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捉到了!捉到老鼠了!”下午三点,扫地时间,两个大男生兴冲冲地跑进办公室,其一双掌捧着一只中型老鼠,鼠身半露,鼠头则被他握在塑胶带里。
“老师,你还说我捉不到!”
最近办公室颇为鼠辈所苦,鼠大人首先看上两位女同事的地盘,有好一阵,每当我们下班后,鼠大人就上班了,它们巡视大家的文具、抽屉,甚至便当盒、汤匙,所到之处就留下便便与尿尿,以至有一阵子,大家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不是想到互道早安,而是检查鼠大人昨晚是否又“到此一游”了!
被鼠大人巡过的痕迹可不好玩,尤其是正面的抽屉,一大早就见一橐坨迷你的粪尿跟你打招呼,即使鸟语花香的好心情,也被薰掉大半。所以有两位女同事首先发难,为防止鼠大人把抽屉当旅店、厕所的恶习,开始研究老鼠出没路线,两人屈身蹲在桌子底下运筹,几番帷幄中商榷,得到的结论是:老鼠大人有飞檐走壁之功,于是以厚纸板和胶带来个大封锁,无法封锁的正面大抽屉,索性来个坚壁清野--整个拿掉不用!
“真是人善被鼠欺啊!”我说,同事则苦笑连连,不过还是津津乐道他们封锁路径的壮举,这下子鼠大人可是“鼠”道难,难于上青天啰!
不过鼠辈也颇有流寇性格,果真她们大封锁之后,鼠大人迳从我这儿来巡视,所到之处无不有“粪尿”之迹,望“粪尿”而知鼠大人来访,我们这办公室早被鼠大人制约了。
说到被鼠辈所整的经验,连东坡先生也曾写过<黠鼠赋>乙文,记载老鼠装死逃生的欺人术,盖鼠辈整人,自古有之。我最难忘的一次经验是在另一所学校宿舍发生的。
那一年我独自住校,也一样遇鼠辈之猖獗,老鼠笼像众鼠旅馆,一只住过一只。有一回我的房间里顿发恶臭,百般找寻总无所获,明明从书柜而来,却遍翻不得。过了数日,细细再闻,循恶臭最浓处一探,莫非从书包而来(每调一所学校,我就买一个该校书包),拎起书包,蛇臭钻鼻,我的嗅觉告诉我不妙了!一开,不得了,竟有三只雏鼠的死尸,母鼠从我床柜咬了一堆卫生纸,在书包旅店筑窝,与鼠共处一室、共用一包卫生纸,我竟不知!
因为书包装了学生送的卡片、相片及较珍贵的资料,丢不得,只好丢了小鼠、理了资料,再把书包洗遍几回,狠狠在艳阳下曝数日,直到没有鼠味为止。
死老鼠死相固然可怕,但活鼠也好不到那里,每次看到办公室谈鼠失色的众花容,就觉得他们虽然恨鼠三分,但怕鼠倒有七分,胆怯得有点可笑。可是自从有一次,当我拉开正面抽屉,一只不该的鼠老大,竟稳坐在我的文件上,近距离两眼望着我,还不到一秒的反射性动作,我以数钞机的速度推关,再开启时,鼠老大人已退堂了!自此我才知道自己的鼠胆有几两。
如今办公室依然为鼠所困,几乎到了“左右逢鼠”的境地,妙的是,除了我买老鼠笼招待鼠大人,几乎无计可施,也许是办公室有一半的人吃素,才有这样一心一德的忍受力,不过,“老鼠药!老鼠药!”似乎浮满了大家的脑袋瓜,聪明的鼠大人,可听见狰狞的通谍了?要命的!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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