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樓

【京劇欣賞】潯陽樓

宋江失意題詩抒懷
袁榮易
font print 人氣: 96
【字號】    
   標籤: tags:

宋江被發配江州,某日想出門訪友,戴宗、李逵不知哪去了,想找新朋友張順也找不著。他百無聊賴的逛到江邊的潯陽樓,逕自上去喝酒。酒入愁腸,平生的不如意,全浮了上來。他覺得世界對他不公平,情緒逐漸變的激昂與憤恨,他想血染潯陽江口,做個霸道的黃巢。其實宋江做不出這種事,只是極端挫折下,隨著醉意題下兩首反詩。等酒醒過來,自己都忘了題詩這件事。


宋江發現潯陽樓的白壁上有許多題詩,自己躍躍欲試。

《潯陽樓》是民國早年著名老生高慶奎(與四大名旦同時)的拿手傑作。《潯陽樓》又稱《宋十回》,包括坐樓殺惜、醉題反詩、公堂裝瘋與梁山好漢劫法場等。高慶奎在殺惜的做工上,細膩、深刻,連背影都有戲。後面的真醉、假瘋,演出傳神,讓觀眾置身其境。高慶奎將人受到逼迫,情緒起伏到潰堤、驚嚇難掩的情況,拿捏的絲毫不差,無怪稱為招牌戲。


「殺惜」的一場戲,高慶奎飾演宋江、李慧琴飾演閻惜姣。

宋江在戲裏其實是個受苦的人,他穿青衣小帽(帽子為黑色高方巾),與《打棍出箱》的范仲禹造型相似;戲裏塑造這類型人,有它的意涵:我不要人家逼迫我,那麼我也不去逼迫別人。看人受苦,觀眾於心不忍,往往喚起自己善良的憐憫心,這是戲劇的一項功能,能清除人的惰性(安逸心)而生出一種向上心。這樣的戲劇或小說,在中國被稱為「警世的」,有點類似西洋所謂的「悲劇」,宣洩內心的壓抑情緒,而獲得滌清。


《潯陽樓》頭戴黑色高方巾的宋江,台北中興國劇團演出。

「水滸傳」是剖析個人與社會心理都很精到的一部警世小說。一個社會往往因階層而互不了解,產生隔離;如李逵是監牢的一個小雜役,誰也瞧不起他,可是宋江與他卻相親相重。為甚麼「水滸傳」喜歡描寫小人物,為的是讓上層社會也感受到其他不同階層人的尊嚴。即使宋江也不是甚麼英雄豪傑,他不過是衙門的書吏,「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這種志向,最多是信口開河,沒人會當真。不幸給倖進小人黃文炳抓到此把炳當做晉身階,硬說宋江要造反。結果真的把宋江送上梁山。宋江的命運由此變了,成了所謂被「逼上梁山」的人。


宋江上潯陽樓坐下,酒保一旁等客人點酒。


「逼上梁山」這種情境其實很值得我們去深思。往往一個人(如黃文炳)為了自己的利益,妄發議論,而把別人逼到對立面。有人說這是生存競爭使然,但看完《潯陽樓》宋江心煩意燥、驚慌失措的種種可憐相,不免惋惜他被逼的無路可走,只有依身在梁山這塊三不管地帶。


《潯陽樓》宋江邀酒保共飲。台北中興國劇團演出。

到了今天的中國就不可能再有受冤屈而跑到梁山上的事了,你有話要說或幫哪個團體仗義執言兩句,如高智晟、艾未未等,立即就「被失蹤」,你根本沒有時間或空間去嘗一嘗被「逼上梁山」的滋味。當年中共卻是最會利用「逼上梁山」這個時空的方便。它不折不扣的強盜身份,卻說封建舊社會、國民黨貪官污吏等把他們「逼上梁山」蹲苦窯。中共是大騙子,利用抗戰時機坐大自己,治國擅長「假大空」,最能玩假的,你想不受他逼迫,可找不到地方「負隅頑抗」。它把小孩、農民訓練成告密者,到處特務、網路警察無孔不入。它不會給你機會上梁山,直接的讓你失蹤,下落不明,它是惡魔直接吞嗜你。

個人的小哀愁,都不敵黨的「偉光正」。中共邪黨製作的樣板戲、新編戲繼續做著洗腦式的宣傳,江青要為文革負責絕不平反她,江青思想「精華」的那些戲卻暢行無阻。這種情況下,不太會再有像高慶奎這種真性情的好演員出現,大家都在演「假大空」,無魂有體、成了喪失人性、人情的空殼人。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1966年,一群「破四舊」的紅衛兵來到法門寺,先是搗毀了佛殿內的銅像,又試圖挖開真身寶塔。住持良卿法師上前喝阻,被打得頭破血流。法師隨後披全身澆滿煤油,在寶塔前自焚。
  • 《可愛的牧羊女》展現了莫扎特在音樂創作各方面嶄露頭角的才華。這位年少的作曲家模仿法國、意大利和德國的歌劇樣式,加入通俗的曲調,同時表現出對音樂風格及其語言的自信。他在巴洛克風格和古典風格的交匯點上譜寫了一部作品,開創了一種新類型歌劇──後來成為18世紀古典主義風格,為他後來的音樂創作奠定了基礎。
  • 就像學習西方經典一樣,東方的傳統戲曲也值得我們認識。「你會唱一段崑曲,你就懂得欣賞《游園驚夢》,你會唱一段《蘇三起解》你就會愛上《四郎探母》。」陳金次說:「我們從小不讓小朋友喝茶,他長大後怎知品茶呢?土壤的流失,是傳統文化式微的主因。」
  • 留學法國的簡秀珍體悟到,法國的藝術當然很棒,大家隨口就可以說出莫內、梵谷……這些藝術大師,然而,這些所謂的「大師」能夠廣為人知,是因為有非常多人在幫他們寫詮釋、寫介紹,人們才知道怎麼去欣賞,知道他們好在哪裡。
  • 陳冠霖給自己的「終極目標」是「把李天祿演過的戲演過一遍」。這個目標並不意味著把前輩演師留下的劇本原封不動的重現。「基本上要抓住觀眾,劇情、音樂、口白都非常重要,要注意的應該就是要讓觀眾看得懂,覺得音樂好聽,劇情合理精彩。」陳冠霖說。
  • 加官進祿、長命百歲、金榜題名、家庭團圓,都是人們對幸福的想望,但看了戲就能得到嗎?非也。天官出場時的定場詩講得清楚:「瑞靄祥光紫霧騰,人間福主慶長生。欣看四海升平日,共沐恩波享太平。」
  • 七年出國三十多次,足跡幾乎踏遍全球之後,陳錫煌不免感慨,懂得文化的外國人,願意千里迢迢來看戲,但傳統戲劇在台灣卻非常弱勢。憑著一股「藝術的東西不能給外國人看不起」的志氣,2009年,陳錫煌以自己的名字成立「陳錫煌傳統掌中劇團」。
  • 大幕拉開,雄渾的圓號響起,氣氛凝重。只見江水滔滔,霧氣瀰漫,一艘艘戰船正在行進。諸葛亮一襲白衣,羽扇輕搖。面對沉沉夜色,他胸有成竹。兵士們奮力搖槳,向曹營進發。接近對方水寨時,諸葛亮命士兵擂鼓吶喊,鼓聲引來曹軍箭如飛蝗,射中船上綁紮的草人。很快,孔明收箭十萬餘支,滿載而歸。
  • 皚皚白雪,連綿青山,芳草萋萋,悠揚的笛聲緩緩而出。隨之,樂曲節奏轉而明快昂揚,一群藏族少年們躍然而至。他們揮舞著的雪白長袖飄曳在雪域高原的藍天白雲下,純潔無瑕。這是神韻作品的早期節目《為神歡歌》的開場。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