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191) 古弦吟-南征江南1

作者:云簡

江南一景 (Fotolia)

font print 人氣: 360
【字號】    
   標籤: tags: , ,

第五章 南征江南(1)

策案已備,金山呈獻玄雪御覽。玄雪首肯,道:「明日吳世桐來見,但取其字,江南定矣。」

夜洋眉心緊蹙,道:「便只幾人簽名,江南便能臣服,未免自欺欺人。」

「以卿之見,該當如何方定?」玄雪抬首道。

夜洋道:「當然是武力征服,打到不敢再有二心為止。」

「誒——」玄雪轉向屈晨銘,道:「大學士以為如何?」

「自古有道伐無道。」屈晨銘道,也不睜眼。其人與尚雍一起,由水路乘船來此。

玄雪道:「生民資源,亦是權之所源。五大家族經營江南數十餘載,根基已深。吳府書香傳家,手握軍隊,兼理鹽鐵;劉府雖世代經營造船行會,然則若無夏玉漕運通行之令,有船亦行不得。袁府、孫府治事農桑,繫百姓民生,亦極為重。」

「前朝皇甫專斷弄權,也能任由五大家族坐大?」夜洋道。

玄雪道:「蕭世子化名沉魚軒主,耕耘江南近十載,未被皇甫發覺絲毫,足見其智。再者,玄沙大軍未至中原,本宮即便有心安插,也無足夠人手。不若暫時令其自行治理,沿襲舊制,方是上策。」

「爾不擔憂,五大家族同仇敵愾,不服玄沙之主,舉號建國。」夜洋道。

玄雪莞爾一笑,道:「五大家族雖各自治事產業,不可分離,然則亦是彼此牽制,相互掣肘。」

「小心遺禍日後。」夜洋道。

玄雪道:「是福是禍,明日便見分曉。」

****************************

蒞日,吳世桐果然前來覲見。原來夏玉又以生意威脅,吳世桐當即翻臉。二人爭吵,一日無果,只好各退一步,準備蒞日先行拜見玄主。夏玉復命玄主,吳世桐自打算盤。

「樓外樓已設下周密護衛。」夜洋道。

玄雪道:「尋源方可止流。」

「是。」夜洋率部暫離,果然見到街市之上,埋伏不少刺客,於是乎下令,逐個翦除,不得驚動玄主。

樓外樓頂中廳,玄雪獨坐,吳世桐、夏玉覲見。

「夏老果然沒讓本宮失望。」玄雪道。

「參見王上。」夏玉因年邁,又逢玄雪體恤,遂免跪禮。吳世桐眼高於頂,微一拱手。

「賜坐。」玄雪下令,侍衛扶椅,玲瓏上茶。

吳世桐見此孩童十分眼熟,一時想不起究竟何人,凝眉細思。

「四大家族已與玄沙國簽訂盟約,修萬世之好,不知吳將軍意下如何?」玄雪道。

吳世桐斜睨夏玉一眼,道:「未有吾之簽名,算不得數。」

「吳公子也莫張狂。」夏玉不滿。

玄雪道:「既有四大家族背書,本宮興兵討之,也是有道伐無道。」

「吾等守衛家園,何惜一死!」吳世桐道。

話鋒一轉,玄雪道:「然則,本宮自言仁政治國,便不可食言。若興兵者,鑄造興盛、兵家顯才,可憐無辜百姓,卻受牽累,實在令人心難安。」

吳世桐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護先祖基業,疆場殺敵,馬革裹屍而還,豈為錢財所動,為怯懦所累?」

玄雪眉心一皺,隨即便舒,道:「本宮意願,一如先前,不曾改之。奈何將軍不信?」

吳世桐道:「非吾不信。然則人言可食,若無保障,如此性命攸關之事,豈可輕信?」

玄雪心下了然道:「爾有何條件,不妨直言。」

吳世桐唯一沉吟,負手道:「《滿庭芳》 ,自由通行江南,何如?」

此言一出,玄雪面色一沉,心思澎湃:「此人定知禁曲能可克制玄毒與心毒,方才提此條件。」出口卻是:「本宮令爾解散鳳榜,將軍可答應否?」

無人言語,氣氛一時凝凍。

便在此時,一人急色匆匆,奔入中廳。附耳云云,金山登時大驚,連忙稟報玄雪。「江北大營兵變?」玄雪大驚,悄聲道:「恐是誤報。」金山附和道:「王上所言極是。」玄雪轉念之間,心緒不寧,又悄聲對金山道:「爾宜前去,一探究竟。」

「是。」金山悄聲道,「然則,此處僵持不下,王上……」

「令夜洋來此護駕。」玄雪道。

「是。」金山領命而去。

吳世桐、夏玉二人,見此君臣二人,悄聲耳語,神色緊張,不知發生何事,心下各自盤算。忽聞一聲輕笑,玄雪道:「實不相瞞。此策乃君父所定,吾身為王女,不得僭越。須稟報君父,再作決議。」

吳世桐斜睨一眼,拱手道:「那便靜候佳音了。」說罷,欲行之時,呼喝之聲不絕於耳。一人急急奔上殿來:「王上,樓外樓布滿刺客,夜掌門率眾殺敵,務使王無憂。」

玄雪不及大驚,但於眨眼之間,只見碧水兒,玉玲瓏,外加幾個侍衛,皆中招昏迷,倒地不醒。吳世桐刀未出鞘,訝異之間,只見夏玉手持長刀,怒目而視。

「爾待如何?」玄雪驚怒。

夏玉喝道:「牝雞司晨。吳世桐,還不將其格殺!」

話音未落,只聽一個聲音,朗然帶威:「待孤親殺此賊。」

一人步上樓梯,竟是皇甫亦節。

玄雪驚然起座,指問其人,喝道:「當日放你一馬,安敢恩將仇報。」

皇甫眉目一凜,喝道:「孤與天同壽,豈能為賊子所害。」寶劍出鞘之際,忽覺一陣清風,中廳落下四人。

玄雪不耐道:「爾又是何人?」看向為首一人,登時一愣。

高雲天道:「天衣盟,但為人世除惡。」

「逆賊受死!」皇甫出劍,夏玉持刀,天衣盟四人皆手持兵器。一時之間,玄主頓陷眾矢之的。

然而,危機之處,正如風暴之眼,寧靜非常:「本宮今日,必不亡此地。」

十方冷鋒聚焦,刀光劍影散盡,卻是不可置信一幕。長刀冷鋒,單刃擋下性命——卻是吳世桐。眾人登時一愣,收勢再行劈砍,單刀無懼,獨挑六鋒,擋在玄雪身前,竟然半寸不讓。

「吳氏小兒,發燒乎?」夏玉喝道。

吳世桐大喝一聲:「爾是皇甫亦節?!」

皇甫心下了然,道:「國讎在前,私恨在後。汝護衛此賊,何以面見江東百姓?!何以面見蕭世子?!」

吳世桐喝道:「難道助爾,輕賤人命之人?!」

皇甫立時舉手起誓:「孤如能奪回王位,定然安撫天下,勿使民憂。」

吳世桐仰天長笑,道:「只可惜,放眼天下,已無人信之。」

言語無用,皇甫一聲令下:「殺賊!」夏玉舉刀便攻。危機之刻,只聞高雲天道:「兵分兩隊,擒捉皇甫亦節,誅殺玄沙逆賊,以謝天下!」

「是!」天衣盟戰團分開,一向玄雪;一向皇甫。

怎奈玄沙兵強,不至片刻,眾軍湧入頂閣。

「走!」吳世桐捉住玄雪衣袖,跳窗而出。樓外樓下,早已布滿江南兵士,劉溪川、袁波下馬,孫靜言下轎,跪地道:「臣下救駕來遲。」

「活捉反賊。」玄雪道。

眾人奉命,將此地團團圍住。少時,金山、尚雍率軍來援。夜洋亦從樓閣中層躍出。

瓊林四人、皇甫亦節、夏玉見此不勝,盡皆撤退,奔出樓頂,卻見弓箭如雨。瓊林四人武功高強,少時脫身;皇甫為黑衣人所救,不知所蹤。唯剩夏玉一人,年邁之軀,身中數箭,仍揮刀不停。

玄雪起手,眾軍停弓。

夏玉萬箭加身,站在樓頂大喝一聲:「吾王萬歲!」頹然而倒,自高空墜地,驚散樓下一眾兵士。

玄雪負手凝眉,道:「夏玉雖識人非善,然則忠心天地可鑑,令厚葬。」

「是。」夜洋道。

玄雪轉身向吳世桐道:「汝既釋誠意,吾等才有談判空間。」

「請!」吳世桐道。

甫經戰亂,樓外樓混亂不堪。

起轎之時,玄雪掀開轎簾,對碧水兒道:「皇甫此行,早在本宮意料。爾令夜洋、金山依照計策,務必使逆君伏誅。」

「王上放心,老爺與夜掌門,早已追殺逆君而去。」碧水兒道。

「嗯。」玄雪點了點頭,起轎前往吳府。

****************************

話說皇甫自京城南下,到得江南,傷已養好。便趁機甩掉黑衣,自行尋找昔日舊臣。夏玉不孚其望,二人歷經一日一夜,遂商討得此計劃,意欲一舉誅殺玄雪,重奪王位。豈料玄雪料敵機先,早作陷阱,守株待兔。導致此次皇甫親自現身,不僅未有除掉玄雪,反而令其人收服吳世桐,翦除江南阻力。奔命之際,自悔莫及,卻又實在無法想通,緣何那吳世桐,竟能陣前倒戈?

心思煩亂,再吐惡血。黑衣人不計前嫌,運功為其療傷。

「你真是大度。」皇甫道。

黑衣人道:「此次險些喪命,不吸取教訓麼?」

「哼!」皇甫一抹嘴角,道:「吳世桐眼光狹小,頭腦昏聵,竟任賊作王,實是其人之罪!」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若你今日未出現,吳世桐會做何選擇?」

此言一出,皇甫一愣,眉頭緊皺,心思片刻,怒然起身,喝道:「孤乃是天,吳世桐叛君,待孤復國,定抄其九族!」

黑衣人嘆了口氣,道:「爾不聞吳世桐之話?」

「什麼話?」皇甫道。

「他寧願歸降於玄沙,也不願天下讓弒殺之人作主。」黑衣話未說完,只聞一聲厲喝:「放肆!你是何人,竟敢藐視於孤!」

黑衣冷笑一聲,道:「亡國之君,且看能殘喘幾時?」

「你——」皇甫大怒,抽劍欲殺黑衣,豈料劍鋒明晃處,弓箭擦過,落地兩斷。心下一驚,回身看時,只見弓箭如雨,向此地襲來。其間夾雜兵士呼喝:「誅殺逆君!誅殺逆君!」皇甫心下一驚,但要跑路,忽被黑衣按下,躲過冷箭。

「哼!」皇甫不以為意,穿街過巷,黑衣緊隨其後,近身擋箭。

杭州城內,火把映紅天際,誓要誅殺逆君。二人左閃右避,東躲西藏,終於到得一處臨山之地。皇甫方要坐地休息,豈料平地生刀,四下陷阱——城內兵士知有人誤觸機關,遂發兵來追。

「吾方勢弱,不宜戀戰。快走!」黑衣斬釘截鐵。

皇甫怒然喝道:「此處絕壁,往何處走?」黑衣縱身一躍,檢視山口,片刻落下,道:「此地有一處山谷,權且可以藏身。」

「好吧。」皇甫狼狽不堪,負手提步,躍入山峽之中。身後追兵見此地禁區,皆不敢入內。

「外間情況如何?」皇甫道。黑衣俯身望見,只見兵士於絕壁之下盤桓,卻不敢入峽捉人,登時眉頭緊皺,心下疑惑。

少時,夜洋騎馬趕來此地。兵士道:「稟夜大人,我等已將皇甫逼入雲天關。」

「好!」夜洋喝了一聲,勒馬道:「此次便教其人,有來無回。」說罷,撥轉馬頭,便欲離去,忽見碧水兒遠遠而來,道:「夜掌門,王上有令。逆君詭計多端,須令兵士於絕壁之下放火,徹底斷其生路。」

「噢?」夜洋眼神疑惑,道:「王上不網開一面了?」

碧水兒道:「王上說,此人罪大惡極,實該抄滅九族。現只令其一人還命,已是恩典。還有,派人於雲天關這幾處設伏。」說話間,交予夜洋一封地圖。

「看來皇甫今日有死無生了。」夜洋再轉馬頭,大喝一聲:「放火!逆君亡命今日。」

轉眼之間,烈火熊熊,竟將絕壁燒得通紅。黑衣皺眉道:「其人山下放火,吾等速離!」

皇甫、黑衣二人復又前行。(待續)

點閱【天地清明引】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楊麗海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間裡,我在洗臉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鏡子裡,一個戴黑墨鏡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明,這兒沒監控。」這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他摘下了墨鏡——My God!是他!
  • 在醫院見到了杜紅,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將成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剛畢業的法律研究生,不諳世道,跟預審死磕,結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預審整得被律師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傷。我塞給她一萬元——杯水車薪,在這昂貴的醫院裡支撐不了幾天。這錢還是我向母親借的,我目前在國內的現金,為還人情債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 徐隊一愣:「說點兒『人話』你聽不懂啦?非得讓我說『黑話』是不是?方明,收拾東西!」我終於聽到了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個月,我就聽不懂「人話」了?非得用「地獄的語言」翻譯一下!我已經成了標準化的大陸囚徒了!
  • 忽然牢門口鈴鈴作響——徐隊拿著鑰匙當鈴鐺晃。「又講課呢,方明?」他說著開了鎖,裝模作樣地說:「放學了,你走吧。」這是著名小說《最後一課》裡的最後一句話,他用的也是小說中那老師悲涼無奈的語氣。又開玩笑了。我馬上改為笑臉迎了過去,「徐隊,又提誰呀?」
  • 原來膾炙人口的「諺語」竟是半個世紀的騙局!應該是「小河有水大河滿,小河沒水大河乾」——大河的水是小河流匯過去的!人民富足了,國家才富強,西方民主社會就是這樣;而中共顛倒是非的「諺語」竟能騙了幾代大陸人——一味壓榨、搜刮人民,紅產階級打著國家的名義中飽私囊,給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點牙縫裡的剩飯,這就是黨的溫暖。
  • 「十萬搞定!後來都是預審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線。他是讓我舉報一個『專門轉移朝鮮人出境的團伙』,其實就是一個韓國大飯館。預審給我換了身好衣服,明著安排我去求那兒的韓國老闆幫我偷渡,讓我給老闆打個欠條,然後他們好去抓那個老闆,逮個現行。他們四個人在大門外守著,兩個在裡邊吃飯,我裝著找老闆,從後邊兒的廁所窗戶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廁所煥然一新——這就是布什總統給老江打電話,給我們爭來的「人權」!只是鋪鑲了磁磚,安了可以洗涼水澡的淋浴,換了個四十W的燈而已。沒幾個月,七處就要搬到昌平了,臨走還費錢幹這個——「廁所人權秀」!這足以讓老江給布什回話時吹得天花亂墜了。
  • 小周可以選擇別的抗爭方式,可以低低頭出去,去宣揚他的FLP 「公平——邏輯——證實」的理念,可這個昔日的基督徒,把《啟示錄》銘刻在心,選擇了一條殉道的路——不,他抗爭了,曾經從死神的魔掌中甦醒過來了,是那個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預言文化中常用的一個比喻,比喻敵對基督一樣的善的信仰。現在黨的元首姓『江』——六劃;他的權杖——共產黨的『共』——六劃;專門迫害信仰的機構——六一○公室,這就是六六六。」心裡還在疑惑,還真沒有比這解釋更貼切的了。我又問:「《啟示錄》還預言啥了?」
  • 大家正無聊,小周向我提了個非常抽象的問題:「方哥,判斷問題的時候,你們教過思路的順序沒有?就是看問題先看什麼,後看什麼,怎麼看?」「全面看唄,能歷史地看最好。」小馮說:「看事實唄!」小周一笑,說:「小馮,如果誰上來就讓你『看事實、看事實』,很可能他在騙你呢!你看了『事實』,被騙了還不知道呢!」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