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人物】在婚姻悲劇與愛國詩人之間遊走的陸放翁

淑萍 ;圖: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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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字務觀,號放翁,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南宋大詩人。陸游一生創作過一萬多首的詩,但經他自己刪汰之後,只剩九千三百多首,仍為目前留詩作最多的詩人,後人每稱其為南宋詩人之冠。

陸游出生的那一年,正值北宋滅亡,金兵攻陷北宋的首都汴京。陸游父母從河南逃到山陰故居,他就是在逃難途中被生下來的。因受整個社會氛圍及自幼顛沛流離的環境影響,陸游很早就有立志殺金兵救國的願望。

悲劇婚姻

陸游小的時侯,就和表妹唐婉感情很好,兩人志趣相投,對詩詞和文學都有研究。宋高宗紹興十四年,陸游二十歲,娶了唐婉為妻,婚後生活十分美滿。可是,因為唐婉沒有生下孩子,所以陸游的母親對媳婦非常不滿,甚至逼迫陸游離婚。後來,唐婉被迫改嫁給同郡的一位讀書人趙士程,而陸游則另娶了王氏為妻。

硬被拆散姻緣的陸游甚是感傷,他常自嘆與唐婉的婚姻太短暫。十年後,他倆巧遇於沈家花園。宋高宗紹興二十五年,陸游三十一歲,到山陰(今浙江紹興)禹跡寺附近的沈園去玩賞,恰好遇見唐婉和趙士程也在遊園。唐婉讓趙士程給陸游送去了酒菜致意,陸游見到久別思念的唐婉,不禁悲從中來,將酒一飲而盡,並在沈園牆上題了一首令人鼻酸的《釵頭鳳》。隨後,唐婉也傷感的和了一首《釵頭鳳》。回去之後,唐婉日日抑鬱寡歡,沒多久就去世了。陸游直到老年時,還念念不忘這段姻緣,數次前往當年相逢的沈園,低頭緬懷故人,對無常命運不勝唏噓。

「釵頭鳳」 陸游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釵頭鳳」 唐婉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長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宦海浮沉

陸游雖然「年十二能詩文」, 二十九歲參加省試奪魁,但他的仕途並不順利。省試那一年,恰好秦檜的孫子秦塤也來參加考試,為了讓秦塤考上狀元,秦檜暗中找主考官疏通。主考官陳之茂正直不阿,硬是給了文筆最好的陸游第一名。從此,秦檜便常藉口陸游的文章中有抗金字句,會妨礙宋金的議和,要官府查辦他。陸游只好逃回山陰老家。直到秦檜死,他才出任福州寧德縣主簿。後因宋、金問題上,主和派多所阻撓,朝廷立場動搖,陸游遂被冠上「交結臺諫,鼓唱是非」的罪名而遭免職。

後來,朝廷派他去四川當個小官。陸游在赴任途中接觸許多民間疾苦,使他的思路更加開闊,詩的風格也更加豐富。乾道八年,主戰的將領王炎聽聞陸游名聲,便邀請他到幕中協助軍務。軍中的生活使陸游能夠親臨抗金的最前線,眼界為之一開,詩風變為豪放壯闊,寫出了許多慷慨激昂的愛國詩篇,人稱「愛國詩人」。

自嘲放翁

雖然陸游滿懷愛國熱誠,但不久希望就破滅了,因為朝廷只求苟安,並無真正進取之意。後來他被調離此地,滿腔熱血也就更無實現的一天。淳熙二年,陸游到范成大手下做幕僚。陸與范兩人素有詩文之交,因此常一起飲酒作詩,不拘官場禮節,以致有人上書彈劾他,說他「不拘禮法」、「燕飲頹放」。陸游因此被免職。此後他索性自嘲為「放翁」,以表示對當代環境的不屑之意。

愛國如一

陸游一生經歷多次官職的升與降,在他眼裏,這一切似乎沒什麼好意外了。唯一令他掛心的,還是朝廷沒有做出抗敵決定。雖然已屆高齡,陸游仍向朝廷提出北伐作戰的建議,但上位者始終沒有採納。嘉定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陸游寫下最後一首《示兒》詩:「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毋忘告乃翁。」可見他到死前一刻,還在擔憂國家大事。寫完這首詩,陸游抱著未見國土收復的愁悵,以八十六歲高齡與世長辭。其代表作有《關山月》、《書憤》、《長歌行》等。@*(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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