

沈天心將此告訴華靜文,讓她稍放些心。

對沈天心和華靜文的相戀,韋莉有自己的看法,總的說,她并不認為這是件可喜的事,因為按照她的判斷,他們倆到頭來不可能取得成功,因此,目前的一切是沒有意義的。由此進一步想,他們在明明不可能成功的情況下,卻毫無理性地保持這种隱秘關系,那算是什么呢?(她心里想起的字眼是“胡來”,只是不想說出來)。這件事不僅与她的觀念和价值標准相抵触,而且她認為具有極大的危險性,如果一旦讓華靜文家知道,那就連如何收場都無法預料了。

所以,當沈天平回到鄉下把這事向她一講之后,她就不悅地說:“我早知道是要出事的,這种事情怎么可以只顧眼前,完全不考慮后果呢?華靜文年齡太小,到時候一切責任都要落到天心身上。”

天平制止她說:“何必講這些呢。已經出了事,我們想辦法幫他處理好就是了。”

韋莉反問道:“万一手術不順利呢?那就出大事了。”

天平說:“如果我們不幫他作安排,讓華靜文到這儿來做,出問題的可能就更大。這事我們不能不幫的。”

那天一大早,沈天心先到航船埠頭等華靜文,他首先在七、八條航船中找准那條去八家兜的船,然后就目不轉睛地望著華靜文要來的那個方向。這條航路每天都是由兩條航船對開的,早上一條船從城里到鄉下,另一條從鄉下到城里,到下午又各自返回。計划華靜文到鄉下動好手術后,即乘原船回城,這樣,她就可以在母親和家人毫不察覺的情況下,處理好這件事。

但是,沈天心何忍將華靜文送上這條路?再說,有誰能向沈天心打包票,說手術保證万無一失呢?他擔心的倒不是敗露后會鬧出大事來,他并不害怕這個;他所擔心的是此舉必然給華靜文帶來的身心兩方面的極大傷害。如果能夠替代,沈天心會毫不遲疑的,可這絕無可能,他只好硬著頭皮將華靜文送上手術台,讓她在小小年紀就去經受這番難以想象的可怕苦刑。他應該知道如何好好保護華靜文的,可事后自責和懊悔又于事何補呢?他是一片赤誠愛華靜文的,但這件事給他的愛抹上了一道陰暗的色彩。他是在愛她,還是在害她呢?他的心于無能為力之下在泣血。

華靜文終于出現在臨河小街遠處的拐角口了,她的身影孤單而又可怜,他連忙跨到小街中間并迎著她慢慢走去。華靜文看到他了,但她并沒有改變步速,她默默看著他,眼睛里含著隱忍著緊張和痛苦的神色。但她沒有慌張,也沒有猶豫,走到沈天心面前仍沒有停下腳步。沈天心轉身和她一起走,將那條航船指給她看,對她說到下午他仍到這儿來接她。她走下河埠,上了船,在進船艙之前,才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沈天心始終站在河埠的石邦岸上,一直等到航船啟航,向城外寬闊的河面駛去,漸漸成為越來越模糊的一小點船影。他原來想在船啟動轉向時能看到在船艙里面的華靜文一眼,但是他沒有看見。

華靜文一個人离開母親走出家門時(她對母親說有個同學要她到她下放的地方去玩玩),一陣心酸猛地襲來,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她匆忙加快腳步走出一段路,才讓抑制不住的凄淚從眼眶里溢出,但她又赶快用手帕將眼淚擦干。她心里一直在告誡自己,無論這件事多么痛心,她都得強忍并堅持過來。一想到將要躺到手術台上任人處置,她體內的一個未成形的生命將被活生生地扼殺,她的心就不自禁地發出抖顫,并感受到劇烈的痛楚。但她又無計可施,這一步是非走不可的。她必須堅定,必須承受住這一苦難。她沒有怪怨沈天心,但此時,沈天心對她似乎已經變得不那么親近和重要了。一直當她看到沈天心時,他臉上明顯的擔懮和痛苦之情才使她心有所動,她知道他也在過難關,和她一起過難關。她走上船去時,心里要比剛才一個人出家門時稍為好受些。但是,她不想向他說什么,因為她不能有任何指靠他的想法,她只能一個人去為他們的愛情付出沉重的代价。

小小的船艙里人不少,船尾安裝一台柴油机的航船開動時的聲也特別吵人,但這一切對她都起不了作用。她無心注意身外的任何東西,上船后一在擱于船艙兩側的長船板上坐好,就閉起眼睛,進入了恍恍惚惚的狀態之中。她只知道自己是被載向一個她不得不去的目的地,那是個她怕去的地方,她將在那個地方受刑,在那個地方留下她生命的一部分,留下她的鮮血,來換取沈天心和自己的自由和安宁。至于此事是否能順利進行,她不得而知,誰也擔不了保。

天平和韋莉都在船埠等著,她一上岸就被帶到公社衛生院。韋莉在与醫生聯系時,說華靜文是他們城里一家老鄰居的女儿,進院時,用假名給她挂了號。看到華靜文慘白的臉容,韋莉和醫生都勸慰她說,用不到害怕,這种手術很簡單,院里天天有人做,不會出問題的,這使她略感寬心。

一切都不由自主了,醫生叫她怎樣就只好怎樣,她不可避免地感到屈辱,但是,那整個過程也不可避免。

手術完畢后,醫生叫她在一張長椅上休息半個小時,假如沒什么异常,她就可以走了。感謝上帝,她體內的痛感不一會便緩和下來了,她那年輕生命的內在活力對創傷迅速在進行修補,除了心靈的傷口需要另作治療之外。

半小時后,天平和韋莉又將她送到船上,天平赶快到家里泡了一大杯子濃濃的紅糖湯,送到船上讓她喝,濃紅糖湯一直來都是中國婦女產期或經期的傳統滋補飲料,進了九十年代之后才好象漸趨絕跡。

天平看到華靜文狀態不好,對她說:“我送你回城吧。”
韋莉听了說:“這怎么行,你下午還有課呢。”
華靜文就說她沒什么,一個人回城不要緊的。

他們一走,她就任隨自己的眼淚滾滾地涌溢而出。她的心似乎還在手術室里,在尋找著那件被丟失了的珍貴的東西。她是在一位扑出命來愛子女的母親的撫育下成人的,母親在日寇鐵蹄下生老二時,家里窮得有了上頓沒下頓,鄰居勸她把剛出生的老二送給一家渴想領養一子的有錢人家,連無能的父親也在旁附和,母親狠狠罵了他一句,緊緊抱住孩子,流著淚說:“我再窮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她是拚死拚活將五個子女一手養育大的。華靜文深受母親的影響,她無法接受隨便就將一個小生命扼死在自己體內的無情事實。

航船在河中急駛,她滿耳響著嘩嘩的水聲,她覺得自己一生的圓滿和幸福已隨著流水离她而去了,留下來的只是一個空虛的滴血的心,盡管她還年紀輕輕,僅僅初涉人世!她渾身疲軟無力,斜倚著船緣,閉著眼睛,這時她想到沈天心了,她想:“他知道我此時的悲痛嗎?他能明白我此時的心嗎?我要他明白,我要他和我一起為此哭泣。”

沈天心早已在航船埠頭翹首以待了。他想的可不是那個還遠未成為現實的小生命,他想的只是華靜文的安全,他心里的懮急只有到看見那條航船將華靜文帶回關城,華靜文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方能得到緩解。他不時仰頭眺望水面最遠處,每一個船影的出現都使他的心怦然一跳。若來的不是航船,只要船影稍為前行片刻就能分辨,若是航船,那他的急切的期待就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因為走那一路的航船外形都十分相似,几乎需要駛到眼前才能辨認清楚。他覺得那种失望簡直是難于忍受的,他的心在微微發痛了。

華靜文所乘的八家兜航船終于來了,船頭的撐篙人還未將船靠好岸,沈天心早已傴下身子竭力往小小的船艙里面望了,他的心提到了喉嚨口。從船頭的小艙口是無法將長長的船艙里面一眼看清的,乘客們在一個接一個鑽出來,人好象快走完了還沒見到華靜文。不過,正在沈天心發急時,華靜文出現在艙口了,她是讓人家都走完后才出來的。

“靜文!”沈天心急忙叫道。

華靜文抬頭朝他看了深長的一眼,她沒有出聲,低頭慢慢跨上船頭,走上岸來。她看著沈天心,那雙大眼睛里含著既悲切又堅毅的神情,向他走近。沈天心看出她舉步有點遲緩,步子也好象不大跨得開。

走到沈天心面前,華靜文仍沒有停步。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沈天心,爾后輕聲說:“讓我先走,你离遠點走在我后面。”

“你能走嗎?”沈天心問。
華靜文說:“我走走看。”

沈天心看著華靜文一步步往前走,待她走出十几步后,自己就跟著慢慢走。就這樣一直跟到离家不遠的叉道口,華靜文朝自己家方向走去,沈天心才离開她。

心里的一塊巨石雖說已經落了地,但沈天心還總覺不踏實。他還沒有和華靜文講過什么話,手術情況和華靜文的身體狀況,他還一概不清楚。他天天盼華靜文來,但過了一天又一天,總不見她來。他每次去上班,特地走經過華靜文家院門的那條路,可每次都只見院門空蕩蕩地開著,連華靜文的影子都沒看到。靜文究竟是否好著?他心里越來越不安了。到第三天中午,沈天心仍然經過華靜文家院門時,他終于看見華靜文正倚著門框站在院門口。沈天心邊看著她邊從她面前慢慢走過,華靜文也看著他,但她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只是眼睛里滿含著酸楚和悲傷之情。沈天心走過前面一個拐角后,又重新轉過身來,往華靜文所在的院門走去。靜文還倚在門框邊,沈天心朝她注視時,她也看著天心。沈天心又返回了自己家。他只在房里等了一會,華靜文就進來了 ,兩人一見就抱頭痛哭。盡管強抑著不讓哭聲太響,但母親還是听見了,她忙著進來勸慰:“靜文,千万不要太傷心,太傷心要搞坏身體的。那是沒辦法的事,你要自己保重啊。”華靜文听后哭得更加傷心了。母親和沈天心扶她坐到床上,華靜文仍哭得止不下來。母親不知如何是好,天心只好說:“媽,她心里難過,讓她哭一會吧。”母親离開后,沈天心讓她倚著自己,問了她一句:“你現在身體怎樣?”自己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華靜文沒有回答,只是哭得越加傷心,身體隨著抽噎而不斷搐動。沈天心此時是何等怜惜她呵,他又是何等自悔自責,見她如此悲傷不已,他不知不覺扑在她怀里,跪倒在她的膝前。華靜文突然一震,看到沈天心這樣,她的身體也馬上滑到地板上,跪著抱住他,伏在他肩上,痛心欲絕地哭著說出了她心里想說的第一句話:“我要孩子啊!”

他們相對跪擁著悲切了一會之后,華靜文開始平息下來了。沈天心扶她坐到床上,又問她:“你現在身體怎樣?”

華靜文伏在他怀里說:“身體還好。”
“那天回家,你母親沒看出來?”沈天心問。
“沒看出,我一回家特為先洗了几件衣服,母親做夢也不會想到。”華靜文說。

沈天心禁不住用力抱住她。“親愛的,那怎么行呢?要搞坏身體的。”
華靜文說:“洗好衣服后,我就上床睡了。”
“吃了點什么?”沈天心又問。
“吃你是用不到擔心的,我媽媽天天做我最愛吃的。”華靜文說。
“我現在泡杯奶粉給你喝,好嗎?”沈天心問。
“好的。”
沈天心忙起來沖泡奶粉,邊說:“你不來,我真急死了,不知你會怎樣。”
華靜文這才嗔怪地說:“我來過了。”
“我怎么不知道,這儿沒人?”沈天心急著問。
“你在家。”華靜文說。
“那你為什么不進來?”

華靜文“哼”了一聲。“你跟一個女的正有說有笑的,我進來做什么?”

沈天心一惊之余,想了想后就說:“那是前面周師母的女儿,來借樣東西的。母親不在,我只好跟她說几句。”

華靜文說:“你說得可高興呢!”

沈天心不得不說:“跟人家說話,我怎么可以不高興?”

華靜文緩下聲气說:“你知道我听了有多傷心?我心都碎了,你卻象無事人一樣。我一轉身出去,眼淚就止不住地涌出來了,眼淚流啊流啊……我心里發誓再不到你這儿來了。”

沈天心緊緊擁抱住她,傷心地說:“我的心沒有一刻不和你在一起。”

華靜文也動情地擁抱住他。“我知道的,那只是我一時的念頭,我后來就想,你是和我一樣難過的。”

兩人默默擁抱了一會后,華靜文又說:“這次我的心傷得太厲害了,我知道我心里會永遠留下創傷,直到我們真正有了孩子,這創傷才能最終愈合。”

對沈天心而言,華靜文所說的這些話無异于是她那燦爛的心靈寶庫的一次大展現。他所愛的人天性是何等美好丰厚呵,她不為自己所受的苦難傷心,她的傷心是完全給予那個只是處于幼芽狀態的新生命的,她心中所蘊含著的無比深厚的母愛誰人能夠測知呢?可以說,這甚至大大超出了他的期望,令他不由得不發出惊嘆,并使他自己的心靈受到一次圣洁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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