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我不活了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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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29日讯】题记——畸形的社会,时刻都在扼杀扭曲着一大批本来就很正直善良且极有上进心的青年人

女孩才二十三岁,女孩颤抖着她瘦小纤细羸弱的身体,蜷缩在巷道深处的一处最偏僻的角落里。这时,正是午夜时候,城市一片死寂,城市的人仿佛都全部死光了,城市变成了荒无人烟的沙漠,或者她正处于野兽出没的石头密林中,而这城市则是最远古的时候遗留或者被遗弃下来的废墟。

在女孩面前,横着一个黑乎乎的,像恶魔那样的庞然大物,这大物此时已经发疯了,歇斯底里地,他正凶神恶煞地对着女孩张牙舞爪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正架在女孩纤细柔弱的脖颈上。其实,像这样庞大强壮的躯体,就是空着手往女孩面前一横,就已经足够威慑并轻而易举夺走女孩的命了。可是,这个看起来虽然极其庞大且孔武有力的汉子,此时却像一个十足的胆小鬼,非常心虚胆怯而又惶恐不安地。于是,他便借助着这把非常坚硬且锋利无比的钢刀,他想他应该先把这女孩激怒了,然后又让女孩把他激怒了,然后他就痛痛快快干净利落地把这女孩结果了。

可是,女孩却只是颤抖哆嗦着,女孩还不断地软着声音哀求着他,女孩的声音很悦耳很动听,女孩的意思也很中肯且句句有理。但是,他却硬是不要听,还不让她说,而她却坚持着硬要说下去。只要他的钢刀没有深入到她的最能够要掉老命的地方,只要她还活着并还喘着一口气,她就一定要说下去,直到把他完全说服了,直到把他的精神和意志一点一滴地慢慢软化瓦解,使之完全崩溃了为止。可是,当女孩可怜巴巴无奈无助地哀求乞怜着他的话语稍微打动了一些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果真就有所动心了,松懈了,彻底就要放松警惕了,或者还要完全地放下武器了的时候,然而,他却猛地一惊,又一乍地,就仿佛他又回味到了什么,猛地醒过神来,完全神情气爽了,而又想到那个特别令他绝望伤心而又痛心疾首的事情了。于是,他便把刀锋更紧地挤向了女孩的脖颈,就仿佛女孩才是致使他如此倒霉落魄的罪魁祸首。

其实,女孩的脖颈早就流血了,女孩的血正在刀尖紧挨着的部位汩汩涌出来,女孩的鲜血源源不断地向女孩薄如蝉翼的衬衫的领口处灌了下去,鲜血早已把女孩的半个衣服和裙袂浸透染红了。

由于女孩穿的衣裙都是白色的,虽然在黑暗中,并且还远离着那些昏黄而又暗淡的像炭火头一样的路灯,可是,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裙却还是很刺眼,极其惨烈悲壮地诉说展示着甚么,就仿佛故意招惹人们的目光注意的。不过,这却没人看见。虽然汉子看到了,但汉子却不断地躲闪回避着这一切,把视线和目光硬是移到了别处。女孩只顾抽泣哽咽着,女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鲜血已经把她的衣裙浸透染红了。

由于汉子的心是虚的,所以汉子本人也禁不住抖索颤悠着。于是,他便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鼓着劲,打着气,并加把着勇气、力量和信心。汉子不断地给自己下着最坚定的决心和狠心。汉子最怕此时他突然泄气了,动摇了,或者自己把自己瓦解了。

女孩与汉子,他们俩,此时就仿佛正在演绎并诠释着狼和小羊的故事。而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又何尚不是这样呢?

本来汉子对女孩并无恶意,可是,正在落魄遭难的汉子,却叫女孩把病染上了。于是,已经一无所有的汉子,当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绝望了好多时日之后,便还是下决心找到女孩头上了。

其实,女孩已经给过他许多治病的钱了,但由于汉子羞于去正规医院看医生,便把这些钱像扔废纸那样地全部扔给了无证的游医,而这病却愈治愈严重了。

于是,汉子又找了一次那个面相特别亲切和善,待人又极其诚恳热情的非常慈祥的游医,结果,当他最后准备收拾他时,这游医却跑得无影无踪了,也无论他怎样想办法找他,却再也见不到他的任何踪影了。

当然,他找女孩,也不是向女孩勒索什么的,因为女孩已经给他花了很多了,女孩已经把她该给他的全部都给了他,她现在也一无所有了。当然,就只剩下这条命了。

现在,由于她们俩都有病,而汉子的病又比女孩的严重,他们已经再没有任何兴趣寻找那种乐趣、滋润和快活了。尤其到了这时,汉子已经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了,虽然他的内心还非常需要和冲动,而他的那点东西却烂得就差没有全部掉光了。而女孩的还比较完好,虽然没了门,像一口黑窟窿冬的窑洞或深不可测的黑井,当然这洞还可以随时供汉子自由出入来往,而且还永远都是免费的。可就是这样一口烂洞了,女孩还拿着它赚着钱,养活着她自己还有汉子她们俩。虽然她还想再多挣一些钱,以便对得起她的老父老母养育了她二十年并还供她上完高中的恩情。否则,如果她没有上到高中毕业,她就不会这样心高气傲好高骛远地跑到这南方的城市里漂泊流浪了很长时间,最后还不得不做鸡婆了。

当然,女孩还根本不想死,女孩听跟她在一起做事的姐妹们说,其实这病完全能治好,只要花点钱就可以了。而且她也给汉子这样说了多次。

可是,汉子现在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她的话了,汉子说:“治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其实汉子很清高,直到这时他还非常孤傲。本来汉子是有一些文化的,汉子还是某名牌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只可惜汉子的性格有点太古怪,也不怎么符合潮流,或紧跟时代和形势发展的节拍和需要,他却对现在社会里的许多事情总是看不惯,还容易发脾气,汉子才落魄到如此地步的。

汉子在上大学时,有过一个被称为校花的女朋友,可是大学一毕业,由于校花越干越好,汉子却越干越差,最后,他们在一起大概呆了不到一年,校花就不得不抛下汉子另攀高枝儿了。

而对此,汉子则一点也无所谓。

汉子大学毕业以后,被分配在某大型国有企业里当高级管理员,可是,那家大型国有企业的领导干部们,却只仅仅讲关系,便把汉子硬是晾在一个不很重要的岗位上一直荒废了好多年,当汉子在那个位置上盼望了整整三年之后,汉子本人再也没有多少耐心和毅力继续那样盼望、等待,并始终如一地坚持下去了,于是,汉子便一气之下杀到了南方的这座城市。

由于汉子的文凭很过硬,汉子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在某国有企业搞管理的工作。可是,当汉子在这个国有企业里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南方的国有企业与内地的国有企业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者有什么实质性的不同或差别,于是,当汉子在这个单位里才干了八个月,汉子又主动辞职了。

后来,汉子便干脆到一家外资企业里谋得了一份非常一般的职务,虽然刚进去的时候工资不是很高,甚至还比在国有企业里拿得少,但当汉子干了一段时间之后,由于这外资企业完全以实际的贡献和能力论待遇的,所以他不但工资迅速涨上去了,而且还当上了一个重要部门的经理。于是,汉子便在那里很安心很扎实地干了九年零八个月,并积攒下了四十万元的雄厚资本。

那时,汉子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先把房子买了,然后马上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娇妻过来,而过那人人向往人人追求且人人都那么做的非常安稳舒适无忧无虑的小家碧玉的温馨浪漫的闲适生活。可是,汉子却一直勤俭节约勤奋好学刻苦努力着,最后便开了一家公司。

本来汉子以为,在当今中国,只要有资本和能力就已经把一切条件都准备好了。可是,当他刚把公司开起来之后,他很快就堕入到像在中国国有企业里所感受和遭遇到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人事和关系的纠缠不清中了。当然,这对他来说应该是非常沉闷、晦涩,而又极其令他窒息的,何况他已经逃离这样的环境许多年了,却不料,现在还仍然陷入到这样一种非常艰难而又极其令人尴尬难看的境地里。

因为公司已经开起来了,该花的钱都已经花了很多,他还能像以前那样轻装上阵地再次逃离吗?而这次的逃离,那可是他辛苦了近十年的血汗钱啊,他总不能就这样大款地,就仿佛中国的某些政府官员和企业家那样,也那么豪爽轻松地潇洒一番吧?然后,作为汉子,就只能再次轮回到一无所有的起跑线上从头再来了。更何况,岁月也不饶人,他当时已经三十六岁了。这次他跌到了,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完好且又坦途地爬起来吗?他还能够忍受和承受得了由奴隶做起的又一次艰苦卓绝的长途跋涉和艰难困苦的拚搏奋斗吗?

于是,为了公司和他自己能够健康良性地生存下来,汉子最后也不得不卑躬屈膝了,并且还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但在一次最紧要的关头上,无论他怎样求那位“人民的领导”,人家就是不放过他,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和机遇,虽然他光上门就求过那位领导整整十八次,他还送去了一万元钱给那人,但钱那人虽然慷慨笑纳了,可事情还是归事情。在那人的领导下,那人还依然利用手中之权职务之便硬是干预着他的公司本来就做得好好的两个项目,而不让他们那么安心且很顺利的做下去,并把事情也做圆满了。

其实,他们当时并没有违规或者犯法,他们只是做了一件顺应市场的经济活动罢了。当然,这种活动是别的许多公司都很正常地做着的。并且汉子当时也咨询了法律界的许多朋友,他们都说这只是一项很合法而又很正常的经济活动罢了,任何单位和部门都无权干涉。

可是,他的公司终究由于抵御不了这种来自政府的不可抗力的致命的打击和摧残,便一步一步地挪向了破产和全面崩溃的边缘。汉子当时感觉,就仿佛他本人被人当着众人的面在大街上强暴鸡奸了。

仅仅为了一万元的肉饱子打狗的事情,他在实无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虽然也把此事投诉到有关部门了,但有关部门怎么说,“这既不是大案,更谈不上中案,甚至连一般性的小案都算不上,这等事情我们已经见得太多了,我们能受理得过来吗?”并且那人还说:“其实我们主要是抓大案要案的,如果你送他五十万元他也收下了,这虽然也算不上中案,但也算得上一个小案中的大案了,我们也会受理的。”

言下之意,还不就是说:“你为啥只送了他那么一点?这连打发乞丐都不够啊,你也太小瞧人家了。当然,也该你倒霉了,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而告他行政干预,搞行业垄断,汉子也把这种想法和意思絮絮叨叨地全面表达给了那些在部门里工作的人,他们便显得很无奈,并且听了以后提不起丝毫精神来。当然,就更谈不上感什么兴趣了。那人说:“为啥别的公司就能搞而你的公司就不能哩?为啥他只干预你公司的业务而不干预别的公司的业务哩?”当然,这道理再明显不过了,汉子下来后仔细想了想,主要还是怪自己给政府领导投资的公关费用太少了。但是,谁让他在开公司的时候就根本没有预算到这一部分的费用开支呢?

可是,他后来想,像他那样小的一个公司,他又能给他表现多少哩?并且他也提前给他说得很清楚,他说他公司赚了钱后一定会按照总利润的50%提成给他个人的。可是这家伙却只相信眼前,而把项目是否能赚钱,或者赚多少,就根本不当一回事了。

于是,他本来设想能够给他赚下大钱还能够打下坚实基础的两个好项目,他的公司不但全部都搞不成了,而且还把他的一点本钱也葬送得一干二净了。后来,他就不得不把其中一个项目拱手送了人,而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家的公司发了横财了。

这时,汉子便不得不紧急刹车并悬崖勒马了。于是,他便把他公司的二十多名工作人员先给打发了。然后,他就把花了六万多元钱购买的崭新办公家俱也以三百元的低价全部贱卖给了旧货收购站。而他,只好还依然住在零乱肮脏的农民住宅区里的那个小小的既不通气也无光线,即使在大白天的白花花太阳的普照下,还必须开着灯的单间房子里,继续过着那卧薪尝胆的苦日子。

虽然汉子已经三十八岁了,但汉子还没有女人帮其暖心暖背,尤其是在这闲散着的百无聊赖困顿寂寞的日子里,汉子的心情极沮丧,意志也极为消沉。当然,这样心情的汉子,便根本不打算马上去找一个老板工打。于是,汉子便只有这样一日又一日的煎熬并荒废着日月了。虽然已把青春年少的宝贵时光全部耗完了,但还不得不把这才刚刚开始,或者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的中年时代的宝贵光阴再次这么蹉跎和荒废下去了。

因为汉子毕竟还是一个动物,汉子的身体很健康,发育也特别良好,当汉子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呆了有半年之后,汉子似乎已经缓过一些精神气儿来了。所以,汉子的心头开始有些活泛了,春心也开始在汉子的心头上萌动荡漾着并开始四散蔓延开来。于是,汉子就走到了一家靓妹最多的发廊里,汉子在那家发廊里泡了整整一个星期,汉子主要在发廊里洗发,发洗完后就洗面,面洗完后就松骨,骨松完后就摸姑娘们的奶子,汉子听姑娘们说这叫打波,当然,汉子还要给姑娘们支付一笔费用的。另外,汉子还跟姑娘们说笑着那些最艳丽的段子和故事寻找着穷人们的最开心和最快活。

其实,汉子到那家发廊的一个星期里,并没有和那些姑娘们做出什么超越了大线的艳事出来,汉子虽然很想跟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姑娘就这么实质性地亲密接触一番,但汉子还是强忍苦撑着。最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交道,汉子终于找到了一位非常可人的姑娘,论长相,她固然无可挑剔,没的说。主要是这姑娘还文静贤淑,端庄秀雅,并且还内敛含蓄,很有气质和修养,也就是说,她是她们中最清丽脱俗的。

尤其当别的姑娘都在嘻嘻哈哈妖声嗲气地打情骂俏,而掀起着一阵又一阵情欲的旋风和浪涛时,她却总是那么沉默着,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彬彬有礼地耐心等待着。当然,只要有男人一扫到她的目光,便被这目光很结实地攫住了,而再也不离开,或者即使是左顾右盼吃碗里看锅里这山看到那山高的表现也丝毫不存在了。

汉子到了这家发廊以后,开始时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她说上话,而是仅仅只是偶尔扫上她一眼,她便只一闪身,又迅速不见了。当然他知道,找她的男人一定非常多,她的生意也一定最红火。因此,他便赖在那家发廊里整整一个礼拜时间,当然,他也很想泡她了,便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一直盼望等待着女孩确实能够闲下来。

星期一的晚上,他终于发现她空闲了下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破烂不堪的长沙发的一角上待着客,当然,其他所有姐妹们也都和她一样待着客。不过,她们都坐在别的地方,或者有的正在走动着,她们都有说有笑,有的正在嘻嘻哈哈的笑闹追逐嬉戏着。

当汉子刚一走进这家发廊,所有姑娘们便都唰地把目光一下聚焦到了他身上,她们顿时都不笑不闹了,其中一个姑娘迅速靠近汉子说:“今天该找个小姐了吧?”

汉子正眼没瞧她,并把她靠上来的绵软身子向旁边轻轻地一推,汉子的两眼正闪烁着最明亮的光芒,汉子正怀着非常激动而又喜悦的好心情,迳直向女孩坐着的地方急急地奔了过去。然后,汉子就紧挨着女孩坐了下来。于是,大家便都无话可说了,还是该怎么着又怎么着了。

汉子说:“今晚你有空?”

女孩说:“有啊。”

汉子说:“能陪我出去玩耍吗?”

女孩爽朗地笑着说:“当然可以啊。”

汉子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女孩犹豫着,半天没吭声。

汉子用探询地目光注视了她半晌,汉子忽然明白了。

汉子说:“你一夜要多少钱啊?”

女孩笑着把一只手的五个指头全部撒开来在汉子眼前晃了晃。

汉子说:“走吧,没问题。”

于是,女孩便跟着他站了起来,把他领到收银台,汉子从裤子口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五百元钱交给了收银小姐,然后便领着女孩出来了。

汉子高大魁梧,女孩纤细瘦小,汉子搂着女孩的腰,女孩则挽着汉子的一只胳膊。女孩显得很甜蜜幸福的样子,女孩小鸟依人且极为亲昵温顺地把头依偎在汉子宽阔厚实的胸部前。汉子感觉,这样很好,显得他至少不像一个纯粹的单身汉那样干旱爆裂着了。

当晚,他们逛了商场,进了酒吧,还蹦了迪,大概十二点的时候,他们一起回到了汉子的那间不是地窖却胜似地窖的单间住房里。这一夜,将是汉子的公司倒闭之后,汉子感到最滋润欢畅的一夜。

他们在汉子的屋里一起洗了鸳鸯澡,然后便做了一整夜的鸳鸯事。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他们双双醒了过来时,汉子又与女孩滚在一起缠绵了好一大阵子。于是,女孩便有点不想离开汉子了,当然汉子看着女孩美妙的裸体,尤其是尝了一夜来自女孩身体的新鲜、滋润、受活和欢畅,汉子也不想让女孩这么早地离开他了。

女孩说:“我要走了。”

汉子说:“这么早?”

女孩看了一眼表说:“不早了,都十一点了。”

汉子说:“你还会找我吗?”

女孩说:“只要你真心爱我,当然我会找你的。”

汉子说:“我真想娶你为妻。”

女孩便笑了,女孩笑得很难看也很凄楚。

汉子说:“怎么?你不想嫁给我?”

女孩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能看得上吗?”

汉子说:“这你就错了,你们并不比那些良家闺女坏到哪里去。”

女孩说:“只要你这样认为我就很高兴了。”

女孩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马上离开,汉子赶忙说:“这样吧,你每天晚上都来,每次我都给你五百元,我也不想往那发廊里跑了。”

女孩说:“真的?”

汉子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女孩说:“好吧,今晚我一定会过来的。”

于是,汉子就那样一直赤裸著身子,用眼睛把女孩送出了门外。

当女孩在关门的一刹那间,汉子突然感到他的心像被什么一下子掏空了,汉子顿时感到又空虚又绝望,汉子竟然抑制不住地吟吟啜泣了起来。

女孩走后,汉子连饭也不想吃的就那么一直躺着,汉子想了一些永远在云里雾里翻转游走着的许多事情,然后才沉沉地睡着了。

当汉子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汉子赶忙爬了起来,冲了澡洗了脸,并打着水把头发梳理平顺了,然后汉子走出门去,在一家大排档的饭馆里坐了下来,先要了茶水喝着,便叫着给他炒一大盘米粉,另外还加了一份凉菜。

汉子把早餐、午餐和晚饭合在一起吃完后,便一个人漫无边际盲无目的地在街上随意遛达晃荡着,不由自主地,他又朝那家发廊的方向滑过去了。

汉子到了发廊后,发现女孩不在,汉子便感到好空虚好绝望,汉子由于看不到女孩,汉子感觉已经有眼泪流出来了,泪花立刻溢满了他一眼窝的潮湿和酸润。汉子想,怎么现在他倒容易伤感了?而在公司倒闭后的那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根本没有想到要很伤心地大哭一场的。可是,现在却为了这女孩,他就变得愁肠百结地,把各种情绪和感情都丰满殷实了起来。

汉子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汉子闭着眼睛,假装打着磕睡等女孩回来。大概晚上八点钟左右,女孩果真回来了,可是,当女孩刚走进发廊,便有一个比汉子更年轻英俊潇洒的棒小伙子突然走上前去,并抓了女孩的手马上要离开。

于是,汉子腾地站了起来,迳直向他们冲去,汉子从小伙子手里把女孩夺过来。

汉子说:“我早就订好了的。”

小伙子万分惊讶地望着汉子,小伙子说:“怎么能是你先呢?我去年就已经定好了啊。”

汉子说;“你骗鬼去吧,我们昨晚还好好地睡在一起的。”

小伙子说:“你放尊重一些,小心挨揍了。”

腾地一下,一股莫名的烈火突然嗖地蹿了起来,并狠狠地冲撞击打着汉子的脑门,汉子被震怒了,只见汉子怒气冲冲地扑到小伙子身边,一把抓住了小伙子的衣襟,当汉子正要恼火万丈地准备动手揍瘪他时,却突然冲上来了四五个小伙子,他们同时扑向汉子,用各种理发用具做武器,把汉子迅速地打爬下了。

汉子第二天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医院里的病床上,头上胳膊上还缠满了绷带。汉子还看到女孩就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女孩正背对着他坐在床沿上。

立刻,一股热流缓缓从汉子的心底迅速漾起,汉子感觉这样好温馨好温暖啊,他感到太甜蜜幸福了。汉子想,这可真是一个好姑娘,要不就不让她再进发廊了,他们永远住在一起算了。

由于毕竟是受了一些皮肉伤,不是很严重,当汉子清醒过来后,马上就办了出院的手续。汉子在女孩的陪伴下,他们一起回到了他的那个小屋里。`

汉子说:“你还离开我吗?”

女孩说:“暂时不了,老板让我先伺候几天你的。”

汉子说:“你们老板真好。”

女孩说:“好个屁,还不是为了拉拢客户,多赚几个钱。”

汉子说:“说的也是,但谁又不是这样哩?”

女孩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无话。

女孩真周到,就仿佛小妹妹伺候大哥哥那样地极为殷勤周到地伺候了汉子一个礼拜,然后,当女孩看到汉子完全可以自理了,就离开了汉子。虽然汉子还苦苦挽留着女孩,但女孩还是执意走了。

于是,汉子就只好静静地躺在家里养着伤。女孩虽然晚上不过来陪他睡觉,但白天总要抽空过来看他的。当然这样也好,汉子便只好心安理得地呆在家里,什么地方也不去,只顾养着伤。汉子还经常看一些文化娱乐方面的书籍,这些书籍都是女孩专门给他买来解闷的,他便津津有味地看着,也把很漫长的醒着的时间很快地打发消磨着。

后来,汉子便完全恢复了,但由于汉子还有一点积蓄,汉子还不想马上去找工作干。不过,汉子却把女孩给缠死了,汉子还让女孩辞了发廊的工作,女孩便成了汉子一个人的女人了。

汉子和女孩,他们就仿佛新婚燕尔的夫妻,白天黑夜地缠绵忙碌着,享受着上帝所赐予人类的甘霖和雨露。

后来,女孩便真正放心了,感觉汉子再也离不开她了。并且她也对汉子产生了真正的爱情。

女孩说:“你爱我吗?”

汉子说:“咋不爱?”

女孩说:“爱我就跟我结婚吧。”

汉子说:“不急。”

女孩说:“为啥不急?”

汉子说:“这你还不清楚。”

女孩想了想,说:“我不在乎你没有钱。”

汉子说:“可我在乎。”

于是,女孩便无话,天天只与汉子缠绵着,并等待着汉子去找了工作养活他们俩,然后他们再结婚。

可是,这一等,一晃就是半年时间过去了,他们两人的一点点积蓄合在一起也花得差不多了,女孩便很着急,逼迫着汉子赶快找工作。汉子很无奈,便买了报纸看着招聘启示真的开始找工作了,可是,当他把资料寄出去以后,每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虽然两月之内也偶有那么一次面试的机会,可当他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实地全面介绍给那些面试他的人之后,他们便马上打发他走人了。

当这样过了半年时间之后,汉子便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当然,只拿几百元,或者一千多元的又脏又累的活儿,他又瞧不到眼里。眼看着他们连五百元每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他们马上就要睡大街了,在这种情况下,女孩便只好自作主张,又去赚那种钱了。当然,汉子也无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孩还依然没有忘记每天这样免费地伺候好汉子,把汉子首先喂足喂饱了,直到汉子躺在床上睡熟了,然后便迅速穿好衣服,又到她原来干的发廊里寻生意去了。

后来,汉子和女孩都不同程度地染上了病,他们一起也找了医生,但由于他们都怕正规医院的医生,在一个姐妹的随意介绍下,他们就找到了那个卖狗皮膏药的游医,也许是那游医已经赚足了他们的钱,或者就是游医见治好他们的病已经没有任何指望和办法了,于是,那游医便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偷地溜掉了。

汉子由于马上找不到一个工作干,而且还得了这样令人难看且极为耻辱的病,汉子便很泄气,尤其是想到中国的政治环境还这么不民主,给他们这些人几乎不给一点生存的空间和余地,便打算不想活了。当然他还想,其实像女孩这样的活着,实质也没有多大意思,何况他还深爱着她,他总不能丢下女孩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不管啊,更何况他也舍不得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尤其当他看到他和女孩的病真正要治好需要花很大一笔钱时,而治好以后还依然生活无着,活着毫无起色和意义,便只好设下了这样一个双双共赴黄泉的圈套。

当然,汉子之所以要女孩跟他一起去死,主要还是为了爱她他才这样决定的。并且,他也看够了像女孩这样惨不忍睹地生活在这个尘世的切身痛苦和遭遇,而这种极其野蛮的摧残和蹂躏又要煎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但女孩并不想死,汉子也知道女孩是这样想的,可汉子太爱女孩了,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女孩不管啊。并且,他死了,他根本就不想变成一个孤魂野鬼,他一定要拉一个人给他做伴的,而眼下除了女孩之外,似乎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这样与他相依为命着,即使走到阴糟地府里还依然令他很安稳很开心的人了。并且,他想,他这样有文化和学识的人都混得这么窝囊,都感到活着已经没有丝毫的意思了,她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或者有所舍不得的?

汉子终于下了决心,在死寂一片的黑暗里,现代城市的一处角落里,只见汉子突然把刀子向空中一轮,女孩惊恐万状地注意到了银亮的寒光在汉子的手里倏地一闪,当汉子的刀子在空中划了一条很漂亮的弧线迅速地落下来的一刹那间,女孩突然本能地一躲一闪一让又一避,汉子的刀子便轮空了,并且由于用力过猛,汉子还打了一个趔趄,把庞大身体的重心偏移到另外一个方向上了。

这时,女孩突然像爆发的子弹,猛地弹跳了起来,她瞅准机会,一边惊恐地尖声高叫着,一边在窄窄的巷道里狂奔了起来。

于是,汉子便在后面紧跟着,穷追不舍。因为毕竟已经到了深夜,街上行人极其稀少,街面一片死寂而又极其空旷。女孩本来是朝着一处还在营业的几个店铺的门口冲刺过去的。可是,当那些店主听到她的撕心裂肺的尖锐叫声后,不但没有过来主动帮助她,还都迅速地龟缩进了店内,并把各自店铺的门很快关上了。于是,她便只好沿街继续狂奔。可是,毕竟她是一个女孩,而且已经受了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所以,当她拚命狂奔时,她突然就感到头晕,身子也迅速地变得轻飘飘的了,浑身顿时酥软无力,一点使不上任何力气了。于是,她跑着跑着,便步态滞重步履蹒跚了起来,脚下踉跄着,结果,她就软绵绵地摔爬下了。

这时,汉子终于被惹兴奋了,汉子照着女孩倒下去的地方立刻扑了过来,汉子伏下身子,轮起手中的钢刀,对着女孩不断抽搐痉挛着的躯体,一阵胡乱地狠戳和猛扎,把女孩纤细瘦小羸弱的躯体扎了个千窟窿万眼睛。然后,当汉子看到已经差不多了时,汉子才停下手来,并慢慢地爬了起来,汉子用着非常怜爱的目光注视着女孩血肉模糊的肢体,就像注视正待洞入新房的新娘那样无限感觉美好地。当然,这样的杰作和精巧的构思,他是非常欣赏而又赞赏的。

当汉子站起身后,正要对自己实施这样一种典礼时,汉子却猛然惊醒了过来。汉子想,难道我就这样去死吗?这值得吗?顿时,汉子便有些后悔自己操之太急了。他怎么就这样冒失武断专横哩?如果杀上一个他的仇人,这应该有多好啊。可他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去死呢?

当他一想到这个,便扔下刀,用眼睛祝福了一下已经血肉模糊的女孩的尸体,马上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汉子赶到他的房里后,先迅速地洗了个澡,并换了一身最干净整洁漂亮的衣服,把自己工工整整地打扮停当后,汉子又出发了。好在这时已经是凌晨六点钟,马路和街道已经走满了早起的行人。由于这里离女孩死的地方较远,所以汉子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把女孩的尸体运走了,警察们是否已经保护好了作案的现场,开始侦破这个案件了。总之,他现在还是非常安全的。

并且,作为一名大学生,曾经在某外资企业里做过近十年工作的部门经理,而且毕竟还亲自开过一家公司,虽然已经倒闭了,如果对于有钱人家的人来说,这应该说仅仅只是一个锻练,是交了一次最划算的学费罢了。所以,他对自己的形象和基本素质还是蛮有信心和把握的。

他先要逃离他所居住地方的周围,如果警察们马上会摸到线索了,也一下抓不到他。而他马上要去报复的人就是那个他求了无数遍并还收了他一万元钱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的某局的副局长。当然,他对进入那位副局长的办公室丝毫没有问题。他只是怕那位副局长是否又出国了,或者到内地的某个地方去游山玩水了,或者就是在哪个情人或小姐的床上懒着了还没有这么早地起床。如果这样的话,他有可能被警察很快抓获了。但如果把事情发展成了这样一种局面,那还不如当时就死在女孩的身边算了,而那样又有多好啊。

汉子先去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早餐,然后进了一铁货门市部买了一把起子,他想,这次他用这把起子就足够了。虽然那位副局长比他还要高大一些,但他比他长得单薄瘦弱,像汉子这样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体魄和健全的肢体,只要真正发起怒来,就是赤手空拳也能撂倒两三个正常人。

汉子坐了七点半的公交车赶到那位副局长上班的地方去的,当他从车上下来时,已经八点半了。于是,汉子便迳直奔上楼去,直奔副局长的办公室里。

当汉子走到副局长的门口时,发现门是开着的,汉子便尽量挤出许多谄媚的微笑大方地走了进去,汉子发现副局长果然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只见副局长的嘴正在嚅动着,嘴里还正在咀嚼着甚么,也许是最后一口早餐吧。汉子进了门后,微笑着向副局长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把门轻轻地关上了。副局长在接完一个突然打来的电话之后,便严肃了表情盯着汉子问:“干什么?”

汉子说:“王局,您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副局长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副局长还在忙着手上的事情,副局长此时正整理着他桌上的许多文件。

“王局,那张相片是你与谁合的影啊?好像那人我认识。”汉子指着副局长背后的一个夹在镜框里面的大幅照片问,其实那里面的人汉子都认识,除了部里的几位重要领导人之外,就是国家领导人了。当然,副局长是站在最远的边上与这些领导们合的影。其实重要领导谁会认得他,否则他早就都成了正的了,而现在他还在副职上,都已经好五十多岁的人了,再混不了几年就退下来了。当然,只要一退下来,便一定狗球不是了,哪还有本事利用职务之便手中之权随便干预人家企业正常而又合法的经营活动,并那么大胃口地吃拿卡要呢?

果不出所料,副局长真的很认真地转过身去看他的后面了,副局长还很自豪且很夸张地叙说着,副局长说:“中央领导你应该认识吧,另外就是、、、、、、、、“

当然,汉子已经像打针那样,把那足有一市尺长的起子从副局长腰部位置深深地插了进去,然后又迅速地拔了出来,结果副局长的肮脏污秽的臭血喷了汉子一头一脸一浑身的鲜红,就仿佛真的血染风采那样。于是,汉子便又来了第二下,当然,副局长无论如何也是阻挡不住的,结果还是很准确地命中了。

但是,副局长虽然已经爬在桌子上了,但嘴里却还念念有词,不断喃喃地说:“有啥事你可以好好说嘛,你怎么给我来这一手哩?”

于是,汉子终于歇下手来,汉子说:“你还认识我吗?”

副局长用柔若游丝的声音说:“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你,究竟,要什么?我,给你,好了,汽车、房子,还,还,有,钱,我,给,你,一,一,百,万,你,你,赶,快,救,救,救,我、、、、”

汉子说:“好,那我再给你打一针。”便把起子直直地向副局长的心窝里插了进去。

汉子插完以后,便不在拔出来,而是说:“好爽啊!”

汉子在喊完爽后,突然想到,他原先为什么就不这样爽一下哩?汉子忽然明白,原先是为了继续活下去,所以,便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害怕,而现在,汉子突然“哈哈哈”地极为爽朗地大笑着说:“我不活了我怕谁?”

当汉子说完这句话后,便还是扑到副局长身边,把那把起子拔了出来,然后对准自己的心窝,突然大声喊了一声:“白玉啊,你等我吧,我马上过来了。”便狠劲地一插,就仿佛装满粮食的大袋子那样,汉子摇摇晃晃地站了不多久,在一阵电话铃声骤然且急剧地爆响声中,重重地,轰然摔倒在地板上了。2004-5-12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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